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镜危的注视里,他坐电梯上楼,走廊空无一人。站在江明潮的房门口停顿了不到一秒,江声砰砰砰地敲起顾清晖的房门。 很快,房门被拉开,江声凶狠地一把拽下顾清晖的领子把他拉下来,刚洗完澡还带有一点沐浴露清爽花香味的吻立刻迎上去。 在顾清晖短暂的怔愣下,江声按在他的胸口上把他使劲往里推,然后“砰——”超大声地关上了门。 顾清晖喉结滚动着,扶着江声的腰,感觉到闷热转瞬让他耳鸣起来。 他轻声说,“江总肯定想不到你会这么生气。” 江声:“我比他想的还要生气。”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江声自己也不能理解。 他见不得江明潮太过得意,见不得江明潮找到可以威胁他的东西。他们之间并不是一个需要竞争和对抗的关系,他们是亲密的家人,也算是朋友,同时情绪交织混乱到无法定义,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江声绝对不能允许自己的心情、行为,被他掌控。江明潮很强势,可江声也很强势。他偶尔对江明潮的容忍,不是因为江明潮有多特别,仅仅只是因为江声是个大度的人。 而当两个人中隐约有了一个胜利者,江声就一定会把他拉拽下来。 让他不开心的人,江声一定会把这份不开心返还回去。他的报复心很少见,但不是没有、不是不存在! 江明潮要告诉他什么呢。 他会死得比江声早,会把所有的遗产留给他,连同他的权力和记忆他的全部,都当做赠品? 可江声凭什么要接受,他够有钱了,不需要更有钱。他讨厌负担,讨厌罪恶感,讨厌等待和迎接一个人的死亡,更厌烦这种东西能够威胁到他,当然,最烦的是,他真的会为此伤心的事情,竟会让别人感到满足和扭曲阴暗的痛快。 这怎么可以? 那就颠倒过来,让别人会为此伤心的事情,成为江声的助兴成分。 人为什么要死。 人为什么会改变? 人为什么不能永远停留在江声认为最好的时候? 为什么这个世界,不能按照江声的理解去运转? 江声就是如此的自私自我,纯粹虚无的浪漫主义,不接受任何现实对他的威胁。 他拽着顾清晖把他往床上推,顾清晖心脏跳动的频率过高,人高马大的影子却能够被江声随意摆弄。还要故意说,“江先生,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实际上半点抵抗都没有不说,还完全在顺着江声的力道。 房间内点着助眠的熏香,桌面上还摊开一系列的专业书籍,在他来之前,顾清晖做了不少笔记。江声瞥了一眼,湿润的银发黏连在脸上、脖颈、后背,让他像是被雨淋湿的狼狈,眼圈是带着点红的,可怜极了。 这可怜又带着一种叫人心惊肉跳的靡丽,这怪异的艳气于是让他的可怜也像是妖怪的伪装,故意装得好可怜柔弱无依,然后找到机会把人的精气都吸干。 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带了一点讥诮意味,“学得很刻苦啊,顾同学。” 顾清晖被他这个称呼喊得喉结滚动,沉默地摘掉眼镜放到一边。到这种程度,他完全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心情是兴奋的,带一点微弱的酸涩,跟随心跳剧烈起伏。 江声的主动是需要冲动的,非常难得,因为他后悔也是很快的,所以要趁他后悔之前把握好难得的机会。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哄骗江声,他做的事情说是潜规则也不过分。很好,现在也轮到江声潜规则他了。 男人一双浅琥珀色的眼睛形状轮廓显得有些凌厉,他平稳着声音说,“我变成你挑衅他的工具了?” 江声湿淋淋地往床上一跨,坐到他的腿上。压得顾清晖闷哼一声,滚烫升温、带着薄茧的手贴在他的膝盖,江声很轻地笑了声,“没错。” 他薄透的衬衫里面胸口还有些糟糕的红痕,那是萧意留下来的,根本没有时间去恢复,消散到平时的状态。 现在,他就这样坐到顾清晖的身上。 顾清晖的眼睛抬起,盯着他胸口那里,想着这个留下痕迹的人对江声做的有多过分,恐怕白天拍戏他都需要贴着创口贴。 江声不管顾清晖会不会在意。 一只修长白皙的湿润手指按在顾清晖结实有力的胸口,手背有着淡涩的青筋起伏,去解开他扣到最上边的扣子。 同时冷冷地说。 “但也可以顺便解决我的另一个疑问——我好奇很久了,你这种人在那种时候还能不能绷得住这幅讨人厌的表情。” 顾清晖能清楚地感受到江声的情绪。 那种恶意,如同灰色的雾气,是他很熟悉的江声的样子。 江声眯着眼睛低头俯视他。湿发凌乱,湿润睫毛长长耷拉下来,轮廓单薄皮肤雪白。一双漂亮的黑眸看不到瞳孔似的,透露出一种无情的魔气。他注视着顾清晖,却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过去贫穷无力的顾清晖,还是现在有权有势的顾清晖,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浑身的温度从相贴的部位传导,让人意动的热气和幽暗香味在空气中起伏。 他已经感受到顾清晖剧烈跳动的心脏压在手心,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淡表情。对他来说,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还对他动心,真是不可理喻,对吧?
第227章 墙角就墙角之 “你现在还有拒绝我的机会。”江声说, “趁我还没有后悔的时候。” 空气中萦绕着湿润的沐浴露气味。顾清晖沉默着,把放在床边的毛巾盖到江声湿润的脑袋上,力度很轻地揉了下他的头发。 维持着冷脸的江声被搓得歪倒,湿润漆黑的眼眸睁大了下。 “一个诚恳的建议, 一个出于客观事实的建议:同样的话还给你。” 顾清晖感到某种情绪在清晰涌动, 和江声接触的地方发烫, 细细密密的电流和触角裹住他。 他声音平静,“江先生, 你现在还有离开的机会。” 江声头上盖着毛巾, 湿淋淋的发丝落在脸上。 他盯着顾清晖, 睫毛也是湿的,嘴角弯了下,“真的吗?” 他按着床沿就要走,顾清晖却眼皮一抖,下意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空气中的安静持续了足足五秒,书桌前的灯光闪烁着发出滋滋的响动。 如果顾清晖是江声的朋友,现在他就会告诉江声, 情绪操控下的不理智行为是不可取的。 但他不是。他期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机会, 已经太久太久。 江声扭了下手腕,扯开毛巾砸在他的脸上。 “既然不想我走,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别说讨人厌的话。” 他拿起顾清晖放在一边的眼镜,抵着他的胸口用力敲了两下,“做一个会让我开心的工具。” 江声把眼镜架在鼻梁上。银发、银色边框的镜架,更让他身上出尘的冷漠显得清透起来。 顾清晖浑身滚烫, 尤其是看到江声修长白皙的手推了下眼镜, 变得像是一个有些冷淡的好学生。 好学生嘴角翘起,黑眸眯着, 很轻地说,“像过去那样,当一只能听得懂人话的小狗,可以吗?” 顾清晖喉结攒动两下,后脑一阵阵发麻。 “……好的。” 江声俯下身,几缕湿润的发丝落到他的胸膛,激得他心口发麻,滚烫中,又渐渐感到一阵凉意渗透。 “认真看看,你长得其实很不错。” 听不出语气,也无法让人体会到话中的含义是褒奖还是讥讽。只是控制不住的,心脏跳动更剧烈了些。 顾清晖:“我——” “以前也算个正常人。” 江声的声音很冷,话语里带着让顾清晖头皮发麻的恶劣意味。 顾清晖耳朵开始腾腾燃烧起来。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腰带被有些凉的手指勾拽了下。 他一瞬间下.腹紧绷,一双眼睛盯着江声,看他像是要往外溢出黑水的眼睛,和湿成一簇簇的睫毛。 柔软,又恶劣。 “为什么现在像个变.态了,顾清晖。” 他念顾清晖名字的声音好轻,像轻轻抵在唇边往外推。 “啪嗒——” 皮带被抽开。 喉结倏然滚动了下,甚至没能做出太多反应。 因为紧跟着,江声的手指就摸进他后脑勺的发丛里,抓着他的头发,偏过脑袋,柔软又凶狠的吻用力碾在他的嘴唇。 细密的香气。 黏糊的温度。 顾清晖嘴皮一麻,脑袋轰然震了一下。 “嗡嗡——” 江声没有带手机来。 现在在一旁振动的是顾清晖的手机。江声抬起眼睛,顾清晖却几乎瞬间就撑着身子坐起来,关掉屏幕扔开。 江声眼镜边框冰凉,时而碰到他的鼻梁和眼眶,隔在两人中间,湿润的热意让镜片上都有了些氤氲的白雾。 顾清晖再看不清江声的眼神,只能听到他故意为之、故意要叫他不痛快的话语。 “为什么不回答我?因为我说对了吗?” 态度非常尖锐。 可是顾清晖无论对他做什么,哪怕手都摸到那里去了,都不会被拒绝。 “看起来很正经、很冷漠,很有礼貌,但其实很会玩趁人之危的把戏。趁着我喝醉的时候强.吻乱摸还在假装正经的人不是你吗?当导演的时候还要对我这个寂寂无名的可怜演员玩潜.规则那套的人不是你吗?” “真让人恶心。” 江声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与字之间的间隙,稍微抽离又重新抵上的温热的嘴唇,让顾清晖根本没有办法分心听清他在说什么。 偶尔想要开口,声音也会很快顿住。 巨大到可怕的快.感,从身体和精神层面对顾清晖造成一场可怕的袭击。他会像上.瘾一样重新捧着江声的脸停顿很久,然后吻上去。 江声被亲得嘴唇都往下陷,都要含糊地抵着顾清晖的舌头恶狠狠地说出来。 “表里不一,也根本不是个绅士。你虚伪、可恶,听不懂人话,永远可怜、永远强势,永远让人生气!” 顾清晖感觉不太对劲。 他克制着本能抽离。他注视江声两秒,滚烫的手指拂开他的头发捧着他的脸,摘掉他的眼镜,鼻尖和他相抵,“江声。” 声音喑哑。 “你的这些话是在对我说,还是在对你的哥哥说?” 失去镜片和雾气遮挡,顾清晖感觉到江声的发丝被吹到他的脸颊。清晰看到江声黑黝黝的眼睛。 漂亮流畅的眼弧微微往下坠,冷冷看着他。 顾清晖喉结滚动,声音却冷静低沉,“你现在想要接吻的对象,是我还是江明潮?” 他但凡有一点爬起来的趋势,就会立刻被江声狠狠地推攘到床上。
382 首页 上一页 353 354 355 356 357 3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