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歪脑袋,文天成似乎第一次想到这个问题,他迟疑地犹豫道:“不……正相反,受害者只是一家私有企业的高管,名气远比不上你,这跨度好像确实有点……会不会是因为第一次的反响被局里压住了,所以才选了你来开刀?” “但还有一种可能性吧?”楚渭问,“上个案件的受害者长什么样?被这个高尚人类定的罪名又是什么?” “难道你是觉得?不会吧?”文天成赶忙将图片调出来,“这是受害者的照片,你看……?” 画面上的女人有着一头柔软顺滑的黑发,杏红色的溜圆大眼正活泼可爱地半弯着,她头顶一个生日帽,手捧一个小蛋糕,与其说是女人,倒不如用女孩形容才更为恰当,因为她看上去实在太纯真无邪了。 楚渭一看,果然高深莫测地眯起了眼,他将手撑在唇鼻之间瓮气出声:“你知道吗?有些东西,你越是讨厌,就越是会克制不住地去关注。” “很巧,我因为太过讨厌这个种族的纳斯塔,还真就有那么点印象。” “我见过她,”楚渭说,“四月底的时候,就在桦叶林酒店。” 作话: 【小剧场】 楚渭(可怜巴巴):我还从没有过哥哥 钟昴&尚未出场的二子:?谢谢,感觉有被侮辱到
第十二章 会接吻吗 仿佛抓到一根浮水的稻草,文天成不禁拍案而起:“这么说目标不是随机的?凶手杀你只是为了灭口?!”他焦急地踱了两步,“可不太对啊?如果他的重点在第一案,那应该只是他和洛瑾瑜——也就是死者的私人恩怨,他犯不着留那么种族主义的邮件,也犯不着冒这么大风险来灭你这个咖位的口啊……难不成你目击了犯罪现场?” “怎么可能?我要是目击者还不第一时间报警啊?我跟她顶多就是擦肩而过的程度。”楚渭耸耸肩,“但你想这么多干什么?” “找他的作案动机啊。”文天成拧着眉解释道,“万事总有因果,谋杀同样。仇杀和情杀是最普遍的两种,也是比较容易通过交际圈推理出来的。但如果这个对象是与他毫无关系的随机者,那在缺少条件的情况下就很难查出来,毕竟没人喜欢无缘无故蹲号子。” “原来如此,”楚渭听他一番教诲,不由明了地浅笑出声,“怎么?现在就是缺少条件的情况?” 哀怨地瞪他一眼,文天成讪讪坐下:“是啊,这个案子最棘手的地方就是痕迹全都被抹消了,我们只能通过验尸报告查明是毒杀。凶手应该是用注射器将氰化物注射进了红酒里,充当客房服务送去的。本来只是调下监控的事,但甭管是摄像头还是入住信息,甚至连同步上传的云文件都被损坏了,无一例外。所以我才说他没必要冒险。”他抓着筷子懊恼地来回倒了几下,“你跟洛瑾瑜除过一面之缘外,还记得别的什么吗?比如她当时跟谁在一起,或者在干什么?” “哇,我可是刚刚恢复的病人欸,哥哥你这是不是也有点太难为我了?”指指自己太阳穴,楚渭摇头,“如果我能把记忆回溯出来还差不多,但你知道的,我芯片也在车祸里出了点问题嘛,否则哪能纠缠你这么久。” “也是。”文天成无奈地叹口气,“所以我们对她的交际圈进行了几乎地毯式的盘问,可得出来的信息都跟留言都不太相符……哦对了,留言,等等我找给你。” 时隔五天,他气色总算好上了许多。只是仍旧时常愁眉不展,通讯时的语气也越来越急切焦灼。 楚渭就这么静静端详他埋头的专注模样,忽然突兀开口:“我说哥,你知道你有时候会突然讲一些大道理吗?还会摆脸色呢。” “是、是吗……?”手上动作一顿,文天成的耳根也戳破心事般悠然转红,“我……其实我也知道,但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说出去了,再后悔也来不及,大概就是嘴欠吧……” “嗯……虽然我完全不介意你唠叨一点,但这确实不是绅士之举啊,在你喜欢的姐姐面前会被扣分吧?”楚渭状似无辜地朝他歪歪脑袋,“你不是还想让我给她签名吗?那个漂亮姐姐叫什么?” 文天成心不在焉,只惭愧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叫莫以黛,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黛。” “可这里面没有黛啊?你是想说下一句?”缓缓微笑起来,楚渭轻声道,“我有点吃醋啊哥哥,她在你心里就那么好吗?你就那么喜欢?” 本该不予理睬的,但面对如此幼稚的提问,文天成却停下了。他略带落寞地看向光屏,只意味不明地嗯出一声:“以黛她……她挺好的。” “嗯?挺好?这就是你对她的评价?”楚渭诧异,“这算什么喜欢?” 沉默一阵,他局促地苦笑了一下:“你还年轻,很多事不必担心也不用懂。但一到我这个年纪,要考虑的事情多了,就会变得越来越畏手畏脚。”他停了一会儿,“我以前或许是很喜欢她的,但这种想法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变淡,最终转化成一种概念化的‘我知道我喜欢她,我愿意为她付出’的思维定势。我想,大概比起激情,我更愿意平淡安稳地过完一生吧。” 他说这番话时,一直在下意识地搓揉食指,仿佛那上面覆了层捻不干净的灰尘,十分偏执的。 楚渭默不作声地听他近乎呓语般说完,好半天才淡笑着一叹: “还是这么天真呢。”他不大自然地移开了目光,“明明只有这点是注定不可能的。” “什么?” 笑了笑,他快速举起一根食指摇了摇:“是欲望啦,欲望。哥哥对姐姐有欲望吗?就是这——种。” 他抓起文天成毫无防备的左手打了个圈,随即将自己的食指猛插进去戳了起来。 “是男人都会有这个想法吧?”他探出舌尖极尽蛊惑地舔过下唇,食髓知味般调笑起来,“哥哥做过吗?很舒服的哦,会像在天国里一样。” 现在的楚渭举手投足尽显风情,跟前几天面对勃起都惴惴不安的小家伙简直大相径庭。 一抹艳丽的绯色霎时爬上了文天成面颊,他触电般隔开对方手掌,连视线都不敢对接。 “什么,搞什么……”他嗔怪起来,“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 “哦,看来是没有呢。”楚渭微笑,用着愉悦而古怪的音调一字一顿轻声道,“老、处、男。” 文天成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像被激怒的河豚一样胀了气:“楚渭!你瞎说什么呢?!太轻浮了!还有没有点公众人物的自觉?!” “来了来了,老爹式训斥。”他无辜地眨眨眼,“我明明是在教你如何增强自身魅力好去追姐姐呀。” “什么魅力,狗屁魅力,你的魅力就是说下流话吗?!”撇开头,文天成羞恼道,“与其这样,我不如孤独终老!” 楚渭闻言,顾左右而言他般:“分明是哥哥太奇怪了吧,感觉是分了手也会默默守候的类型呢,太有牺牲精神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文天成吃瘪,暗自赌气:“那也跟你没关系。” “嗯,可能吧。但我倒是觉得,喜欢就是要据为己有呢。”他点头,“人活一世,与其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美好愿景,不如更尊重点心的跳动,你觉得呢?” 忍无可忍,文天成终于捏着拳头愤怒地抬起头:“什么歪七扭八的玄乎理论,你到底想说什……!” 他跌进了一潭暗潮汹涌的碧色湖泊里。 有欲望吗?有。 有渴求吗?有。 有期待吗?有。 但还有一些别的,他读不太懂的东西。 那是什么? 是怜悯吗?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好像洞悉了一切一样。 “哥哥,”他不再能分辨出含义,只看到对方姣好的薄唇一张一合,“哥哥会接吻吗?” 他点头了吗?他摇头了吗?事情发生得太仓促,他什么都记不清了。 只依稀记得对方说着“那我教教哥哥”就凑下了精致面庞,相同的苦橙气息弥漫在鼻息间,湿润的触感覆上唇齿。 上下唇瓣被温柔地吮咂,那人唇角微翘停顿了片刻,就闭上眼眸堪称凶狠地侧着角度袭进了他的上牙膛,直把稀薄的氧气一点点攫取干净。 舌头是柔软的,交缠起来会有黏腻而淫靡的啧啧水声。每一次触碰都仿佛引诱,每一个深入都仿佛掠夺。 就像一个沉溺在水中的灵魂被另一个灵魂温润地侵入撕扯,最后又交融。 文天成凝滞地看着对方垂下的眼睑,他的攻势猛烈而狠戾,细密如鸦羽的睫毛却微微颤抖着,仿佛带着珍重和疼惜。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呢? 就好像是他罪不可恕地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但那究竟又是什么呢? 心脏突然跳动得好快。
第十三章 可我爱他 文天成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 没有点到即止,没有见好就收,有的只是无尽而贪婪的予取予求。 滑腻如游蛇的异物在口腔里翻搅,带来妖冶而诡谲的触感。舌头仿佛不再属于自己,它被吸吮牵引,被袭卷带动,直至反主为客,糊里糊涂滑溜进楚渭嘴里。 随着咕啾咕啾的迷情声响,细若游丝的闷哼终于禁不住逃逸而出。仿佛北冰洋的海水汇入了尼泊尔的湖泊,一层幻象般的雾气也逐渐氤氲进文天成眼里。 他的眼尾早已潮红,睫毛也湿湿嗒嗒地耷拉下来轻掩在了泪痣上。漆黑眼眸昏沉而迷离地半睁着,失焦一般盯向未知的彼方。 而楚渭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副诱人景象。 他开始兴奋地颤抖,犹如被过分耀眼的阳光直射而渐缩了瞳仁,简直无法抑制自己破坏下去的冲动。 可他最终还是停下了,在勾着舌尖拉出一丝晶莹透明的银线后,无比艰难的,像在荒漠里远离唯一的水源。 停得太猝不及防,手脚皆麻的文天成一下栽进了他怀里。腰际被环紧,他侧耳贴在对方胸口上喘起气,急促得像一尾快要脱水的鱼。 不似想象般游刃有余,楚渭的心跳竟也紊乱得如同情窦初开的毛头少年,同自己的交杂相错,响彻在过分空荡的餐厅里,几乎找不进可以插足的空隙。 简直就跟对他心动一样。 真是无可救药的错觉。 直到呼吸逐渐平稳,身处弱势的文天成这才嘲讽地嗤笑了一声,他一把推开楚渭就往对方脸上揍下了不轻不重的一拳。 “小子,你想干什么?”他反手揪住对方衣领冷言道,“哥哥陪你玩是职责所需,但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不要越界。” 这话其实很气势也极凶,但一配上他那从下往上的依偎角度和几乎能映出人影的湿漉眼眸,就怎么看怎么没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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