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纪念照比较小,是在角落里。 另外,李明澜见到其中一张画,是在羽毛球场上,也许这就是王辉说的,已被他父亲烧掉的照片之一。 画这些画的人有一流的画技。 李明澜低头笑。 这些话肯定是关煜的杰作。 孟泽描述。 关煜起笔。 也许,孟泽还要纠正关煜,哪里哪里画得不对,甚至可能关煜要重画,重画几次。 无论如何,李明澜见到她和孟泽的第一张合照。 明明他惹她生气,她还低着腰看他。 他们发丝飞扬。 他们当年真漂亮。 孟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李明澜,我不希望你知道。” 李明澜捂捂耳朵,松开,再用手掌盖住眼睛:“我从小记忆力就差,就在这里待那么一会儿,一出去我就忘光了。” “李明澜,我信你ῳ*Ɩ。” 她拉住他:“走走走,我们出去吧。” 等孟泽再关上门,她又拉着他向着楼梯口走,她刚刚走下第一级梯级,说:“哎呀,已经忘了。” 孟泽站在楼梯口,没有走。 “孟泽,孟泽。”李明澜嫣然一笑,又站上来,替他理一理衣领,“哪怕将来你去火海刀山峭壁深谷,我都陪你万劫不复。” “李明澜,我信你。” * 又是一年春来到。 李明澜望着洁白的外墙:“这里为什么都没有春联、横幅?” 孟泽:“一直就没有。” “我在国外我都贴个大大的福。”她煞有其事,“今年我来张罗。” 房子大,房间多,李明澜光是买个“福”字,就买了十来二十张。 门上贴完了,她要到窗户上去贴,她特地把儿子叫过来,指挥着:“深仔,那扇窗户高,我够不着,你去贴。” 李深听话地到窗边,仰头,抬手,将大大的“福”字盖到玻璃上。 房间里的孟泽过去说:“歪了。” 外面的李深听不见。 孟泽抬手,用骨节敲了敲玻璃。 李深侧头看见,玻璃上一半是他自己的倒影,一半是里面那人的脸。 孟泽又用手指在玻璃上划一下,划出“福”字的角位。 李深转着“福”字,向下移。 孟泽的手仍然停在玻璃边,为了给外面定位。 当李深的手按上去。 两人像是隔着玻璃贴上了手。 李深不太记得,儿时在玻璃外见到那人时,自己的小手贴上去是冷的,或是暖的。 此刻的玻璃被冬阳照得暖烘烘。 李明澜反手举起手机:“福到了,我们来拍张全家福吧。” 不像孟泽外公房子里贴着的照片,孟父孟母衣着得体,端端正正。 这里很随意。 李深的全家福只贴了一半,手按着已贴好的“福”字下方,他从每一天的另一半向着镜头望过来。 孟泽回头,手还没有离开玻璃,侧着半张脸。 镜头里,只有李明澜笑靥如花。 另外两人,没有响应她“茄子”号召,笑不出来。 却意外凑成了一张黄金比例构图的全家福,比起孟泽的摄影得奖作品。 他说:“更胜一筹。”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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