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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右手拿起手机，点击绿色的按键后接通了电话。 “喂——是我。”会联络他的人只有杨关。 “交给你的手机，没有充电器吧？” 宋熙没有吱声，对面不悦地吼道： “妈的，你哑巴了？” “没、没有充电器。”宋熙端正脊背回答道。 “我给你带来了，现在马上下来拿。” 宋熙拿上钥匙和手机跑下楼梯。 外面天空阴沉沉的，太阳被云层遮在后面，像被蛛网覆住的猎物。迎面吹来的风带着湿气，宋熙觉得脸上、身上，都凉飕飕的。 站在人行道环视左右，没看见杨关。绕着公寓转悠，注意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咚的一声，阿明从车上跳了下来。宋熙顿时脊背一冷。抬头刚好和对方视线相接。阿明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宋熙接过后，阿明就不发一语地离开了。也许杨关本人并不在附近，只是把东西交给部下转交。 意识到这一点后，宋熙低头庆幸地地看着充电器，舒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手机再次响起。 “账本拿到了么？” 宋熙上次被打的伤还没痊愈，对杨关有种本能的恐惧，小腿忍不住发抖。 “我在房子里找过，但是没发现任何跟账本有关的东西。白涵生的电脑里也干干净净。他可能没把账本放在家里。” 杨关短暂的沉默后附和了句“哦”。 “没在家里，也就是说我帮不上什么忙了......” “那就直接去问白涵生。” 宋熙想抽身而退的请求被打断了。 “不行。那样会被怀疑的，他会问为什么我知道账本的事。” “随便你，你这个废物。不管你用什么办法，19天内必须拿到账本。否则就把你做成狗粮。”富有压迫力的声音在耳膜回响，令人恐惧。 “但是如果白涵生起疑的话……” “那就放机灵点。” 宋熙也不敢再抗议，转而沉默着。 “我看你根本就没尽全力。”杨关阴狠狠地说：“是不是还没吃够苦头？” 宋熙嘴角抽搐。杨关的声音透过耳机戳刺着耳膜：“你，给我揍。” 不自觉地反问：“揍什么？” “自己揍自己的脸。” “啊？”宋熙头脑转不过来，愣在原地。 “我想看看，你到底下没下定决心。赶紧给我揍！” 不明所以。这跟决心有什么关系？ 想着反正对方也看不到，便用拳头轻轻地……以不会引起疼痛的程度碰了碰自己的右脸颊。 “揍了。” “别以为我看不见，就想糊弄过去，那种苍蝇叮一样的拳头可不行！” 宋熙缩了一下身子，慌忙地环视周围，没看见杨关的身影……但，他肯定在某处监视着自己。 “给我狠狠地揍！直到流血，不然叫你小命不保。还是说，你想被我们的小哥弄得半死？” 恐怖的回忆被唤醒，宋熙带着快要哭的表情再次殴打着自己的脸颊。 路过的行人，纷纷向他露出惊异的眼神，均绕道而行。 不知道杨关到底在哪里看着，透过手机听到了哈哈大笑的声音，而后突然消失——电话挂断了。 宋熙心底松了口气。风吹动额发。口中满是血腥味。 我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 双脚自作主张地动了起来。宋熙想从这糟糕的境况中脱身。即便成为流浪汉也无所谓。就算以后睡在公园、桥下，也比现在这样好。 漫无目的地奔跑时，天上下起了雨。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停在了地铁前。放学和下班的人群吵吵嚷嚷，令人安心。 宋熙呆站在检票设备前，浑身湿透，筋疲力尽。 没有钱，没有身份证。想坐地铁逃走的打算只是白日做梦。怎么会逃得掉。而且杨关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他觉得自己立于悬崖边缘。想获得解放，只能把账本拿到手。只此一途。 问题是，那东西不在白涵生的房间里。该怎么办？直截了当地问“你把账本放哪里了？”，白涵生是个异常谨慎的人，绝不会告诉他吧。……威胁呢？趁睡觉的时候，绑住白涵生的手脚，将刀架在他面前……可是这样的话，自己也会变成罪犯了。 如果只是言语威胁呢？那也不行……白涵生一定会像烈士一样，即使被杀也绝不会开口的。 车站内冷气凛凛，宋熙全身冻得发抖。接到杨关电话后，他就飞奔出门了，忘了带件外套。 即使穿了外套，车站内许多人也冷得弓起身子。衣摆像旗帜一样随风飘动。 ……对了，如果白涵生戒备，只要缓和他的戒备心不就好了？ 宋熙从前就具备演戏的天赋。如果巧妙地让白涵生对他动心，并陷入热恋关系，那么就算白涵生再谨慎，也会对他坦言一切吧。白涵生从高中时就喜欢他，对他言听计从。重逢后还把落难的他引进家门，意味深长地触碰，投向他的灼热的视线，种种表现看起来似乎还有戏。 ---- 在努力写 求求小黄灯
第39章 列车到站了。人群从出口涌出。宋熙抬头，在匆忙行人中发现了白涵生。疑惑了一瞬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再一想，从离家最近的地铁站回家也很正常，而且现在正是下班时段。 宋熙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跟在穿着西装的男人身后。 可是走在前面的人，就像背后上了发条般行动迅速。加之腿长的优势，很快就把宋熙甩在了后头。 宋熙呼吸加快。大喊一声“喂”之后，白涵生总算停住脚步。他右手紧紧地握住手提皮质公文包，笔直地转过身来，目光捕捉到宋熙后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出门办点事，没想到会遇见你……”宋熙试着露出和蔼的微笑。 “脸怎么回事？” 反射性地碰了下脸颊。刚才被自己殴打的部分肿起发烫。手不小心一滑，握着的充电器掉在脚边。白涵生弯腰，帮他将东西捡起。 “脸上是……下雨路滑，我还走不稳，所以又摔了一跤。狠狠撞到消防栓上了。但是手机没电了，必须出来买充电器……” “这是新买的，没装在袋子里么？” “袋子我嫌麻烦给扔了。这是旧货。” “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啊，我会帮你买的。” 寒风从入口吹过。宋熙身体剧烈哆嗦起来，打了个喷嚏。慌忙地用手背擦拭流下来的鼻涕。 “你淋雨了，不冷么？” “冷。” 白涵生把公文包放在地上，脱下黑色的外套递了过来。宋熙因为太冷，连拒绝话都没想起说就将衣服套在了身上。柔软而温暖，带着白涵生的味道。是阿玛尼的西装么，材质和质感仿佛吸住肌肤般亲和柔软，绝对是高级货。转念一想，如果医生下班后穿着廉价的衣服，会被同行瞧不起吧。 白涵生撑开伞，往前迈出步子。宋熙并行在侧，白涵生的步调放慢了些。然后往这边瞟了几眼。 宋熙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问：“干嘛一直看我？” “你脸上的伤，很吓人啊。” “烦死了。别再往这边看。”宋熙生气地吼道，白涵生便不再看向这边。 糟了。宋熙后知后觉，按照计划自己应该讨好白涵生，而不是惹他发怒的。白涵生不再说话了。宋熙感到苦恼地拧起眉头，最后自己也陷入沉默。 俩人安静地一步一步走向公寓。 ……说起来，念高中的时候，他也曾经和白涵生像这样漫步于夜晚的街道。 不管白涵生是堡垒，还是冰山。宋熙都想将他攻陷。要这么做才能和他更接近，像狗狗一样纠缠不休吗？ “找到工作了吗？” 身旁的人没有看向这边，嘟哝着问道。宋熙有些意外，白涵生竟然会主动开口。 “还没，慢慢来吧。上一家单位让我吃到教训了，所以这次我想慎重选择。” “嗯，慎重点好。” 宋熙根本没在寻找工作，白涵生却毫不怀疑地相信他的话。有了“慎重选择”这个理由，就算在白涵生家里多待一阵子，他也不会抱怨吧。 “如果有烦心事，可以找我商量。”白涵生认真道。不是随口一说，也不是社交辞令，他似乎真是这么想的。 被人关心的感觉，让宋熙心情舒畅。 “你心地真好啊。” “我又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这么说是因为我了解你啊，我们高二的时候不是交往过吗？” 白涵生脸颊颤动，的确有反应。 “呵，往事翻过就忘记了？”宋熙尽量用轻快的调子说。 白涵生看着他，口齿清晰地道：“没有忘。” “是吗，这天你完全没提这件事，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 “你也不想谈论往事吧？” “什么？” 白涵生陷入沉默。 宋熙在心里分析着。如果白涵生完全斩断了对他的感情，被问到“不是交往过吗”时，应该会回答“是啊”然后一笑带过。 没有这样做且沉默不语的原因，是他还没有彻底放下。 以前的事说到底是宋熙的错。为了追到喜欢的女生而欺骗白涵生，事情不对后又将对方抛弃。宋熙知道自己该好好说声抱歉，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装作从容地笑着说：“唉，算了，都过去了”。 白涵生生气地紧抿嘴角，直到回家都一言不发。 ...... 回到公寓后，宋熙便脱下湿淋淋的衣服，走进浴室。镜子里的脸一幅疲惫又沧桑的模样。淡淡的黑眼圈，头发结成一缕缕，没有丝毫清爽感。高中时，那帅气不已充满朝气的脸庞，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 谁都不会喜欢染上枯萎之色的花朵吧。外貌是是至关重要的，可是宋熙没有时间再等伤口恢复了。干脆略过过程，直接迈向做爱吧？ 白涵生单纯又老实，睡上一回也许就会坠入爱河，乖乖听话了。宋熙已经被男人强暴过了，为了活命并不吝惜再被上个一回两回的屁股。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白涵生对着自己能勃起么？是否有兴趣进入不再年轻且不再养眼的男人…… 换位思考，宋熙觉得自己是做不到的。 低头看了眼温水中无力地摇晃的阴茎。右手轻轻地试着触碰臀瓣中间的那个部分。虽是自己的手指，触感依旧让人恶心。 虽说擅用演戏，但如果白涵生说想用这里该怎么办？ 受不了，绝对会很疼痛，甚至可能当场呕吐。 但是还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出招，也许互相手淫，舔舔身子就满足了。 宋熙起身离开浴槽，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回到卧室，白涵生大口咬着面包，面向写字台一动不动望着电脑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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