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叶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高耸的鼻梁蹭向颈侧单薄的肌肤,很快就泛了红,是他亲手给甘觅林染上的情欲色彩。 甘觅林忍不住,下身在瞿青野的大腿上前前后后地磨,臀缝夹进了校服裤子粗糙的布料,性器顶端被蹭得流潮。 “还有吗?”他舔了舔对方的脖颈,身下却像是坐怀不乱的样子——如果无视胯下被支起的裤裆的话,“甘觅林,还想要什么?” 性器已经蓄势待发,只要甘觅林一声令下,他就能如对方所愿地一插到底,让冷战彻底消失在这场颠簸之中。 可甘觅林忽然往后挪了挪,一手却去解他的裤绳,将硕大的龟头释放出来,又像是有些怕,不敢完整掏出整根阴茎。 “还想……帮青野舔。” 瞿青野神色错愕,然而对方已经埋下头去,柔嫩的舌尖轻轻扫过顶端,又觉得姿势有些不舒服,就从瞿青野身上下来,跪在了对方的腿间。 “林林,”他刚想说地上凉,但甘觅林已经将他的鸡巴含进了口中,小口小口地舔舐着,于是他出于本能地伸手插进甘觅林的发丝间,半固定住对方的头,“再含深点。” 甘觅林技巧生涩,可瞿青野却毫无怜惜之情,奋力顶胯操进他的嘴里。鸡巴直抵喉头,甘觅林呜咽出声,眼角淌下生理性的泪水,只觉得胸腔难受得紧,空气堵在半途下不去,脑子有点缺氧。 “唔……”他幅度极小地摇着头,示意对方不要再继续往里顶了,可他越是抗拒,喉间就开始收缩,箍得瞿青野双眼发红,执拗地一个劲儿地往深处操。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他抚摸着甘觅林颗颗分明的脊梁骨,嗓音低哑地诱哄着,阴茎却在对方口中胀得越发粗大。 盛不住的水液从甘觅林的嘴角淌下,瞿青野伸出指腹重重地抹去,双唇越发水润饱满,可惜现在不能接吻。 甘觅林也不知道他说的“马上”是多久,久到他膝盖酸麻,喉咙滚烫,嘴角传来撕裂似的痛感。于是他悄悄在心里埋怨,他分明只说了要给瞿青野舔,没说给他含,也没说给他操嘴。 终于,口里含着的鸡巴隐约跳动,瞿青野猛地将阴茎拔出来,又拉过甘觅林的手撸动着射了出来。明胶状的白色液体溢在指缝间,甘觅林有些发懵地举起手,看着精液顺着手腕淌下。 他以为瞿青野会射在他脸上,或者让他全部吞下去。 瞿青野弯腰,直接将人整个抱起,落定在自己的怀里。他扯过纸巾给甘觅林擦手,一边又抬起视线,吻了吻对方的眉目间:“不射脸上,会伤眼睛。”
第21章 21.野姜花 == 风禾村的四季是夏天、夏天、夏天和冬天。 一旦过了年初的微寒天气,日光的温度又开始回升。鸟雀飞过春夏之交的青绿田野,落脚在高电线缆上,一动不动地眺望远方。 稻梗露出水面的部分黏了福寿螺卵,密密麻麻如粉色的圆形米花糖。村里的小孩儿拿树枝挑来扔进鸭子的食盆,或者划了火柴去烧,微小的爆破声引来一阵焦臭,淌下粉红的黏液。 甘觅林家的稻秧刚移栽完没多久,最近在灌溉返青。他守在稻田边发呆,恰逢周末,瞿青野也过来陪着他,但少年不太喜欢被晒,就拉着人去田边的乌桕树下庇荫。 爷爷抽旱烟,今早托甘觅林去买,他摸了摸口袋掏出来确认东西还在,又被瞿青野问是什么。甘觅林就将袋子拆开,从纸盒里抽出一小片白纸,拈起几缕烟丝卷在里面,打火机点燃末端。 瞿青野本来以为是茶叶,结果是烟叶,而且甘觅林还二话不说地给他点着了。他听话地凑过去,烟味在鼻间变得清晰,刚想张开嘴,却被甘觅林轻拍了下脸。 “逗你玩呢。”甘觅林迅速将烟收了回去,似乎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凑过来,又笑他,“学生抽什么烟?” 瞿青野望着对方,双眸间阳光细碎,浅浅地晃着自己的影子。 甘觅林在他的注视下,有些迟疑地将那卷草烟递到嘴边,轻吸了一口后就立刻别过头,被呛得咳了两声。他将冒着白烟的烟头按灭在地上,心里嘀咕着爷爷怎么喜欢抽这种东西。 “什么味道?” “劲儿很大,”甘觅林想了想,似乎不知道怎么描述,“不好闻。” 瞿青野安静了两秒,忽地把人拉到怀里,双唇吻了上去。烟味还未消散,余留的辛辣逗留在舌尖,尝起来确实不太好接受。瞿青野甚至有些疑惑,比起抽烟,接吻似乎更容易上瘾,所以有烟瘾的人为什么不试试用接吻来戒烟? 一吻作罢,甘觅林看见对方平静的神色,愣了愣,生怕对方会对烟味感兴趣,有些不安地命令道:“你以后不许抽这个。” “好。”瞿青野应着,又帮他把装烟丝的塑料袋打了个结。 —— 村东边的小媳妇来讨碎布头,说自家的宝宝快满百天了,打算缝一张百家被。甘觅林招呼着让她进屋坐坐,倒了杯水就转头去木箱子里找。 他拿出一沓干净柔软的棉布,花色也清新可爱,让她全部拿走,说大热天的,挨家挨户走着也辛苦。小媳妇笑着摆手说不用,还是得按规矩来。 瞿青野听着他俩闲聊,注意力从练习册移到了对话上。 “阿林这么大方呢,到时候摆酒席的时候来喊你。” 甘觅林笑了笑,帮她挑了些质量好的布料:“之前还没摆满月酒吗?” “孩子他爸在外地,过阵时间才回来,干脆就办百日宴了。” 小媳妇继续说:“之前我也是跟着他爸去外面打工的,怀孕的时候也没跟任何人说,反倒是孩子爷爷先打电话过来问。” “问什么?” “他问儿媳妇是不是怀孕了,我和孩子他爸都觉得奇怪,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找巫婆算的,还说已经满两个月了,这胎是个儿子。” “准吗?” “当时我们都还不知道,结果生下来还真是个带把的。”小媳妇拿起一块布料左右翻看,似乎很满意,“当时他爷爷还说,让我回老家生产,他已经买了土鸡土鸭回来养,准备好了月子餐。” “这么神奇。”甘觅林带着笑,又去找了些山羊绒的毛线球一起给她。 “可不是吗,他爷爷隔三差五地就爱找人算命。”她收好了棉布,一面站起来往外走,“今年又说我犯太岁,前几天让我避星,两个小时不能见光,连耳饰项链这些都要拿黑布包起来。” 瞿青野也站起来跟着送客,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一边去抱甘觅林:“算命的这么厉害?” “这边比较信巫婆。” “改天我俩也去算算姻缘。”瞿青野跟他开玩笑。 甘觅林想了想,又回过头,亲了下对方的下巴:“我没有生辰八字。” 怎么还认真了呢。少年心中一愣,想起爷爷之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没关系,”瞿青野低头凑近他耳边,“我每天都给你送生日礼物。林林要天天开心。” —— 瞿青野说到做到。 现在轮到甘觅林头疼了,少年每天都要去镇上读书,放学回来换着花样给他带东西。有时候是吃的,有时候是生活用品,昨天还叫人搬来一台崭新的电风扇,说夏天热,换个风力大点的。 且不说昨天少年一按下三档的按钮就把满桌的布料吹散了,就是再多的钱也不禁他这么造——虽然带回来的东西大多都挺实用的。 甘觅林每天都让他下次不要送了,瞿青野不听,连着一个月往他桌上放东西。他有些无可奈何:“我才二十岁,你这是提前给我过生日呢?” 瞿青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直到甘觅林说明天不给他留门了,他才将态度放软了些:“好吧。” 少年忽然将背在身后的手举起来,一束洁白如玉的姜花绽放在眼前,穿堂风袭过,丝绸般光滑的花瓣翩跹着,化作轻盈灵动的蝶翼。 甘觅林有些发愣,却被对方牵着手收下了这束花。 “这不是生日礼物,”瞿青野抢先一步解释道,表情似乎还挺郑重其事,“这是夏至礼物。” 乱编。 甘觅林好笑地看了看他,又低下头轻嗅着那捧姜花,浓烈的香气扑鼻而来:“夏至也有礼物?” “只要你想,”瞿青野伸手摸了摸姜花的淡黄色花蕊,顺势又移下去握住对方的手腕,“随时都会有。” —— 仲夏。 刨木瓜丝,腌青芒果,盐渍黄皮,番石榴蘸椒盐粉。 瞿青野看不懂这些吃法,直接伸手将满满一竹篓的荔枝拖到身前,剥了皮细细地察看。上次他刚想把一整颗荔枝丢到嘴里,就被甘觅林拦下了,定睛一瞧,果蝇幼虫蠕动着探出头来,白花花的身躯隐匿在晶莹的荔枝果肉里。 甘觅林没想到他这么大个人还怕虫子,他第一次看见瞿青野露出恐慌的神色,动作忙乱间竟然也能稳稳地投中墙角的垃圾桶。 少年皱着眉,神色间带了几分嫌恶,却像是还没缓过神,惊魂未定地去抱甘觅林。 早知道他就不说了。其实这虫子只是看着吓人,吃进肚子里就变成蛋白质了,而且村里种的荔枝几乎不打农药,虫子也是常见的。也许瞿青野没留神,早就不知道吃进多少条了。 “你怕虫子?”甘觅林见对方沉默着没回答,忍了笑,“南方不少虫子都比这种要大呢。” 瞿青野有些后怕,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些又不会被吃进嘴里。” “蟑螂怕不怕?” “带壳的还好。”少年摇了下头。 甘觅林将下巴靠上瞿青野的肩侧,不想让对方发现自己眼里快要露馅的笑意,还欲盖弥彰地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后脑勺。 大黄在两人脚边着急地转着,吠了两声不起作用,又去咬瞿青野的裤脚。虽然平时大黄还挺乐意跟他玩的,但一看到他抱着自家主人,又不太开心了,一心想着拆散他俩。 大黄的体型变大了,去年瞿青野还能一把提起,今年要两只手才能勉强抱起。 瞿青野也不耐烦,蹲下去一手圈住它的狗嘴:“林林,你要把它养成猪了。” 大黄扭动着摆脱束缚,又摇着尾巴去找甘觅林了。 —— 傍晚的时候卖货郎才一波一波地进了村,看来今天生意好,也都比平时忙。 瞿青野探头看见家家户户都闻声出来买东西,甘觅林也留了人,挑了一条鲫鱼,几块豆腐,还称了些河虾。 他有些不解:“今晚吃这么丰盛吗?” 不过好像已经炒完一半的菜了,再处理这些食材也来不及了。 “嗯。”甘觅林一本正经地开玩笑,“给你的夏至回礼。” 少年更是感到摸不着头脑,那也不至于家家户户都这么凑巧地买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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