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足够幸运才能在年少时就独占应小澄,可这不意味着应小澄不会“改姓”。他不要,应小澄就会“改姓”,去给别人吹手指。那个人说不定会在背地里感谢他有眼无珠,应小澄都不要。 问题是谁说不要了? 竞争者已经看得见,那个姓郑还是姓林的就是一个。 柏浔此时甚至觉得那个女的就在门口,只要应小澄走出去,就会立刻改姓。 应小澄还在哄他那根手指头,忽然敏感地注意到柏浔好像生气了。没等想明白这又是怎么了,柏浔已经抽回手起身,走向房门。 应小澄的心脏顿时疾速往下沉,似乎已经看见了柏浔打开门赶他出去的悲惨一幕。 他怕得希望地球马上爆炸,世界末日最好在柏浔开门赶他出去前就来,可一边又清醒地知道这不可能发生。他怔怔地张开嘴想道歉,想说我不敢了我们还当好朋友。 已经走到房门前的柏浔没给他开口的机会,那只刚被他又亲又吹的手伸出去把门反锁了。 应小澄快沉进海沟的心脏还没浮上来,往回走的柏浔已经神情冰冷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他用的力气有些大,应小澄的尾椎骨几乎是撞上桌沿的。他只来得及说一个心字,嘴唇就被人咬了。剧痛和血腥味同时涌出,再被人全部堵回嘴里。 应小澄疼得心尖颤栗,能感觉血一直在流。但刚流出来就回到他嘴里,顺着喉咙回到他身体。 这就是接吻吗?这么疼的吗? 应小澄的眼睛已经冒出泪花,手指疼得发抖地按在柏浔肩膀上,想把人推开一些,可却只是小心地按在上面。因为那只勒在他腰上的手臂用力得他不敢动,很清楚自己要是敢挣扎,柏浔会更生气的。 他怀疑自己可能就这样疼死。幸好柏浔没真打算咬死他,血味不可能更浓烈时,柏浔松开他了。 应小澄用手捂着嘴,泪花险些涌出眼眶。柏浔原本淡色的嘴唇红红的,能看出来是血沾上面了。应小澄欲哭无泪,“我错了,不亲了。” 柏浔刚升温的眼神又降回去了,比之前温度更低。他微微歪头看应小澄的眼睛,“不亲了?” 应小澄吓了一跳,慌忙改口,“亲,亲。” “手拿开。” “下,下次再亲吧。”应小澄瑟瑟发抖地放下手,“都亲过了。” 可惜他说了不算,柏浔的脸已经凑了过来,“有你的血?” 应小澄点头,“有,红红的。” “拿回去。” “怎么拿?”他离得太近了,应小澄盯着他的嘴唇下意识问了一句,很快又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他红着脸像小鸡啄米啄那两片刚刚还在折磨他的嘴唇。柏浔两只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眼神不算太愉快,“你在做什么?” 应小澄听出他不满意了,慢慢抿起还在痛的嘴,“我拿纸巾给你擦吧。”他的嘴唇已经肿了,肿得眼睛不瞎的人就能看出来他刚被人啃过,“我太疼了,刚才好像流了好多血,可以等我好了再拿回来吗?” 柏浔眼神告诉他不行。 这下应小澄是真想哭了,委屈地垂着眼,小声说:“嘴破了吃饭不香,明天食堂有排骨……” “所以?” 应小澄更小声了,眼睛也不敢看他,“我想吃肉。” 虽然不满意,但柏浔还是勉强接受这个理由,坐回椅子上。 应小澄用纸巾沾湿水,小心擦去他嘴唇上那一点血迹,擦好了再仔细检查,告诉柏浔,“好了,没有了。” 柏浔正盯着他的嘴看,看的是自己咬出来的破口,像一个标记,沉声说:“我答应你会做到,你也记得。” 应小澄轻轻点头,“我记得,我不端水,只对你一个人好。” 他把纸巾握在手心里,脸凑过去亲了一下柏浔的脸颊,告诉他,“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就是你一个人的。” - 应小澄的嘴烂了,谁问一句都说是上火,口腔溃疡。 许青山说:“你放屁,别侮辱食堂,这要是口腔溃疡,我跟你姓。” 应小澄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得扯这种谎。从来没有说谎经验的人被一戳就破,捂着嘴小声反击:“你才放屁。” 许青山只能看出来他不是口腔溃疡,但看不出他怎么搞的。鉴于一向最诚实的人为了这伤口扯谎,他很难不在意地琢磨起这伤口的来源,想半天也只敢猜,“你自己咬破的吧?” “是的是的。” 他这么爽快承认反倒更有鬼。许青山纳闷地摸着下巴,对着他那个嘴思索,“不是你自己咬的,难道是别人咬的?” 应小澄没吱声。 许青山琢磨过来了,吓得后仰,“靠!你心心咬的?!” 应小澄纳闷地看着他,“你怎么一猜就是他?” “你们在一起了?” 应小澄挠挠头,“一半。” 许青山不解,“那另一半呢?” “不知道,反正我们各取所需了。”应小澄嘴还没好,吃肉不香,心情也一般,没那个心情满足许青山的好奇心。 许青山切了一声,“爱说不说,我还不想听。” 应小澄抬手摸了一下还没好的嘴,手肘碰了一下许青山,“欸,你跟琪琪姐接吻,她咬你吗?” 许青山老脸一红,“这你也问?” “咬不咬?” “不咬!” “噢。”应小澄眼神不由流露出羡慕,“心心咬,跟他接吻好痛,还会流血。” “你别跟我说啊,我不想听。” “我怕他下次还咬我,有什么办法吗?”应小澄多少是有一点心理阴影了,想接吻又怕疼。 许青山受不了地说:“你不跟他接吻不就完了?” “不行,还是得亲。” “那你就直说,说别咬了很疼。” 应小澄微微蹙眉,“他会不会以为我嫌弃他接吻技术差,就不跟我亲了,我不想打击他。” “……溺爱也该有个限度应小澄。” 应小澄听得一脸茫然,“我溺爱他了吗?” 许青山拍拍屁股走人,“你就等着被他咬死吧,迟早给你咬贫血。” ---- 求海星会有宝给我投吗?(求求)
第35章 许青山幼稚又略显恶毒的诅咒应小澄只当耳旁风,吹吹就过了。比起会不会被咬成贫血,他更在乎下次被咬还能不能忍得住。万一他没忍住把人推开了可怎么办?应小澄都不敢细想这个后果。 过了几天,应小澄的嘴好一点了,西山田径队也从年底正式开启长达三周的冬训。这是每年的惯例,主要目的就是打基础,除了各种体能基础训练,还有针对体能弱项的专门训练和恢复性训练,也是在为来年一整年的比赛做准备。 对所有现役运动员来说,专业冬训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关系到比赛成绩,甚至整个运动员生涯。应小澄很清楚这一点,作为一个以世界冠军和奥运冠军为目标的运动员,他只会珍惜可以参加专业冬训的机会,并给目前跟他各取所需,但私下可以称为男朋友的柏浔写了一封信。 说是信可能都抬举了,因为就短短几句话。 世界上最可爱的心心: 冬训将至,我需要参加为期三周的冬训。很抱歉这段时间我们不能见面,但你肯定知道我会特别想你。 请你一定要好好吃饭,照顾好自己。 如果可以,记得想我一下。 嘴已经好了的小澄。 已经出不去的应小澄找了个跑腿送信,还捎过去从食堂打包,自己一口没舍得吃的番茄烩牛腩。怕天冷菜会凉,应小澄专门找了个保温袋装着,让跑腿小哥连信带菜送去悬铃木。 柏浔也是第一次从跑腿手里收到信,信看完就看保温袋。在连饭盒都日新月异,变得花里胡哨的今天,应小澄的审美依旧淳朴。不锈钢带手柄的老式饭盒,从大小和容量看,不像喂人的。 那盒扎实的番茄烩牛腩,柏浔分两天,吃了三顿才吃完。阿姨第二天就得了话,这个冬天不吃番茄也不吃牛腩。 西山的冬天下雪是少数情况,即使下了雪量也不会多,雪人都堆不起来。 在应小澄进入冬训的第二周,西山下了一点小雪,这让许青山等没怎么见过雪的人兴奋得到处发疯。而从小看着雪山长大的应小澄就见怪不怪了,不过这毕竟是他来到西山见的第一场雪,摸到雪时心中难免亲切,也有一点想家了。 不出意外的话,他今年也得留在西山过年。因为来回路途过于遥远,训练耽误不起。还有出于种种原因的考虑,他留在西山是最好的。也不知道今年的春节有没有机会跟柏浔一起过。 他们上一次一起过春节还是在水阳村的时候。而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在给柏浔家的阿姨送热饭热菜,门都没进。 现在想想还觉得很不可思议。因为那时的他就是死也想不到,一年后他跟柏浔在一起了。虽然是各取所需,但四舍五入一下也算谈恋爱了。应小澄没有什么不满意。 - 冬训即将结束的那一个星期,许青山不知道为什么兴奋得像一头牛。异常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一个田径运动员竟然莫名其妙对空气投篮,还有常常一个人时露出很诡异的微笑。 应小澄很担心他的精神状态,在又一次目睹他不明缘由的偷笑,终于憋不住问他,“你家拆迁啦?” “拆过了。” “那你又遇到什么好事了?” 许青山嘿嘿傻笑,“很明显吗?” “非常。”应小澄手肘撑住膝盖,托腮看着他,“哥,我很担心你,你要不跟我说说吧,我会保密的。不然你这样憋下去要出事。” 许青山胳膊肘杵了他一下,眉毛已经飞起来了,“琪琪答应我了。” 应小澄花了一点点时间理解这句话的信息量,再结合许青山种种诡异的行径,他慢慢睁大了眼睛,“我以为你早就不是了。” “说什么呢。”许青山用肩膀顶了他一下,有点脸红,“我只是阅片无数,又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应小澄也用肩膀顶了他一下,“真的吗?尊敬你。” 许青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也是鼓起勇气问的,冬训快结束了,又那么长时间没见,今年又正好下雪了,就问她可不可以。” 应小澄听得一脸茫然,“她怎么知道你在问什么?” “这就叫情侣之间的默契。”许青山说:“本来她生日那次气氛就特别好,但别墅人太多了,关了门也尴尬,就……我训练又忙,一直找不到机会。” 应小澄难得看到他那么纯情的一面,心里还怪不习惯,“我记得你说交往一个月还没……” “打住。”许青山不自在地转开脸,“说笑而已,你真当我牲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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