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话结束这场礼仪性的社交相亲。 正思考的时候,殷囬眼前开过一辆绿色的车,车尾巴从他面前一闪而过。 殷囬瞳孔一缩—— 那好像是是他先前送给泊戚的那辆车。 殷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他手去碰桌子上放的手机,第一反应是想给泊戚发消息。 可是手指触摸到手机屏幕时,殷囬又犹豫了。 如果那真是泊戚怎么办? 泊戚他....看到自己了吗? 他要怎么解释他和一个女生面对面在咖啡店好像在约会的这一情况? 就在殷囬有些焦躁不安时候,蒋依依的声音不断的传来:“殷先生?殷先生?” 殷囬抬眼看了过去。 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摆在桌子上了,殷囬拿起抿了一口。 “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蒋依依看上去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殷囬微笑摇头,咖啡厅的风铃声响起,进来了几个人,原本安静的室内进了一些声音。 殷囬已经思考完毕,不管那是不是泊戚,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眼前这件事处理好。 把杯子放下,殷囬又转动杯子将手把移到他的右手边,摆正了一些。他的双手交叠放在翘起的右腿上,看上去有些风度翩翩。 殷囬开口:“蒋小姐,不好意思,其实我现在还没有准备结婚的打算。” 他想了一会,觉得还是简短简单清楚明了的把今天他来赴约的目的说出来,能够处理的更快速一些。 蒋依依听了这话,倒是没什么不悦。 她品着咖啡,嘴边绽放出一抹笑容:“是吗,但是我有。”
第六十章 我感觉,我好像要失去你了。 殷囬:“........” “好像把你吓到了。”蒋依依看着殷囬凝固的礼节性微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放心,不是和你,是和我的爱人。” 殷囬“凝固”的微笑又像是解冻了一样,他了然:“祝你好运。” 蒋依依有爱人却出来和他相亲,这其中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和他一样,被逼无奈。 要么是她的爱人家里不同意,要么就是她的爱人不能与家里提起。 殷囬没有对一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交浅言深的兴趣,他停住了话头,想结束今天的见面。 结果女生蒋依依是个自来熟,好像无人倾述一样,逮着殷囬喋喋不休起来。 “谢谢,我也希望我有好运。” 她有些难过的把胸口上的链条扯了出来,殷囬这才看到她的胸前带着的不是项链,而是一枚戒指。 “可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好运。” 这么说的意思....殷囬的一声“节哀”就要从喉咙里滚出来,蒋依依又笑着说:“但即使不被看好,彼此相爱就好。” 殷囬:“......"哦,是他想错了,人还活着。 “殷先生,”蒋依依放下了戒指,“你有爱人吗?” 殷囬:“......”他笑了一下低头喝咖啡,没有述说的念头。 蒋依依也不在意,她说:“这世间多的是“快餐式”的爱恋,也多的是泯与所谓“正常”之下的爱情。所以有幸得一人,是很难得的,彼此相爱,更是用了很大的运气。” 殷囬放下咖啡:“....蒋小姐说的有道理。” 蒋依依撑着脸望着殷囬一会,然后才笑着说:“殷先生若是有那人,记得别把误会留在心里。” 殷囬一顿,终于抬眸与蒋依依对视。 蒋依依的手指指了指殷囬放在桌上的手机:“刚才你看了一眼窗外,然后很着急的想拿手机。结果犹豫半天,还是放下了。” “殷先生是怕那人看到我们了吗?” 殷囬:“......” “蒋小姐不做警察很可惜。”殷囬没想到面前的女生有这么细微的观察力,他只好干巴巴的夸赞一句,持续低头喝着咖啡。 对面的女生笑而不语,和他动作一致的喝着入口苦香的黑咖。 没过多久,蒋依依看到对面街上走来了一人,她笑着抬手和那人打招呼。 殷囬顺着她的动作自然的也看了过去,是一个短发齐耳的女生,浑身散发的气场和冷冽的气势在看到蒋依依时化了去,变得温和起来。 殷囬心下顿悟,原来蒋依依说不出口的爱人是个女生。 难怪了,这所谓好人家的家庭里的人,更无法宣之于口这样的爱情。 因为从出生开始,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就含着“金汤勺”,这金汤勺给予了他们最好的起点线,也代表了他们的生不由己,言不由己,行不由己。 不是所有的人光鲜华丽的外表之下都有主宰自己命运的资格。 蒋依依拎起包站了起来:“那是我的爱人,对了,殷先生——” 她从包包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我不当警察也不可惜,其实我是个心理医生。” 蒋依依对着殷囬眨眨眼,然后转身跑了出去。 只留殷囬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和桌上的名片“大眼瞪小眼”。 难怪。 殷囬想,他不知道处于什么心思,在离开的时候,看了桌上的名片良久,然后把名片收到了口袋里。 心理医生。 晚上下班,殷囬的手机里没传来任何一条泊戚的消息。 不对劲。 又好像很对劲。 在前天晚上之后,两人都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而且....... 下午看到的那辆不确定的车,殷囬始终耿耿于怀。 现在他和泊戚之间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只是不知道这暴风雨什么时候袭来。 ......... 傍晚。 磨磨蹭蹭到不得不走的时间,殷囬勉强起身离开了公司。 从楼上到楼下取车的地方只要五分钟,他硬生生走了十分钟。 从公司开回家不到20分钟,他又硬生生用了半个多小时。 殷囬盯着楼上,他们那层没有亮。 他不知道泊戚在不在家里,但是殷囬始终没能下车往家里走。 又在车里坐了半个小时,殷囬摸了把脸,终于下了车。 “叮。” 电梯门打开了,殷囬输入密码,门打开了,屋内一片漆黑,好像并没有人。 殷囬甚至听到自己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松完,落地窗那的百叶帘被人拉开了。 月光从一条条缝隙中落了进来,清冷的光照亮了那一小片地方。 殷囬放钥匙的动作停住,他看向了那里。 泊戚正站在那。 殷囬觉得这两天他和泊戚,好像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遥遥相望又相顾无言。 殷囬逃一样的不敢再看,欲盖弥彰的把放下的钥匙又拿起,再放下。 天空一声闷雷,乍然出现的闪电照亮了屋内,殷囬抬眼看了过去,一时间有机会看清楚屋内的场景和....屋子里的人。 以及那人看过来时脸上冷冷淡淡的表情。 一个表情让殷囬心理咯噔了一下。 泊戚在黑暗中看着殷囬,天空中的惊雷又一次响起。 乌云遮住了高挂的月亮。 “你回来了。”泊戚站在窗边没动。 殷囬总觉得自己无法忍受看着泊戚周围漆黑的模样,这样就好像.....是融入了黑暗。 于是殷囬按亮了客厅的大灯。 屋内一下亮了起来,但是压抑的气氛却没有因为不再黑暗而有所改变。 泊戚像是在黑暗中站太久了,一时不适应光亮的瞥开了眼。 他转头看窗外要落雨的天空:“你去了哪里?” 殷囬一板一眼回答:“去公司了。” 泊戚没什么反应:“还有吗?” 殷囬闭了闭眼,泊戚看见了。 看到了那个咖啡厅和在里面的自己。 知道泊戚看见后,殷囬反而有勇气去直视泊戚的脸了。 泊戚的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脸色也有些苍白,神情恹恹。 殷囬心里一痛,嘴自己先动了:“你没休息好吗?” 泊戚无言的望着殷囬一会,嘴角微动:“有一点。” 话说完后,泊戚又沉默了,就好像他还在等着殷囬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 等着殷囬的答案。 “有些误会,不要留在心里。” 殷囬的耳边响起了蒋依依说的这句话。 殷囬说:“我昨晚回了殷家,我妈....让我去相亲。” “我去处理这件事了,我告诉她,自己并不想相亲。” “她也有喜欢的人了。” 所以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别误会。 殷囬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但是泊戚的脸上已经缓了下来。 泊戚终于动身走了过来:“阿囬,我们聊聊。” 隔了一会,殷囬才坐了过去,等着泊戚开口。 谁知泊戚看了他一会,突然眉头一皱,脸色又沉了下来。 “殷囬。”泊戚的手撑在两侧的软发上,他微微前倾身体,“你怎么了?” “什么......” 殷囬疑惑之余,泊戚已经半蹲到他的面前,抬手撩起他的头发。 殷囬这才想起,自己脸上有伤,今天一天下来,他都忘记了。 殷囬突然头后仰,躲开泊戚的手,眼神不自然的往旁闪躲:“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自己说完,殷囬都觉得疲惫,他现在面对泊戚,总是一张嘴就扯谎。 不对。 应该是从一开始就是他就没有很诚实的面对泊戚过。 要掩盖自己的不诚实,总是需要用上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 泊戚当然没信殷囬说的,因为就在殷囬后仰躲开的时候,泊戚看到了他领口下脖子那个地方有着青紫的於痕。 泊戚伸手去勾殷囬的领子,“脖子也受伤了?” 手刚要碰上,殷囬“腾”的站了起来,就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你今天回自己家吧。” 殷囬脚步迈的极大,语速也极快。 可他还没走上几步,就被泊戚扯住了。 殷囬躲不过,瞬间烦躁起来,他用上了力气甩开了泊戚的手。 “放手!” “殷囬!”泊戚也抬高了音量,手又重新握了上去:“你至少告诉我,你有没有事情,受了一身伤回来,我会担心......” “泊戚,够了。” 殷囬咬着后槽牙,他没去看泊戚,只是薄唇微启,恶毒的话便吐了出来:“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 人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不知道怎么逃离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对那个拉住他的人恶语相向。 用最狠,也让对方最痛的话逼他离开。 不一定是真心话。 但是,是故意讲的最刺痛对方的话。 “泊戚,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可以请你离开吗?我需要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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