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衍眼神躲闪,在原地久久没有挪腿。陆岐眼角微挑,眼底尽是笑意,起身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双手紧紧禁锢在他腰间。 “好开心,沈老师心里有我。”他下颌抵在男人肩上,轻轻蹭了蹭,在他耳边迷恋似的吸了口气。 “不是要修发梢吗?我来帮你吧。” 陆岐很听话的点了下头。 沈知衍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修剪着陆岐的头发。他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手中的不是头发,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陆岐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感受着喜欢的人的触碰。室温刚好,气氛融洽,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宁静的时光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好了,看看可还行。” 沈知衍刚转身,便被男人一把从后面抱住。 沈知衍身体一震,却没有推开他。 “谢谢你,沈老师。” 陆岐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沈知衍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陆岐握紧他冰凉的手,温热薄唇擦过他的手背。呼吸又烫又痒,深邃眼眸缱绻温柔。 沈知衍蓦地收回手,背过身急促抛下句,“我先去冲个澡。” 转身没看他的反应,故作镇定的转身上楼。 看着他逃避躲开自己,男人眉心凝起一抹笑意,墨眸深处却幽深暗炙,冷寒无温。 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 真是让人不爽。 他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深戾冷锐的气息,苍白的指尖微微蜷起,犀利的眸光追着那抹背影,眼底浓浓的占有欲侵蚀着他心智。 隔天一大早,沈知衍的行程安排里还要去医院看陆时温,车刚停稳。他正要起身,见旁边坐着的男人无动于衷,也没要下车的意思,沈知衍略微疑惑地扫过他。 “发什么呆呢?该下车了。”沈知衍提醒他。 下一秒,他瞳孔微微震缩,颤着身体,看着眼前蓦然放大的脸。 趁他震愣之际,陆岐扣住他后脑勺失控的撬开他的牙关。眸中看不清的情绪翻滚涌出,犹如狂风肆虐横扫,侵略性十足的占有吞噬着他的全部。 沈知衍面颊燥热,这还是医院门口,要是让别人看见怎么办。 他伸手推了推,陆岐无视他的挣扎,恶狠狠的覆了上去。啃咬他唇的动作渐渐温柔些许,带着视若珍宝的小心翼翼,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讨好卖乖的走捷径。 “沈老师刚才肯定吓坏了吧!” 沈知衍努力平复下慌乱不稳的气息,因为实在是太了解这小畜生的秉性,所以他刻意缓了口气,许久后才轻轻说了句没事。 “行啦,快下车吧。”怕他再说下去,沈知衍面色还算柔和地催他。 陆岐也没继续逗他,下车前又迅速凑上前在他侧脸浅啄了下。沈知衍蓦然回神看着那已经走远的人,魔怔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他起身也有一直怀疑,自己当初的选择是不是错误的。 陆岐不应该走上这条歧路。 他适合更好的,无论家世还学历,怎么看都不应该是自己。 陆时温还是没醒。 医院给的结论也是个未知数。 说简单点,就是全看病人造化。 江津刚从外面回来,正撞上并肩而来的两人。 陆岐当着他面掏了掏兜,没找着,只祈祷别特么不小心丢哪个旮沓了,否则再准备一份会很麻烦,至少他不想写字。 江津见他换了只手继续掏,陆岐将一份名单交给他,陆玄那老东西都进去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交易,这也是他想要的东西。” 江津心疑,接过皱巴的纸团,打开迅速掠过两眼。排在第一行赫然入目的两个大字,证实了他之前的种种猜测。 果然是他。 岑殊。
第六十章 陆玄自杀了 沈知衍从来不知道他和陆时温之间的交易。 现在西岸码头的所有货品交易都掌控在陆家手里,火漕帮会的事也全部交由陆岐打理,哪些是自己人,他自然是一目了然。 “我和他的交易就到此为止,其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江津:“陆小少爷,还有点事怕得继续麻烦你了。” 陆时温名下的所有产业都已经私底下全部换成了江津名字。若他真有个好歹,法律将会对外宣布他的遗产继承人。 可他现在昏迷不醒,江津毕竟不姓陆,这时候接手陆家的事怕只会引起骚动。而且,他根本就没打算接手,想要稳住目前局势,没有比陆岐更合适的人选了。 沈知衍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当然清楚目前的局势。 不过陆岐可不乐意,一个个都将这烂摊子丢给他,当他是捡破烂的吗? 沈知衍同样将目光投向他。 “老婆也想让我答应吗?”陆岐嘴角微扬,带着一丝戏谑的味道。 “你个混蛋。”沈知衍硬着头皮低低骂了句,“谁是你老婆啊!” “你不是我老婆,那你为什么心甘情愿给我操……”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知衍愤怒地打断了。 “你给我闭嘴!”沈知衍脸涨得通红,大庭广众之下,他简直不敢相信陆岐会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来。 江津见此情形,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表示道,“不打紧,我什么都没听到。” 沈知衍心梗了一秒,问,“他现在情况如何?” “身体各项指标均显示正常,目前已无大碍,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江津语气平静地回道。 沈知衍稍稍松了口气:“老天保佑,一定会没事的。只要他能平安醒来,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就算那我的命去换也无所谓。” 陆岐眼神顿时暗沉下去。 江津自然也盼着他醒,不过这种缺德事还是算了吧,总感觉就算真醒了也折寿。 沈知衍在医院待了不久就急着离开了。 他工作繁忙紧张,不能长时间留在医院陪陆时温,剧组那别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等着他。拍戏还需要跟随剧组辗转各地拍摄,这次来看陆时温,也是担心接下来几个月可能没时间再来看他。 想到这,一股强烈的愧疚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他深知自己对陆时温亏欠太多,却又无能为力。 他默默看了一眼依旧沉睡不醒的陆时温,抿了抿唇,然后默默转身离去,步伐有些沉重。 陆岐必须留下来处理身后这堆烂事,两人感情刚刚热络不少,这紧要关头沈知衍又要离开,这可让欲求不满的男人心里暗自不爽了好久。 江津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转身低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睡得安静的男人。 陆时温还没醒,现在还有一件事等着他去做。 江津去了一趟警局。 他去见了陆玄。 不愧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即使走到这一步,也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慌乱。 “我还没死,真是让你失望了。”江津的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戏谑与嘲讽。 “哈哈……”陆玄笑了,“是挺失望的,我还以为第一个来看我的应该会是他。” “你凭什么以为,你害死沈婉秋他还会原谅你。” 江津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我当然不敢奢求他的原谅,可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求利本身又有何错,上至帝王诸侯,下至编户百姓,自古便是如此,人们何曾不是在追求利。” “人都是种趋利避害的生物,当利的诱惑或面对的威胁足够大时,人性都是丑陋的。在每个人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会跟你讲道德。” “就算你说的都对,可你这些年放高利贷,暴力催收,蓄意杀人未遂。你这双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鲜血?哈哈……”男人捂着脸一阵狂笑,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令人毛骨悚然。 “黑道势力这两年错综复杂,一旦踏错一步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想要独善其身?就算我不去害人,别人也会害我。” “那陆时温呢?”江津愤怒的质问。 “我说过,我是个特别没有耐心的人。他若是乖乖听话,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或许还能饶他一命。但他偏偏要与我作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男人话语中的冷漠与决绝令人不寒而栗。 江津闻言冷笑。 “你所谓的留他一命,就是把他关进那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还是说,再找个理由把他送进精神病院。就像当年囚禁沈婉秋一样。” “我只需要他手里握着的东西而已。他若一开始就乖乖的把东西交给我。我又何必大费周章去演这出戏父子情深的戏码。毕竟,我们可是父子啊!” 江津眼神冰冷地说,“凭借陆家如今在商业界的地位和影响力,你根本犯不着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 陆玄却不以为然地笑了。 “你知道什么?这几年传统医疗方式和药物已经越来越不能满足人们的需求了,而我所追求的是更高层次、更先进的技术和方法。” “传统药物治疗的发展在未来将不容乐观,只有大量的研究和开发新的药物,才能稳固我们陆家这些年在A城地位。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值得的。” “所以你就仗着自己手中掌握着救命的药物资源,肆意哄抬药价,通过这种暴力手段来谋取巨额利润!甚至还从药品当中拿回扣,像你这样不择手段地敛财,完全就是一种非常畸形的发展模式,从一开始你就是大错特错。” “哼,真是好笑!” “病人希望自己吃下去的药能够立竿见影,他们想要药效好、对身体副作用小、能够缓解病痛。而这些要求,我统统都可以满足他们!那我这么做又有什么错呢?” “在警方的通报里,你还涉嫌逃税漏税,欺诈和使用非法药物。”江津说,“医院那边还在陆时温的毛发里检测出了异丙酚,你应该很熟悉吧。这就是陆时温发病时你往他身体里面注射的药物。” “法律规定,异丙酚除了用于特殊治疗,滥用违法。警方在陆氏搜查出来的异丙酚高达数千公斤,就这个证据便足以让你在这里面反省一辈子。” 陆玄眼底的笑逐渐退却,转而染上几许薄凉。 江津嗤笑了声,继续说,“你辛辛苦苦想守护的东西,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说话都声音顿了一下,压低声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了一条连警方都不知道的消息。” “陆家借助身份掩护,这些年偷偷往外秘密出了不少的货。” 说更简单点,就是贩卖人体器官。 这个可是连陆时温都不知道的事。 说来这件事还得感激夏桐,当初夏桐不过随口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他当时留了个心眼,特意让俞盛去调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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