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像传说中的每一次尴尬对视一样,领导老师兼现任儿子的楚渭俯临人世般把下巴磕在椅背上冲他逆光一笑,笑得唇红齿白就连水晶灯上七彩的折射光都瞬时黯然失色。 “爸——爸。”他用气音带了点挑逗地轻声念道,“她……是谁呀?” 作话: 【小剧场】 文天成(面无表情指着另外几个儿子):介绍一下你的几个新妈妈 楚渭(打滚乱蹬):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第八章 我只要你 文天成在楚渭的盯视下悄无声息结束了通话。 但必须声明的是,他绝对不是有那么一刻屈服在了对方似有似无芝麻点大的威压下,他只是,不想让莫以黛激动到在街边失态而已,这是绅士的基本做法。 所以他才立刻结束了通话,极为体贴的。 对,就是这样,很简单的结论。 “嗯……这是……刚刚那位姐姐是……”他思前想后了好半天,强硬吞下“我喜欢的对象”几个字,终于舌头一扭,“同事。” 等等? 搞什么啊?为什么啊?他为什么没敢说出来? 快说啊!大不了直接告诉他那是你妈! “也是……”他于是豪情万丈地再次张口,“也是……嗯……是你的粉丝。” 行吧,放弃了。 文天成你真是个孬种。 他在心底暗暗骂道。 但出乎意料的,在他极为蹩脚的演技下,楚渭居然信了。他歪头枕在自己胳膊上,一双灵动的绿眼一瞬不瞬地望向他,只用着无比天真信赖的语气惊喜道:“咦?真的吗?那么漂亮的姐姐居然是我的粉丝吗?那我好厉害呀!” 他笑得明媚,眉眼都弯翘得娇俏活泼,牙齿也洁白齐整露出一排,衬得颊旁两个微微下陷的小酒窝都甜腻得要盛出最蚀骨的蜜来。 心弦陡然一颤,才燃起点苗头的不甘顷刻就泯灭如初了。文天成对自己莫名的悸动分析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无措地挠挠脖子垂下了眼眸。 凉拖踢踏触地,对方拖着慵懒的步调迤然逼近。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从沙发后突然延展了过来,亲密地揽过脖颈垂上了胸膛。 “我看爸爸跟她说话的时候那么开心,还以为是恋人呢,”一阵湿暖气流慢慢悠悠拂过耳畔,“真是……吓死我了。” 文天成一抖,立刻就机灵了,赶忙昧着良心僵硬地拍拍他胳膊:“没有没有……同事,同事而已,你可千万别瞎猜啊。好了,有点热,能不能先放开我?” “嗯……等会儿就放,再搂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他眨眨眼睛,“爸爸,我刚刚洗碗了哦,那——么多碗,都是我洗的呢。” 扯胳膊的动作一松,文天成迟钝道:“……所以?” “所以,”他声音突然变得极轻极淡,最终同空气里缥缈的尘埃一道消散了,“能不能,不要给我……” 给他?给他什么?文天成愣了愣。 似乎是看懂了文天成的不解,楚渭咬了咬下唇,竟是懊恼地红了脸:“所以说是,不要……不要给我……找后妈……!” “其实你喜欢她吧,刚刚那个姐姐,我都看出来了……跟她聊天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他把脑袋一偏,若无其事似地嘟囔了起来,“我都看出来了,你装得一点都不像。” 文天成尴尬又无奈地一笑:“是、是吗?” “还是吗?!你就不能反驳我一下!”楚渭雾蒙蒙的双眼顿时小老虎一样凶狠地瞪了下来,委屈得就要啪嗒啪嗒掉下豆子,“虽然,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但我只喜欢爸爸,你就不能,不能只跟我在一起吗?钱的话,我会想办法赚给爸爸花的。” 原来是小孩不想找继母,刚刚一直跟他闹别扭呢,第一次当爹的文天成终于明白了。 想想也是,有些单亲的人类小孩尚且不想重组家庭,纳斯塔这种对亲缘特别看重的种族就更别提了。 行吧,既然已经打算好好配合演一场了,那至少在病好前就纵容一下吧,小孩也怪可怜的。 文天成于是和顺下来了,伸手在他头顶揉弄两下:“好了,爸爸知道了,不找,咱们不找了。我只要你,行吗?” 他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中说出了什么。 一瞬间,小孩突然安静下来了,静悄悄的,一动不动,就侧着头看他。 他不委屈了,却也不笑。一种另类的光彩突然在他眼里升腾起来,逐渐泛出了一层在夜里也幽光闪烁的灿烂金黄。 “……你只要我。” 确认似的,他喃喃重复,声音不再俏皮,反而凭空多出了几分成年男性的磁性低沉,“你只要我。” 他把这简单的四字词语在口腔里细细品嚼了好久,拆解出了每个音节每个停顿,每个升降每个休止,直至谱写成了吟咏的诗曲狠狠凿刻进灵魂的最深处才肯作罢。 “我也只要你哦,爸爸,我只要你。”他凑近,将一枚温柔虔诚而又近乎心碎的吻轻轻落在了对方宛如啼血的小颗泪痣上,“我只有你啊。” 一吻罢了,他看着文天成惊愕困惑的年轻面庞,笑了又笑,笑了又笑。终于又把头倚上去亲昵地蹭了蹭,重新用欢快的声线娇嗔道:“爸爸,是不是有点热了呀?我们去洗澡吧?”
第九章 爸爸好色 “洗……洗澡?”呆木木地盯了他几秒,文天成突然猛一点头,“对,洗澡,是该洗澡了。” 起身幅度太大,楚渭的下巴颏儿都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通红。 “今天立夏了吧?这天还真是越来越热了。”他逞作泰然地拍拍裤腿,“你看是你先还是我先?” 楚渭正摸着下巴泪眼朦胧,听他一讲更是瘪起了两片薄唇:“怎么就要分先后了?爸爸以前不是最喜欢和我一起洗澡了吗?还会给我放按一下就叽叽叫的小鸭子呢。” “而且……而且我胳膊都断了,我连衣服都……!” 他说着就单手撩起下摆,自暴自弃地狠命向上扯去。 “别!等等!我给你洗!你先别乱动!”文天成赶忙扑过去按下他的手,“是我糊涂了,只顾着你脑袋不行都忘了胳膊还吊着。但……你这不能沾水吧?要不我拿湿毛巾给你擦擦算了?” “谁、谁脑袋不行了?我好得很。”楚渭小声争辩起来,“不!不要!我就要洗澡!这东西防水,那臭医生都跟我说过了!”他垂首,眼里却满是孩童的倔强,“反正我……我背痒!就想洗澡。” 文天成一听,乐了:“还好得很,谁给你胆量说出这话的?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可都在我芯片里录着呢,等你记忆一恢复就放出来一起看,这可都是能让你身败名裂的丑料啊。”他边说边打量起对方,最终还是将信将疑地摸了两把支具,“防水?真防水?防水也不能那么乱来吧?万一感染了呢?” “哼,才不会,只会多出一票占你便宜的人。”他自顾自地嘀咕,“我才不要让她们占你便宜呢。” “什么?” “妈妈粉啦,那不都成你老婆了吗。”小孩固执地一撇嘴,“我才不乐意共享爸爸呢,反正我不要。” 身量突然一矮,文天成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弯了腰:“天,你都在想什么啊……” “你笑什么?!”楚渭气咻咻地戳起他脊梁骨,“你别把我当小孩!我可是很认真的!你都说过只要我了,怎么可以反悔……!” “没反悔,我没反悔。别乱动,好痒。”文天成笑岔了气,虚弱地拍拍他肩膀挺起背,“拿你没办法,我认输了行不行?带你洗带你洗,我小心点就是了。” 楚渭果然就是个被宠坏的小鬼,翻脸比翻书还快,立刻就阴霾大扫啵唧一下送上了个甜甜香吻,兴冲冲地就差长条尾巴左右摇了。 “那我去给爸爸拿浴袍!”他眉开眼笑地哒哒哒跑开了。 小孩啊……还真就是个喜形于色又好哄的小屁孩。 文天成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宠溺地摇了摇头。 …… 等等。 小孩?小孩吗?他不久前是这么描述了楚渭吗? 对不起,他后悔了,他现在立即马上就收回这句带着老父亲慈爱精神却丧失了基础判断力的话,并且严正发誓以后也绝对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因为这世上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恶劣的小孩! “爸爸?继续啊?怎么不动了?”楚渭坐在浴池台阶上冲半蹲在地的文天成困惑一蹙眉,“内裤不脱要怎么洗澡呀?” 文天成以目掠过他生生把棉质内裤撑出庞然形状的胯间,最终还是慢条斯理移开了视线。 “这个你能自己脱不?”他把扯下来的长裤扔到洗衣篓里,“我不太习惯……” “可我一只手好难脱的?你看,就算我这样也只能……” 他懊恼起身,将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缓慢挑进内裤边缘,而随着手背经络的猛然暴起,他也飞快将一边扯下露出了沿着人鱼线一路雕凿的精悍沟壑,而那尚未勃起就已尺寸骇人的柱状物也乖巧地探出了个紫红色的脑袋,懵懵懂懂张望起大千世界。 “你……!” 文天成眸光闪烁避之不及,终于还是半尴不尬地凝住了。它逐渐偏移,最后竟微颤着聚焦在了对方的胯骨之下。 那里居然藏着一幅方巾大小的暗色刺青,万般精巧的,绕着胯骨一直延展到后腰。 他讶然:“这是……纹身?你竟然纹了身?纹的是个什么?” 似乎是不满于对方转移话题的反应,楚渭抿唇不语。他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毛,突然就放开了手,裤腰在松紧的作用下啪一声弹了回去。 “我也不太清楚,图腾吧?”他五指微收,动作暧昧地抚摸过裤沿上端未被遮掩的一小片图案,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口吻商量道,“想看就靠过来点,自己扒开看,嗯?” 什么语气?闹情绪了?这小子不会是故意玩他呢吧? 文天成听着他轻浮的语调突然也来了气,起身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就想让我帮你脱短裤?想就好好说话。好的不学尽学些坏的。怎么?长本事了?跟你爸还谈起条件了?我平时都怎么教育你的?” 狐假虎威。 文天成在心里向他爹诚恳道歉,想着我今天只是帮您教训下儿子,看在我照顾他的份上,可千万别怪罪我。 楚渭被训斥了一通,刚才还嚣张不羁的气焰瞬时就偃旗息鼓了。他站在浴池中央呆立了半天,最后干脆就抽抽嗒嗒地噎了起来。 “对……对不起,爸爸。我、我错了。”他边哽边打嗝,“可我真的,脱……脱不下来。” 文天成被他压抑的抽泣搅得心神不宁,非跟那点自尊过意不去似的,杵在原地挠着头发直跺脚。 “算了算了,快点过来站好,我帮你脱。”好半天的心理建设,他终于认命地勾手招徕了楚渭,半蹲着拉开他裤沿,以最豪放的姿势扯了下来,“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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