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到家后,元洹倒是没吐,但倒在沙发上皱着眉头捂着上腹哼哼唧唧地说痛,问是不是胃疼,他说是。问他药在哪儿,他说书房里。 余子奕在书房某个架子上翻到了黄色的小药箱,拎到客厅问元洹知不知道吃哪个。元洹说吃粉白色的一个胶囊,不记得名字了。 于是,基本不生病的余子奕开始将药箱里的十几个药瓶一个个拿起来,看到跟胃相关的就打开看一眼。好在他运气不错,第三个就是元洹说的药。 端了热水来让他吃药时,他又问:“我喝酒了能吃这个药吗?会不会毒死我?” 余子奕又查了百度,说不会。 元洹还是拿着水杯不动,正当余子奕准备给他看搜索结果时,他便用另一只手掌心向下按住余子奕准备抬起的手,又伸向另一只手拿药,一脸天真:“我当然信你。” 将药用水服下时,元洹又说:“现代医疗那么发达,就算中毒了我也死不了,你别担心。” “……把水喝完,我去放药箱。”余子奕有些无奈了。 和小醉鬼能讲什么理,说什么话。 他提着小药箱回到书房,完箱归柜,视线扫过书桌时,被一个旧旧的小礼品盒吸引了注意力,他总觉得,十分眼熟。 余子奕心里念着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更加了解这个家后,将魔爪伸向盒子。 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条银色小鱼手环。 赫然是九年前他送给元洹的那条,他手略微颤抖,摸了摸那条银质小鱼,片时便将盒盖盖上,眼里带着不明的情绪,摸了摸那磨损得厉害的边角。 回到客厅,元洹的目光立马追随着他移动。 “走吧元老师,去床上睡觉了。”余子奕的声色更加温柔,但元洹听不出来。 等人来到他跟前时,他才软着声说:“我想洗澡,我黏糊糊的不想去床上。” 余子奕眉头微微皱了下,委婉拒绝他的要求:“喝了酒洗澡不好,而且你醉成这样了。” “那你帮我洗吧,好不好?”元洹扯着面前站立男子的衣角,仰起脸看他,语气中带着乞求,“其实我想泡澡,那浴缸我自己都没用过几次,总怕一不小心就在里面睡着了把全身泡的皱巴巴破皮。” 最开始他是很喜欢的,也不嫌麻烦,自从有次边看电视边泡澡一不小心睡着了后,身体下滑呛了水,而后手脚皮都泡掉后就有些抗拒了。 说完话他就将双唇抿成线,鼻子还一抽一抽的,先前流过泪的双眼还泛着红,染上眼尾,备显可怜,让人想要怜惜。 卫生间是有个浴缸的,不过一直盖着防尘布,还有帘布挡着,余子奕留宿时也没见元洹用过。 “大夏天的你真要泡澡?”余子奕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额前的刘海捋上去。 “大夏天的我们不是还围炉煮酒了吗?”元洹瘪瘪嘴反驳,“热得跟那傻什么b一样。” “……”行,泡就泡吧,祖宗一样,露出这种表情还不答应他,就像欺负小孩儿一样,有一种罪恶感,至少余子奕这样认为。 “我去给你放热水,你自己先脱衣服。”他伸手弹了元洹一个脑蹦儿,元洹立马伸出只手捂住额头,满是委屈的叫疼。 “小醉鬼。” 余子奕去浴室后,元洹麻利地脱下了自己的长款运动裤,侧身趴在沙发上刷朋友圈。他知道他有些醉了,便只看,不点赞也不评论。 突然刷到自己学生发的一张定位为安城学院,名为“悍匪之未来园丁”的寝室合照。照片上六位少年头被白衣服裹着,脸上戴着各色的墨镜,整齐划一的比着手枪的动作。 百分之一的严肃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搞笑,元洹如是评论。 自己以前和曾钰灵翟屿也玩过,同样发了朋友圈,傻不拉几的也都没删掉,还好自己设的朋友圈三天可见。 思至此,元洹握着手机光着腿朝书房走,他记得书房有副墨镜来着。拖鞋与地面相碰发出哒哒的响声,元洹推开书房的门按下开关,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本想盘腿而坐,盘上后又感觉硌得有些不舒服,于是作罢,乖乖把脚放在拖鞋上。 他拉开抽屉,一眼看见抽屉里空了一块,空的那一块是什么呢?元洹盯着那处头痛地想。。 他记得是和余子奕相关的。 余子奕。 可是余子奕在他家,塞不进抽屉里。 好想拥有哆啦A梦的口袋,先用复制镜复制一个余子奕,再用变小喷雾把余子奕藏起来。不,不要藏起来。自己的衣服要买有口袋的,让小人可以在里面呆着。 要买很多小衣服,唔…也可以自己学着做一下,再做个小枕头和小被子放在自己的枕头边,嘿嘿。 元洹脑补够了,才想起来看看桌面。 喔,是这个小鱼。元洹把小礼品盒放回抽屉里,又拿出个墨镜盒打开,取出墨镜戴上,左右扭了扭脑袋,好,没那么晕。 元洹又取下墨镜,快速脱下自己的白短袖拎起两肩抖了抖,回忆头套的步骤。 微信提示音适时响起,短袖被放置在腿上,元洹点开消息。 [楚竹]:元哥,酷不酷?[图片.jpg] 照片正是楚竹本人,不见鼻子不见眼的朋友圈同款照片,不过是单人的。元洹正愁不知道步骤,这就送来个现成的,他打字问:怎么裹的? 消息发过去后,元洹又自我肯定了一番。 我还能打字,原来我没醉。 那边很快发了个视频来,点开后是一个博主的教程,元洹先看了一遍,视频最后很耍帅的将挂在脑门的墨镜通过点头的方式遮住双眼。 元洹把手机倚在台灯上,重新捏起上衣,依葫芦画瓢,很快就把衣服套了上去,只不过在扯开遮挡眼睛那块衣物时,不小心戳到好几次。 露出眼睛后,元洹满意地拿过手机,回了哈哈哈哈,然后退出微信点开相机,打开前置。五官只剩下一双微红的桃花瓣似的双眼。 他把墨镜挂脑门上,像视频最后一点。 好,没点下来。 再试一次。 好,歪了。 重复几遍后,他终于成功,并觉找到了诀窍,将墨镜挂脑门后,准备去找余子奕耍帅。 没想刚起身向门走去时就看见他要找的人倚在门框边,两人视线在空中嗞了个火花后,两人距离渐渐缩短,余子奕满眼笑意地望着他,刚不知看了多久。 元洹感受到了压迫感,不难受,但莫名有些慌张。他下意识往后退,跌靠在椅子上,一只脚抵上椅凳,一条腿屈着,双手握着把杆。 脑门上的眼睛也歪了下来,遮住一只眼,另一只瞳孔微颤,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小猫。 全身上下除了脖子以上和胯部,整个人光溜溜的,胸口还有他自己刚挠的几道红痕。 ---- “泡澡去了,路都走不稳。”余子奕走到他身前,将卡在耳朵上的墨镜取下,“你超帅的。” 一句话打消了元洹的慌张,瞬间挂起笑眼,“是吧哈哈哈哈。” 俩人贴得很近,墨镜被余子奕放到桌面,元洹觉得自己又醉了。 不然怎么头又晕起来了呢? “小余老师,救救我。”元洹扒拉了几下衣服没脱下,反而又把眼睛遮住了。他索性闭上眼,摇头晃脑地伸手朝前方抓了住,向家里唯二的人求助。 余子奕抓住他在空中乱摆的手,也没立马帮他,笑着问:“你明天还记不记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啊?” 面前的人仿佛真在思考这个问题,连脑袋也不动了。只能看见胸膛微微起伏,两颗淡红点缀在白皙皮肤上。 因为面前之人双眼看不见,于是他放肆地打量着眼前不加粉饰的身体。 书房顿时安静下来,元洹用指尖挠了挠握住他的手,“我又没醉,肯定记得。” “好。”余子奕应了一声,另一只手摸了摸衣服下的脸,敛住自己的气息,俯身靠向那被遮住的双唇,贴了一下,就在分开之时,唇上一阵刺痛。 顾不得那绵密的痛楚,余子奕憋着一口气,那只手使劲捏了下元洹的脸,才算虎口脱险。 “卧槽。”元洹还想欺身追过来,激动万分的惊叫一声。 被抓包的感觉油然而生,余子奕强按下那股念头,抹了一下嘴唇装作无事发生。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元洹头上的短袖。 元洹被闷得满脸通红,双眼还噙着些泪,张着嘴,两唇碰一起又分开,大着舌头埋怨道:“谁让你把手伸过来的?” 刚才元洹感觉到自己嘴上贴着个东西,以为是余子奕的手指,下意识就去咬,结果那手很快就伸走了。 他又张开嘴想去跟,结果咬了个空,下唇还遭了殃,现在麻麻的。 稍稍一想便知道这人是自己咬着自己了,余子奕舔了舔有些艳红的嘴唇,笑着哄他:“下次给你咬。” 作者有话说: 小鱼:哇 小元:好痛 第28章 第 28 章 卧室内,一盏暗黄色的夜灯圈出一块温和之地,余子奕浑身散发着冷气,晦暗的灯影映上他的侧颜,叶眉下勾魂摄魄的眸子里敛着欲望,他的左手被人紧握在枕边。 元洹用还有些发热的脸颊蹭了蹭手心的冰凉,整个人显得十分柔软,小声控诉:“你让我等了好久。” “别瞎撩了,祖宗。”余子奕无可奈何地伸手捏了捏他脸,“头痛不痛?” 刚才在浴室就一通蹭乱点火,戳戳这儿摸摸那儿的,比他隔着衣服偷亲还过分。在浴缸里坐着也不安分,趁他去拿东西的时候,元洹面朝着他往后一仰,“咚”一声磕在墙上。 “你要回酒店吗?”元洹摇摇头问。 “你想我回酒店吗?” 这话不知触碰到了元洹哪根筋,脑袋往后一枕,一把甩开手中的冰凉,拢拉着脸:“哪来的那么我想不想?我想了就能行吗?我要月亮你摘给我吗?” 喉结滚动,余子奕听见自己说,“给。” “哼哼,你哪来那么大本事。”元洹又开心起来,眼睛眯起,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才说出自己的要求,“其实我想你和我一块儿睡觉的,但是你明天很早就要忙,所以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余子奕让他闭眼,元洹乖乖的将眼睛闭上,从被子里伸出手拉其刚甩开的那只手到脸旁,亲昵地蹭蹭。 这是余子奕第一次被要求讲睡前故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思忖片刻,他缓缓讲述一个关于“兔子”的故事。 在烈日炎炎的夏天,小黑兔和家里吵了架,自己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如火般的夕阳渐渐落幕,它在这座森林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但它很累了,想休息一下,第二天再回家。 它找到一个草丛准备钻进去休息,不一会儿,一只兔子出现在它的视线中,那是一只很漂亮的小白兔。小黑兔闭上眼,没想和小白兔说话。但小白兔却很快跳到它面前,夸小黑兔真好看,用脑袋蹭它说我们做好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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