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臣想起过去十年里,他们也不是没吵架吵到分手过。 大学毕业后的某次,靳修臣为了尽快让公司走上正轨,拼了命地拉生意,每天陪客户陪到半夜,喝酒喝到吐。 周煜林很生气他这种不爱惜自己的行为,就跟他吵了起来,靳修臣当时却觉得爱人不能理解自己,于是两人吵得面红耳赤。 吵到最后,周煜林气得说了分手,但说完后,他自己先愣住了,可怜巴巴地红了眼,背过身去不肯理人。 靳修臣就端着小板凳去他面前坐着,周煜林侧向另一边,他又坐到另一边。 那天他哄了周煜林很久,可怎么都哄不好。 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分手是自己说的,到头来被那句分手伤到了,生闷气的也是自己。 最后是靳修臣在切菜时,不小心切到了手,他故作惊讶地喊了声疼,周煜林便急匆匆地跑进来看,急得眼泪花都出来了。 最后抱着他那个马上就快要愈合的伤口,难过地说对不起,还可爱地说:“我哄一哄你,抱抱你,是不是就不疼了。” 周煜林总说,受伤和生病的人,在这个家里有特权,可以要求被哄。 靳修臣每次都这样跟他撒娇,好使得不行。 但如今,他肚子上的伤口有那么长,那么深,血都止不住,周煜林却那样无动于衷。 靳修臣眨巴眼,泪水从眼角滑落。 为什么他的林林不心疼他了。 他都受伤了,都流血了,伤口都那么大了,林林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林不疼他了。 周煜林心脏猛然揪疼了一瞬,好像有把螺旋刀,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绞碎了一般。 但最终,他只是咬咬牙,狠心抬脚离开了。 靳修臣望着他决绝的脚步,视线模糊,心痛到窒息,身子都站不直。 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原来周煜林,不是在闹脾气,也不是在欲擒故纵。 不是想要他认错低头,更不是想要他哄一哄。 而是…… 真的就不要他了。 【作者有话说】 QAQ抱歉宝子们,太困眯了会儿,来晚了QAQ 通知—— 从明天起,更新时间仍然在晚上8点哈么么么QVQ 聊点题外话: 今天上夹,看到宝子们的担忧了,不要担心,不要提前去担忧,你们担忧的问题,基本是没有的QVQ不要怕我圆不上,我都不怕,大胆些QVQ 更不用担心林林的性格撑不起火葬场,撑得起的,他的性格就是柔中带刚,一旦情感抽身,就会极度理智,前面优柔寡断,是因为那是十年的感情,不是我夸张,寻常人恋爱三年,都难以走出来,给林林一点时间哈QVQ么么么,还有这个癫公,不要怕他癫,癫得越狠,后面毒打越痛,信我QVQ 好了,最后,再次提醒,如果宝子们有看得不舒服的,一定及时撤退!不要勉强自己,为了一本小破文搞坏心情哈,不值得QVQ 感谢在2024-05-19 23:58:11~2024-05-21 23:2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长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布诺芬救命、跟我说嗨嗨嗨、璐鹿Cen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们都是催更人 10瓶;悦悦子 2瓶;翘屁嫩男大大柱、礽面桃花、喵、1368607、亲亲羡羡、倦雁.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一整天,周煜林再没看见过靳修臣。 也许是听了他的话,知道没希望了,死心了,就走了吧。 本来那个人,也不是真心悔过,来跟他求和的。 晚上时,周煜林独自坐在天台上吹风。 已经是五六月份的天气了,入了夜也不凉,反而风很轻柔,吹的人浑身舒服。 今晚是圆月,皎洁的月光,水银似的铺了满世界,星星到处散落着,夜色不错。 周煜林望着半空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只手在他肩上轻拍了下。 周煜林转头,就看见靳修臣递给他一瓶罐装可乐。 靳修竹:“喝点。” 周煜林接过,拉开盖子仰头灌了一气,随口问:“凌数走了?” 靳修竹学着他,也用胳膊肘撑着趴在栏杆上:“没。” 周煜林嗓音飘忽:“那你打算怎么办,跟他回去吗。” 靳修臣指尖抠着易拉罐瓶子,眼神虚焦:“不。我不吃回头草。” 又问:“你呢。” 周煜林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绝不回头。” 他的语气很平静坚毅,但在风里,不可避免地透着破碎和难过。 靳修竹偏头看他:“有件事,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你。” “上回我们在宴会上,撞见靳修臣跟凌数两个人亲密,你还记得吧。” 周煜林嗯了声,何止是记得。 哪怕都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如今那个场面,在他脑子里仍然清晰无比,恍若昨日发生。 他甚至能清楚地记得,当时靳修臣的一只手,是撑在凌数腰后的墙上的。 靳修臣的另一手,跟凌数的手紧紧交缠在一起,是十指相扣的姿态。 两人的靠得那么近,胸膛都贴在一起,是爱侣才会有的距离。 周煜林闭了闭眼,把那个场景从脑袋里撵出去。 但心脏仍然不可遏制地,被刺痛到骤然收缩了下,手里的易拉罐,已经被捏出了凹陷。 靳修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假的。他俩什么事都没有。” 周煜林睫毛抖动两下。 靳修竹苍白地笑:“都是因为凌数,他想报复我,逼我主动离开他,所以跟靳修臣搭手演的一出戏。” “本来他们是想让我瞧见的,但没料到那天你也去了,更没想到会被你撞见了。” 周煜林垂下眼:“所以呢。” 靳修竹:“所以这件事,是你误会靳修臣了。我也是刚从凌数那儿知道真相,看你这么难过,怕你以后会后悔,想着还是跟你说一下。” 周煜林轻声:“我看起来,很难过吗。” 靳修臣揉了把他的软发:“好了,在哥面前就别强撑了。难过又不丢人。” 周煜林一直紧绷的双肩,放松了下来,他仰头看着天空:“哥,其实我在离开后,就隐约猜到了。” 但因为思绪太混乱,当时他并没有太过在意,反正横竖他是铁了心分手,不会再回去。 靳修竹眉眼担忧:“那你……” 周煜林回头朝他笑了下:“我了解他不是三心二意那种人。” “现在想来,如果他真的移情别恋了,他也不会出轨,他根本不屑出轨。” “他只会,干脆利落地跟我分手,毫不念旧情地让我滚蛋,给他的新欢腾位置。” 这就是靳修臣,一个本质绝情,又非常冷血的男人。 这就是书里的靳修臣,那个心狠手辣的大反派。 靳修竹哑然,别说,他那个弟弟真就这样儿。 在这一点上,他们还真像亲生的两兄弟。 靳修竹:“那你为什么,还因为这个跟他分手?” 周煜林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把易拉罐扔出去:“你也认为我是因为这件事,才离开他的吗。” 周煜林:“他当时,明知道我误会了,却晾了我一整晚,也不来解释,他难道不清楚我会难过吗?” 靳修竹怔了下,恍然明白什么。 周煜林撑起一个很勉强的笑:“我被刺痛,在难过,我的爱人却在旁观,就好像看着溺水的人在河里挣扎……” “就算我是被水淹死的,但跟被他杀死的,有什么区别。” 他忍受不了这种背刺。 更何况,把他推下水的刽子手,就是他的爱人靳修臣。 周煜林:“我之前就有分手的打算,只是在这件事后,失望达到了顶点,心死了,所以就走了。” 那么久以来,周煜林都好像陷在流沙里,他看着岸上的爱人,无数次乞求着朝他求助,但对方都无动于衷,不仅不帮忙,反而将他推得更深。 最终,流沙没过膝盖,没过胸膛,没过脖颈,一点点、一点点地将他吞噬,直到淹过头顶。 他终于死了。 而这个漫长的过程中,靳修臣有无数次将他拉出来的机会,男人却从始至终,冷眼旁观。 他死了,凶手是流沙,也是靳修臣。 但要说痛,被流沙淹没窒息而死的痛,远不及爱人无动于衷的冷漠带来的痛。 一边清醒地知道该离开了,一边又死都舍弃不掉,只能看着自己继续犯贱。 就好像自己拿着一把刀,亲手剐着自己的心脏。 心疼自己,但停不下来。 靳修竹安静地听着,眼眶像是有钻石在拼命往外面钻,硌得他眼睛生疼。 他懂的。 在他跟凌数的感情里,他也是那个,被逐渐淹死、声嘶力竭地求救,都得不到对方一个眼神的人。 所以他最懂得周煜林的感受。 靳修竹:“我总觉得,靳修臣还会再来,要不你躲一阵吧,等出国留学的事儿办妥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周煜林想了想:“过段时间吧。” 而且,靳修臣既然能找到这里,那不管他跑到哪儿,靳修臣都能再找过来。 逃跑只是治标不治本,并不能解决问题。 更何况,凭什么他要躲躲藏藏地生活,明明……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 他不想再那么憋屈地低头。 半空的圆月被乌云吞了一半,风也微凉了些,两人安静地待着,享受着片刻的寂静。 很久后,靳修竹突然说:“林林,我把我的财产都转移到了你的名下,虽然不多,但哥希望你能拿着。” 周煜林猛然皱眉,他总觉得,最近的靳修竹很不对劲儿:“哥,你到底怎么了。” 靳修竹朝他笑笑,这个笑,不再似他以前那般意气风发又透着桀骜,反而是无力、苍白,满是风霜雨打后的疲倦。 靳修竹:“我可能……过阵子,会消失很久。” “我也没别的亲人了,现在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以后林林你自己好好的,不要再跟靳修臣纠缠在一起,天高海阔,你出去看看世界,活得自由自在的。” “不要,再被一个人困住。” 靳修竹说完,仰头看天,吸了吸鼻子,把涌出来的情绪又倒了回去。 周煜林沉默片刻:“我会的。” 他知道,依靳修竹的性子,如果他不自己主动说,旁人问是问不出来的,他索性什么也不问了。 第二天,周煜林就发现靳修竹说得没错。 靳修臣确实再来了。 早晨周煜林刚打开门,一团黑影就咚地一声扑在了他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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