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与舟有点得意地笑起来:“票都卖完了!特别不可思议,现在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他们,我特别特别骄傲。” 庄定湉喜欢钱与舟这种光明灿烂的表情,他也笑起来:“那太好了。” “还有两站今年的一巡就结束了。”钱与舟捏着庄定湉的指尖,“巡演弄完乐队可以休息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多写点歌了。” “那他们不巡演了你干什么?”庄定湉有点好奇地问,他和钱与舟认识的这段时间,钱与舟一直在跟巡演的事,等于在全国各地出差。 “那我就变成了公司的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钱与舟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不过肯定比巡演的时候清闲很多。” “我总觉得你要做的事情很多。”庄定湉仰起脸看他,他对这个行业不了解,但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知道钱与舟的工作日常充斥着回复不完的消息和熬不完的夜。 “巡演是最耗精力的,感觉有忙不完的事情,而且为了节约成本,经常要连轴转。”钱与舟仰起脸,他举起胳膊伸了个懒腰,“要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紧接着,钱与舟又换成了一个打气的手势,对着杭州的空气挥了挥:“没关系!坚持住!马上就要收官了!” 庄定湉看着他,眼神有点宠溺,他看着钱与舟右边脸上的小梨涡,每次他用力笑的时候,它都会出现。 很可爱。 “那你昨天几点睡的?”庄定湉突然想起昨天是及时道别乐队在南京的巡演日,按照以往的经验,等全部忙完基本都是后半夜了。 钱与舟转过脸,模样有点心虚。 今天一大早还赶高铁,庄定湉怀疑这个人根本没睡。 “钱与舟。”庄定湉加重了一点语气。 钱与舟一把抱住了庄定湉,他抱得很紧,双臂环着他,故意不让他动。 钱与舟用脸颊蹭庄定湉的脸,一半耍赖一半撒娇地说:“工作真的好累啊,比起睡觉,我更需要湉哥来充电嘛!”
第14章 你和他长得有点像 陈嘉禾婚礼当天,钱与舟因为工作,下午才赶到杭州。 他想着要见庄定湉的家里人,不能打扮得太随意,就先去了庄定湉家里,洗了个头,换了身衣服。 今天天阴阴的,看起来就要下雨,钱与舟走出小区,闻到空气中潮湿的气味。 他最讨厌的黄梅天就要来了。 钱与舟打了车过去,在路上给庄定湉发了消息。 庄定湉今天一大早就过去帮忙了,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有空给钱与舟发了个瘫倒的小猫表情。 钱与舟看着那个表情忍不住笑,其实庄定湉不管是外表还是性格,都有些冷感。但私底下却很喜欢用一些可爱的小表情,这种反差让钱与舟觉得他特别可爱。 直到酒店,钱与舟也没收到庄定湉的回复,他估计他应该在忙,下车理了理头发,就走了进去。 陈嘉禾的婚礼定在杭州一个高档酒店,大厅的装修富丽堂皇,钱与舟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张巨大的婚纱照,下面画了箭头,指向宴会厅。 钱与舟的目光在这张婚纱照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照片看起来很完美,新娘很漂亮,笑得也开怀。陈嘉禾五官端正,精修之后看起来更加英俊,只是脸上笑容不盛,有点端着。 有宾客站在钱与舟身后评价:“这一对看着真般配。” 钱与舟就没有再停留,他顺着指示牌往里走。这个酒店特别大,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出现新的指示牌,上面放着看起来很幸福的婚纱照。 钱与舟不自觉想着,要是他结婚,也会这样摆婚纱照吗? 紧接着庄定湉的脸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钱与舟觉得他一定很上照。 终于走到宴会厅门口,新郎新娘正在门口迎宾,伴娘发糖,伴郎发烟,庄定湉站在队伍末尾,个子最高,身段也最漂亮。 钱与舟笑着略过前三个伴郎,径直走到庄定湉面前,轻轻接过他递来的两根烟,不存在的尾巴摇了摇。 “湉哥。”钱与舟的尾音微微上扬,他直直地看着庄定湉,说,“你还化妆了?” 庄定湉笑了一下:“化妆师顺手弄的,奇怪吗?” 钱与舟立马摇头,真诚地讲:“特别好看!” 庄定湉眼睛弯起来,跟他说:“你先进去坐,陈嘉禾给你安排在他大学同学那一桌了,我忙完了找你。” 钱与舟抬头看座位图,找到了桌号,又回头对庄定湉说:“一共居然有六十几桌,好多啊。” 庄定湉点点头:“女方那边亲戚挺多的,他们有四十多桌。” 钱与舟“哇哦”一声,忍不住说:“这得要多少钱?” 庄定湉耸肩:“反正不花我的。” 再聊下去就有点妨碍宾客通行,钱与舟看着庄定湉,比了个先过去的口型。 钱与舟走向陈嘉禾,很客气地对他和新娘说:“新婚快乐。” 新娘穿着下摆很大的婚纱,她并不认识钱与舟,但依旧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说:“谢谢。” 钱与舟走进宴会厅,顺着服务员的指引找座位,这一桌处在舞台的斜后方,离入口的门比较近。 已经到了差不多一半的人,钱与舟大大方方地和已经到了的那些陌生面孔打了招呼,然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钱与舟特意打扮过,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衬衫,还弄了头发,看起来很清爽帅气。 他坐下看了一会儿手机,回复了几个工作消息。 钱与舟对面的那个男人在这时候起身,跨越了几个座位到他身旁坐下,有点好奇地问:“你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钱与舟关了手机,礼貌回应:“不是的。” “那你是他弟弟?”那个男人有点好奇地打量他。 钱与舟下意识以为他在说庄定湉,就赶紧摇了摇头。 男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自我介绍,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讲:“我是陈嘉禾的大学舍友,我叫金睿。” 钱与舟冲他很客气地笑,报了自己的名字。 “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陈嘉禾的亲戚呢。”金睿笑了笑,“你和他长得有点像。” “不戴眼镜的样子。”金睿比划了一下。 钱与舟眨巴两下眼睛,顺势说:“长得像的人挺多的。” 金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抓了抓头发,说:“好了,扯了这么久,其实我是受人之托。我朋友觉得你蛮帅的,想跟你要个联系方式,不知道你不方不方便给?” 钱与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搭讪,他直白地讲:“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对象了。” 钱与舟这么说,金睿倒也不奇怪,他很客气地说:“那打扰你了。” 钱与舟拒绝了别人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转过头,在宴会厅里看了一圈。 外面的迎宾结束,庄定湉跟着陈嘉禾走进来,两个人正在说话。 庄定湉很显眼,很多人的目光会在他脸上多停留一会儿。 这会儿的庄定湉和陈嘉禾看起来关系就没有那么紧张,但走在一起,仍然不像一对融洽的兄弟。 “那个伴郎看着很眼熟。”钱与舟听见金睿旁边的人这么说。 金睿回答他:“我也觉得,特别像大学的时候,老跑来找他的那个漂亮弟弟。” “以前我记得谁还八卦过这件事呢,非说那个弟弟是陈嘉禾的男朋友。”金睿又说。 “对哦。”旁边的人又说,“陈嘉禾还因为这件事发过脾气呢。” “你那时候跟他不是一个专业的不了解,他在我们班是出了名的恐同,当然会生气。”又有人加入八卦的闲聊中。 “这种事可说不准,不是有句话叫恐同即深柜吗?” “我看你是酸人家娶了个又漂亮家境又好的老婆。”另一个同学损他。 “那要说审时度势,谁比得上他呢?大学争荣誉,现在撬墙角。”说话的人冷笑一声,“留学圈那么小,打听一下都知道。” 钱与舟一边喝茶一边听这几个人聊天,心里暗暗想着,这听下来感觉这些人和陈嘉禾的关系也不好,请他们来难道是回收份子钱的吗? 又聊了一会儿,全场灯光暗了下来,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这年头的婚礼流程大同小异,钱与舟伸长脖子看舞台,一不看新娘,二不在意新郎,他正忙着搜索庄定湉的身影。 找了一阵之后徒劳无功,钱与舟有点郁闷地喝了口水。 仪式结束后,双方父母也上台了,庄定湉的母亲没穿旗袍,穿的是一身西装,看起来干练精明。 钱与舟眨巴两下眼睛,感受到一阵无形的压迫感。 “看这么认真?”庄定湉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他用胳膊撑着钱与舟的椅背,歪着头看着他笑。 钱与舟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压低声音:“你忙完了?” “没呢,一会儿就要敬酒了。”庄定湉捏了捏自己的后颈,说,“想着先来看你一眼。”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钱与舟有点臊,他关切地看着庄定湉,很在意地问,“你颈椎还好吧,要是累就休息一下。” “没事儿。”庄定湉伸手,用指尖搔了一下钱与舟的下巴。 台上陈嘉禾的爸爸开始发言,他的语调适中,不徐不疾的,听起来是做惯这种发言的。 钱与舟记得庄定湉提起过,陈嘉禾的父亲是大学教授。 舞台上的一切都显得很完美,登对的新人,感人的氛围,看起来如此幸福美满。 但庄定湉对台上发生的一切都不太感兴趣,他看了下手表,直起身,说:“我得去干活了,晚点见。” 致辞结束,就开席了。新娘下去换敬酒服,伴郎伴娘得赶着这段时间吃饭。 这家酒店的厨子手艺不错,钱与舟埋头吃饭,对司仪那些热场游戏没什么兴趣。 菜上了一半,敬酒的大部队也走过来了。钱与舟看到庄定湉跟在一个伴娘后面,帮忙拎着一大袋子喜糖。 大家都站起来,集体碰了个杯,说了几句新婚快乐和早生贵子。有健谈的还跟新娘开玩笑,几句俏皮话逗得大家都在笑。 庄定湉可能是累了,面上挂着一点笑,慢半拍地跟着笑了一下。 这桌算是敬完,刚准备要走的时候,刚刚在那里讲八卦的男人又起身,声如洪钟地来了一句:“xxx也祝你们新婚快乐。” 这个名字钱与舟没听清,但他看到两个人瞬间塌下去的脸色,直觉那个人说的应该就是被撬墙角的另一位主角。 “我敬你们,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渣男渣女。” 男人仰起脸喝酒,此时这一桌的气氛简直降到了冰点。陈嘉禾铁青着脸,似乎在压抑着怒气。周围人表情尴尬,多数都是在看热闹。 钱与舟替人尴尬的毛病都犯了,他想这顿饭也太戏剧性了,怎么突然就狗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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