韩方驰手指不明显地一颤,缓了几秒站起来,朝他们深深地俯身,说:“谢谢爸,谢谢妈。” 韩方驰说完离开了家。 从家出来后,韩方驰又给周沐尧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 周沐尧刚回他自己的住处,韩方驰说过去找他他还很高兴。 当晚韩方驰看到了第二份眼泪。 周沐尧从震惊、愤怒到痛苦,他的情绪表现得非常直观。 这是韩方驰从小一起长大的一个弟弟,因为家里两个都是妹妹,而且年龄差得多,因此在成长过程里,因为相处没有隔阂,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承担了彼此对亲情、对兄弟的理解。 周沐尧的痛苦都是真实的,他能接受何乐知谈恋爱,但是不能接受何乐知跟韩方驰谈恋爱。 那是一种不被爱的、被背叛的感觉。 “你考虑过我吗?”周沐尧红着眼睛问韩方驰。 韩方驰没跟他撒谎,诚实地说:“没有。” 周沐尧抹了下眼睛,说:“你好样的,韩方驰,哥。” 他眯了眯眼睛,突然把这一年来的一切都顺了起来,说:“我说呢,你从来没帮过我,怪不得呢。” 周沐尧握着拳头但是无处可落,只恨恨地盯着韩方驰,深深的被背刺的感觉快把他击穿了。 “你他妈就是心里有鬼,你早就等着我跟他分了。” 韩方驰摇头,说:“你跟他的事跟我无关。” 接着说:“我跟他的事也跟你没关系。” 周沐尧声都哑了,点点头说:“你真是绝了,韩方驰。” “我对你没有亏欠,所以我不跟你说对不起。”韩方驰站在他身前,说,“但我还是先跟你说一声,在我跟他在一起之前。” “以后咱们也别再他妈兄不兄弟了,老死不相往来吧。”周沐尧看着他说。 “看你。”韩方驰说。 韩方驰从周沐尧那儿下楼时给何乐知回了条消息,说:要回去了。 何乐知说:在家等你。 方驰:嗯。 乐知:慢点开车,不急。 方驰:好。 韩方驰城南城北跑了两趟,今晚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高架上。路灯没有尽头地指向远方,韩方驰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南开,家里有人在等他。 车停回车位,韩方驰再一次走过两个小区之间这几百米距离。 何乐知听见门响,站起来去门口。 “你干什么去了啊?”何乐知笑着问他,“我一天都没怎么找着你。” 韩方驰身上还穿着早上出门上班穿的衬衫西裤,只是一整天下来不那么规整了,有了点褶。 见他不出声,何乐知问:“喝酒了吗?” 韩方驰换鞋进来,车钥匙往玄关柜上一扔,进来直接站在何乐知面前。 “我爸妈、小黑,我都说完了。”韩方驰盯着他的眼睛说。 “说什……”何乐知问到一半,突然收了声,眼睛瞪圆了看着韩方驰。 “明天七夕,你让我留时间,我留了。”韩方驰说,“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要确定关系,如果是的话,你顾虑的那些今天我处理了。” 何乐知怔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韩方驰。 “我想有一个人完全是我的,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放弃我。我可以对他做任何事,不用顾虑其他。”韩方驰的视线把何乐知困在方寸之间,低声说,“只能看我一个人,只有我自己。” 如果不是对他足够了解,那么他眼睛里的脆弱会被藏得很好。 但他们在彼此面前没有秘密,何乐知一眼就能看到他平静背后的所有情绪。 韩方驰停顿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也带了点哑。 “你跟我在一起吗?何乐知。”韩方驰说,“没有人爱我。” 没有人爱我。 这五个字让何乐知呼吸都顿错了两秒,很多情绪汹涌地一同冲撞出来,把他卷进浪潮里。 何乐知扣着韩方驰的脖子吻上去时,韩方驰闭上了眼睛。
第54章 这是一个毫无保留的吻。 何乐知吻得甚至有点凶,扣着韩方驰脖子,不允许他向后退半分。 他们共享着呼吸和心跳,从这一刻开始,何乐知也将毫无保留地爱他。 唇分时,何乐知坚定地看着韩方驰的眼睛,两个人在很近的距离下,用眼睛描摹着对方的五官。 “方驰……”何乐知呼吸不稳,一只手还放在韩方驰脖子后面,拇指轻轻刮着。 韩方驰抱着他,把他关在怀里。 第二次的吻由韩方驰开始,他咬住何乐知的嘴唇,掠夺他的呼吸。柔软的舌尖被吮吸、啃咬,如同要被吞下去,何乐知感觉到疼,却不躲不闪。 韩方驰像一个受了伤的雄性动物,他吻得凶猛、强硬,充满侵略性,可他的动作背后有他流着血的伤处。 何乐知倚着墙,手有时放在他背上,抚摸他坚硬的肩背,有时放在他腰侧。他知道韩方驰有地方流着血,并不去碰它,只无声地轻拍和亲吻。 韩方驰侵略着他,他予取予求的同时,是一个保护的姿态。 他们站在洗手间门口的墙边亲吻,何乐知背靠着墙,韩方驰和他密不可分。 他们躲着南北两侧明亮的窗户,躲着客厅的灯,在一个相对暗的拐角,完整地看着彼此的脸。 此刻无关熟悉还是陌生。十六岁的他们也好、三十一岁的他们也好,这一时刻的暖昧光线下,视线相对时,他们只是情人。 他们再次吻到一起。 亲吻像起伏的浪潮,时而汹涌,时而平缓。 两人呼吸都不顺畅,却又难舍难分。 韩方驰把他抱得很紧,隔着衣服抱他。 何乐知手在韩方驰腰侧摸了半天无从下手,亲吻间笑着吭了一声,把衬衫下摆从腰带里扯了出来,手指一勾,手得以伸进韩方驰衣服里。 他用掌心去贴韩方驰的腰,不隔着任何布料触摸他滚烫的皮肤。腰背肌肉结实坚硬,何乐知用指肚轻轻捏了捏。 韩方驰眸色变得黑沉沉的,呼吸灼热地喷在何乐知脸上。 何乐知迎着他的视线,在他嘴唇上轻轻啄吻两下,接着侧开了头。韩方驰亲吻会落下的位置,由原本的嘴唇,换成了耳朵。 小小的耳垂坠在耳朵下缘,薄的,圆的,透着光几近透明的。 被韩方驰一口含在唇间时,何乐知用力闭了下眼睛。 这是何乐知极敏感的地方,是他的钥匙。 亲吻如果是情爱,耳朵一咬,那就是情欲了。 何乐知放任韩方驰用牙齿咬它、用舌尖拨它、用嘴唇含着它。在离耳朵最近的地方,韩方驰每一次呼吸都喷麦一样传进他的耳朵,舌头每一次弄它,何乐知能听见放大多倍的水声。 何乐知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韩方驰腰带,被韩方驰咬耳朵的整个半边身体都酥麻一片,动不了了。 “方驰……”何乐知闭着眼睛咕哝地喊他,求饶地说,“……方驰我快站不住了。” 耳边都是气声水声,听觉如同失灵了,他不知道自己声音大小,也不知道出声了没有。 韩方驰听见了,但他含在嗓子里咕咕哝哝的两声“方驰”,让人很难放开他。 等到耳垂终于被放开,已经肿起来了,红红的一小片,也比之前厚了。 何乐知长长地吸了口气,刚才已经有好半天忘了呼吸。他在肩膀上蹭了蹭耳朵,周围皮肤连着片地起了小疙瘩。 他到了这时候都带着笑,抬手摸摸韩方驰的脸,手指在他脸上刮刮,喘着气问:“我好玩儿吧?” 韩方驰不说话,只深深地看着他。 何乐知攥着他的手,带他进了卧室,一手拍开灯,回头说:“我可好玩儿了,来。” 何乐知从今天开始要给他绝对的爱,今晚也要给他不留缝隙的亲密。 他身体力行地告诉韩方驰——我完全属于你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不用顾虑其他。 何乐知从床头抽屉拿出套和油,往床上一扔。 单手抓着后背衣服一抬胳膊,把T恤从身上抽下来随手扔地上。 他虽然爱运动,但户外有氧居多,因此练不出大肌肉块,而是扒着骨骼结实的一层,肌肉线条修长匀称,看着健康又有力量。 他抓着韩方驰的手放自己腰上,赤裸着上身重新抱上韩方驰,和他激烈地接吻。 这是两个雄性动物的游戏,野蛮中带着莽撞的浪漫。 砸在床上时,刚扔在上面的东西硌着何乐知的背。韩方驰搂着他让他抬起来点,把东西都拿开,手垫在下面。 何乐知屈起腿,蹭韩方驰侧腰,亲吻间手伸下去,一颗一颗去解韩方驰的衬衫扣子,像是一点一点撕开他理智的壳,让他露出本性,无论底色是什么样的都会好好地亲吻他。 韩方驰像是特别喜欢抱着,总是抱得很紧,不愿意松开。 “唔……方驰。”何乐知轻轻推他肩膀。 韩方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下,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何乐知,“嗯?” “手机。”何乐知轻喘着说。 韩方驰没问他干什么,支起膝盖起身。 裤子还板正地穿在身上,衬衫已经被何乐知都解开了,敞着前襟。韩方驰从兜里摸出手机,递给何乐知。 何乐知一只手拿起手机举起来看,另一只胳膊朝韩方驰张开,示意他回来。 韩方驰俯身压回来,何乐知抱着他,仰起脖子任他亲和咬,喉咙里逸出深陷情欲的哼声。 他在手机上点来点去,韩方驰一眼不看。 何乐知又被咬上耳朵,颤着声说:“付款密码。” 韩方驰含着他耳垂说:“跟门锁一样。 何乐知迅速敲了进去,付款成功界面一出来,何乐知锁屏扔开手机,同时直接伸手去解韩方 驰的腰带。解开了用力一抽,腰带也扔在地上。 “摸摸。”何乐知轻声说。 他抓着韩方驰的手,放进自己裤子里。 韩方驰伸手进去的同时微微挑起眉,何乐知笑了下,在他耳边说:“以后你记得……咬耳朵就会流水儿。” 对视片刻,韩方驰猛地低头咬上他嘴唇。 当韩方驰把他胸前也弄得乱七八糟的,抬头问他:“这样呢?也会流吗?” 何乐知摸着他的脸说:“也会。 韩方驰手掐着何乐知的腰亲在他下腹,何乐知下腹塌陷下去又颤抖着恢复,韩方驰手按着他肚子,问:“痒吗?” “……控制不住。”何乐知说。 韩方驰手按在他腹股沟时,何乐知的腿一下子屈起来。 “不能碰?”韩方驰低声问。 何乐知笑笑地说:“碰多了会射哦。” 他身上控制不住的地方越多,越让韩方驰发疯。 何乐知已经被“玩”得快不能看了,从耳朵往下都狼狈,他却仍配合地敞开自己,半下也不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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