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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临的男朋友

时间:2024-07-25 08:00:02  状态:完结  作者:荔枝江

  “小叔。”

  宋锦溪回头,花卷站在门口,可能是认床,他睡的不大沉,没多久就说要起夜。宋锦溪只能带着他去上厕所,手机丢在桌面上,小孩眼尖,瞥见了,“这是谁呀?”

  宋锦溪沉默。

  窗外夜色昏暗,屋里小孩子暖暖的身体靠着他,没有旁人,只有这个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的幼童。他蹲下身,看着花卷清澈的双眼,“这是小叔的玫瑰。”

  花卷似懂非懂点点头,小手掌摸在宋锦溪脸上,“小叔,不要难过。”

  “这是小叔和你的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好不好?”宋锦溪和花卷拉勾。

  三年间,宋锦溪换了那么多人设背景去接近李临,有那么几个瞬间甚至会害怕李临爱上另一个虚构的幻想。设计的人设多了,他偶尔也会忘记面具底下真实的自己又是什么样子。

  不过性格上的确变了很多。

  他当然变了。在被所爱反反复复遗忘中,独自走在这条不见希望、周而复始的无解之局中,又要保护着舍不得戳破的易碎梦境,早已磨平了他在感情中的傲慢自大,他终于学会俯下身去体贴所爱。

  悄然无声中,宋锦溪偷摸着一点点的改变李临的生活。楼下的水果店总能有最新鲜的水果,还时常打折,新换的物业异常地敬业,楼道里总是坏掉的灯也很久没有出过问题了。

  他还在c市分公司为李临准备好了一个工作岗位。甚至通过层层筛选找到了一个与李临同龄的人,脾气秉性都不错,性格开朗热情,能快速与人打成一片。表面上和其他人一样工作,实际上真正的工作是混入人群后和李临做朋友,去哄着李临,在宋锦溪看不见顾不着的时候以朋友的身份帮着李临。

  最后是由宋锦溪亲自面试,他记得这个能言善道还会装傻的人,连姓氏都符合预期的大众化——姓张。

  正忙到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来用,王叔辞职了。美其名曰年老了,想回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两兄弟脑内的警报同时响起,王叔当年是陪着父亲一起打下江山的老人了,说是退休,背后不过是看出点夺权的猫腻,不愿意掺和这趟浑水。

  来回几番拉扯,王叔算是说了真话,“想你们父亲当年,再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刚愎自用、沉溺美色,寒了老朋友的心啊。”

  “你们俩兄弟要做点什么我是管不了了,但也不必扯着我下水,劳碌一辈子了,我就想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分分卸任养老。”

  “王叔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小时候哪个我没抱过,一转眼都这么大了,王叔也老了。”

  之后礼貌地送客。刚走出大门,宋锦溪想到了什么,折返回去,“我东西忘拿了,回去一趟。”

  大哥应了一声,没大注意。

  “王叔,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山清水秀的,生活节奏慢,很适合养老。”

  “不知道您去过没有,C市。”

  分公司搬过地址,后来离宋氏集团下的一个小区很近。

  宋锦溪亲自看过的房,选好的楼层单元,采光好视野好。定的中档小区,不惹人怀疑,雇来一个假房主,二手房更便宜点,写写算算估出一个在李临承受范围内的数值。

  一切准备就绪,宋锦溪还是不放心,楼上楼下几层全都是自留的,空着几户以备不时之需,其他的则雇人入住,扮演一群永远热心肠好脾气的邻居。

  某一次相识时,李临恰巧提起曾经吃过很喜欢的烤布蕾,可惜不再开门了。

  宋锦溪花了大功夫,找到店老板,用钱砸到老板愿意把手艺传给他们,尝过确定味道没错后,在分公司设置了下午茶环节,并让人专职给分公司做烤布蕾。

  可惜,李临不大愿意和人打交道,下午茶提议也不大去申请。无奈,宋锦溪又雇了个隔壁部门的小姑娘,负责在下午茶提议环节提交烤布蕾的建议,然后走后门同意。为了防止太过明显,还控制出现频率。

  就这样,宋锦溪一砖一瓦地给李临搭建了一个玻璃罩,给他一段虚假的完美人生。

  某些时刻,宋锦溪觉得好像维持着这个扭曲的关系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虽然不再是李临的爱人,他也能换着不同的样子出现在李临的生活里,即便李临自己不记得,但他也完整地陪伴参与了李临的人生,作为不同身份的同路人。

  只不过从那之后,他在李临眼中是宋锦溪是陌路人是芸芸众生,却不再是李临的心上人罢了。

  作者有话说:

  注1、注2均出自《小王子》


第58章

  一开始宋锦溪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与先前任何一次有什么不同。

  那段时间的父亲暴躁易怒,连身边的莺莺雀雀都哄不住人,突然被劈头盖脸一顿骂都是常有的事情,不少被收买的情人都对此颇有怨言。宋锦溪在首都多待了一段时间,和大哥准备图穷匕见,真正掰倒父亲。

  只是意外来的更早些。

  那天,父亲失禁了。

  发现这件事的情人差点被暴怒的父亲殴打致死。无意识状态下的排便让父亲难以接受,恶狠狠威胁女人不得说出去。还挂着青紫

  淤青的女人转头就把他出卖给了兄弟俩,捞了一大笔钱,年迈到无法控制生理功能并且没有上位可能性的父亲,和虎视眈眈身强力壮的儿子,有什么不好做出的选择。

  检查结果下来时,兄弟俩也收到一份。果不其然,阿尔兹海默症。

  酒色掏空了他的身体,而疾病带走了他的灵魂。他很快就会忘记妻子儿女,甚至于他自己,连时间都对他再无概念。在这时才来到的报复又有什么意义。

  宋锦溪觉得空空荡荡的,长久的谋划、等待蛰伏,却让疾病抢了先,只给他们留下一个连排便意识都失去的老人。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对父亲未免不是最残忍的报应。在最后的清醒里,无可挽回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滑落深渊。

  他带着傲慢的大男子主义高高在上一辈子,现在却变成不得不兜着成人纸尿裤的“傻子”。没有人关心他、挂念他、在意他,只有背后无数人等着瞧他的笑话。

  兄弟俩为他准备的轰轰烈烈倒台也毫无用武之地,草率轻易地把他请出了董事会。

  轻飘飘的一纸证明拍在董事会的桌子上。

  父亲勃然大怒,斥责的话伴着怒火倾泻而出,停下时双手支撑着桌子,不住喘粗气,抬眼发现全场悄然无声,被他瞥见的人都默默低下了头。

  用手指勾过那份材料,宋锦溪和父亲对视时,勾唇笑了一下。

  父亲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似的说,“锦溪,只要你愿意我死后什么不是你的……”

  “父亲,”宋锦溪打断他,“你怎么老想着用钱解决问题,不过没关系,我们会为你留够买裤子的钱。”

  “孽障!”父亲气极。

  “不早了父亲,”宋锦渊接道,“不知道您今天来之前有没有做好准备,所以,要不就到此为止吧。”

  做好准备,什么准备?换上纸尿裤吗?父亲被气的胸口疼,环顾四周,所以人都在期待他的让位,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完全不需要他的想法和提议,只不过是戏到了最后,他的逆子抬他上台热热闹闹地唱完这最后一幕落幕。

  终于,他眼前发黑,倒了下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右侧手臂大腿都失去了知觉,父亲开始恐慌,挣扎着尚听使唤的左侧身体,张嘴喊人,只能含糊不清地说些难以辨别的话语,激动之下涎水顺着嘴角留下。

  护士进门来,按住他,安抚他,手腕被他挣扎之间握住,留下五指淤青。

  长期耽溺酒色,父亲血压居高不下,在一怒之下,脑内毛细血管破裂导致脑出血,送进医院,醒来成了偏瘫的病人,半身不遂。

  两个儿子连掩饰都不愿意,给他丢进医院,联系好后续的疗养院,为他打造了一个一眼望得到头的未来。

  妻子儿子站在床边,看着他,像是看着已死之人。

  宋锦溪的母亲说,“毕竟夫妻一场,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他聊聊。”

  宋锦溪和宋锦渊依次退出病房,顺手带上了门。

  年老的男人歪着嘴喊她,兜不住的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流。

  徐鸢厌恶地皱着眉。她今天穿的光鲜亮丽,全套的首饰,高定的裙子,甚至用心花了妆,她很少用这么艳丽的口红色号,显得她气色很好。两厢对比下,更显得床上的男人苍老病态。她不愿坐下,站在病床边俯视自己法律上的丈夫。

  “……小鸢。”他艰难地喊道。他知道徐鸢爱他,于是多年来头一次示弱,这么多年的感情啊,徐鸢几乎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徐鸢笑了,她伸手像是想要抚摸男人的脸庞,还未触碰到,就注意到汗水泪水口水鼻涕混杂,又厌恶地缩回来。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我都快忘了你当年的模样。”她感慨道,“那时候一副好皮囊配着点演的不错的真情,就骗得我团团转。我是真的爱过你啊,连我自己现在都觉得难以理解,爱到一切都围着你转,三个孩子都作为讨好你的工具。现在想来当真是可笑。”

  “你毁了我,我们毁了孩子。”她继续说,“我曾经蛮恨你的,但是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我都提不起劲来恨你,我压根不愿再花一点余光在你身上。”

  “这就算是我最后对你的送终吧。”她总结道,“再见了。”

  他们的位置掉了个头,歪着嘴的男人眼里充满了徐鸢曾经熟悉的怨怼,含糊无力地骂道,“贱人!”

  宋锦溪走进病房时,不过是例行公事,他与父亲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沉默片刻,他起身准备出去。

  “……做到?”

  “什么?”宋锦溪没听清,父亲在问什么。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让……我选中……你们……的人。”

  “你是说你的情人?”宋锦溪满不在乎地说,“没有啊,我们只不过是在你选中之后才去接触她们的。”

  “很简单,她们为了钱,你为了色,而我们给了更好的待遇。”

  “其实你连母亲也不爱,何况她们呢?你瞧不起女人又离不开女人,从没有把她们当成同等的人来看待,不过一场钱货两讫的买卖罢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投靠出价更高,待遇更好的我们。”

  宋锦溪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临到门前,又回过头,“对了,忘记说。”

  “我还是在搞同性恋,和你反对的那个人。如果您还在指望我留后的话,这次是真的要断子绝孙了。”

  迈出病房的一瞬间,宋锦溪觉得有什么长期禁锢自己的东西被打破了,曾以为不可反抗的强权,现在也不过是病床上一个孱弱的老人。

  窗外阳光正好,宋锦溪突然就开始想念遥远的某个人,想见他的冲动控制了肉体,快步行走在走廊里,他步伐越来越快,直到开始奔跑起来,像是个十八九岁一头热的小青年一样,去赶赴一场迟到已久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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