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撒娇。”江慎欲要解释他才不是那种人,商暮秋好歹出去打听打听,小江爷铁骨铮铮,怎么可能撒娇? 但是商暮秋明显不信,发出类似嘲笑的轻嗤,江慎于是沉默了。 他在黑暗中把玩商暮秋戴了戒指那只手。 商暮秋很早失去母亲,自己问起的时候他说母亲长什么样子他已经忘记了,但他一直戴着这个戒指,江慎觉得也许商暮秋心底偶尔也是会想的。 毫无知觉,江慎居然就问了,问完才意识到自己嘴里说了句话,他有点茫然地抬头,听到商暮秋说:“我只是在往前走,不是没有过去。” “我不喜欢提过去的事,因为能想起来的过去都很痛苦。”支离破碎的家,病重的母亲,沉重的债务,要是回忆也能想起来一些,但是那些记忆里,好像天都是灰的。 确实,如他所言,江慎只是在一样烂糟糟的过去里挑出来一些稍微好的,然后把那些当成了重要的东西。 但是实际上,往前看,还会有更好的,无论江翠兰还是北滩那段往事。 【作者有话说】 明天周三!
第49章 ……也不是摆设! 商暮秋在江慎酒醒之后,简单了解了一下事情经过。 对于江慎的选择,商暮秋没什么评价,至于江慎喝多了之后反复强调他只剩下自己,商暮秋表示:“你可以对我有要求。” 他从江慎这里拿走了很多东西,亲情和喜欢,占有和支配,相应的,江慎当然应该得到回报。 彼时他们还没起床。 江慎在这句承诺中迟疑:“那……上次……”说的是回去帮江翠兰搬家那天,电话里的事,那天商暮秋让他下楼见面说,他没敢。 “那个不行。”果然,商暮秋依然拒绝地很干脆。 江慎冷哼一声:“那我要求了,你又不答应。” “呵”商暮秋反问:“这不是你最开始答应我的?你说你可以接受,现在又跟我谈条件,说老实话,我哪次是无缘无故地做什么过分的了?” 是,他是这么答应过,也确实,两次都是自己犯了错在先。 但是江慎觉得自己只是喜欢他,又不是盲目喜欢他,就算当时没反应过来,事后也该反应过来他话里的陷阱。 “你问我的时候,只问我能不能接受这样,我当然……”直面商暮秋审视般的目光,江慎结巴了一下,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但还是继续说完,“就像,我只要克服这个就行,那我……” 他彻底败下阵:“我肯定不会拒绝。” 当时商暮秋问他的是能不能接受性生活上的暴力倾向,而不是接不接受他,他本来的预设就没有第二个选择。 但是这种事又不能摊开细说,毕竟商暮秋也没有真的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自己给他上,说到底还是愿者上钩,他自己不争气,商暮秋勾勾手指,都不用下饵,自己就游过来了。 “好,江慎。”商暮秋掐着江慎的脸掐出那颗叛逆的虎牙:“抛开行不行,昨晚,谁让我再重一点?” 江慎:“……” 是自己要求的,但那不还是…… 他暗地磨牙,再一次为自己的不争气扼腕,商暮秋又掐了他的脸一把,然后起床洗漱去了——他还有会要开。 待商暮秋从卫生间出来,江慎很严肃地坐在床头看着卫生间方向,显然酝酿好了什么话。 商暮秋擦着头发走过来:“怎么了?” “咱们扳手腕。”江慎伸出一只手。 商暮秋就围了条浴巾,走到床前的时候,阳光正好从窗外洒进来落了一身,一擦头发水珠四散,像挂历画报上健硕的模特。 江慎伸出手愣了一下,商暮秋闻言蹙眉,没跟他握手,等他下文,江慎别开脸,一字一句要求说:“你答应过我,让我在上面。” 江慎十四岁那年跟商暮秋闹翻过一次,江慎赌气离家出走,让商暮秋别管他,当时商暮秋就跟他扳手腕,说什么时候江慎能赢,自己就不管了。 商暮秋已经这么些年不动手,江慎觉得自己这几年架也不是白打的。 或许觉得还不够叛逆,江慎强调:“我也是个男人!我那个……也不是摆设!” 那个赌约被江慎记着,还用在了这种时候。商暮秋擦头的动作一顿,感觉太阳穴有一根筋轻微地绷了一下——很明显,江慎不是非要在上面,是非要上天。 商暮秋气笑了,摔了擦头的毛巾打掉江慎的手:“好,明天9号,让你在上面。” 江慎狐疑地看过来,商暮秋不跟他多计较,转身去衣柜里找衣服,找出一套深灰套装,穿戴整齐就出门了,出门前叮嘱江慎:“花今天该浇水了,照顾好我的花。” 江慎欲言又止,又觉得自己要是问出来的话显得很没出息。 不能心虚,他敢给自己就敢要,不就是在上面吗?都见了那么多次了,而且怎么让人舒服胡欢喜也教过自己了,没什么难的。 江慎这么想着,底气逐渐有了。起床! 花圃老板娘说江慎很有眼光,蝴蝶兰花期本来就长,江慎挑的这盆状态最好,说不定能持续开完夏天,江慎抱回去的时候小心翼翼,但是很不幸,没有三五个月,那盆花在搬进新家不足一周的时候丧身虎口。啊不,狗口。 江慎洗漱好,去书房的阳台浇花的时候,发现替罪狗吃了他给商暮秋的礼物。 十几个花苞,一个不剩,叶子也被啃得乱七八糟,罪魁祸首在看到他的时候还汪汪地叫。 江慎在认罪和瞒天过海之间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自首:【狗吃了花】 商暮秋可能在忙,没回,他还得去趟北滩,还要准备明天的约会,于是,没收了罪魁祸首的肉罐头并把它关进笼子,然后给徐茂闻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时间帮自己个忙。 约会应该穿正式一点的衣服,商暮秋所有的衣服都很正式,他又不能每次都蹭哥哥的衣服穿,所以想徐茂闻帮自己参谋一下。 当然,这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另一件事,事关晏城东的拆迁,他又不想告诉商暮秋,就只好跟徐茂闻说了。 跟徐茂闻约在了北滩,江慎去早了,发现酒馆开门了,推门进去,消失几日的簕不安回来了。 簕不安提着一瓶伏特加猛灌,喝多了之后,提起座机听筒又想给他哥哥打电话,按了几个数字,忽然想起来他们已经彻底恩断义绝了,于是砸了听筒。 江慎抢过他想继续开的酒,把人搀上阁楼,让他休息。 徐茂闻刚来,正好看到江慎扶着簕不安上楼,问:“这是怎么了?” 簕不安醉醺醺回头,看到徐茂闻,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故作无谓说:“不好意思啊,说了要赔你车,但是一时半会儿赔不起了。” 那个对他最好的哥哥把他们不负责任的亲爹搞破产上位了,他爹没受住打击,脑梗了,送医院没抢救回来。 他一个私生子,亲爹没破产之前本来就分不到多少钱,这次回去,也就赶上了上坟,还被拦在墓园外面险些没进去。 徐茂闻坐在吧台,自己找着杯子冰块倒了杯酒慢啄,江慎把簕不安丢上阁楼,拍着手下来。 徐茂闻对他举了举杯,玩笑问:“喊我来干什么?偷情啊?” 江慎蹙眉,要他注意言辞,徐茂闻乐呵呵笑着,跟在江慎身后往巷口去。 时间还早,没什么打牌的人,老于摇着蒲扇在树下乘凉,脚下两只王八缓缓爬着。 小四方的桌前,江慎坐下,然后指了指另一边的小马扎,让徐茂闻也坐。 躺椅上那个皱巴老头没睁眼,江慎开了桌上煨茶的电炉,往搪瓷缸里加了水,说:“有生意。” “嗯?生意?”老于掀了掀眼皮,看见江慎:“哟,回来啦?” 水开了,江慎往茶缸里加茶叶,老于看了看江慎又看了看徐茂闻:“什么生意?买鱼啊?来挑挑!”说着就要引二人进店挑鱼。 徐茂闻一言不发,笑眯眯看江慎跟他来回,江慎没什么磋磨的耐心,直截了当道:“上次问你的那幅画,仿一副要多少钱?” 老于一双浑浊的眼睛在二人之间来回,眯着眼装糊涂:“什么画?” 江慎看向徐茂闻,徐茂闻刚要报价,江慎示意他稳重点。 徐茂闻轻咳了一声,坐回去,江慎沾着撒在桌上的水珠写了个数,老于定睛一看,立刻换了副嘴脸,压低声音说:“人多眼杂,里面说?” 【作者有话说】 也!不!是!摆!设!
第50章 惊喜 徐茂闻心里有个封顶价,江慎报的价只有三分之一,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成了,他有点意外,老于已经捞起地上的王八丢进浅水缸,带着二人进门细聊。 其实江慎价钱给的也就是个差不多,并不高,但老于乐意给江慎这个人情。 三人相谈甚欢,老于还问江慎什么还回不回船上,江慎说不知道,老于就笑得满脸开花,指着江慎道:“好好好,我就知道。” 从老于那里出来,徐茂闻很高兴,问江慎自己应该怎么谢他。 其实来就客套一句,徐茂闻自认他跟江慎已经算半个兄弟了,这点小忙江慎肯定不会要他报答,谁料江慎一点不客气,很直白地说:“确实有事要你帮忙。” 徐茂闻:“……嗯?” 江慎:“不止一件。” 笑容僵在脸上,徐茂闻心想,自己经常忘了江慎是跟着商暮秋那个天生的奸商长大的,心梗道:“你别趁机宰我!” 江慎看他一眼:“是好事。”徐茂闻不信。 二人边走边说,江慎先跟徐茂闻说了帮自己挑衣服的事,然后才开始问老城区那些钉子户,一说起这个徐茂闻就头疼,二人聊了没几句,被路边一辆纯黑的轿车拦住去路。 后排的车窗降下来,刘质轻寡淡到阴郁的脸出现在二人视野,江慎看见他,立刻沉下脸“怎么是你?” 说了随便找个能管事的就行,这人拖着条断腿怎么四处蹦跶? 刘质轻无视江慎的不欢迎:“是我,有时间谈一谈吗?” 徐茂闻戳一戳江慎,眼神问他:这又是谁? 江慎冷哼一声,却没因为私仇耽误正事:“,紫竹园的二当家。” 晏城东这块不止钉子户多,这些钉子户还格外齐心,开出来的条件开发商接受不了,双方条件谈不到一起,动迁的事屡屡受挫,那些人往地上一躺,又不能跟这些人动粗,旁边就是晏城日报的记者,一来二去,进度就被拖住了。 还是那句话,晏城东动迁是块肥肉,谁都想分一口,紫竹园因为背景不干净,想竞标连门都进不去,只能找这种路子参与进去,江慎给他们做了中间人。 刚才说到钉子户的事,徐茂闻立刻明白了,热情地笑起来,伸出手问候:“哦,原来是……怎么称呼?”
80 首页 上一页 35 36 37 38 39 4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