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沈,”助理似乎翻阅了下文件,找出员工信息,比对着回答,“叫沈淞易。” “” 对面沉默了很久。 助理的职业素养很高,宋砚珩不说话,他自然不会主动开口,静静等待着他的指令。 终于,那边传来平缓的声音:“你问他现在有空么,如果有空,直接送来我办公室。” “如果没空,就明天来交给你。” 助理很快回答:“好的,宋总。” 宋砚珩低下眼,抿了口杯子里的咖啡。 他自知这样的手段有点下作,可自己给了他拒绝的机会,如果沈淞易选择许知礼,那么他今天就下班回家。 可没过多久,助理回话:“宋总,那边说他很快过来,麻烦您稍等一下。” “啪”地一声,宋砚珩把办公室的总控开关关掉,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作者有话说】 小宋:既然这样就不能怪我了。。 附一个关于为什么宋某会突然戴戒指的小剧场:某天的安禹忽然戴了满手的戒指,并且对他们洋洋洒洒地介绍每个手指戴戒指的含义:“左手的无名指和中指戴戒指都有订婚或已经结婚的意思,右手的无名指和中指是热恋的意思” 程路:“那你往右手食指上戴那么多做什么?” 安禹:“这是表示单身的意思,而且啊,它还有个含义,就是想要摆脱单身,找到真爱!” 程路:“阿珩,你评价一下。” 宋砚珩(眼也不抬版):“幼稚。” 安禹:“你懂什么,他们都说很灵的,有人前一天戴,第二天就脱单了!” 宋砚珩(低头沉思版):“” 试试就试试。
第27章 开场前的一点小插曲,让许知礼整场电影都有点心不在焉。 快到尾声时,许知礼终于没忍住将视线从大屏幕上移开,转移到一旁安静坐着的男人身上,试图找寻他和那个人的共同点。 身型很像,肩宽腰窄,完美的天生衣架子,只不过他今天没穿西装,休闲的衬衫松松地围着上身,看起来慵懒随性,却依旧掩不住精瘦的手臂和腰身。 他后脑勺很圆,看起来饱满又漂亮,那天的人头发似乎打理过,整齐地梳了起来,而身边人的发梢随意垂下来,落在额头上,像只乖巧的小狗,显得柔软又温和。 总感觉像又不像。 许知礼若有所思地盯着他,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让人更加肆无忌惮,他从头到脚将人扫视了一圈,依旧没有挪开眼。 ——直到身边一直专注看着屏幕的人忽然转过头来,和他对上目光。 宋砚珩看见他灼灼的眼神,似乎顿了一下,微微扬起眉骨,无声地询问——你在干嘛。 许知礼慌忙错开目光,清清嗓子:“在看,我在看。” 身边人低笑了一声。 耳畔响起衣服的摩擦声响,是宋砚珩的衬衣碰上了他的,淡淡的、熟悉的清茶香气混在爆米花的甜腻气味一起传过来,宋砚珩撑着下巴抵在扶手上,声音很低,用了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音调,近乎气声。 “在看什么,电影,”几乎是凑在他耳边,似有若无的气息弄得他耳朵很痒,“还是我?” “” 许知礼的沉默并没让宋砚珩放弃,他甚至更加得寸进尺,语调亲昵又轻佻。 “许知礼,你好像很喜欢我的脸。” “啪”的一声,电影结束,厅里的射灯重新开启,视线恢复清明。 许知礼转过头,看见刚刚那张模糊不清又近在咫尺的脸,被闪光灯照亮,清晰地出现在他眼前。 适才微微发麻的手像是恢复了知觉,许知礼动了动手指,猛然回过神来。 他笑了笑,学着宋砚珩那副样子,仿若不在意的模样,调笑道:“是很喜欢,毕竟很难见到比我还好看一点的人。” 宋砚珩顿了顿,站起身,过了会儿,许知礼听见他很轻地回答,“你最好看。” “” 走出电影院,外面已经全黑了下来,萧瑟的冷风直冲着人往进涌,长夷是真的已经初入冬季。 许知礼瞟了眼身边只着一件单薄衬衣的宋砚珩,因为刚才的事,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在冷空气中微微发抖。 结果高兴着高兴着,就再一次跟可怜巴巴睁着眼望过来的宋砚珩对上了视线。 “”他这副样子想干嘛?不会想让自己把衣服借给他穿吧? 且不说他里面只穿了件半袖,光说脱衣服给他这件事情就——许知礼退后一步,嘴比脑子快:“不好吧,这样有点太暧昧了。” “?” 宋砚珩故意伪装出的可怜样子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嘴角一松,笑了起来。 许知礼怔然地看着他——好看的人笑起来依旧好看,上挑的眼此刻愉悦地垂下来,红润的唇止不住地扬起,低低的笑声像是萦绕在他的耳畔。 “你好像误会什么了,”笑声终于停止,宋砚珩挂着笑意,看他,“今天我没开车,只是想让你载我一程。” “”许知礼再次陷入今晚不知第多少次的长久沉默之中。 宋砚珩看着他,又悠悠开口:“况且之前我们好像做过这样的事,也算很暧昧吗?” ——许知礼这才想起,那次他和宋砚珩等雨停时,在自己出神之际,宋砚珩确实脱下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只是他实在不太明白宋砚珩为什么自从遇见他之后,总爱说这样的暧昧不清的话,到底是性格使然,还是——希望是他自作多情。 许知礼深吸一口气,忽然正色,很难得地出声喊了他的名字:“宋砚珩。” 宋砚珩顿了下,收起笑容,低低垂下眼,安静地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我有男朋友,”许知礼直视他,放低语气,“你知道的吧?” 说完这话,许知礼扯了下衣角,有点紧张地观察他的反应。 男人神色未变,甚至连唇边的弧度都未曾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他只是淡淡地半垂着眼,漆黑的眼像浓墨重彩的墨,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许久,他才回答。 “我知道。” 许知礼不知道他这句不置可否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既然开了这个头,他就没必要在这里停下来。 于是他继续道:“你知道的,我喜欢男人,或许对你来说只是同性之间的调侃,但落在我眼里,就是别有用心的暗示。” “而且,我男朋友也会不高兴的,”许知礼顿了顿,“所以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他们站在影院外很偏的角落里,四周一片静默,只有车辆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尾秋仍旧尚存的蝉鸣声。 旁边开了家面包店,糖油混合的甜腻气味很淡地传来,却莫名让宋砚珩觉得喘不上气。 心像被百万只虫子细密地啃噬着,他慢慢摩挲指尖缠绕的银戒,眼睫轻颤,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句:“安禹又在骗我。” “?”许知礼茫然地看了眼他,张口刚想问安禹是谁,却听见远处似乎有人喊他的名字。 一转身,他看见了站在附近的沈淞易。 这里离华登不远,沈淞易急匆匆地跑到公司时,却并没见到想见的人,被助理告知宋砚珩已经离开,他有点失落地准备回家。 结果就在路上,无意间瞥到了那个期盼的身影,身边还站着一个令他意外的人。 几乎是忘记了他刚还放了许知礼的鸽子,沈淞易气都没喘匀,就跑过来叫住许知礼,一副生怕人跑了的模样。 一看见他,许知礼没忍住露出笑容,宋砚珩则冷冷地蹙起眉头,彻底板起脸来。 “你怎么来了?”许知礼问,“不是有急事要忙吗,结束了?” 沈淞易应了一声,很自然地扯谎:“对,想着来找你,看你还在不在。” 没等许知礼回答,他又急不可耐地盘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正巧碰到了,”许知礼清清嗓子,坦然道,“就一起看了个电影。” 沈淞易终于有机会将视线落在宋砚珩身上,自他来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光影交错间,只能看清他淡漠又冰冷的眼神。 “我去公司找你,孙助说你已经离开了,”沈淞易依旧是那副令人讨厌的、故作亲昵的姿态,“好巧,在这里遇见。” 宋砚珩敷衍地勾了下唇,没接他的话茬,“其实也不是什么急事,沈先生如果说有约会的话,根本不必跑这一趟的。” 沈淞易低掩了下眉,轻轻笑了下:“多谢体恤,但还是工作比较重要,不能耽误。” 宋砚珩彻底不说话了。 气氛又陷入熟悉的尴尬僵持中。 许知礼痛苦地闭了闭眼,彻底懒得调节气氛了,直接晃了晃车钥匙,问沈淞易:“你开车来的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沈淞易的车就停在附近的停车场,他刚想回答,忽然瞥见一旁安静站着的宋砚珩,心念一动,他回答:“没有开车。” 果然,许知礼点头:“行,那今天我就当司机,把你俩送回家。” 宋砚珩闻言瞥了眼沈淞易,目光冷淡,只一瞬,又很快移开。 “今天停车场人太多了,我停在附近酒店的停车坪,”许知礼挥挥手,“你们两个就在这儿等我吧,很快过来。” 沈淞易自然求之不得。 许知礼走后,两人安静地等待着,一个从容不迫,一个紧张局促。 沈淞易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可对于宋砚珩,他总能绞尽脑汁,只为了和他搭几句话。 “你还在生气吗,”沈淞易转头,想要和他对视,却只换来冷淡的一瞥,“虽然不太清楚你是因为什么生气,但你可以说出来吗,我会向你道歉。” 宋砚珩环抱手臂放在胸前,是很抗拒的抵御姿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以为上次就该是我们这辈子说得全部的话了。” 尖锐凌厉,丝毫不留情面。 尽管是高中时经常相处的沈淞易都很少见到宋砚珩这副样子,让他觉得陌生又难过。 沈淞易努力挽回:“阿珩,我们高中时关系明明那么好,你出国后我们也有过联系,为什么后来突然断联了?” “我很担心你,联系了很多朋友,都打听不到你的下落,直到那天在许知礼的房间里看见你的手链,才知道你就在我身边。” “你” 宋砚珩习惯性地捻了两下手指——是他之前吸烟时留下的习惯,现在用来压下心里涌上来的无尽烦躁。 他不耐烦地打断:“当年为什么骗我是许知礼让你来的。” 不等他回答,宋砚珩冷冷掀起眼皮,不带一点情绪地盯着他:“耍我很好玩是么?现在你和许知礼已经在一起了,不必担心他身边再有别的人,也没必要再来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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