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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商业街上租了一套小公寓，衔着烟趴在窗边看人流熙攘。偶尔也去咖啡店坐坐，以旁观者姿态悄悄窥视其他人的生活。 有小孩子隔着玻璃对他笑，于是他也笑起来。有什么东西自心底生发，柔软又温暖。 他几乎认为自己真的要好了。 然而如此自由自在数月后，谢时雨被墨初和褚渊堵在了临时居所的门口。甫一开门就看见门口两个人影，想把门关上却被墨初伸手扣住门边。 比力气自然是比不过的，谢时雨僵持片刻松了手，这就被两个实战经验丰富的人抓住了可乘之机挤进了门。他啧了一声，咬牙：“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把谢时雨一路逼到墙角，褚渊把墨初挤到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指尖点在他心口：“你还挺聪明，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卖了。但别忘了，这里面那台仪器也是我的人给你装的。” 是那台用来代替心脏功能的机械泵。谢时雨咬了咬下唇，神情警惕，像是被捏住后颈的猫：“费这么大心思找我做什么?” 褚渊抬手弹了弹谢时雨的脑门：“我就直说吧，小狼崽子。我想要你回来，你的脑子比我想象得好用多了——身体也是。” “我才不要.......”无处可躲。谢时雨瞥了一眼身旁的窗户，褚渊的手随即搭上窗棂，他太擅长把猎物逼入绝境。何况落后褚渊半步的墨初也垂眼盯着他，那双总是浮着虚伪温柔的鸦黑眸子里多了些不该出现的情绪。 逃不掉。 谢时雨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冷静抬眼，妄图在夹缝中为自己谋得一份生机：“你们两个不应该是对立阵营的么，为什么现在凑到一块去了?” 褚渊对谢时雨的抵触视若无睹，把他压在墙上熟练地扯腰带，语气慵懒而欠揍，狗似的垂下头嗅闻：“我投诚了。我发现帝国的三皇子和我特别投缘，而且我们都有同一个爱好。” 谢时雨气得想笑，抬腿去踹褚渊又被捏住脚踝。这人的嘴里从来吐不出什么好词，那些淫词滥调他也没有想听的欲望。“要不要脸了？” 顺势挤进谢时雨腿间，褚渊伸手在他大腿内侧捏了一把，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声：“要脸有什么用，要脸就睡不到你了，乖乖。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舒服——” 谢时雨一时气闷。他并没有能在这两个人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的能力，褚渊的手已经毫无顾忌地在勾他的裤边，墨初的眼神中也满是蓄势待发的蠢蠢欲动。 是他疏忽。 不对。这两个人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谢时雨被褚渊抱起来，双脚离了地。抗拒地挣扎两下，随即被面朝下按在柔软的床铺上。褚渊的手依然扣在谢时雨腰间，他的双手则被另一人温柔地扣住——墨初绕到了床铺的另一边，轻手轻脚托起谢时雨的上半身揽进自己怀里。 谢时雨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分成了上下两半。腰部以上是戚家那个小少爷戚不常，墨初湿润温热的吻落在他颈侧；腰部以下则属于白也，褚渊的手恣意在他下半身逡巡。 他到底是谁？ 合该被命运的飓风绞碎的、可悲的纸片？ 他混沌地合上眼，任意识被重力拽着堕入情欲的深渊，和着耳畔淫靡的交响曲，最终坠亡在名为现实的、坚实的地面上。 就像是有把刀，把他从里到外剖开，然后用最残忍的方式，把他的灵魂硬生生从躯壳中拽出来，摊在地上暴晒成灰烬。这种命运被人一手掌握的感觉并不好，奈何自己现在全然没有反抗的能力，不过笼中被折了翅膀的脆弱鸟雀。 他形容不出来自己此刻的心情，一种“果然如此”的微妙与荒诞。像是已经知道自己命运的火鸡，在感恩节前夕引颈待戮。 不该是这样的……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喘息声、水声、肉体碰撞声。下颌被人捏着，带着些许腥膻味的性器抵在喉口。墨初倒是没使劲，只是用指腹摩挲着谢时雨的下巴，像在安抚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兽。 褚渊对墨初这幅模样颇看不起，手上肆无忌惮揉捏着软嫩的肌肤，嘴里混不吝往外吐乱七八糟的破词儿，也不知道在刺激谁。 “三皇子殿下应该知道你那小家伙身体里那个机械泵质量不好，动作太剧烈会喘不上气。”褚渊按着谢时雨的腰笑得玩味，鸦黑色的眸中满是戏谑，下半身力道却丝毫不减，“你之前有没有试过把他按着操到翻白眼？掐住脖子就会把舌头吐出来，像狗一样。下面的嘴倒是吃得紧，吸得我拔都拔不出来。” 墨初的脸色越来越差，而褚渊嘴里吐出的字越发脏得不着调。一面熟练地研磨白也的敏感点一边讲些真假参半的粗话，赤裸裸的羞辱如利刃般扎在墨初心口。 “你在床上也要维持那狗屁人设？看不出来啊，明明都下得去手把他捅死，我还以为你在床上也会把那婊子干成只会哭着求你停下来的鸡巴套子。” 墨初生在皇家，自幼接受贵族教育，这种下流的词他听都少听，遑论说出来。不着边际的荤词伴着清脆的撞击声和水声搅乱墨初的思绪，是有声的嘲讽。 是他亲手将自己的伴侣推向无边地狱，而且若是重选一次，他依旧会那么做。 谢时雨，又或者说他现在的处境更趋近于白也——没吭声。在褚渊调笑着喊他小白的时候他也应了，口里塞着东西发出闷闷的哼声，软肉随着下意识吞咽的动作摩擦着敏感的龟头。 墨初皱起眉，把自己的性器从对方嘴里退出来，凑近了吻他的额头，试探性地喊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不常？” “……你还是喊我白也吧。”白也的声音有些沙哑，被他身后的褚渊撞得断断续续，带着隐约的哭腔，“不……算了，随便你。” 白也如今的模样让墨初失神片刻。分明是只无爪无牙的小鹿，却在再次落入猎人陷阱时仍旧维持了雍容的姿态，就像他眼底静谧又破碎的金，璀璨得仿佛星尘中唯一的桀骜。那东西好像生来就只属于他，平庸的沙砾永远都无法企及。 “对不起。”墨初似乎不打算再做下去，他亲吻着白也的眉眼，声音温柔又缱绻，“对不起，不常……我不能没有你……” 虚伪得让人恶心。 没得到回应，他转而衔住白也的唇，舌头灵活地撬开牙齿，长驱直入，将对方口腔内每一处都尝了个遍。一个带着湿意的吻，分明是单方面的胁迫，却偏偏像是裹挟着无边深情，要把彼此的灵魂都就此淹没。 这样的氛围并未影响到褚渊，他对墨初的酸话不屑地笑了一声，捏着白也的乳尖自顾自开始冲刺，直直抵入宫口细细密密地凿。几个月没有经历过这种刺激，若不是褚渊压着，白也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大脑被极度的快感与疼痛席卷，几乎当场宕机。腰臀都在颤，小腹痉挛，黏液一股一股往外涌，打湿床单。 粘稠的白浊射入柔软的穴道深处，褚渊抽出来时还不忘在白也的臀肉上拍了拍，随后颇具渣男气质地径直起身去窗边抽烟，徒留白也一身狼藉。 他点烟时用的是那个白也亲手修好的防风打火机。 白也没动，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趴在墨初腿上喘息。片刻后仰起泛红的脸，和墨初对视的眼睛水光潋滟：“一定要带我回去？” “嗯，我会好好照顾你。”墨初应着，低头亲吻白也的发顶。 “我保证。” 瞥了窗边一丝不挂大咧咧抽烟的褚渊一眼，白也收回视线：“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墨初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些，又戴上了那副平和的假面。他没回答，伸手把白也捞进怀里，抱着他进了浴室，调整好水温。 温度恰好的水流掠过肌肤，洗去那些黏腻的液体。墨初的动作温柔，像在悉心呵护一盏名贵的瓷器。 白也没头没尾地开口：“回去之后你帮我联系医生做手术，把机械泵换掉。” 墨初应声，用浴袍把白也裹起来，熟练地将他打横抱起。“嗯，给你换最好的。” 带着皇室徽标的星舰连夜启航，划过寂静无声的星海。飞船来时只有两个乘客，返程时多了一个——不太情愿的。白也以为自己能拥有选择权，到头来不过虚妄的梦。他依旧是那只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即便打开笼门也会被人轻易地捉回去捏在掌心。 ---- 少量3p+口+言语羞辱
第13章 p13.两个人与三个人 白也下了飞船就直接被送进私人医院做了全套检查，确认身体状况良好后便马不停蹄推入手术室。不必想都知道是墨初的安排，说到底他和褚渊带点竞争关系，没人希望自己的所有物带着别人打上的标记。 更换心脏算不上什么大手术，但还是建议静养数日再回家。白也躺在病床上看雪白的天花板，心境平静如一潭死水。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口，白也下意识闭眼装睡。耳畔响起推门声、脚步声，进来的是两个人。 有什么东西被放在床头柜上，一个人坐在床边，将床垫压下去了些，重力拖拽着白也的身体不可避免地朝那个方向倾斜。 白也掀起眼皮，方才坐在床边的墨初正熟练地在给一个苹果削皮。褚渊靠在墙上旁观，脸上依然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欠揍神情。 余光窥见白也轻颤的睫羽，墨初偏了偏头，一截完整的果皮落入垃圾桶——他此前特地练了怎么给苹果去皮——然后把削好皮的苹果递给白也：“辛苦了，吃点东西。” “医生比较辛苦。”白也油盐不进，冷眼看着墨初的动作，削完皮又要求他切块。猜不透这两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把自己捉回来估计也只是他们计划中“顺手”的一部分。 皇储和星盗，分明该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凑到一起？ 墨初把切了块的苹果送到白也嘴边，看着对方衔住、咀嚼又咽下，眸中浸着醉人的满足与温柔。他轻声开口，呢喃着偏执的爱语：“我把你以前最喜欢的那个庄园收拾出来了，以后我们住在那里。” “我也一起。”靠在墙上看戏的褚渊冷不丁冒出一句，嘴角的笑意在窥见墨初阴沉的脸色后越发鲜明。 即便做过几年情人，白也始终看不透褚渊。非要说的话，那人行事风格飘忽不定，准则似乎只有一个——让自己开心。 实打实的疯子。 话语被打断，病房内陷入片刻沉寂。随后墨初再度开口，把一旁乐于搅混水的褚渊当做空气：“你下午就能出院搬过去，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垂眸，白也的视线落在因为氧化略微发黄的苹果上，语气平淡：“没什么想要的。” 墨初捧住白也的脸迫使他仰起头，指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摩挲：“……你还恨我吗?” “当然恨。”白也平静地和墨初对视，末了视线移向褚渊，“你们两个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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