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懵逼地看着他,手止不住颤抖。他伸出来抓住我,我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 “我打过你吗?”他这么问我。 我不记得他是不是打过我,我只是本能地害怕。 我不为所动,甚至不敢看他。他将我抱了起来,往楼上走去。 进了房间,我被放在床上,他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哪怕再迟钝,我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要睡我。 真几把操蛋。 我双手撑在床上,仰着脖子,咬住下唇,“傅宴礼,你不觉得恶心吗?” 一想到他要干我,我就一阵恶心。 傅宴礼动作停下来,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反抗他,确实在他意料之外。 他说:“李辞,一个月,还没有冷静?” “我冷静你爹!” 傅宴礼压了过来,他一只手便轻松制止住了我,不顾我的挣扎,动手脱我的衣服。 骂人的字眼还没有吐出去,傅宴礼抓起一旁的衣服,随便揉了下,塞到我的嘴里。 我的嘴因为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来表示我的反抗。 而他,当做兴奋剂。 - 事后,他坐在床头抽烟,我没了看他的兴趣,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我怎么还没有死呢? 活着困难,去死也困难。 没本事的人做什么都困难,怎么都觉得痛苦。 “李辞,床头的刀,明明你有很多次可以拿到。”傅宴礼吞云吐雾,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仿佛这句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银色的刀身泛发着光泽,模糊地刻出顶灯的照射。 “嗯。”我敷衍地应了他一声。 “你不想给你哥报仇吗?”傅宴礼将烟递到我面前来,我把头转向一旁,没有搭理他。 我闭上眼睛。 烟草的气味侵占我的嗅觉,这个味道让我憎恶。 身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很痛,仿佛骨头碎了,扎进脏器,使我喘不上气。 “我睡会儿,你出去吧。”我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太累,我很快就沉了下去。 梦里有一样东西压在我的胸口上,我用手把他推开,刚刚喘上两口气,那个东西又压了上来,我实在受不了,皱紧眉头想要再次推开,这次却被藤蔓缠了起来。 绞死我吧。我这样想着,没有再挣扎。
第76章 再睁开眼,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心中的悲凉无限放大,直至悲伤将我完全笼罩。 我对傅宴礼的情绪并不复杂。恨,是我对他最后的感情。 傅宴礼的手搭在我的腰上,我平静地挪开他的手,刚要起来,身后的人猛然拉了一下我的手腕。 我又跌了回去,他顺势把我拉入他的怀里。 他是个自律的人,不会赖床,更不会跟情人在床上你侬我侬。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当他靠过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挡住他的脸,淡淡地说道:“我饿了。” 昨天晚上没吃饭,又被拉着做了这种事,不饿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真要吃东西,又没什么胃口。 我只是在拒绝他的靠近。 傅宴礼坐起来,光着上半身走到衣柜前,随手挑了件居家服。 穿这件衣服,说明他今天可能不会出门。 也就是说,我今天一天都要面对他。 我躺在床上没有动,一是不想动,二是没精神动。 傅宴礼回头,睨了我一眼,随即走过来,把我抱起来,从容地往楼下走去。 我坐在餐桌前,目光随意扫了下。桌子上有油条蒸饺,两杯豆浆,两个水煮鸡蛋。 我拿起豆浆喝了一口,吃了几个蒸饺就放下了筷子。 没过一会儿,那位照顾我的保姆,端来一碗黑黢黢的药放在我面前。 这药我已经喝了一个月。保姆说这是为了调养我的身体,傅先生专门找老中医开的方子。 虽然我从小体质就不是很好,但是我不想承认自己需要调理。 傅宴礼是能决定我喝不喝药的人,所以我看着他,不是矫情,没有撒娇,只是平静地对他说道:“我没病,我不想喝药。” 傅宴礼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把药碗推到我的面前,语重心长说道:“你身体不好,得调理。” 兔子逼急了还要咬人呢。 我站起来,朝他大喊道:“傅宴礼,我身体为什么不好,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傅宴礼依旧从容,他转动大拇指上的玉石指环,不怒自威道:“李辞,喝了它。” 他很少叫我的名字,只有在命令我的时候,会微微皱着眉头,用一种不悦的口吻喊道。 那一刻我明白了,傅宴礼需要的是一个被磨灭自我意识的傀儡,不需要不听话的妻子。我留在他身边,是对他威胁最小的存在。 我想笑,身子忍不住颤动。 他害死我的兄长,逼我成为女人嫁给他,无非就是我最好拿捏。 与其这样窝囊地活着,还不如跟他鱼死网破。 我将他推过来的药碗打翻在地上,白色的瓷碗破裂,黑色的液体在灰色的地板上流淌。 碗碎成了无数块。 我捡起最大的一块握在手里,不顾锋利的刃口扎得我鲜血淋漓。 傅宴礼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面向他,不甘心地,压抑地说道:“我没病!” 傅宴礼眉目冷淡,不为所动,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或许在他看来,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没有任何利害的小动作,所以他并不放在心上。 我把玻璃碎片扔向傅宴礼。 他没躲。 碎片擦过傅宴礼的颈侧。 血痕显现,血珠渗出。 整个过程我几乎没有思考,仅凭一口气完成了所有动作。 傅宴礼摸了一下颈侧,一抹鲜红的液体在他手指上躺着,他笑道:“我以为你不敢呢。” 我感觉有一条毒蛇盘踞在我的后脖颈上,那种阴湿又潮冷使我不自在地绷紧了身体。 昨晚傅宴礼试探我为什么不杀他,我只是疼的没有反应过来。他向来不顾及我的感受,对我像对条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哪怕伤害我,还要我对他忠心。 天底下的好事他都想占。 我双手颤抖,大脑一片空白。我绕过傅宴礼回到房间,躺进被窝。 明明室内开着暖气,可我还是觉得好冷,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哥哥,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 “小辞,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应该无条件地爱自己的孩子。” “那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那哥哥喜不喜欢小辞呢?” “哥哥很喜欢小辞。” “小辞也喜欢哥哥。” 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你带我走吧。” 我知道我的身体状态不好,昨晚傅宴礼又没有节制,身体撑不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还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反正活着也什么都做不了。 可我还是好难过。 难过到肺呛水了,呼吸不过来。 在梦中,我的喉咙被什么给糊住了一样,黏腻地贴在喉管上。 什么东西很快撬开了我的嘴。 “李辞,睁开眼睛。” 我迷糊地看着傅宴礼,他用两根手指撑开我的嘴,鲜红的液体混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把才换好的枕套弄脏。 他不悦地皱着眉,“你想自杀?” 我想说话,偏偏来不及吞咽的口水呛地我直咳嗽。 傅宴礼轻拍我的背,我好一点后,低声说道:“我没有。” 我没有那个勇气。 “你发烧了,现在去医院。” “不去。”我翻身背对着他。 身后没了声音,我以为傅宴礼会悄无声息离开。 毕竟他不喜别人拒绝他,会碰到他的逆鳞。 等了一会儿,身后还是没有声音,像把我架在炭火上烤,让我觉得不安。 我的头往被子里缩去,在我毫无防备下,傅宴礼将被褥卷了起来,把我完完全全裹住。 他抱起我,径直往车库走去。 傅宴礼把我塞进车里,我得到一点自由就试图用脚踹开他。 他很快就把我制止住。 “还有力气折腾?”他面色不显,从他黑色的瞳孔中,隐隐约约已经察觉到他此刻心情不佳。 “傅宴礼,你爱上我了?” 傅宴礼好似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掐住我的下巴,“是啊,我不爱傅太太,难道去爱外面的女人吗?” 他真是会戳我心窝子,知道什么话难听,专挑难听的话说。 女人二字几乎立即激起我的反应,我像失控的兔子,面对死亡时,死命地挣扎。 “那你就去爱外面的女人啊,我想会有很多女人都想当这个傅太太。” 输人不能输气场,我不肯在他面前服输,说到最后,我加重了傅太太这几个字,听起来有些嘲讽。 我就是在讽刺他,外面那么多女人不喜欢,非要把我这个带把的灾星带到家里。 怎么就没能把傅宴礼克死? 我不甘心地这么想着。 傅宴礼懒得和我嘴贫,他把我关在后座,绕到前面驾驶座。 很快,他启动了车子。 我没再挣扎,在傅宴礼看来,这些都是毫无意义的。 对我来说,没有结果也是毫无意义。 车子驶出地下室,眼前的景色逐渐明亮了起来。 我打开窗户,入春之后的天还是微凉的。 可能是感冒的缘故,我昏昏沉沉地靠在车窗,享受这难能可贵的“自由”。 我刚闭上眼睛不久,车子猛然被撞得失去了重心。 傅宴礼刹车踩地急,我下意识地抓紧身边的东西,头还是撞在了前方的座椅上,又跌回去,背后狠狠一撞,浑身的骨头散架了似的。 我脑子嗡嗡地叫,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等到一口气吐出去,疼痛接踵而来。 不等我反应过来,后座的车门被暴力拉开,我头晕眼花,用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来人。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着沈清,诧异地问道。 不出意外,现在还没有出傅宴礼的地盘,他这么做,不害怕被报复吗? 我在傅宴礼身边这些日子,勉勉强强看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睚眦必报。 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他。 沈清一言不发,眼神隐忍,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他半个身子钻进后座,用那双健全的手臂,一把将我捞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我不想牵连他。 “带你离开。” 沈清努力放在缓语气,但他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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