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见面之前,他得先弄清楚那几年发生的事,他的人手伸不了那么远,等他们肯定来不及,只有联系邵知晟了,“喂,邵总,我是明元策。” “原来是明总,有事吗?” 明元策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闻玉灼在国外这些年发生的事。” “闻玉灼?六年了,明总居然还惦记着他。” “邵总,我们之间没必要拐弯抹角。” “的确,不过那几年的事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好不好是我自己需要衡量的事,就不劳邵总操心了。” “行,我在医院陪老爷子。”电话挂断后,邵知晟性情大好的收起手机,不由得期待起来,闻玉灼今天上午肯定会来医院,就是不知道明元策和闻玉灼的缘分怎样,他们能不能碰上,他当然是希望他们能碰上的。 闻郁起床吃过早饭,下楼看到邵家的管家时没多说什么直接上了车。 到了医院,闻郁不想让闻冉星看到自己失控的模样,进病房前让护工陪闻冉星在大厅里看动画片。 “爸爸,我会乖乖的。” “好的,爸爸会尽快来找你。” 他刚走到病房门前,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后,踏进了那扇门。 病房里的人倒是很齐全,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走到病床前,看到面目枯朽的邵鸿远没忍住笑出了声。 病房里却没人指责他的无礼。 邵鸿远半靠在床头,目光落在闻玉灼身上,激动地说:“小玉,你终于肯来看我了。” “别那么叫我,我嫌恶心。”闻郁看向其他没有反应的人觉得有趣,“邵知晟,我走了后,你好像还是没能得到老家伙的关注啊!” 邵鸿远看着那张与闻以凝相似的脸很激动,“小玉,在我的眼里,继承人只有你一个。” “你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我们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对你的垃圾没有任何兴趣。” “有的,我有亲子鉴定。” “有也只是一张废纸。”闻郁突然失去了逗这些人的兴趣,因为这些人为了利益可以忍受一切,“老东西,我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改遗嘱了。” “我不改,我就要和你妈合葬。” “你凭什么?”闻郁俯身揪住邵鸿远的衣领,“你毁了她的一辈子,遇上你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你不配动她的墓。” “她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邵鸿远也激动了起来,链接着的仪器发出了刺耳的滴滴声。
第60章 不,比陌生人还不如 守在旁边的邵家人连忙上前按铃叫人。 “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闻郁松开邵鸿远,看着一群人蜂拥而上帮邵鸿远顺气延命,他侧身拿起旁边的纸巾细细把手擦了一遍,好似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打着爱的名义却硬生生把她逼疯,她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 “不是的。”邵鸿远年龄越大越不敢去回忆往事,嘶哑地狡辩:“不是我逼的。” “不是?你知道邵知晟找人给我做电击治疗的事吗?那些痛加深了我对幼年时期的回忆,每次想起都会恶心得我吃不下饭。”闻郁不想和邵鸿远争辩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我是不可能让你动她的墓的。” 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缓过来后的邵鸿远用混浊的眼珠看着闻玉灼,他的视力越来越差了,在生命即将结束之时,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虚弱地问:“看在我疼了你二十年的份上,能叫我声爸吗?” “你不配。”闻郁嗤笑了声,说:“我回来只是想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闻玉灼。”邵知晟还是没忍住吼道。 “你可真是邵鸿远的好孙子啊。”闻郁不再看床上的人,说:“婚我会结,只希望你们能信守承诺,谁敢动闻以凝的墓,我和谁拼命。” 闻郁说完转身要走,却被人拦住了,身后传来邵鸿远嘶哑的声音:“小玉,我这…我这还有…有你妈的…的东西,你不看看吗。” “等你死了那些东西会回到我手里的。”闻郁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明元策知道邵鸿远的病房是哪一间,他没过多犹豫直接上去了。 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外都是舒适的休闲区,他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的小孩,闻玉灼收养的小孩怎么在这? 他定在原地,看着小孩的侧脸猜肯定是闻玉灼来看邵鸿远了,他现在应该做得是转身避开闻玉灼,等闻玉灼离开了再去找邵知晟。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自己朝小孩走过去的脚。 闻冉星通过光线察觉到身边有人走近,转头就看到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叔叔,是昨天见过的那个叔叔,那个叔叔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几秒后才慢慢回归平静。 他偏着脑袋问:“叔叔,您是来找我爸爸的吗?” “我...”明元策开口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无法直视小孩那双清澈的眼睛,咳了几声问了句废话:“你爸爸他去哪了?” “进病房了”闻冉星觉得坐着和人说话不礼貌,也站了起来,指着身后的房门说:“就是那一间。” “谢谢。”这小孩被闻玉灼教得真好,明元策在沙发上坐下,问:“小朋友,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有阿姨的,她去帮我拿喝的了。”闻冉星看他坐下了,也跟着坐下,问:“您和我爸爸是朋友吗?” “我们...我们以前是朋友。”明元策顿了顿想问小孩的名字,又怕对方觉得唐突,“你...” “小少爷,您要喝的水拿来了。”邵家的阿姨打断了明元策的话。 小孩喝了口水后,回头问:“叔叔,您刚刚想说什么?” “我...”明元策的话再一次被打断了。 “小星。”闻郁走出病房看到闻冉星的旁边坐了个人,那个人的背影看着有点眼熟。 明元策听到熟悉的声音,身体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转头就看到闻玉灼的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这是吵架了? 刚刚在病房里被激起的戾气还未散去,他嗤笑了声:“明总,真巧啊,你是来找邵知晟的吗?他在里面。” “不...”明元策想反驳,他不想闻玉灼把他和邵知晟归为一类,可他今天偏偏还真是来找邵知晟的。 看明元策纠结的模样,深知邵知晟劣根性的闻郁笑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他来医院的时间点,不难猜出这是谁在搞鬼,不过他也就当个乐子,笑过就算了,这两个人都不值得他上心。 在闻玉灼擦肩而过时,明元策还是没忍住,伸手拉住了闻玉灼的手。 闻玉灼反应很激烈地把手抽了出来,当着明元策的面走到墙边拿起消毒液对着手腕猛喷,“明总,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希望你能注意分寸。” 动手时明元策忘记了那个心理医生说的话,他以为是医生夸大其词,没想到是真的,“我就是想和你谈谈。” 闻郁不耐烦地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明元策看闻玉灼是真的很排斥,就算不甘心也只能妥协:“好吧!” 电梯门在明元策的眼前关上,他看到了闻玉灼眼里的冷漠,冷漠得就像他只是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 可他等了六年,怎么可能就甘心这样算了。 闻玉灼坐上车对司机说:“等等再回酒店。” 虽然他对明元策无感,但这六年明元策去看了闻以凝,这事不管怎样他该说句谢谢。 明元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直到邵知晟出声他才回神。 “看来连你也没法和他好好说话了。” 明元策回头,沉着脸问:“你是故意的?” “是的,”邵知晟闲庭漫步般路过明元策的坐到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说:“我的本意是想安排你们来次感人的久别重逢的。” “感人?”明元策这几年性子被磨得圆滑隐忍了不少,他忍下怒火问:“邵总,我人已经来了,电话里说的事可以告诉我了吗?” “出国后的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明元策没等邵知晟说完,直接上前扯住邵知晟的领带,狠声说:“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邵总比我还清楚。” “我知道,疯狗嘛,就像现在的闻玉灼一样。”邵知晟拍开那只手,坐下好整以暇地问:“你猜刚刚在病房里老爷子说了什么?” 明元策耐着性子问:“说了什么?” “他说他眼里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闻玉灼。” 饶是明元策也被震惊到了,邵家是一个传承了百年的家族,内部关系错综复杂,商政两界都有人,这样的家族让闻玉灼二十九岁,什么都不懂,而且不姓邵的人继承,“他疯了吗?” “你看,你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他拿要和闻以凝合葬把人威胁回来订婚,就是想让闻玉灼喊他一声爸。” 明元策退了两步,就算昨天他听到了那些流言,他也没去深想过,毕竟那只是流言,可现在这话从邵知晟嘴里说出来,“所以你们兄弟俩才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 “老爷子都是知命之年了,突然老树开花,看上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画家,为了所谓的真爱不顾所有人的面子非要把人带回家,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根本不愿意,他就把人关了起来,为了把人彻底栓住,强行给那女人人工授精,这才有了闻玉灼。” 明元策再次被震惊到了,所以闻玉灼才会和邵家彻底闹翻,所以性情才会大变吗? “那女人自杀后,老爷子把闻玉灼接回了邵家,原本我们也不至于和一个小孩计较的,可老爷子实在是太偏心了,为了他铺了那么长的路。”邵知晟看着明元策震惊的模样,嗤笑了声:“很难接受吗?现在的闻玉灼是条疯狗,我担心他会乱咬人,所以希望你能成为那根可以拴住他的绳子,就像当年的他成为闻以凝的绳子那样。” 明元策没忍住,直接上前给了邵知晟一拳,那一拳他用了全部的力气。 他擦掉手上沾到的血迹,嫌弃地说:“闻玉灼有我,以后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邵知晟不是个能忍的人,捏着拳头就想还手,却被邵知斟喊住了:“邵知晟,手放下。” 虽然邵知斟只比邵知晟大四岁,但他在自己的兄长面前一点都不敢反抗,他有些不甘心地指着自己的脸说:“哥,你看我的脸。” “这是你呈口舌之快该付出的代价,我告诉过你很多次,激怒对手是最愚蠢的行为。” 明元策不想围观哥哥是如何训弟弟的,他转身进了电梯,想要见闻玉灼的渴望越来越迫切了。 当他急急忙忙的跑出住院部时,抬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站在车门边低着头正在抽烟的男人。 闻玉灼的身边明明有人来往,他却像是被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似的,全身都散发着颓丧孤寂的气息,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96 首页 上一页 50 51 52 53 54 5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