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林星白的目光,他掀起眼皮,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感情,像看一个死人。 林星白,“……” 林星白直接从位置上跳了起来,“你看,我就说他很变态吧?这眼神,跟想要杀我灭口似的。” 厉潮没吓到沈别,但一惊一乍的林星白把沈别吓得不轻,“林星白,光天化日的,人家杀你干什么?能不能别发癫?” “说不定就是因为我卡了他的项目,他就要杀我泄愤呢?” 沈别,“……” 厉潮掀了掀嘴角,从林星白进来开始,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呵!蠢。” 林星白顿时跳脚,“厉大壮,你完了,我跟你讲,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别有些头疼的拉他,“林星白,你打不过他的,冷静、冷静……” 厉潮无视林星白快要把包厢掀了的声音,低头看着家政发来的消息。 【宋先生吃完饭,现在回房间睡觉了。】 - 外面雨变大了,淅淅沥沥的。 宋时眠整个人陷在被子里,有些神智不清。 他全身没什么力气,就连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灼热的温度,脑袋晕乎乎的。 希望没奏效,他好像发烧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这个时候应该立刻下床找点药吃,可脑袋混混沌沌的,勉强抽出一丝理智规划了下他吃药的步骤。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请来的家政不知道在哪里,房子并不是他熟悉的。 也就是说,如果他要吃药,就得先下床,然后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找到出口,再找到不知道在哪里的家政,问对方询问有没有药。 没有的话可以还得麻烦对方出去买或者点外卖。 好麻烦啊…… 宋时眠往被子里缩了缩,彻底放任自己合上眼皮。 算了吧,睡一觉,睡醒就好了。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浮浮沉沉的。 恍惚间,他好像感觉门被打开了,家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感觉吵闹一阵后身边又恢复了安静。 宋时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嗓子又干又哑,估计还出了身冷汗,身上黏腻腻的。 他用手撑着床,想起身,结果手刚放上去,就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别动,你还在挂着点滴。” 他这才感觉到手背上不太对劲的触感。 厉潮用手撑着他的后背,让他靠在床上,端起放在一边的水放在他唇边。 “先喝点水。” 宋时眠就着他的手喝了大半杯才感觉嗓子舒服了点。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还是有些嘶哑,“现在什么时候了?” 厉潮擦掉他嘴边的水渍,不太高兴,“晚上八点,发烧了为什么不说?” 他身子感觉还是有些虚,但已经没了忽冷忽热的感觉,估计烧已经退了。 “我就想着睡一觉估计就好了。” “睡一觉不是好了。”厉潮把杯子放床头柜上,“是傻了。” “三十九度,再烧下去你不傻谁傻?” 要不是他觉得不对劲,让家政进来看看,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后果? 宋时眠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你不是出去办事了吗?做好了?” 厉潮知道他在转移话题,没拆穿他,看了眼还剩半瓶的点滴,问他,“饿吗?” 宋时眠抿唇,不好意思的笑,“有点。” 厉潮把充满电的手机放他手里,“有事就打电话,我下去给你拿吃的。” - 厨房里的食材都是现买的,家政在里面忙活,火上正小火煮着粥。 看见厉潮下来,家政忙活的动作明显变得有些拘谨。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走到煮粥的锅边,看着炖得软烂的粥,关掉火,拿出碗盛了碗粥。 在端着粥出去之际,他脚步微顿,扭头朝家政道,“你明天不用来了。” 家政大惊,“厉先生,是我哪里做得不对吗?” 还是说,她打算偷偷帮宋时眠的事被他发现了? 厉潮道,“你的工作完成了,不需要再来了。” 这个地方不方便,明天还是得送他回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家政面容惨淡。 什么叫她的工作完成了? 她不来,那住在别墅里的眼盲青年怎么办? 还是说,他发现了她和青年之间的秘密,终于忍耐不住把所有人都赶出去,打算独占他吗? 偌大的别墅,眼盲的美人,除了宋时眠和厉潮就空无一人。青年想要做什么只能依靠眼前的男人,时间一久,他就越发的离不开他,最终成为他的笼中雀…… 家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个激灵,犹豫了半响,找到医生的开的药,上了楼。 楼上的房间,厉潮正在喂宋时眠喝粥。 门没关紧,透过缝隙,家政隐约能看见两人有些亲密的身影。 宋时眠靠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乖顺地垂着眼,老老实实地衔住男人递过来的勺子。 然后她听见厉潮开口说话了。 “你以为你生病我就会心软放过你吗?还是说,你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挑战我的耐心?我警告你,发烧这种事再有第二次,你老公的工作就别想要了。” 家政,“!!!” 天杀的,还是有夫之夫! 就早上吃了一顿,睡到现在,宋时眠饿得前胸贴后背,哪怕只是碗粥,他也吃得头也不抬,听见厉潮的话,抽空敷衍他。 “啊是吗,我好怕。” 厉潮又递了一勺到他嘴边,嘴角的弧度很冷硬,“怕就对了,如果不想你丈夫出事的话,你最好乖乖听话。” 他话才刚说完,门就被敲响了。 新来的家政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药,神色很是决绝,“厉先生,药你忘记拿了。” 不到十分钟,厉潮手里的粥就见了底,看着宋时眠还没吃饱的样子,厉潮站了起来。 “你看着他,我下去添粥。” 家政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她亲自目送厉潮出了房间,见他下楼后,还把门给关上了。 她靠近宋时眠,语气沉痛,眼神怜爱,“宋先生,我帮你报警吧。” 还在等吃的宋时眠,“……啊?” 报警,报什么警? 怎么忽然就报警了? 还没等他缓过来,家政紧接着开口,“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可能还有把柄在他手里。可是,一味的隐忍只会换来更加残酷的对待,你一定要站起来,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宋时眠,“啊……” “是,那个厉先生是有钱有势不假,我也知道,他们这些有钱人动不动就只手遮天,可是现在是法制社会,总不能整个A市都是他的天下吧。” “嗯……什……什么?” “你就听我的,你先假装顺从他,然后我偷偷溜出去帮你报警,让警察来抓他。” 宋时眠,“等……” 他的等等还没说出来,一道阴冷的男声顿时在门口响起。 “让警察来抓谁?”
第64章 家政,“……” 家政浑身一僵,扭头。 刚刚她嘴里有钱有势的法外狂徒厉先生正端着一碗粥站在门边。 天黑了,走廊没开灯,他整个身躯几乎都淹没在了黑暗里。从家政的角度看去过去,只能看见一团高大的黑影,沉默且冰冷的注视着她,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冷得让人头皮发麻。 厉潮端着粥,眼神停留在家政身上,又重复了一遍,“报警抓谁?” 家政咽了咽口水,从来没有这么急中生智过,“我刚刚和宋先生聊起一个新闻,有人抢东西跑了,我说让报警抓他呢。” 门口的男人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高大的身躯伫立在门口时压迫感越发的强。 最后是宋时眠打破这有些诡异的氛围,“你别吓她。” 看见他说话,门口的厉潮顿了顿,走了进来。 当他暴露在灯光下时,身上的那股阴冷感终于退却了些,看上去没那么吓人了。 他无视掉家政准备随时将他就地正法的坚毅表情,坐在宋时眠身边,回答他的问题,“没吓她。” 是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报警抓他。 感受着空气里家政灼热的目光,宋时眠有些头疼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你……”他格外的难以启齿,“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他没有伤害我,我也没有被他强迫。” “啊?”家政缓缓张大嘴巴,忽然领悟,“宋先生,没关系,我都懂。” 这只是迷惑敌人的权宜之计。 宋时眠,“……” 不,你不懂。 他几乎是破罐子破摔地抓起厉潮的手,俩人的手交叠在一块,两枚一模一样的钻戒顿时落入家政眼里。 “我们其实已经结婚了,他没有强迫我,至于你听到的那些……” 宋时眠道,“我丈夫脑子不太好,总爱胡言乱语,他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家政看了看两人相握在一块的手,又看了看宋时眠,整个人有些恍惚。 被说脑子不太好,厉潮有些生气,但听见青年承认他是他丈夫,于是他大方的决定不和他计较。 等了一会,也不见家政出去,厉潮不悦的皱起眉头,朝她看了过去。 家政恍惚了一阵,被厉潮冷冰冰的眼神一看,不由得悲从中来。 “所以……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宋时眠,“……” 厉潮,“……” 语出惊人的家政显然不想再看这对夫夫表演,大着胆子瞪了脑子不太好的厉潮一眼,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 好一会,宋时眠才回过神来,拍了厉潮一巴掌,“都怪你!” 无缘无故被打了一巴掌打厉潮,“……” 他果然还是太仁慈,金丝雀非但忘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甚至还敢跟他动手了。 可金丝雀现在还在生着病,他也不好教训他。 厉潮板着脸,端着粥,冷酷道,“张嘴。” 他决定只让他喝这寡淡无味的粥,好让他知道自己的本分。 宋时眠张嘴咬住勺子,觉得这日子过得糟心极了。 也不知道厉潮什么时候才愿意放他回去? —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吃了饭,拔掉点滴吃了药,厉潮就送他回去了。 当站在熟悉的门口时,宋时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你就这么带我回来了?” 发了场高烧,青年的神色透着一股羸弱的病态感,原本就宽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的单薄,仿佛风一吹就倒。 厉潮不动声色地把他身上的外套拢得更紧,“怎么,我送你回来,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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