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舟没有特意问起过万殊,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闻言好奇地看向了他。 “我爸是工程师,妈妈在玉城剧院工作,他们平时工作都比较忙。”万殊没想到明霁在这儿坐着没被查户口,话题反而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席玉顺着话题问道:“那你平时工作忙吗?” “我还好。”万殊对上连云舟的眼睛,接着道,“之前我在万彩集团总部上班,比较忙,现在在浮光山度假山庄做项目经理,就没那么忙了。” 其实之前他的工作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明霁和明峰之间的夺权,明霁能信任的人不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他和商榷在做。 现在明霁掌权,明峰和明棠的事都解决了,他在项目上做经理,自然清闲多了。 “离得近。”席玉笑着颔首,“有空常来家里玩。” 长辈的客套话,万殊应该笑着应好,但他看了明霁一眼,故意问道:“阿姨,明霁离得远可怎么办?” 席玉被他这话逗得笑出了声,她笑吟吟地看向明霁:“那就去万柳望园,那里也是家。” 明霁闻言,看向了何屿渡。 何屿渡眨了眨眼:“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爸妈住在万柳望园。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也住那边,寒暑假才来庄园住。” “很近。”明霁说,“万柳望园和万彩栖云,就隔了一条街。” 一边是大平层,一边是独栋别墅群,隔街相对。 万殊有点羡慕:“我之前想买万柳望园的房子,没买到。” 他就喜欢大平层,高层就更好了,高处远眺,晚上能看到最漂亮的玉城夜景。 “那你最后买了哪儿?”连云舟好奇道。 “万彩栖云啊。”万殊说,“明霁帮的忙,就他家隔壁那栋。不过那套房子重新装修好,我还没去住过。” 就被调到了浮光山这个项目来。 “你们离得都不远。”席玉笑着道,“小舟住放鹤华亭,他的工作室在万澜天街。” 那边是玉城最繁华的地段,也是玉城的经济中心。 几个地方离得都不远,在十公里以内。 万殊突然叹了口气。 连云舟莫名:“怎么了?” “我之前觉得在项目上工作挺好的,轻松一点,而且谁也管不着我。”他之前就不止一次跟明霁说过,自己想去项目上工作,总部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他有时候不耐烦和那些人虚与委蛇。 所以明霁才会调他来浮光山这边的项目。 万殊看向他:“但现在看来,我还是得回总部。” “这有什么。”连云舟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弯了弯眸子,“总归在一个城市,就算在不同的区,来回也不过几十公里。” 想见的人,不远千里也会去见,几十公里的路程算什么呢? “也是。”万殊说,“我明天下了班就过来找你。” 何屿渡自然看向了明霁。 他的眼睛澄澈明亮,写着两个字:你呢? 明霁笑了笑:“我明天要开个跨国会议,晚上又要借用你的书房了。” “要收租金。”何屿渡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 “什么?” 何屿渡压低声音,用气音,一字一顿:“要一个吻。”…… 吃完晚饭,万殊送连云舟回去。 而何屿渡怕应无澜不适应,拉着明霁带着应无澜在庄园里四处逛了逛。顺便遛和田。 和田是精神最好的,一路蹦蹦跳跳,还试图去抓停在荷叶上的蜻蜓,差点栽进水里去。 好在它抓着荷塘边的小草和泥土,才没有掉进水里,只是自己干干净净的毛沾上了泥土,蹭得脏兮兮的。 犯了错的小狗被何屿渡板着脸一顿批评,垂头丧气不过几秒,扭头又欢蹦乱跳地去围着应无澜玩了。 何屿渡牵着明霁的手走在后面,又好气又好笑:“和田真是被惯的。” “小狗能有什么错。”明霁也替和田说话,“小狗只是想和蜻蜓玩而已。” 何屿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错了?” “你也没有错。”明霁说,“是蜻蜓错了,它就不该停在荷叶上。” 它如果停在其他地方,和田去扑它就不会差点掉进水里,也不会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何屿渡被他逗笑了:“你怎么不说是荷叶错了,它就不该长在荷塘里。” 明霁看着他漾开星星点点的光芒的眼瞳,眼神微深,弯唇一笑:“你说荷叶错了,那便是荷叶错了。” 何屿渡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明总,你得有点原则。” “我一般很有原则。”明霁慢慢道,“只对你例外。” 何屿渡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应无澜和和田,拉着明霁拐进旁边的月洞门。 “不要这么认真地看着我说情话。”何屿渡心跳得有些失控,他舔了舔唇瓣,“我会很想吻你。”想,便做了。 他按着明霁靠在门洞一侧,吻了上去。 夜风吹得竹枝微晃,簌簌作响。 人影和竹影重叠,风声和喘息声交|融,他们唇齿交缠,交换了一个潮湿又悠长的吻。 吻到情动,明霁收紧了落在何屿渡腰间的手,摁着他的腰将他们的位置调换。 向前,更贴近他的身体,双腿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挤开他的膝盖。 “老师?”应无澜的呼喊声不近不远地响起。 何屿渡的心猛地一跳,他环着明霁的脖子的手一松,抵住明霁的肩膀,推开了他。 他睁开的双眼春色盎然,脸颊绯红,睫毛轻颤:“回房间。” 明霁的目光落在他湿润的唇瓣上。 他们的呼吸在相撞。 像是一片竹叶叠着另一片竹叶,亲密无间。 直到他往后退了一步,才拉开彼此的距离。 何屿渡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呼吸。 然后他整了整自己的衬衣,这才从月洞门侧走出来,开口应道:“我们在这里。” 应无澜都走回荷塘边了,听到声音,一路小跑过来:“老师,你们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了?” “掉了个东西。”明霁解释道,“在这边找。” “啊?”应无澜低头在地上用目光搜寻,“找到了吗?” 明霁的嗓音低沉:“找到了。” 何屿渡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说谎骗小孩,耳根都红透了。 应无澜这就信了,也没去多想何屿渡和明霁两手空空,哪里来的“掉了的东西”。 散完步,何屿渡送应无澜回房间。 不把小孩安顿好,总担心待会儿小孩突然来敲他的房门,想想就觉得头疼。 何屿渡先带他去浴室,给他讲热水怎么开:“这个朝上就是热水,朝下是冷水。” “上面的旋转按钮是切换顶喷、手持花洒和水龙头的。” “外面这个智能马桶,放完水它会自动冲洗。” 何屿渡叮嘱了他一句:“晚上乖乖睡觉,睡晚了会长不高。” 其实应无澜现在不矮,身高到他肩膀还高一点,目测1.6米是有的。但对男孩子而言,谁会嫌自己高呢? 应无澜看向靠在门边的明霁,心想,要早点睡觉。 要长到明先生那么高。 【作者有话说】 “芝兰生于深林,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谓穷困而改节。”——《孔子家语·在厄》君君:明霁186,何屿渡179,应无澜162。 何屿渡:为什么要长到明霁那么高?嫌我矮? 应无澜:我没有……
第59章 吻你万千 月光和夜风自窗帘的缝隙浸入,一个铺满地上白霜,一个撩拨窗帘微晃。 墙上挂着一幅色彩明艳的海棠花图,月光落在上面,渲染出盎然的春意来。 安静的房间里,一把古琴被人抱在怀中,被一寸寸抚摸过琴弦。那双手像是在擦拂琴弦上的灰尘一般,动作又轻又慢,但带起琴弦微微的颤动,如同无声的催促。 那双手终于按在了琴弦上,他轻轻拢着琴弦,慢慢捻着、拨动,发出清亮的一声琴音。 而被拨动的琴弦紧绷着,一声又一声,乐声时高时低,尾音减弱如同一阵低声呜咽。 一曲终了,房间再次安静了下来。 暗淡的夜色中,何屿渡的心跳剧烈得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似的。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好热,他浑身都出了汗,更不舒服。 何屿渡伸手推了推明霁的肩膀,声音低低哑哑的:“好热,想洗澡。” 明霁吻了吻他肩头的一颗小痣,那是颗红色的痣,长在右边肩膀上。 温热的唇一贴上来,何屿渡就不禁颤了颤。 他浑身酸软得几乎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哪里还招架得住。 “明霁!”他有些恼了。 男人低低地笑起来,然后起身,有力的双臂贴着他的背、穿过他的腿弯,把他抱了起来。抱进浴室。 之前洗过澡的浴室瓷砖还是湿漉漉的,明霁把他放在洗漱台上,镜子里照出一截光滑的后背,蝴蝶骨如展翅欲飞的蝶,让人移不开眼。 他想往前一步,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 何屿渡脸颊和耳根都红透了,双手往后撑在洗漱台上,不许他再靠近:“给我放水。” 浴缸的水被放满,何屿渡坐进去,浑身被热水包裹着,这才舒服地放松了身体。 另一侧的淋浴响起了水声,他抬眼看过去,明霁微仰着头站在顶喷下,热水滑过他英俊的脸庞,沿着清晰分明的下颌线汇拢,然后坠落。 “明霁。” 男人睁开眼看过来,睫毛上带着水色,神色是享受后松弛的满足。 何屿渡喉结滚动了一下:“你真的没谈过恋爱么?” “没有。”明霁抬手关了水。 何屿渡小声嘀咕:“没谈过,怎么做什么都那么熟练啊。” 明霁眸色微深:“你之前不是谈过,怎么还那么害羞。” 何屿渡一句“我什么时候谈过”卡在了嗓子里。 说谈过也不对,说没谈过又显得自己示弱……他腮帮子鼓了鼓:“我脸皮薄,哪像你,怎么……怎么能说那种话!” 明霁披上浴巾,走到他面前来。 “哪种话?”他蹲了下来,视线和何屿渡齐平,伸手捏了捏何屿渡的脸颊,“是乖……” 湿润的手掌堵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了。 明霁忍不住笑了起来,愉悦的笑意在眉眼间蔓延开,显得他的面容更加丰神俊朗。 何屿渡又羞又恼地站起身,水花都溅到了明霁的脸上。 他拿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推开浴室的门,这才想起自己光着脚,脚步一顿,下一瞬,失重感传来,他下意识地攀住明霁的肩膀。 被抱到床上,又被搂进怀里。 何屿渡在明霁的肩头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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