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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源编年

时间:2024-08-22 1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奉旨填词柳三辩

  可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甚至十分钟过去了,他还是没见到父亲的一丝身影。

  渐渐的,他开始坐不住了,说不清慌张还是不悦的神情悄然显露在了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就连尾巴也焦躁地拍起了地来。

  他可还记得那粗鲁无礼的家伙是如何把父亲一整只手都舔得臭乎乎湿漉漉,就像上好的羊脂玉掉进了一潭臭不可闻的下水沟。

  难道父亲又像上次一样在那讨厌鬼的房间里睡着了吗?

  抓着图画书的手指慢慢捏紧了,S001的脸色也在想象里越发阴沉了下来。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急,最后索性把手里的书往身侧一拍,穿上会吧唧作响的小鞋子就吧唧吧唧地往门口跑了过去。

  门把手有些高,超出了他一个头的距离。但这可难不倒聪明机智的小猫猫,毕竟他还有条灵活自如的毛毛尾巴。

  门很轻松地被打开了。

  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的S001,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了隔壁。

  隔壁的房门好像也没有合拢,那门缝就正对他一侧大咧咧敞露着,然而却也并没有多余的声音。

  难道真是又睡着了?可睡着了又怎么会把门开成这种样子?

  S001心下不解,当即就偷偷摸摸跑了过去。可正当他要拉开那扇从不熟悉的门扉,为他所熟悉的脚步却一声一声磕响在了路的尽头。

  这是他最喜欢的父亲的脚步!

  S001的耳朵颤动起来了,为那偏移在后脚跟的韵律。他太熟悉父亲的每一种脚步,每一种都有如同舞蹈般美妙的节奏。

  原来父亲也没有在S002的房间里。

  知晓了这个情报的他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臂,他不再想着开门,而是转停在过道里翘首地期待了起来。他猜想父亲应该会很好奇他是如何独自打开了大门,他会摸着他的头夸他聪明,甚至还会蹩脚地掩饰起喜爱,“勉为其难”地伸手往他尾巴捋上一捋……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看到的不只有父亲。

  那在他心里如天神一般伟岸的少年如今却憔悴无比,而两团丑陋的肉球正牢牢占据着曾只属于他的一席之地。

  他瞪大了眼睛,浅蓝色的瞳孔蒙上一层灰翳。没有任何解释,他只听见了父亲让自己回去。

  那个向来温柔纵容的父亲啊,竟然毫不犹豫地从他身旁越了过去,像一缕捉不住的风,甚至没有喊出自己的乳名。

  S001怔怔看向父亲远去的背影,一阵钻心的疼痛却突然炙火般烧在了心底。他无法抑制地撑住墙壁喘息起来,向来明澈的嗓音嘶哑出第一也是最后一声的挽留:“爸爸,我痛……”

  但M237已经走远了,他没有听见S001那声细不可闻的呓语。他很累了,只想静静回去休息。

  S001的视线随着父亲的脚步越飘越远,同样飘远的还有他依恋的心。

  他很痛,是真的很痛。

  一株藤曼缓缓从他颈侧悄然爬上了,由耳根一直缠绕到锁骨。它枝叶纤密,形状优美,如无形的鸟笼困绞住点缀其间的一支鸢尾花,也困住了永世的自由。

  针扎一般刺骨。

  吱呀——不经意间,旁边的门开了,被推的,门后却没有人影。

  没有迟疑,S001警觉的目光直接朝上看去。

  只见那从来三步不离床榻的黑皮讨厌鬼正高坐在房门之上,他双踝交叠,薄翼微收,一串浅金的光泽从他左边的臂膀缓缓铺展。

  “笨蛋。”他首次开口,明明是对着远处说的,却又在看到和他一样被抛弃在原地的哥哥时返身钻了回去,“我一点都不痛。”


第六十四章 初现刻印

  回到房间,M237将睡梦里的两个婴儿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小婴儿很小,手脚都软绵绵的,抱在怀里会像两粒小小的豌豆一样团在一起,但一放上床铺就四肢尽展,仿若闯入了鸟儿的梦乡。

  她把他们托付给他了。

  M237靠在床沿静静地凝望,视线温存而悲伤地滑过他们圆鼓鼓的脸庞。那么柔软而稚嫩的脸庞,红润,健康,像破败贝壳里两颗被柔软保护的珍珠,是她留给这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扯扯袖口,M237再次擦干了眼角。他吸着鼻子抖开了薄被,半身微俯就要给他们盖上。

  惬意的气息里,有小孩醒了。

  他安静地挪了挪小手,黑色的长睫毛在光下如剪影般微微晃动,片刻后一双比石榴子还清透的眼眸便从其间破晓般缓缓展露。

  像光阴穿透彩窗折射进教堂,在神父的红宝石上谱写下名为恩典的篇章。

  S004的眼里有光。

  他沉静的视线是那么澄澈透亮,一瞬不瞬的眼里专注超乎寻常。

  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M237好容易才止住的情绪又顿时奔涌如潮,他颤颤巍巍把手伸向孩子的眼角,想要摸一摸记忆里那已经消逝的脸庞。

  但毫无预兆“哇——”一声巨响,另一边的小孩甚至还没从梦里醒来就开始了嚎啕。他哭得是那么撕心裂肺的响亮,就好像存心要搅毁父亲的回忆,也搅毁他与弟弟温馨的时光。

  M237凭空举起的手腕因此停下了,他恍然回神,转而将关切的神色投向了大哭起来的哥哥。

  他隐隐发现俩兄弟里的哥哥好像特别爱哭,或许是因为从出生起的嗓音就比别人都要甜美,所以也从不吝于展现自己的脆弱。

  M237心疼这种脆弱,就好像全是他的过错。

  他于是赶紧掀开了才盖起的被褥,把手伸到尿不湿下掂了掂他圆润的小屁股。

  小屁股没湿,不但尿片中间的水线毫无变色,整体也棉花一样轻软软的。但S003的哭声却仍是那么的委屈,就好像饱受了世间最惨痛的苦楚。

  感受到父亲温柔的抚摸,他这才从嘶喊转成了更令人心痛的啼哭。他乱蹬起小脚试图与父亲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但两行泪水却还是从青翠眼里露珠一样地滚滚坠落。

  “呜呜——”他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无助,甚至在年少的父亲将他疼惜地抱进怀里时也没能停下如幼鸟般细细的呜咽,“呜嘤嘤,呜——”

  M237很无措,他心都疼得要拧在一起,却只能抱着怀里水做的小孩不住地拍动:“哦——我们宝贝是不是饿肚肚了?饿了爸爸给你找饭饭,咱们不哭了哦。”

  可没用,他的话语除了让抽泣的小孩停下了几秒外全无效用。S003才出生了半天不到,他除了觉得刚才温软的声音宛如天籁,其他却什么也不懂。

  他只知道自己好痛。

  很快,兑了母乳的小瓶就被送到了M237手中。明明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的M237却有如第一次喂食,滴在手腕试温的时候甚至紧张得直抖。

  “乖,张嘴。”他把胶质奶嘴轻轻往小孩嘴边去凑,“嘬一嘬。”

  小孩怕生的雏鸟一样流着眼泪往他怀里躲了躲,汪汪的泪水沾湿了一大片胸口。胸口的单衣潮了,在挤压下紧紧贴上肌肤,印出左边一个小小的豆豆。

  “咳,别动。”显然也感受到了些许的微妙,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M237年轻的脸庞,他轻咳一声扭过了S003歪进去的脑袋,“不是这里,是这儿。看到了吗,吸这个白的。”

  小孩果冻一样的小嘴瞬时嘟起来了,他可怜巴巴地挠了挠父亲胳膊,似乎还想往那有魔力的地方再偏一次。但豆豆的主人这回却意外没有应允,他红着耳尖制住了小孩不太甘心的小偷小摸,只一个劲儿把奶嘴往那粉唇里强势地塞戳了进去。

  小孩被戳疼了,只好哽咽着抽空吮进了那个胶体。他躺在父亲香香的怀里抬起了那双泪水迷蒙的眼看他,绿莹莹的眼睛像雨后的茶林,清新蓊郁。

  如同被一幅名画吸引得驻足,他也渐渐停下了细弱的哭泣。他一边嘬着奶嘴狼吞虎咽进阵阵浓郁,一边天真烂漫地紧扣起少年纤细的手腕,目光从清俊面容扫荡进微敞的衣领。

  那里的小豆豆果然还没消下去。

  嘬着嘬着,S003嘴里嘬的却渐渐不再是那个丑陋的奶瓶了。他已经把它幻化成了别的模样,一个他一看到就再也移不开目光的地方。

  “啵唧。”

  随着最后一声轻响,奶嘴从小孩嘴里蹦出来了。吃饱喝足的小孩舔了舔沾着白沫的嘴唇,在放空了莫名其妙的十几秒后,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

  “呜哇——”他又大哭起来了。

  “你为什么哭啊?”从未对付过如此棘手的哭泣,M237一时傻在了原地。一层乏力终于还是无解地翻涌上来,“你到底为什么还在哭啊?”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是不是心里不高兴?你究竟为什么哭啊,你为什么一直哭个不停?”他把小孩搂进了怀里,“别哭了,别哭了,求求你,别再哭了。”

  但幼小的孩子不能言语,他只是哭泣。

  M237衰弱的精神逐渐崩溃了,他禁不住抱紧了孩童抵住他的额头:“……是不是,你是不是想妈妈了?”他手掌颤抖着摩挲起孩子的背脊,两行泪水眼看又要由此滑落,“对不起,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都怪爸爸……”

  “啾。”

  鼻尖突然被亲上了。

  绵软粉润的嘴唇还带着奶味,被冤枉了的小哭包轻蹭起那失落的脸庞,把睫毛的水汽轻盈地沾湿在了父亲的每个地方。

  他显得委屈,极度的委屈。那难过的心疼的委屈透过耷拉的眉毛显现出来,映衬得眼睛也像极光一样朦胧而美丽。

  温热的触感带来了良久的酥痒,M237轻轻颤栗起来,反倒是被孩子安慰了不少。

  “啊呜!”摩挲间,手指无意滑过了某个地方。怀里乖巧磨蹭的小哭包愣了两下,忽然痛彻心扉地失声尖叫。

  他摸到了自己一直以来疼痛的地方。

  同样感受到异常的M237也僵硬了,他顺着刚才还平滑光整的脊背摸了回去,果然在小孩肩胛的地方触到了一片平白无故的小小凸起。

  凸起温热,柔软,隔着衣服绒绒短短发着颤,就像两个……

  二话没说,他掀起了小孩的衣服。

  只见一对沾血的羽翼正从小孩光裸的背脊犹羽化的蝴蝶一般脱壳而出,它正在成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与骨头相连的地方。

  “这、这是……”

  面对着S等级必经的分化,M237愣住了。他从未想过S003的痛哭是源自于身体的疼痛,正如他从没想过01与02的分化也是如此的煎熬与残忍。

  确认的目光总算从哥哥又慌乱转移到弟弟身上。

  那个过分宁静的弟弟其实一直没有闭眼睡去,不管是哥哥张扬的哭泣,还是父亲偏袒的宠溺,他无时无刻不尽收眼底。

  他也痛,其实他也很痛。但他做不到像哥哥那样歇斯底里地叫喊,也不想让脆弱的父亲再多一份无谓的烦心。

  所以他懂事地没有吭出一声,直到父亲颤抖着问他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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