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气炎热,学校发的阻隔贴和抑制贴是传统的封闭式半包贴片,四四方方一小片,比腺体稍大一圈,用的时候只要把腺体贴住就好。 这种狗皮膏药式的阻隔虽然可以有效阻止剧烈运动催发的信息素在高热环境下发散交互,但沾了汗之后简直就像一块泥巴一样,黏糊糊地塞在学生的衣领里,闷死人不偿命。所以一到午休,高一学校各个角落的垃圾桶里就丢满了废弃的抑制贴、阻隔贴,统一调配的阶梯教室里,窗户和空调一并开着,班主任来来回回喷阻隔剂,晒得又红又黑的学生趴在桌上闷头大睡,奄奄一息。 此时此刻,S院的八卦群里炸开了花,5G能不能引领未来不知道,但5G一定能引领吃瓜。 荀风看着靳原的照片,面无表情地想。 这已经是第六个疯狂传播靳原照片的群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战地记者效率这么高,上午军的训中午就传开了。 那张靳原在太阳底下站军姿的三分之二侧脸照频繁地在荀风的眼里刷脸。 确实帅,荀风没办法否认。 靳原的骨相在大多数人的审美里已经接近完美,身量挺拔,肩膀削阔,轮廓上冷峻的锋锐感被利落的发型进一步凿磨深刻,照片里的Alpha脱了外套,出列站在全班面前作示范,阳光璀璨,他上身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在汗湿的T恤下若隐若现,内敛而富有力量感。从身体的角度来看,这张照片本该是正脸,但靳原在被拍的时候不经意地避了下镜头,所以侧了点脸,阴差阳错地加深了画面的光影对比。 那种拒人千里的自恃和傲气让荀风觉得有点刺,他动了动手,退出大图模式,很随意地扫了一眼群里的聊天记录,聊天的人不多,就那几个平时好事儿的,都在搜罗靳原的个人资料,班级姓名都不算个事儿,最绝的是有人在算他的胸围。 算完了还跟学校里的舞蹈生比对了一下,比完不算,还要跟校草汤萧缘比,为了确保数据的真实性,汤萧缘的好友,荀风,被疯狂@。 【软妹张飞:荀风,汤圆多大你知道吗?@W】 【网络帅gei:速速速速,@W,有100吗?】 【方特在逃动物园:@W,兄弟知道你在看手机,gkd gkd】 荀风知道这帮人的尿性,要说不知道肯定会被撺掇着问汤萧缘,所以索性上网搜了一下,挑了个合适的数值,直接发了个数给他们。 【W:112。】 【方特在逃动物园:这是人???真的假的?你摸过?】 【W:摸过,两只手都摸过。】 - 再磨人军训满打满算也就安排一周,周末阅兵总结后举行了开学典礼,正副校长讲完话颁了标兵就放学。 因为有的学生只在军训时住校,所以学校开放了单行车道,靳原拎着行李箱走出宿舍楼,一眼就瞧见了和靳南山一齐站在车外面等他的季霖。 天气热,季霖单穿了条绸质的法式吊带裙,珍珠白色,腰身用暗绣蔷薇掐紧,很显身段,骨感的肩颈和细长的腿在阳光下白的耀眼,漂亮的女人在哪儿都不缺人羡艳,边上有几位家长的视线就一直粘在她身上没挪开过。 靳南山站在季霖身前,一只手撑着遮阳伞,另一只手勾着老婆的小指,见到靳原出来,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用气音说:“黑了。” 季霖这才看到自己晒成日烧皮的儿子,捂着嘴哎呀一声,小声嘟囔道:“忘记给阿野买防晒霜了。” “没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告诉他没人知道你忘了。”靳南山捏了捏她的手心,温声安慰道。 早就走到两人眼前的靳原:“……” 玩笑归玩笑,靳南山还是有点当爹的自觉的,他把伞递给季霖,伸过手捞儿子的行李箱,玩儿似地掂了掂重量,说:“又带了哑铃?军训这么忙有空练?” “嗯。”靳原掀开后备箱,给靳南山搭了把手,他们父子俩都有健身的爱好,不仅办了卡,家里也有器材,所以靳南山对儿子带哑铃去学校并不意外。 “我儿子这回拿标兵了没有?”靳南山拉开车门,让他坐面,季霖绕到副驾驶,收了伞坐下。 靳原摇头,说:“没拿。” “跟人打架了?”靳南山拍拍儿子的肩,顺势把人塞进车,语气里颇有明知故问的意思。 “没有。”靳原坐进车里,向后一仰,坦然地陈述了原因:“骂人。” “骂谁?” “教官。” “……” 靳南山没有再问下去,坐在副驾驶上给自己系安全带的季霖从包里取出靳原的手机递向后座,柔柔地接过话茬:“我知道的,小秦妈妈刚刚跟我说了,你们教官拿根鸡毛当令箭,天天逮着小秦训,训他一个不算,还要连坐,全班加训没饭吃,小秦性格是活泼好动了一点,可是我们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又不是真当兵,为什么要弄一人生病全家吃药那一套呢,咱们就事论事不行吗?非得用这种不健康的手段让他被同学孤立,阿野,你骂得对,妈妈不怪你,咱们家不差这一张奖状。但是妈妈还是觉得你的性格可以再磨一磨,过刚易折的道理妈妈从小就在跟你讲的……” 季霖后面的话靳原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因为他在手机开机后,看到了两分钟前来自秦开泰的微信轰炸。 最末的信息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 【软妹张飞:荀风,汤圆多大你知道吗?@W】 【网络帅gei:速速速速,@W,有100吗?】 【方特在逃动物园:@W,兄弟知道你在看手机,gkd gkd】 【W:112。】 【方特在逃动物园:这是人???真的假的?你摸过?】 【W:摸过,两只手都摸过。】 」 这段聊天记录很明显在讨论“胸部”,不论尺寸或者男女都不是靳原关注的点,他只在意荀风摸过别人的胸的事实。虽然男生之间的肢体触碰很正常,但是荀风并不是这样的性格,他是个相当有分寸感的人,所以能亲密到这种程度的关系,至少会是恋人。 在靳原的印象中,荀薫是只有A杯的,首先排除,那个奶盐味的Omega根本没有胸,不作考虑,那仅剩的,大概就是让荀风在房间里备着润滑剂的水仙花。 他一直以为水仙花是个过去式的人,没想到,这朵花竟然就活生生地坐在荀风身边,每一天都在。 他磨了磨后槽牙,抖着手往上滑,秦开泰的连环轰炸浮在这张群聊截图的上面。 【上辈子挖了教官的坟:我靠,风哥玩好大。】 【上辈子挖了教官的坟:男的应该没这么大吧,一百顶天了,我操。】 【靳原:你哪里来的截图?】 秦开泰回得很快。 【上辈子挖了教官的坟:那天去S大吃饭的时候加的,嘿嘿。】 【靳原:拉我。】 【上辈子挖了教官的坟:不行。】 【靳原:?】 【上辈子挖了教官的坟:这个群都是老色批不适合你这种正经学霸。】 【靳原:???】 他光顾着看手机,对季霖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舅舅在学校边上也有琴室,还挺大的,我找人把楼上收拾了一下,刚好可以当学区房住,他朋友的儿子晚上会来……”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聊天记录里,荀风那句漫不经心的“摸过”。 两只手都摸过。 ---- 【场外】 阿野抓着风风的手按在自己胸上使劲地搓ing 风风:“你在干嘛。” 阿野:“QAQ不可以摸别的修狗!” 风风:“我又没摸?” 阿野:“我不听我不听QWQ”
第46章 44.蟹蟹惠顾 ==== 八月是大闸蟹沃膏的季节,为了庆祝靳原顺利“出狱”,靳南山专程托人定了一家做蟹很有名气的餐馆吃晚饭,季霖蛮喜欢这家的醉蟹,靳原也喜欢,但他是易醉体质,沾不了酒气,季霖就单给他要了份腌得比较浅的呛蟹十八斩。 剩下的菜靳南山安排,蟹肉狮子头、熟蒸大闸蟹、蟹粉小笼、蟹膏银皮、蟹酿橙……基本在菜单上沾了“蟹”字的都点了个遍。 吃饭中途季霖接了通电话,似乎是某位学生的家长,冒冒失失地问她为什么突然把琴室的地址换得离他孩子的学校那么远,明明收费那么高,换琴室这么大的事却不和他们家长打个商量,谁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变数,总之,他们现在对她很有意见,已经在给孩子物色新老师了,打这个电话主要就是为了通知季霖一声,让她要么退课,要么把琴室换回去。 季霖很久不带学生,哪里知道这种胡搅蛮缠的家长怎么应付,一下愣住了。 靳南山正要开口帮腔,却被一旁的靳原抢了先:“爱学学不学滚。” 他的声音比起同龄人偏低,骂人的时候却又有着少年人的痞气,满到溢出来的不耐烦传进话筒里,直接气得对面挂断了电话。 靳原虽然叛逆,但在家长面前大多时候都还算规矩,突然出言不逊实在过于反常了,季霖想不明白,还以为是自己吃饭的时候打电话让靳原不开心了,正要问,靳南山敲了下桌面,用蟹筷的尾端朝着桌上的一只空碟子点了点。 那只装着醉蟹的碟子里方才还有些酱汁,但现在却空空如也。 季霖这才意识到自己儿子认错了菜,把醉蟹当成呛蟹,拿汤拌面了,连忙亡羊补牢地问他: “阿野?是不是醉掉啦?那个汤是黄酒,不是蟹汁的呀,你的宝宝蟹还没上的呀。” 靳原的耳尖儿烧红了一点儿,但面色没多大变化,他给自己夹了一片蒸大闸蟹上的姜,一本正经地说:“我没有醉,你看,这个是姜。” 下一秒,他把姜塞进了嘴里,嚼了两口呸呸吐掉,皱着眉头说:“真的是姜。” 属于是嘴和手都想证明自己没醉,谁也不服谁的,就相互陷害。 在一边看戏的季霖掩着嘴笑开了花,摇摇靳南山的胳膊,说:“阿野这个酒量跟你追我的时候一模一样哎,喝一口就傻,你还记得伐,你跟我求婚那天,就喝了一听啤的……” 靳南山把剥好的蟹肉舀到她的小汤盅里,接过下半句话:“……在路上遇到你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扑通就跪下了。” 季霖笑得更开心了。 吃过饭,季霖叫靳南山送自己去琴室,路有点远,靳原坐在车后座无知无觉地睡着了,季霖干脆就让靳南山把他弄到了琴室楼上的房间里休息。 等靳原醒来已经到了晚上,他的知觉还是有些混沌,对琴室的房间构造又很陌生,摸索着找了一会儿,在卫生间里看到一支新的烧水壶和一打一次性纸杯,就给自己烧了点水。 水开的时候他想起来,生理卫生课讲过,抑制剂的本质是降解酶,口服冲剂对Alpha来说会有一定的有醒酒作用,于是又返回房间,在墙角找到自己的行李箱,拆了两支口服的抑制剂冲剂,倒在杯子里冲开,放在床头晾凉。
68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