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李明澜该死不该死?生个孩子其实是为她的哥嫂留后。 孟泽在抽屉里找到药,用半杯水送半片药,之后他上楼去。 他再也不见李明澜。 她来敲门,他也不理。 孟泽切换了安保系统的模式,之后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他又坐起。 他到镜中照自己,这几日他天天运动,结果还没开始晒腹肌,他的腰上、腿上都留下细细红痕。 她用树枝抽他时是真狠心。 她的心里只有她的儿子,她偷了他的天才基因去生一个天才儿子。 李明澜为什么还没有被一道雷给劈死? 安保系统没有警报,没有人破门而出,但楼下这般安静,李明澜在做什么? 孟泽开门,二楼走廊空无一人,李明澜没有上楼来探险,他大步向着楼梯去,听到些声响,步子急了,他站在楼梯口。 李明澜大喇喇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捧着一瓶已开启的可乐,她抬头:“哟,有薯条吗?” “没有。”孟泽和高山蝶都不吃这些,“你把自己当主人了?” “对了,我正要问你,为什么我的手机没信号?” “因为这里升级了安保系统。”可见,使用无人机窥探的某人并非一无是处。 李明澜露出嘲讽的笑:“我出不去,手机没信号,当然要找一个消遣,去你的冰箱拿了一瓶可乐。” “看来你也不急着走。” “我急呀,但是你让我走了吗?” “不。”孟泽吐出冷冷的一个字。 她仰头喝一口可乐:“这里能点外卖吗?”最好能趁着外卖小哥来的时候夺门而出。 “不。” “我要吃炸鸡翅。” 不是吃就是睡,这才是李明澜,孟泽的气又顺了些:“我给你做。” 自从上次李深过来,孟泽发现自己住的这地方又偏僻又荒芜,于是天天都备齐了鸡鸭牛羊,塞满两个冰箱的菜。 李明澜要吃什么,他就给她做什么。 她靠在厨房边上:“你什么时候给我儿子安排复读的事?我要一间好的学校,我的儿子是要上名校的。” “如果他遭遇这么点挫折就上不了名校,说明他遗传的是你的猪脑子。”补的半片药还是有效,孟泽渐渐冷静。 反倒是她抡起一把菜刀:“现在就把你灭口。” “这里是独栋别墅,我切断了通信信号,俗称暴雪山庄模式,若是有凶杀案,凶手显而易见。”孟泽用刀在鸡翅上划了几下,加上盐、姜片、蒜末,慢慢搅拌,“你儿子的亲娘亲手将你儿子的亲爹灭口,之后你儿子的亲娘坐牢,这样的结局比他复读考不上名校更直接。” 李明澜将刀横在孟泽的脖子:“一切都是因为你。” 孟泽匀着面粉和玉米淀粉,慢条斯理:“我和他说愿意给他帮助,是他拒绝,况且你儿子真正退学的原因不是因为我。” “想甩锅?真无耻,高考又不是儿戏。” “我连大学都没上,你儿子有复读的机会,如果将来比我差,说明他不成大器。” “谁知道你是使用什么手段挣来的钱。” “是啊,我有你的照片,你要是再敢口出恶言,我就不客气。” “过时的招数了。”如今网络发达,如果孟泽真有龌龊心思,她的照片早就满天飞了,他至今藏着,可见他不是坏到极点。 她那眼神是笃定他不敢发出去,他准备裹粉:“出去,我要做鸡翅。” * 李明澜翘起二郎腿,灌可乐、啃鸡翅、看电视。 她一个人霸占了长沙发。 孟泽安然坐在单人沙发:“李明澜,炸鸡翅好吃吗?” “马马虎虎”别指望她给他半点赞扬。 “有人知道你有这么大的儿子吗?” “关你屁事。” “他们会替你养儿子吗?” “我自己养。”懒得理他,她叼起鸡翅,慢悠悠向外面走。 孟泽跟在后面:“他们不会。” 她点点自己的脸:“开什么玩笑,凭我的美貌,我勾一勾手指,十几二十个美男子追过来。” “你十八岁还行,现在老了。” “你真烦,给我滚远点。” “这是我家。” “这是我家。” “放我出去。” “想的美。” 李明澜“咔嚓咔嚓”咬着鸡骨头:“等我出去立即报警。” “随便,正好考考我当年读的法学书还记得多少?” “我差点忘了,你是个钻法律空子的人才。”她也查过法律。 扫黄被抓的只是行政拘留。 庭院的蜿蜒小路穿过葱郁花园,李明澜悠哉悠哉,在这条小路上来回走。 台阶上,孟泽坐在最上一级,他踢开了人字拖,把脚横在鹅卵石路边。 李明澜回头。 撞上他的眼睛。 她又甩头,她观察着围墙。 这围墙不算高。 她很久没有攀岩,不知道能不能一步翻越过去。 她脱下鞋,把红高跟鞋勾在指间:“喂,我还要吃土豆泥。” 孟泽二话不说,进去了。 她立即丢下高跟鞋,走到围墙对面。 她猛然向前冲,接近围墙时,她迅速跃起,双手向上,要去攀顶上的边。 然后粗糙的墙面像在她脚底划了一道,疼痛传来时,她手距离墙顶越来越远。 身子向外坠了,跌在草地上。 地面有一道罩过来的影子,她眼睛一闭。 孟泽的黑影彻底盖住横躺倒地的李明澜,他弯腰,轻唤:“李明澜。” 她装死。 他用食指骨节去刮浓墨眼线勾起的钩:“你画的这是猪尾巴吗?” 她假装听不见,紧接着,面前有气息压下。 “死了?” 话就传在她的上方,她无动于衷。 “李明澜?” 她的额头突然被抵住,她闻不见草香,身边全是他的气息。 “死了好,死了才好。”他伏在她的颈,话音极低,像是喃喃自语,“李明澜,你早该死了。” 李明澜:“……”她不会今天活不成了吧?
第109章 “你杀了我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李明澜想反驳,睫毛颤几下,没有睁开眼睛。 因为她和他靠得这般近,她才听得见这句他含在嘴里的话。 倒不像是孟泽了,因为他不会这般示弱。 她没有睁眼睛,不敢打破这一刻的平静,否则孟泽会训她装死,而她则加倍反驳。 青绿草坪像是柔软的羊毛毯,如果不是太阳太过猛烈,晒的她直冒汗,她觉得两人这样的平静延续下去也无妨。 他将她搂得更紧,脸贴到她的脸,他略低的体温成了她乘凉的一处,但她还是太热了,她即将要发出和他刚刚一样的长叹。 倏地,孟泽抬起身说:“有蛇。” 李明澜立即睁开眼,她的头一顿一顿扭到旁边。 他不是骗她。 离她两米处细长的蛇身缠了几圈,向上立起的蛇头吐出尖尖的蛇信子。 它瞪她。 她也瞪它,她万万没料到,这非富则贵的别墅区还有这么原生态的生物。 孟泽起身,站在她边上。 李明澜迅速爬起来,就要跑。 走两步,她发现他不动。 他没有抛下她逃之夭夭,她要是撇下他,反倒是小人行径,她扯住他的衣摆,示意他别逞能。 孟泽仍然不动,与蛇对视。 她压低声音:“快跑。” 他迈步子,不是向后,反而朝前。 李明澜只见缠着的蛇身松了一圈,蛇头抬得更高,她索性扒住他的手,使劲拽着跑。 孟泽的前两步被拉得踉跄,后来他快了两步,反拽住她,回到室内。 李明澜拉起玻璃门,透过玻璃去望墙角。 已经不见那条蛇,不知是窜到哪里了。 她再也不敢去爬围墙了,何况,她晓得她翻不过这里的围墙,差了十公分左右。 孟泽一掌按住玻璃:“李明澜,你刚才是不是担心我?” 她不否认,但也不让他得意:“因为你罪不至死。” 他点头:“你也罪不至死。” 李明澜抹一把汗:“它晚上会不会爬上来?” “不会。”孟泽又要去庭院。 李明澜挡在玻璃门前。 他这才说:“这是王锦蛇,无毒。” “……” 孟泽又去庭院搜寻那条蛇。 李明澜享了会清冷的风,擦干热汗之后,她听孟泽说他把蛇放生了。 “你什么时候让我走?” “视我心情而定。” 完蛋了,这人就没有好心情的时刻。 孟泽这会儿心情是不错的,他和她去阳光房,各自坐在左右两张躺椅上,摇啊摇。 空旷的景色,四周只有他们两个人,李明澜也累了,懒得和孟泽吵闹,她坐着摇啊摇,几乎要打盹睡过去。 她突然问:“你为什么陷害李深?” “你瞒着我。” “那你来害我啊。” “你以为我不想。” 他埋怨她,当年骗他说流产,已经过了十八年,对错早就微不足道,但不可否认,是悦耳的,以至于李明澜听着孟泽嘲讽的话,气定神闲:“你就不如我豁达。” 孟泽当然不及她的豁达,见她四大皆空的样子就冷脸。 她还笑:“我要午休。” 孟泽住二楼。 于是李明澜不愿住二楼。 他又不肯她去三楼:“三楼不设客房,是工作领域。” 她随意在二楼挑了间房,突然问:“你这里的安保系统,不会在每个房间都设了监控吧?” “我没兴趣暴露自己的私人领域,我不在家时才开启全屋监控,现在的安保警戒只在公共区。”他又说,“爱信不信。” 李明澜选了楼梯边的那间房:“困了,睡觉。”然而,她睡不着了。 闭上眼时,突然耳边冒出“你杀了我的孩子”的轻声。 关闭视力时,听力特别放大这把声音,她有一种他也不舍孩子的错觉。 他都要害死自己孩子,哪来的不舍? 李明澜睁开眼睛。 庭院里是再也不想去了,她想着上屋顶去透透气。 到了三楼,她望去一眼,见到一间间敞开的房间,她好奇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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