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年沉思了一番:“有个项目的注资方撤资了,所幸项目还没有正式开展,今天上午已经谈好的合同有异议,没有签成。” 三安堂明面上已经改邪归正,前几日在剪彩的时候有官员出席,好热闹,报纸大肆宣扬三安堂根正苗红。 以前那些勾当是不能再做,但骨子里仍然是淌着黑血,恐吓,骚扰陶氏的合作方,这些人为了不惹火上身,必定以各种理由断开与陶氏的合作。 这次杨则惟受伤已经注定泰弘和三安堂之间必有一战,而杨则惟身边的人是三安堂想要策反的人,林家和沈家难度太大,倒是可以从陶氏入手。 “这些合作对陶氏来说都不是很重要,小项目而已,你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陶年不是港岛人,但在内地的身份不容小视,三安堂不会选择用强硬的方法,得不偿失,游说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年,明建的结局就是陶氏不听话的前车之鉴。 三安堂一直都是不入流的集团,对杨则惟来说,给他一个眼神算得上施舍,之前更是,想同泰弘抢码头,良性竞争好说,但背后搞手段就难看了。 三安堂有后台,杨则惟本人就是自己的后台。 “上次动荡死了第一把手邵嘉炜,手下的人到处找树荫庇护,现在三安堂是方文当家,第二把手是黄龙,对我出手出手的是方文,他醒目,直系的一家大小都出国了。” 将一家大小送出国,是为了不让杨则惟捉住他的软肋,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陶年未参与过动荡,出谋划策也很熟练:“三安堂表面上听方文的话,实则个个都不服,方文睡了黄龙的情人,现在两人有了这条导火线,不如让他们狗咬狗骨。” 三安堂弄垮了明建,陶年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因为他知道迟早到陶氏,叫人暗中调差过三安堂的内部事,里面的龌龊不比大家族少。 杨则惟靠着床头,说:“那方文挺没胆的,只敢睡情人,一个月前黄龙睡了他三房太太。” 陶年闻言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自己调查得过于肤浅。 “传闻三安堂要分家是真的,你的手笔?” 杨则惟没这个好耐性,一个月在国外安安稳稳地养伤,这不是他的风格。 伤了他还想过以前的安稳日子,他不在港,身边有的是人在这里,把一个帮派间接弄个翻天覆地轻而易举。 杨则惟不太在乎地说:“应该是吧,我没出面,他们这么想分,那就推他们一手。” 陶年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本分生意,没多少次接触过商场以外的尔诈我虞,对杨则惟来说,他确实不够班。 卧室本来就是一个产生暧昧的地方,杨则惟衣摆被翻上去一节,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却没有人注意。 陶年一身家居服坐在杨则惟的床上,两人商量的事算是私事,是打打杀杀的私事。 陶年还想继续说,听到杨则惟说了题外话。 “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提前离开?” 陶年不明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向杨则惟的眼神带着些迷茫。 杨则惟继续说:“两男争一女的那天晚上。” “……”陶年脑海里的记忆被抽取出来。 这个报道还有后续,杨则惟失踪了一个月,有报道称杨则惟和陶年闹掰了,不欢而散,杨则惟心如死亡离港,而陶年胜利抱得美人归。 “临时有急事,离开前霍小姐好心送我一程。”陶年回。 杨则惟好似不相信霍小姐人美心善:“两年前我在国外丢了个钱夹,被她捡到了,上面有我和你的合照,她借此叫我还人情,回港之后,我每次出席活动的女伴都是她,霍晓悦要正式掌权霍家,需要外力的帮助,我就是她利用的那个外力。” 陶年说:“那她不也一样是你的外力。” 杨老太爷逼杨则惟成家,杨则惟以风流不留情的形象游荡在外,一年前杨则惟带着霍晓悦出席活动,让大众和杨家都以为杨则惟会就此定下来。 杨则惟扯了扯嘴角,没有反驳陶年的话,只是纠正:“你说对了一半,不过我需要她的外力不是为了杨家,花财对面有间报刊亭,你每天都会过去看报,娱乐报就在经济报的旁边。” 他看着陶年问:“我的花边新闻好看吗?” 陶年一直都有看报纸的习惯,程添不知道,陶年也没有坦白过。 此刻陶年否认也无济于事,他也没想着否认。 “一般般,你不上镜。” 杨则惟发表意见:“你很上镜。” 陶年不想再追究往事,没这个必要,不管那次在西餐厅是不是他们的重逢,还是以长辈的名义让他出来相亲是计划一部分,再或者设计他来港的种种。 杨则惟的计谋城府都是为了他一个人。 陶年心平气和和杨则惟在一张床上,无非是过了自己那关,重新正视他和杨则惟的关系。 杨则惟也平和得异常,就这样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就动口,和他聊着正事。 按照以往两人的单独相处,杨则惟不会这么生性,发乎情止于礼,两人之间还有个抱枕横着。 所以真伤到脑子了。 陶年下意识瞄了一眼杨则惟的脑袋。 杨则惟忽然坐起身,问陶年:“要看一下我脑袋上的伤吗?” 问得坦然。 陶年还没有说话,坐着人已经朝他俯身而来。 男人身形高大,双手撑在陶年身侧,两人靠得很近,脑袋没看到,看到对方具有冲击力的英俊五官。 陶年往后一仰,杨则惟顺势将人按在床上。 头上响起散漫的声音。 “这么担心我啊,要不要试试我有没有影响正常生活。”
第48章 陶年被推倒也不慌,就像mudi被体型大的狗狗推倒在地,处于下方更容易看到对方的弱点,一头撞上庞然大物的脑袋上。 他主动地将手放在杨则惟的腰上,隔着衣料动作放轻。 这个动作让杨则惟彻底放下警惕,分开陶年的双腿慢慢俯身而下。 陶年的手往前移,来到杨则惟的腹部,按在伤口处,面部表情地说:“如果再想躺一个星期,你就继续。” 杨则惟眼神无奈,认命地说:“真狠心啊,还要让我继续躺。” 说完后身子已经做出离开的动作,陶年的手也从杨则惟的腰腹上放下来。 两人沉默地达成和平协议。 下一秒,杨则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个回马枪。 此时,两人之前的三年相处时光似乎成为了压制对方的宝典。 陶年早有提防,用腿抵住了杨则惟的肩膀,用力地推开杨则惟。 宽大的裤脚随着动作滑下小腿,卡在了膝盖处。 白皙的小腿就在杨则惟的眼前,在引诱他。 杨则惟居高临下看着陶年,控诉:“你在欺负病患,手脚并用。” 语气在示弱,动作却没有,抓着那只小腿很熟练地架在了肩膀上。 陶年眉头一跳,挣脱了杨则惟的手,呼吸有些急促,不算平静。 心也不像以前那么平静,一跳一跳不像发病前兆。 杨则惟好心放他一马,轻轻挠了一下陶年的小腿。 午觉没睡成,床上原本整齐的被单被两人一番作为弄得乱糟糟,让人产生之前在此发生了某种激烈运动的错觉。 杨则惟工作狂上身,亲自带着陶年到书房处理他离开一个月的文件,像带着助理似的。 陶年回到舒适区,和杨则惟面对面坐着,向他讲解整理项目的进程,很尽职地做好本分工作。 一个下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陶年没有受环境的影响完全沉浸在工作中。 杨则惟嘴上说着离开一个多月,不了解项目的进程,话虽至此,但明显不是这样,陶年说的一些新进展,杨则惟第一时间都会准确在文件上找到详细标注。 只不过陶年更亲力亲为,去过工程现场,向杨则惟讲明现场情况。 陶年合上文件,看了一眼腕表。 杨则惟起身:“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让司机送我吧。”陶年没有拒绝,只是换了一个人。 杨则惟失笑:“真的不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陶年不知道杨则惟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开车送我回去还能证明不影响正常生活?还是留着下次证明吧。” 一个下午的时间,陶年换下来的西装已经被佣人洗好烘干熨好,一整套用防尘套套起来。 门口还放着一双全新的运动鞋,搭配陶年这一身非常合适。 运动鞋是陶年的尺码,杨则惟一整个下午都在书房,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做了这些事。 陶年弯腰换鞋,杨则惟站在玄关处盯着他看,像早晨在门口送丈夫出门的妻子,只不过现在丈夫要上夜班,而且归期不定。 穿好鞋后,陶年推门而出。 “回家之后给我发个信息。”杨则惟说。 陶年没有回头:“好。” 负责送陶年回家的是杨则惟的随行司机和贴身保镖,阿黑恭敬地打开后排车门。 陶年向他微微点头致谢。 等陶年上车,阿黑关上门,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辆驶出别墅区,不多时,陶年发现前座两人的神情严肃,频频望向后视镜。 陶年问:“发生什么事?” 回答他的是司机。 “后面有一辆车在跟踪,请陶先生不要担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从别墅出来就一直跟着他们,过了桥还在跟着,贴得这么紧,很明显是想让他们知道,有恃无恐。 这辆是杨则惟的专用车,跟踪的人不知道车上是陶年,针对的是杨则惟。 这里是杨则惟的地盘,陶年相信三安堂不会轻易出手,但以防万一,不知道他们是否留了后手。 “不去我家了,把我放在陶氏楼下吧。” 司机在前面路口转弯,往金钟方向行驶。 后面的车依然跟着,陶年给林景华打了一个电话。 “林少,我从杨先生的家里出来,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我现在准备到陶氏楼下。” 林景华一听到这话第一时间就知道怎么做。 “好,等着我怎么搞他们。” 陶年在陶氏楼下下车,跟踪的车辆就停在不远处。 一辆警车停在了跟踪车辆前面,两位阿sir下车将跟踪车辆包围。 陶年没再看,下车后上了自己的车,回家吃饭。 翌日,杨则惟身体痊愈,和陶年等人一起前往码头实地探讨工程进度。 今日阴雨天,几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门口,助理撑着黑色雨伞站在后排,等待负责人下车。 狂风暴雨已经过去,绵绵细雨飘在雨伞上。 林景华一下车就见到前车的陶年,接过助理手上的另一把伞,利索打开,朝陶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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