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将军立即吩咐手下为唐琛几人安排下榻之所,在东南山多逗留几天,详细研究一下出货计划,唐琛也不急于走,跟着尹将军参观完寨子又参观后山,西元也陪着,漫山遍野到处种植着洋粟,一眼望不到头,这批货即将成熟,尹将军这里从种植、收割到提炼,俨然形成了一条完整的出货流程,只是技术的确不如洋人的先进,价钱都是按纯度定的,纯度越高,价钱自然也就越高。 即便如此,东南山的洋粟依然是多个国家主要的消费来源,更多的人越来越沉迷于这种总能不断带来新奇感受的玩意,宁可多花钱享受更好的,也不愿再退回去低就从前的。 唐琛说,这些问题都会解决的。 在寨子的偏僻一隅,密林深处有几间房屋,门窗紧闭,四周都有人把守,寨子里也没人靠近这里,西元的呼吸瞬间一顿,一辆履带式装甲战车停在一片绿荫下,高射机枪和一门粗口径的大炮耀武扬威地震慑着第一眼看到它的人。 唐琛眯了眯眼,凝望着这个大家伙,尹将军一向沉稳的声音此时也不禁有几分洋洋自得:“怎么样唐琛,恐怕你的唐人街是没有我这种宝贝的。” “宝贝,的确是个宝贝,跟着将军我算是开了回眼了。”唐琛一副心悦诚服的样子,尹将军大笑了几声,拍着装甲车厚厚的钢铁身躯:“不管是在地面还是天上,敢来我东南山闹事的,准保叫他有去无回,用它打洋人的飞机就像打死一只蚊子。” 唐琛也伸出手来,摸着装甲车,欣羡之情溢于言表,惹得尹将军笑意更深:“唐琛啊,这玩意不适合你的唐人街,我看还是穿西装打领带挽着姑娘的小腰跳跳舞更适合你,今晚咱们也开个舞会,别小看我的寨子,这里的女人个顶个的漂亮,别有风情呢,哈哈哈……” 唐琛随着尹将军笑了笑,摸出烟盒,又被尹将军制止了,冲那几间房一抬下巴,唐琛明了,收起烟盒,这里应该是弹药库,看守的人足有七八个,不远处还有个瞭望塔,虽然隔着树冠繁茂的枝叶,但这片区域还是在哨兵的视野范围内。 西元也收回了视线,东南山处于几个国家三不管的地带,得天独厚,延绵几百里都是穷山恶水,尹将军的寨子就是个军事基地,他在这里占山为王,不仅种植大量的洋粟,还有着自己的武装力量,多个国家几次联手想彻底剿灭他,但总是无法精准的定位坐标,无论是从地面上派人搜索,还是从空中侦查,都是有去无回,那辆装甲车上一定有自己的雷达系统,能干扰也能防御,光是那门大炮,已经打下过一架飞机,自此后各国都没再派人过来,暂时终止了对尹将军的剿灭计划。 西元不禁又多看了一眼那大家伙,恰逢唐琛也看过来,目光一碰,停留了几秒,又都淡淡地移开。 欢快的波尔卡舞曲撕碎了夜晚的宁静,像飞舞的纸屑,飘散在寨子的各个角落,人们从筵席上跳到场院里,留声机卖力地旋转着,缤纷的彩灯也发出炽热的光芒,酒酣耳热,男人们看着坦胸露背的女人们,比任何时候都群情激昂,陷入了狂欢。 尹将军说的对,不能小看他在这深山老林的寨子,吃着牛排,喝着葡萄酒,听着西洋乐,跳着波尔卡,居然还有两个金发碧眼的洋婆娘,火辣而奔放。 唐琛也如尹将军所说,穿着西装,打着领结,踏着最摩登的舞步,跟一个肤白胜雪的西洋女人勾肩搭背,跳得火热。 这是西元第一次看到唐琛跳舞,轻摇慢摆,带点醉意,舞步娴熟,笑容迷人,就像一个在风月场所琅荡惯了的公子哥。 那西洋女人更是百媚千娇,热情似火,目光始终黏着在唐琛身上,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遇到这么绝色而又绅士的男人,简直千载难逢,想要融化唐琛,自己倒先融化了。 尹将军饶有兴味地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舞会上的风光,场上的莺莺燕燕是男人们最佳强心剂,波尔卡舞曲一结束,立即有人抓住一个身材出众的姑娘,扯下她的外裙,抬上了桌子,那姑娘许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半透半明地随着舞曲在桌上缓缓扭动起来,许多动作更是不言而喻,看得人脸红心跳,男人们愈发的叫嚣不已,有的男人更是等不及了随手抓过身边的女人,上下其手,胡作非为…… 尹将军忽然高声叫道:“跳得再疯点,叫我们的客人也开开眼。” 桌上的女人不敢有误,忽然弯下腰,伏在桌上,像猫一样匍匐前进,缓缓爬到唐琛这端,西洋女人无奈又不甘地放开了唐琛,唐琛望着桌上的猫女,笑而不语,眼中也钩子似的,勾着她。 猫女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塌着腰身,探出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凑到唐琛面前,试探性地嗅来嗅去,唐琛笑着,取下唇上的雪茄,任凭她嗅,周边尽是鼓噪的呐喊,猫女半眯着眼,性感的红唇微微张着,猛不丁地伸出粉舌,舔在唐琛的脸上,顿时一片湿渍,唐琛不躲不避,一口烟雾喷在猫女的脸上,猫女贪婪地吸着空气里的雪茄余味,四周的喊叫声更加失控了,尹将军哈哈大笑:“真不愧是唐人街出来的小子,难怪白老大不敢把女儿嫁给他,真是个坏胚子。” 西元别过脸去,他一口酒也没喝,推开身边纠缠的女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光怪陆离的疯狂舞会。 虽然舞会很热闹,但是瞭望塔上依然有人放哨,寨子里也有人按部就班的巡逻,见到西元也不理会,都知道是将军的客人,只是盼着赶紧交接班次,还能赶上舞会最后一波美酒与女人。 西元走到河边,只有这里是安静的,舞曲、尖叫、喊声都已听不真切,深深地吸了口气,空气里散发着热带丛林特有的潮闷与植物浓郁的气味,却远胜于舞会上混杂着香烟烈酒、男人的汗味和女人香水的古怪味道。 河水平静,泛着细碎的波光,不知来自哪里,也不知流向何方,正如这里的女人,大多都是从外边买来或者是抢来的,没有来处,也没有未来,只是活着。 身后一阵轻响,西元回头看去,又淡淡地转回来,宽大的芭蕉叶层层叠叠犹如天然屏风,挡住了视线,但西元依然听出了他的脚步声,此时此刻,他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见这个人。 可唐琛还是穿过树丛,来到西元身边,沿着草坡坐下来,同他一起静静地望着河水。 “唐先生的舞姿卓越,怎么不跳了?”西元的声音很低,却微微迸出几粒火星,隐下去,将熄不熄。 唐琛眸光流转,看向西元,声音里透着抹玩世不恭:“看我跳舞的人走了,我自然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你跳不跳关我什么事,那里乌烟瘴气,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嗤,我有说是为你跳的吗?” 西元被噎得脸上一红,爬起来想走,又被唐琛一把拽下:“好了,收收你的脾气,陪我坐坐,好歹我是你老板。” 西元重新坐下,离他远些,唐琛拍拍身边,示意他靠近点。 西元不情不愿地,却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坐得更近了。 唐琛抬手指了下天空:“好亮,对不对?” 西元抬起头,一轮明月,又大又圆,像是被人剪裁好了贴上去的,照得四下里亮堂堂的,却也十分朦胧。 “你很久都没有回家了吧,这次回去,我准你回家看看,三天。” 西元没吱声,唐琛以为他嫌少:“五天,不能再多了。” “三天还是五天有什么分别,反正唐先生要做的事,有我没我都一样,也不需要我来过问。” 静谧的夜晚只剩下虫鸣蝉叫,还有唐琛轻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西元,我的手早就不干净了,但你不同,你很聪明也很有胆识,但你终究跟我这样的人不同,有些人的血太脏,我不想你沾上这样的污秽。” 西元静静地凝望着唐琛,唐琛的话就像这天上的月,幽冷,却也清透明亮,照得人无处可藏,西元小声地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干净”。 唐琛投来一瞥,西元紧接着又道:“我想知道肥龙究竟是怎么死的,他手下那么多人,而你们就三个人。” 唐琛的睫毛又掩盖住眼里的光,嘲弄地一笑,声音冷淡:“当他脱光衣服时,不就是他自己了?” 西元的呼吸停住了,而唐琛的话还在继续。 “你不知道肥龙是个男女通吃的色鬼吗?漂亮男人甚至对他的诱惑力更大。” “唐琛你……” “我告诉他,如果就我们两人独处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西元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隐隐作痛,他想捂住唐琛的嘴,可又无法做到不去听完每一个字。 唐琛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语气:“都脱光了,彼此才是最安全的,肥龙只在门外留了两个亲信,我在进屋之前,浑身上下被搜了个干净,只在舌下含了刀片,很薄很小,却足以在他兴奋不已的时候,切断他的喉管,那两个亲信身手不错,阿山受了点伤,不过,肥龙的人都认为老板不知去哪里风流快活了,等到他们发现他的尸体时,也不能证明是我干的,肥龙原本仇家就多,他们就算有所怀疑,可我们早就在几百里以外了。” 唐琛忽然拍了拍肚子:“啊,有点饿了。” 西元闷闷地起身:“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又被唐琛拽回来:“这的东西不好吃,算了。” 西元把手探进兜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唐琛的手里。 唐琛借着月光低头一看,是块吉利糖果,桃子味的。 剥开,放进嘴里,细细品着,唐琛笑意盈盈地问:“还有吗?” 西元苦笑了一下:“就带了这么一块,其余的在车上。” “想吃吗?” “什么?” “一起吃。” 西元的呼吸再次被夺走了,沾满了桃子的清香与甜蜜,完全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唐琛这次远比那夜在甲板上来的凶猛,火热的气息里,夹杂着唐琛一句迷离的低语,沿着耳廓一路烧将下去…… ---- 最近因为系统升级,经常发生吞评的现象,若没问题的话,两三天后会发布出来,我会耐心等待大家宝贵的评论。
第40章 假戏真做 ——西元,我好想你喺我入面。 唐琛的耳语,犹如一条火蛇,迅速缠身,窜入肺腑,将西元烧得浑身滚烫,那曾经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混沌、凌杂,陡然间清晰如画,此时此刻,在唐琛紧拥的双臂里,甜蜜的唇齿间,愈发步步逼近,可知可感。 西元几乎是痛苦地请求:“别折磨我,唐琛,这里不是风花雪月的地方。” 唐琛的佘尖绕着他的耳畔,嗤嗤低笑:“到底是谁在折磨谁,你说的对,这里不是风花雪月的地方,但是我们最好也别停,你跟我到房间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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