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下方的开叉只到小腿中部,他们找来一双中跟鞋让我穿上,接下来为我化妆。 他们化妆慢而仔细,手非常稳,好像对待的是洋娃娃。 两个小时后,大功告成。 我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根本不敢想象这居然是我。 戴着一顶黑色假发,扎成低丸子头,留下一撮头发修饰脸型,慵懒而显气质,修饰了裙子本身带来的艳丽。 我的皮肤还算不错,化妆师的底妆上的轻薄透亮,细长的眉毛飞入鬓发,眼睛没有多加修饰,含羞带怯的模样最是动人。 “把喉结遮起来就完美了。”工作人员去翻找化妆箱,但由于礼裙的特殊性,她找不到合适的东西来遮我的喉结,最后用的粉底。 宴会时间为八点整开始,林助理在外面算着时间,敲响了门。 坐上车的时候,我人还是恍惚的。 穿裙子让我十分不适应,假发戴着也非常不舒服,化完妆的脸也紧绷着。 到酒店外是七点五十分,傅宴礼乘坐另一辆车在路上,还有几分钟到。 林助理递给我一件外套:“外面冷,到时候你把这个披在肩上。” 我接过:“谢谢。” “不客气,那我先下车了。” 林助理下车后,司机也跟着出去。我内心十分紧张,眼睛一直注视着车窗外,生怕错过任何一帧。 另一侧的车门打开,我侧过头,傅宴礼穿着黑色西装,量身定做的款式尽最大可能将他的比例延伸出来。 他伸出手来,我把手放上去。 傅宴礼手掌宽大,掌心有一层不明显的茧子。 “很适合你。”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温柔,神情也不似往日冰冷。 他演戏水平跟我不是在一个层面,我是才入圈的萌新,他是拿下数不清奖项的影帝。 宴会在室内举行,整个布局我只能用我贫瘠的几个成语来描绘。 富丽堂皇,纸醉金迷。 来的路上林助理事无巨细地简要说了一遍流程,今日是一位老总女儿的生日,让我不用太拘谨,到时候跟在傅总身边就好。 傅宴礼长得高,哪怕我穿了带跟的鞋,也要矮他十来公分。 说是吃饭,其实也是变相社交。傅晏礼的头脑清晰,面对他们的攀近能拿捏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并且十分健谈,和面对我时完全不一样。 我挽着他臂弯,嘴唇带着笑,静默地游走在他们之间,充当背景板的角色。 其中有不少人问起我,傅宴礼以女伴的托词回答他们。 然后我会得到一句来自他们的夸奖,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傅总好眼光。 我听到他们的夸赞,微笑着默认,坚决不讲一句话。 他们的目光带着欣赏,但我很明白他们不是欣赏我,而是欣赏发现我的傅宴礼。 在他们看来,我不过是他的附庸品,没有他就没有我。 晚宴进行了一个小时,傅宴礼准许我出去休息会儿。 我提着裙摆往外面走,走廊上只有几个服务员。今天晚上的傅晏礼过于迷人,我好像更爱他了。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向我逼近,趋于本能,我回过头去,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是谁,我被拉入安全通道。 当时我在想,如果我出事的话,傅宴礼会不会有一点自责。
第24章 幽绿的灯光刻在对方的脸上,我甩开那人的手,有些恼怒地喊道:“你干什么?” 捉住我手腕的人正是沈清,他今日穿着白色西装,头发往后梳,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五官立体深邃。 沈清堵住出路,松开我的手腕,说了两声对不起,等我冷静一点,他才问我:“你最近在哪里?为什么找不到你?” 我瞪他一眼,提起裙子就要往上走,他小跑着拦住我的去路,我往哪边走,他就拦住哪一方。 一想到傅宴礼那几日的冷落,我死死盯着沈清的脸,“你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说了让他这个恶心的同性恋离我远点吗? 有时候真的克制不住自己想杀人的欲望,但好在我受过教育,学习过法律,心中也有为人的自制力。 沈清站的比我高,只能垂下脑袋才能看着我的脸,而我必须仰起头才能和他对视。 楼梯间有声控灯,只亮了一瞬,幽幽的绿光让我不至于看不清楚沈清。 他嘴唇蠕动,声音很小,“对不起,我只是很担心你。” 我发现不管是沈清还是傅宴礼,他们只会给我带来压力。 “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说罢,我小幅度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从出口出去。 沈清不言,用极其复杂的眼神在我身上扫视一圈。我面红耳赤,那条裙子一瞬间成了让我羞耻的存在。 明明在宴会厅都没有这种感觉,沈清一看那种感觉就浮现出来。 因为他知道真相,也知道我不是女人。 艹他妈的。 我脸烧了起来,慌不择路,偏偏沈清还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突然有些恨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让我这么难堪。 去死,都去死。 “可是你真的过得好吗?”沈清的话语里有几分嘶哑,质问我的时候,我却莫名地想掉眼泪。 我想我过得只是不快乐。 “我们才见过几次,你了解我吗?你凭什么说我过得不好?”我胸口剧烈地起伏,似乎在平定一种内乱,那种让我焦急,无处安放的惊恐。 我相信爱情足以惊天动地,但是我和沈清相处仅有那么几次,他又怎么可能轰轰烈烈,像挚爱太阳一样爱上我。 这不科学,也不可能。 沈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好像对待一个漂亮但是容易碎的搪瓷娃娃。 他甚至不敢伸手拉住我,只能用似是而非的正常腔调向我证明,他很在意我,也舍不得我因为他的话难过。 他说:“我有在了解你,你每次笑的时候在我眼里都好像在哭。你在勉强你自己。” 我心脏抽动,很害怕他下一句话说,你在向我求救。 操,去你妈的,我有什么可哭泣的,给傅宴礼当情人,光是躺着就有钱赚,我过得难道还不好吗? 比起那些在工地里上班,用生命赚钱的,我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不耐烦地说:“沈清,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你是不是以为你能救我?” 真搞笑,他不会以为自己是天神,能救我于沼泽吧。 沈清脸上没有一点敷衍,相反,他的神情特别认真,认真到我不知道怎么骂他,更让我把想踹他的脚暗暗收回来。 “我不能,我只是想拉你。” “滚——”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吼道:“我不需要你!” 沈清到底是个有教养的人,哪怕我对他再凶,他也只是露出受伤的神色,“你需要傅宴礼对吗?” 终于,我终于明白那不对劲在哪里。 或许在我离开川城之前,沈清就知道我被傅宴礼包养这件事,所以那天晚上他才会问我是不是同性恋。 但到现在我还是想说,我不是同性恋,也不是跟任何男人都能谈恋爱。 那个人只能是傅宴礼,除了他,我无法接受自己跟男人在一起。 “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他就是想把我变得不堪,让我亲口回答我有多么卑贱,卑贱到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来。 沈清立刻认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慌张张地伸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急忙地拉着我的手,向我道歉,可在我这里,他的罪状不可饶恕。 “放开我。” 我甩开他的手,提着裙子往外面走,由于不习惯带跟的鞋子,右脚崴了一下,扶住墙壁才没有倒下去。 强忍着疼痛继续走,等回到宴会厅,我四处张望傅宴礼的身影。 他好像不在。 “在找我?”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我回过头去,他刚好凑上来,以一个非常暧昧的姿势挨在一起。 我的背靠在他的胸膛处,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我仿佛看到他微扬的嘴角。 傅宴礼是不是笑了? “嗯。”我没有否认,我确实在找他。 傅宴礼揽着我的腰,他喝了酒,气息之间带着几分酒意,人似乎也有些醉了。 宴会厅上方有专门的休息室,受到邀请的宾客都有一张房卡。 乘坐电梯上到五楼,傅宴礼拿出房卡,滴的一下,房门开了。 一进房间,傅宴礼圈住我的腰,俯身吻上我的嘴唇。 这个吻里带着酒香,诱着我沉醉于此。 我感觉自己被凌迟了几千刀,只有傅宴礼的吻才能让我不痛。 他的手搭在我冰凉的背上,客观点评道:“太瘦了点。” “对不起。”我说。 傅宴礼的气息变得灼热,喷洒在我耳边,“李辞,刚刚我喝的酒里掺了药,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能把我留下来。 事实如此,我无法拒绝傅宴礼,尤其是此刻的他。 傅宴礼脸微微红,有点像擦了胭脂,鼻翼煽动,眸子很黑,深不见底。 不管看多少次,我都会被他的眼睛吸引。明明是个无情的人,偏生了多情的桃花眼。 今晚的他是我两年半来见过最诱人的他,脑子变得迟钝,眼神因为药效也变得迷蒙。 “你是故意的?”我问的是他是故意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 他把我抵在进门口的墙上,背部的皮肉紧贴着墙壁,前面又是傅宴礼火热的胸膛。 “不是,是喝了才知道。”傅宴礼的手紧紧扣着我的腰,我贴在他身上,能感到他的**正在瓦解我的理智。 许是傅宴礼嘴里残留的酒精和药卷入了我的胃里,滴酒未沾的我脑子也变得晕乎。 我大胆地勾住傅宴礼的脖子,将自己送到他嘴边,念念道:“我不出去,我给先生当**好不好?” 也许我的举动取悦了傅宴礼,他手一伸,把我抱起来。 我因为失重感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腿缠在他的腰上,俯下身,吻在他的眼角。 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以前不敢。今天的我要到了一个特别的恩赦,所以做了梦寐以求的事。 他对我来说是罂粟花,一尝便上瘾,之后无休止地为他沉沦,哪怕杀人放火,哪怕死无葬身,我都要在他这里堕落。 要是能跟傅宴礼殉情该有多好。 房间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照明,他抱着我去的浴室。 傅宴礼身上异常的滚烫,今晚的他也格外的滚烫,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他的魅力。 - 再次醒来,我看着熟悉的装潢,几经确认才敢相信我已经回到别墅。 听张姨说我才知道,我发高烧,睡了三天三夜。 怪不得我觉得好累,每一根骨头都是软趴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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