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钰灵当即不服气,“嘿”一声开始了自己的输出:“怎么就不能是我做的了?我煮面水平也没那么差好吧,当初我也不是连皮毛都没学到一点的。” 余子奕没说话,看着他俩拌嘴。 随即话题被曾钰灵转移到他身上,曾钰灵问:“你当时怎么就转学了?” “家里让出国了。”余子奕不着痕迹的瞅了边上的元洹一眼,那人埋着头往嘴里塞面,他继续说,“出国后就一直在封闭培训,大学后才回国。” 余子奕扯出一个笑,省略掉出国的原因。他的重心落在“封闭”两个字上,希望元洹能知道不是自己不想理他的。 小半年的相处他发现元洹对自己始终有些误解,误解了他离开的原因。 “天杀的,你知道你甩手掌柜一样走了后,我们元元伤心了多久么。”曾钰灵饱含深情地说,仿佛元洹当时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而且我就说当时是为了你选唔。” 元洹忍无可忍的朝曾钰灵嘴里塞了半个简单,和和气气的:“食不言,闭嘴。” 这一打岔,桌上的氛围也没尴尬,曾钰灵咽下蛋后换了个不那么容易被“塞蛋”的话题。吃饭后还主动说洗碗,元洹没拦着,余子奕想去帮忙被按住。 这几碗面说实话曾钰灵只做了准备工作,最多承担个煮面捞面的活儿,连鸡蛋都不是他煎的。他煎坏了两个鸡蛋,在厨房吃了,没让元洹看见,不然又要说他。 “坐着吧,元大爷今天就是叫我来干这活儿的。”曾钰灵朝他挤眼。 元洹撑着桌子站起来,边蹦边问:“你今天还有戏没?” 一只手臂从后背揽住他,架在他的胳膊下,清冽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有呢,七点半的,还有一小时。” “哦,那你快回去吧。”元洹想赶快脱离余子奕的范围,耳朵都给他吹麻了。 厨房没有关紧,传出瓷碗相碰的声音,余子奕带元洹回到书房,想起今晚要拍的戏,心里有个小疙瘩。 有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在他脑子里逐渐生成,逐渐合理。 “我想问个问题。”元洹坐在椅子上后就比他低了不少,只能仰头看他,余子奕蹲下,仰视这位伤者,问出自己心中所想,“《芒夏》,真的只是木蔚和杨泽语的故事吗?” 这话要细想的话,属实有些复杂,但元洹几乎是立马理解到了。 他微微垂眸与余子奕对视,在对方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不得不承认,余子奕生了副好皮囊,无可挑剔。 这双眼看向他的时候,总若有似无的蕴含着款款深情,一不留神就容易陷进去。 “如果我说不是呢?”元洹似笑非笑地回答他,将人拉起来,反问道:“如果我说故事里的木蔚是我,那你觉得,杨泽语是谁呢?” 元洹单手靠在桌上,撑起额头,认真地与他对视。 “……我,我不知道……”余子奕仿佛被卸去力气般疲惫,剜肉般猜测,“不会是曾钰灵吧。” 他自暴自弃地想,元洹的高中他只参与了一年,怎么着也不会是他自己。而曾钰灵实打实的和元洹从小一块长大。 如果是曾钰灵,他没有胜算。 元洹可以自然而然地指示曾钰灵,却会对自己客气。 一起吃饭买菜也很少让他给钱,给了还要发火。 刚才元洹给曾钰灵夹鸡蛋是也是没半分犹豫喂人嘴里。 元洹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这个发愣的人,也不答他的话,开口就是撵人:“好了,快回去,别让他们等你,我这样就不送你出去了。” 余子奕走后几分钟,曾钰灵才拿着个啤酒杯进书房,刚热好的中药。 听见脚步声,元洹不抬眼的给他打招呼,“打扫好了啊。” “啊,还给你热了药。”曾钰灵大步走到元洹身旁,将杯子放在桌面,八卦道;“你们刚干嘛呢?” “他问我拍电影的那部小说的原型是谁。”元洹简单讲了他们的对话。 曾钰灵啧啧几声,趴在桌上,说出自己的猜测:“这大明星是不是暗恋你呢。” 元洹白了他一眼“我多大脸啊。”凑过去闻了闻杯子里的中药味,冲得他皱起眉。 “确实不大。”曾钰灵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左右晃晃,松开后又双手比了比。 见元洹又白了他一眼,他直起身往后退,拉过圆桌旁的小沙发到书桌旁坐,说出自己的分析:“万一呢?你看啊,我刚跟你们唠,哪个普通朋友会挡酒,醉酒后还照顾你,酒醒后还送药送饭啊?” “而且他这身份还那么招摇。”末了,曾钰灵补充。 听完这话,元洹皱着眉纠正:“是好朋友。” “好好好,好朋友好朋友,我跟Davy也是好朋友呢。”曾钰灵靠在沙发背上,双腿放松,阴阳怪气道。 且不说曾钰灵和翟屿已经是准情侣了,现在的追求游戏就是情趣。 他和余子奕根本就没想过那个发展。 元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因为他愧疚昨天让我喝那么多,我摔的时候他也没扶好我……” “万一呢?”曾钰灵打断他,“万一他就是喜欢你呢?” 书房寂静了半响,元洹才骂道:“滚蛋,不可能。” 曾钰灵一脸恨铁不成钢:“行行行,不可能,那你呢?” “我还没傻逼到那个地步看不出来,别撒谎。” “我们差距太大了。”元洹叹了口气,没有直接回答。 曾钰灵起身将小沙发推回原位,负手在书房走了一圈,问:“那你刚才那些话多伤人啊,万一他把我当情敌了怎么办?” 元洹脑海里掠过和余子奕见的每一面,幸灾乐祸地说:“他要是喜欢我,你早就是他的假想敌了。” “我服了。” “行了,没事赶紧走。”元洹开始撵人。 “先把药喝了。”曾钰灵把杯子往他的方向一推,从包里摸出一颗包装可爱的糖:“喝完有糖。” “滚,你当你逗小孩?”元洹白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一口干了中药。 嘴里泛着苦味,他张开嘴吸气,朝曾钰灵伸手。 曾钰灵把糖递给他,端着杯子出去。 撕开绿色包装袋,露出淡紫色的硬糖,元洹将糖塞进嘴里,用舌头搅动,让葡萄的香甜覆盖、充斥整个口腔。 脑袋里抑制不住地想:如果这是个吻,那也很美好。 曾钰灵到厨房将杯子冲洗干净,客厅里喊:“我走了啊。” 元洹大声回了个好。 曾煜灵从玄关柜上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往电梯走。 元洹和余子奕真是奇奇怪怪,从他们俩的相处中来看,跟搞对象的没什么区别。 他不信余子奕对元洹没意思,就凭来去匆忙,就像明知故问。 回想起前两个月在寺庙里抽的签,曾钰灵总觉得应该去插一脚。余子奕也说这是最后一部戏了,以后重心转移到家里的公司上。 不用在荧幕上出现,表明在生活中会自由很多。 然后就是差距大的问题,苏姨在公司的股份分了一半的元洹,也是可观的收入,苏莓每年会打一部分钱给元洹,说是零花钱,所以元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有钱。 反正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用,要买房买车也买得起,哪里差距大了? 曾钰灵想,敲不动元洹这根棒槌,他可以敲余子奕着根。 这样,这样,再那样。 曾钰灵感慨自己的伟大,找车准备回家。 作者有话说: 事实上 曾老板刚坐上车又被元洹叫回了家。 元洹:大事!快来 到了卧室后。 元洹:曾老板求你了帮我换一下四件套。 曾煜灵:…… 第31章 第 31 章 另一边二组拍摄场地内,余子奕已经换好衣服上好妆准备开始。 这场戏是拍他翻墙。 学校晚自习开始后,木蔚没在学校,也没上晚自习,想起对方就今天忧愁的眼神,杨泽语放心不下。 最后问了一下班长,发现对方没请假。 在晚自习最后,杨泽语跟老师请了个假说自己上厕所,然后翻墙出校找木蔚。 脑中形成一条木蔚常去的线路,杨泽宇飞快地找人,今天的木蔚很不一样,他担心。 找到对方时,木蔚坐在街边的烧烤摊上,手里拿着一听啤酒,看见杨泽语,他眼眸亮了亮。 杨泽语走过去坐下,问他:“你不上晚自习在这儿喝酒?” “同桌!来两杯?”少年脸上已有醉意。 见人不搭理也不恼,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而另一边,程澄星正在拍烧烤店附近的戏。 安城中学的后墙外靠山,石墙围成网球场的一边。墙上爬山虎下刻有些许青春心事。无非是谁喜欢谁,毕业后的梦想。 这会儿还未天黑,余子奕手沿着爬山虎抚过,在一个位置停下,他蹲下身想在墙上找到什么,无功而返。 高一那年篮球运动会前,元洹带余子奕从篮球场走到这面墙边,他随意捡起墙边的石头,攥得很紧,那是余子奕第一次看见元洹画那条小鱼。 “你看,你是这条鱼”元洹右手用石头在墙上使劲,左手朝余子奕招着,“这个圆……哎,有点难画。” 少年又费了些力气,终于刻好,身后的人也任由他留下两个人的痕迹。 “这个圆就是我咯,我把你圈住。”元洹仰头指着自己的杰作对站立的人笑。 余子奕将他拉起来,毫不在意地说:“那这不就是个圈儿吗?我以后叫你圈儿算了。” 从那天后,元洹传的纸条都会加个前缀,在自己的话前面加个圆圈和冒号,顺带给余子奕也画上个鱼加冒号。 当时元洹没有住校,如果两个人在同一个寝室的话,那几乎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余老师,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开始了。”场记提醒道。 三次翻墙后,确保各个角度都保了一条后,余子奕结束这场戏。 他情绪到位,翻得熟练,近三米的墙跟跨个栏一样容易。 “小余啊,你咋那么熟练喃。”在安城呆了一个多月,黄一杨的口音已经被带拐了些。 “我之前翻过。”余子奕朝网球场边缘的洗手池走,手上沾满翻墙留下的痕迹。 来回翻确实费些体力,墙内外都有摄影,他拍完一条后又翻进学校看那条是否需要改进。 此时天光渐然暗下,他从助理那儿接过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相册,他翻到十年前的年份,那天上传了两张照片。 一面爬满爬山虎的墙,和墙角有些淡了的小鱼简笔画。 也是,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在。 组里的车停在网球场外,这网球场在操场的最边上。这些年学校修了一条上操场的大路,尽管如此,也陡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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