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祝大家圣诞快乐！Merry Christmas ！！ 谢谢逝者如斯的一贯支持！ 我MS真的更新太慢了，下面会加快步伐的！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看见景姗，想必是田浩威回来了，她忙不迭要和小男友过二人世界。 好不容易见到她一回，也是匆匆忙忙打个招呼，头也不回地走了。可能，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我的气。 景姗就是这种小孩脾气。这么多年了，我都把握不好话语的轻重，稍不当心，她就要拉下脸来，跟我冷战，可是过不了多久，又会主动来同我说话。 圣诞节那天，我排的是白班，中午就可以下班。 我站在店堂里，正和同事做交 班工作，只看见几个穿黑衣黑裤的男人走了进来，却在店门口恭恭敬敬地站好，好像在等什么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来购物的。 我和几个同事一遇到这种人，便当作没看见。只要他们不捣乱，反正时间一久，也会主动离开。 我没有当回事情，继续交代同事工作。 忽然，一双黑色的皮鞋映入我低垂的视线，我抬起头，见到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 我纳闷地想，我认识他吗？ “唐川。”男人伸出手同我握了握。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我瞅了一眼四周，只见同事们正以一种看西洋镜的眼神看着我们，我连忙朝唐川点点头：“我们出去谈。” 说完，背起包，走出了店门。唐川倒也没说什么，跟着走了出来。 我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站住，转过身，像倒豆子一样，噼哩啪啦的一顿：“唐管事，您总算记起我们了？您老一声不响就走了，我还以为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呢。” “对不起。”他一脸憨厚地道歉：“情况紧急，不允许我多留，怕再耽误下去，你们也会有麻烦，所以只好先走一步。” “您走得轻巧，我们可被您害惨了，搞得鸡飞狗跳。你们的人根本就不相信我们救了你！”我仍然不放过他。 他被我抢白了几句，说不出话来，只好从衣兜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我：“你们的赏金，利先生是一分都不会少的。” 我接过来，瞅了一眼，掖进自己的口袋，顺口问他：“你伤都好啦？” 他摸了摸自己的平头，回答道：“死不了。” “咦，你的口头禅怎么和我一样？”我问他。 “什么？”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死不了啊，这是我的口头禅。”我朝他摆了摆手：“如果没事，我先走了。我们之间的帐，想必也结清了。” “班小姐，”他喊住我：“利先生想见你。” 我的脑袋顿时“轰”地一声炸开了，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 我转过身，吞吞吐吐地问：“我……我能不能……不去？” 他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这时，一辆黑色的房车已经开过来，唐川走上前去，为我拉开车门。 我只好咬咬牙，硬着头皮坐进去。 车驶了出去，我才冷冷的问他：“你们把我老爸怎么样了？” “我们的人已经过去接他了。”唐川简单地回答道。 我靠在座被上，手脚冰凉，没有再出声。 满以为他会带我到锦绣天成，没想到车驶到本市最有名的一家主题餐厅门口，就停住了。 我伸手拉开车门，下了车。 今天是圣诞节，等餐厅大堂的卡座，队伍都已经排到了门外，服务小姐却把我们领到最里面的一间包厢门口，为我们打开了门。 我走进去，没想到是那么大一间房间，摆设很别致，向南是一整面的落地窗，望出去正是本市车水马龙的CBD商业街。 唐川轻轻带上门，出去了。 我一个人呆呆坐在房间里，动也不敢动。 大概过了一刻钟，门被打开，我本能地站起来，看见利罡走进来，唐川跟在他身后，转身锁上房门。我迅速往门外一瞥，瞧见几个彪型大汉守在那儿，有点面熟，却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利罡在我对面坐下，我这才注意到他穿一件浅灰色的V领毛衣，一股清癯的气质袭人而来，完全不像个黑道头子。 “我老爸呢？”我看着利罡，开口问道。 “我们的人过去的时候，你爸爸就已经喝醉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唐川回答。 我人都已经来了，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再说，老爸喝醉酒，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也由不得我不信。 我忽然感到一股茫茫然的悲怆。每一次都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每次都要自己一个人面对，独个儿只有伤心绝望的份。后来渐渐长大，才知道，我能依靠的，也只有我自己。 “利先生的意思，是希望你爸爸能到锦绣来帮忙。”唐川开门见山对我说道。 “不行！”我一口拒绝：“我不跟黑 社会的人打交道！” 唐川一听，立刻变了脸色，低下头偷偷瞅一眼利罡，没再说话。 我只能这样回答，因为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拒绝，生活经验告诉我，唧唧歪歪，只会死得更快。 他们无非是想通过这个途径堵老爸的嘴，如果不是因为我们救了唐川，恐怕这时候早已经被锦绣的人灭了口。 “你认为混黑 社会的是些什么样的人？”过了很久，利罡终于开口问我。 我不闪不避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对家庭不负责任，牵连家人，随便剥夺别人幸福权利的人！” “那你认为他们的家人，又是些什么人？”他靠在椅背上，姿态闲适。 “厄！”我却生生地打了个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避开他凌厉的目光，低下头去，结结巴巴回答道：“我……我不知道……” “让我告诉你，他们的家人是一些饱受折磨，苦苦挣扎，生活无望的人！” “不，不是的！他们只不过是运气不好！”他的话像一把尖刀，准确无误地在我心头扎了一刀，我一阵痛，失控地叫起来。 “你认为投胎需要靠运气，那么，走路也一样要靠运气。”他好整以暇。 “你在暗示，投靠锦绣是对的？”我不禁脱口问道。 他摊摊手：“没有对与错，只有生与死，不是吗？” 电光火石间，终于想起来，我是在哪儿见过门外的那些保镖。 我不是不识时务的人，情况明摆在那儿，其实也由不得我说不，利罡肯亲自出面，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我顿时气馁，我们之间实力悬殊，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我呆呆地坐着，没有再出声，我知道自己一定傻极了。 这时，利罡已经站起来，正准备走，他探过身来对我说道：“菜一会儿就上，你可以边吃边想，不过，”他顿了顿：“这儿十点就要打烊。” 我豁出去，站起来问道：“利先生，不知道欠人情的允诺，还算不算数？” 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当然。” 我不是天真少女，心里清楚得很，他设这个局除了封我们的口之外，还怕我们今后拿着人情威胁他。他摸清了我家的底细，知道我不会答应，引我主动把要求提出来，从此可以一笔勾销。 但他设这个局还不止一箭双雕呢。沉不住气的那个人，就得先死。 于是，我只点点头：“好，我会记住的。不过，今天是圣诞节，我忽然想起来，和朋友有约，不知道利先生能不能派车送我一程？” 只见唐川替他开了门，他侧过身看我一眼。 我不敢愈矩，只敢等着他出去，才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后头。 他们这种人，说的一套，做的又是另外一套，真把自己当回事儿，连小命是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我两眼紧紧盯住他的鞋后跟，连大气都不敢喘，我认得那双鞋的牌子，是贝路帝。去年，景姗到纽约购物，回来告诉我，这个牌子的鞋都是全手工定制。我看过她带回来的宣传画册，非常精美，非常奢华。 正想到她，就听见后面有一个声音喊住了我：“阿花！” 我本能地停下脚步，转过头，看见景姗挽着田浩威的臂膀，打扮得非常漂亮，正笑盈盈地望着我。忽然，目光落在我的身后，整个人愣住了。 我反应过来，连忙朝她打了个手势：“明天再说。” 我回过头，看见利罡正站在远处停下等我，我急忙上前解释：“对不起，利先生，是我妹妹。” 只见他点了点头，转过身又往前走去，几个保镖紧跟在后面，很快，我们就走出了店堂。 我站在人行道上，目送着利罡坐上车离开，才暗自松一口气。 这时，唐川把车开过来，说道：“我送你回去。” 我坐上他的车，不一会，就开到了家楼下。 我下车，关好车门，同唐川告别，却没想到他下车来，对我说道：“班小姐，利先生也是一片好意。” 我点点头：“十点嘛，是不是，我知道。” 我转身上楼，掏出钥匙开门进去，看见老爸正抱着酒瓶躺在沙发上哼调调。 我的气上来了，一把抢过他的酒瓶，骂道：“现在酒醒啦！你怎么不等死的那天再装醉？！” 老爸一骨碌爬起来，咕哝着：“去见利罡，跟死有什么分别？” 我蹲下身，替他收拾酒瓶子，他凑了过来：“怎么样？赏金人情一样不少吧。” 我站起来平静的对他说：“利罡要你去锦绣看场子。” 别说老爸关键时刻倒真不糊涂，跳了起来：“那可不行，老子在派出所干的好好的，这可是铁饭碗。老子不干！” 我冷笑：“我劝你还是找吴叔叔办个留职手续，明天就去锦绣报道。别错过了这头村，就没下个店！” 老爸像看西洋镜一样看着我，问道：“你今天吃错药啦？怎么反过来劝我了？告诉你，老子偏不去！” 这个笨老爸！ 我急得直跺脚，身上的血顿时涌上脑门，恶狠狠指着他叫道：“你不去是不是？好，你就等着明天挺尸吧！你以为救了唐川，那帮土鳖会放过你？！要不是这几天锦绣的人明里暗里跟着你，你早死上几回都不知道了！” 老爸显然也被吓到了，脸色煞白，只在嘴里不断问我：“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我很绝望，心如死灰，只对他说道：“老爸，不管你相不相信，这大概就是报应。” “不会的，我明天马上就去找吴头儿！”老爸冲动地对我说道。 我摇摇头：“你没毛病吧，等派出所采取行动，你的尸体都不知道已经被抛到哪片公海去了。利罡对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不错，他早已算准了一切，知道我们没有后路可退，生与死，他要我们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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