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林余光一扫,发现严江沐的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体两侧,微微发着抖,丝毫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奚林心里一凛,手上渐渐松了力气。 严江沐大口大口喘着气,竟还有心情冲奚林笑,说:“下次能不能先通知我?总这么出其不意,谁受得了?” “我看你挺受得了。”奚林语气低沉。 “相信我是真的了?” “不相信。你只是不怎么怕死,我怀疑你心理不健康。” 严江沐哈哈地笑起来,突然说:“你的腰没事吧?疼吗?我刚刚没控制住力气,对不起啊。” 奚林心里堵得慌,怀疑自己没办法再享受这场性爱了。 “你起来吧,”他拉拉严江沐的手臂,“起来操我。” 严江沐收回笑容,撑起上半身,看了奚林一会儿,说:“别这样。” “快点,我累了。”奚林说。 严江沐还是没动,不知在想什么。 “快点,老公。”奚林拿出杀手锏。 严江沐蹙眉看他,许久之后,终于还是点了头,凑上来吻他,揽住他的屁股,一个起身,两人位置翻转。
第二十九章 灵肉合一 严江沐将奚林平放在沙发上,分开他的腿,扶住他的膝弯,低头看他的私处,很慢地抽插。 奚林很矛盾,觉得身体里太满,同时又太空,嫌弃严江沐操得太小心,又不敢让他放开了操,想让他俯下身抱自己,又觉得没必要。 他偏过头不看严江沐,咬着嘴唇,不吭声。 “不舒服吗?”严江沐停下动作,轻抚奚林的头发,语气温柔。 他的手抚过奚林耳畔时,奚林突然扭头,叼住他的食指,猛咬一口。 “嘶——” 严江沐吸了口气,却没躲,耐心等奚林咬够了,将手撑在他耳畔,俯身瞧他,说:“想我怎么做,你吩咐啊。” 奚林抬起手遮住眼,说:“你别废话了,搞快点,速战速决。” 严江沐拽下他的手臂,盯住他的眼睛,问:“要亲吗?” 奚林忽闪着睫毛,扭过头去,说:“不……”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严江沐一掰,嘴唇被不容分说地吻住。 这个吻很用力,但很浅,唇相贴片刻,很快分开。 “……没忍住。”严江沐说。 奚林笑了,一时也没忍住,说了句实打实的真心话:“严江沐,你真可爱。” 严江沐露出他最擅长的阳光笑容,因为带着点醉意,所以比平常更加迷人。 “要亲吗?”他又问一遍。 奚林点点头,心里又涩又甜。 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难舍难分。 严江沐大腿收紧,挺动腰臀,力气逐渐变大。奚林有些难耐,夹紧后穴,身体发抖,喘息渐急。接吻的缝隙间,唇边漏出细弱的呻吟。 严江沐摸上奚林的阴茎,奚林不想被撸射,拂开他的手。他随即更换目标,手指游移到奚林胸前,摆弄乳头。 唇分之后,呻吟声没了遮挡,不受控制地溢出来。奚林听着自己的声音,感到心里那坚硬的理智正化成透明齑粉,随着严江沐的顶弄,呼呼地飞散在充满酒香的空气中。 “你……你再深一点。”奚林说。 严江沐怔了下,问:“可以吗?” 奚林低声细碎地喘息,说:“少废话。” 话音刚落,便是“啪”地一声。两人的耻骨撞在一起,严江沐全根顶入,满足地叹息出声。 奚林的双脚不自觉地缠住严江沐的腰,后穴夹紧,大腿爽得发颤。嘴巴先是抿着,后来实在忍不住,爆发出很大的喘息声,紧接着便是娇媚诱人的呻吟。严江沐像是受了刺激,操干的速度不断加快,于是奚林的呻吟再也没停下来过。 奚林感觉他不再属于自己了。但他拥有了严江沐。 失去和拥有带来的冲击是那么强烈,奚林的心开始抽着疼,疼痛之中又夹杂丝丝缕缕的幸福,让人上瘾。 奚林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又害怕、又兴奋,呼吸越发急促,最后竟毫无预兆地哭了起来。 这么一哭,他更加惊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迷惑和恐惧一起袭向他,泪水也就更加止不住。 严江沐按着奚林的下巴,不让他动,呆呆地看他流泪。 他今晚一直很体贴,此时理应问一句“弄疼了吗”,至少也该问一句“怎么了”。 但他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吻掉奚林的眼泪。 于是奚林知道,严江沐和他一样,也已经失去自己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的心完全同频。 两人再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交合下去。 奚林的高潮来得很稳,射精之前没觉得急躁,之后也不觉得空虚,好像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他喘着气,张开手,要严江沐抱。 严江沐俯身抱紧他,在他耳畔轻吻。两人身上汗水精液黏黏呼呼,也没人在乎。 片刻后,奚林喘息渐稳,严江沐便直起身,重新开始抽插。 奚林能感觉到自己被完全操开了,穴肉软绵绵地包裹着侵入的柱体,完全用不上力气。严江沐长驱直入,越操越用力。 奚林躺在沙发上望天花板,不一会儿,又抽噎起来——这回完全是被操的。 严江沐给他擦泪,动作却不停,望向奚林的眼神包裹重重执念,看起来有点疯。 他这眼神颇有催情效果,奚林与他对视片刻,重新硬起来。他自觉把腿张得更开,方便操干。严江沐被他刺激得更疯,两手伸开握住他的脚踝,啪啪啪地操干。 “老公,我想去床上。”奚林开始嫌弃沙发又硬又窄,呢喃了一句。 严江沐着迷地看着两人的结合处,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压根没听到奚林的话。 奚林拽住他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另一手抬起来,打了他一巴掌,命令道:“去床上。” 严江沐终于回神,说了声“好”,拿毯子把两人胸前的精液擦干净,抱着奚林起身,去了卧室。 到了床上,严江沐操得更加放纵,并且持久得过分,奚林又射了一回,他都还没射。 奚林受不住了,要求严江沐出去。严江沐却俯身捂住他的嘴,身下操干不停。 奚林生气了,脚抵着严江沐的胸,又蹬又踹,让他滚蛋。 严江沐再一次回神,连忙给奚林道歉,求他让自己再操一会儿。 奚林正处在意志力薄弱的时候,也没多话,直接答应了。 于是严江沐又疯了,跪在床上打桩,像永动机似的。 奚林不知何时又勃起了,只觉精神和身体都濒临散架,有心勒令严江沐停下来,却说不出一句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在奚林将要第三次高潮的时候,严江沐终于开始冲刺。 奚林实在没想到他还可以更快、更深、更用力,赶忙搂紧他的脖子,好像不搂紧一点,自己的灵魂就要被震出身体去了。 两人一起攀上高潮。严江沐这一回的射精,比第一次凶狠很多,烫得奚林浑身一抖。 奚林身子一软,陷进床里,快要昏过去了。 他觉得严江沐实在有点兴奋得超出常态,忍不住调侃:“严江沐,你他妈的,第一次操人吗?” 他闭着眼睛,已在半梦半醒之间。模模糊糊察觉到严江沐躺到了身边,便翻身埋进他怀里。只听他轻叹口气,低声说:“第一次操喜欢的人。” 奚林心里一惊,眼睛睁开了一瞬。 该死的严江沐,竟然还有第四次表白。他一定需要回应,可这到底要怎么回应呢?真希望他是酒后一时兴起,明天就全部忘记。 对,也许他睡一觉就忘了呢。 奚林叹了口气,心里灰蒙蒙的,意识沉进虚空之中,就这样躺在严江沐怀里睡着了。
第三十章 覆水难收 奚林又做了那个海边小镇的梦,这回梦到了更多元素。 首先,梦里有唐吟,但并不是人,而是人形氢气球,由奚林牵着。其次,梦里有严江沐,但也不是人,而是一款表白喇叭,持续发出“我喜欢你”的魔性诅咒,妨碍奚林聆听海浪声。 这个梦依旧冗长枯燥,奚林牵着巨大的唐吟氢气球,耳畔回荡着严江沐的“我喜欢你”,在小镇里绕了一整晚,半点大海的影子也没见着。 大概是天亮了,有光照在眼睛上,让奚林从梦的泥沼中爬出些许。他先感到隐秘处有些肿痛,不过并不黏腻,看样子昨晚严江沐帮他清理过。接着,他感到有些凉,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打了个喷嚏。不一会儿,身上传来多余的压力,有人给他多盖了一层被子,同时探手摸他的额头。 奚林心态崩了,心想:他妈的,又生病了,又是严江沐照顾我。 他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想起那一次比一次郑重的表白。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睡下去,这样就不用面对现实。如此想着,他打定主意不睁眼,朝枕头里一埋,又沉沉睡去了。 这回睡得更不安稳。该死的梦并不因为他短暂的清醒而停歇,他竟继续牵着唐吟氢气球,在严江沐表白喇叭的噪音之中,于海边小镇转了很久很久。 他越睡越累,越睡心态越崩。到得最后,他几乎是以一种求生的意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于是,他看到严江沐佝偻着后背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支烟。 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观察。 严江沐头发乱糟糟的,上半身仍旧光裸,看样子完全没洗漱,醒来以后除了照顾奚林,就是在发呆。 他手上的烟被捏得有点扁,没有点燃。嘴角没像往常那样扬起,侧脸显得有些凌厉,眉眼低垂,又让他看起来有些忧郁。 奚林马上就明白了:严江沐记得昨晚的每一次表白,并且和自己一样,为这些表白感到困扰。 这证明他的表白确实是酒后冲动。 奚林心里猛然一阵低落,紧接着又感到放松,暗自祈祷严江沐装作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这样他们就可以继续类似于炮友的关系,享受暧昧与性爱,多好啊。 正想着,严江沐猛然一个回头,盯了过来。 奚林浑身一凛,没来得及装睡,和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看够了吗?”严江沐温柔地笑。 “……”奚林被说破,有些尴尬。 严江沐伸手揉他紧皱的眉心,说:“你有些感冒,身上很冷,但我给你量了体温,还算正常。你有没有不舒服?肚子饿吗?” 奚林摇摇头,警觉地看向严江沐,猜不出他是什么态度。 严江沐端来杯子,吸管递到他嘴边。 奚林喝了一口,问:“你怎么不点烟。” “怕你不喜欢家里有烟味。” 奚林点点头,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干脆问道:“你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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