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年默了默,转而打开冰箱,拿出可乐喝了两口,又放回去。 这还不得妈见打? “嗯哼哼~”苏妤被愉悦的歌声笼罩,动作轻快地打开冰箱,无知无觉拿出那半瓶可乐,招呼祁年一声,“你的可乐我用了啊,反正可乐鸡翅也是你吃。” 祁年:“。” 祁年围着她烦了半天,终于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苏妤做了一桌子四个菜,都够他们母子吃两顿了。 “妈……你又谈恋爱了?”祁年问。 “才没有。”苏妤说,“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在网上新认识了一个朋友,今晚准备去和她夜爬,明天再回来。” 祁年眼睛瞪大。 “什么……网友?还夜爬?妈!那多不靠谱啊!要是你遇到了危险我怎么办?” 苏妤在桌上把手机推过来,不慌不忙安抚儿子:“她叫周令仪,跟我同龄,听她说她也有个读高中的儿子。我们爱好什么的都很像,特别合得来。” 祁年低头看到手机上两个女人的合照。 能生出他这样的儿子,苏妤的基因自是十分不赖,四十余岁的年纪,走出去仍是高回头率的大美人。而亲昵地靠着她笑容温婉的陌生女人,同样被岁月格外优待。 “是女人啊……”祁年松了口气,又皱起眉,“你已经和她见过了?你怎么背着我偷偷出去见网友?” “还不是你上次一大早就跑出去约会那天,你跑得那么急,我哪有时间说?就简单喝了个咖啡,今天夜爬也是早就约好的。” 祁年不知道该从反驳起,竟无言以对。 “周令仪周阿姨,你下次如果见到了要记得叫人啊。” 祁年仍有几分不放心,把手机拿过来,仔细检查上面的女人。 分明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却怎么看怎么眼熟亲切,看来对方一定是个不错的好人,和他们家的磁场很合。 “好吧,那你爬山注意安全。”祁年妥协,心大的程度颇有几分青出于蓝。 简单吃了晚饭,苏妤出门,家里剩下祁年一个人,坏事一时半会无从做起。 手机震了震。 祁年看到发信人的名字,立刻扫开屏幕。 ZYC:【这次去你家补习?】 你七爷:【可以啊,我妈正好出去了】 对面沉默了几秒。 在祁年锁屏之前。 ZYC:【……】 ZYC:【现在?】 祁年反应了几秒。 猛然,头皮像通了电般滋滋发麻。 ……不是这种坏事! 你七爷:【不是!!!】 加上三个感叹号以表示抗拒。 你七爷:【明天早上吧】 ZYC:【地址】 祁年把地址发过去。 约好明天早上开始补习,现在还有一个刚刚开始的漫漫长夜。 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睡成,祁年先把练习册拿出来,反正早痛苦晚痛苦迟早要痛苦。 晚上十点。 祁年伸了个懒腰,余光里手机屏幕一亮。 口十:【文件分享:xxxx.avi】 祁年嫌弃地皱了下眉头,相当义正词严。 你七爷:【你那弱柳扶风的虚弱样子跟这玩意儿脱不了干系你知道不】 叶天扬正要辩驳。 屏幕上跳出一行小字。 ——对方已成功接收xxxx.avi。 叶天扬缓缓翘起唇角,露出一个堪称猥琐的微笑。 以免文件过期,秉持着有备无患的选择,祁年先点了接收。 可他最近没睡上一个好觉,七情六欲只剩下强烈的睡眠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简单来说,萎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点气不过。 ——做坏事。 这道悬而未决的难题又从意识深处蹦了出来,和手头新获得的视频资源,二者一拍即合。 如同孤身男女干柴烈火,在深夜里一碰即燃。 干柴烈火……一碰即燃……燃…… 祁年瞳孔缓缓放大。 他的身体好像真特么烧起来了。 猛灌了两杯水,然而于事无补,喉间短暂的清凉让身体的燥热加倍放大,更加无法忍耐。 祁年锁上卧室门打开冷气,对着吹,脸仍在以肉眼的速度变红,手腕、骨节也泛起异样的红。就像被架在火上带着衣服烤,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熟透了。 衣服底下的皮肤只会更糟。 掌心里的手里对比之下凉得像块冰,他依依不舍地攥着,叮叮叮弹出一堆新消息。 先是叶天扬问他观后感。 苏妤发了好几张山中夜景过来,大肆炫耀。 最后是两条叮嘱。 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咪:【年年,你晚上一个人在家里要注意安全哦】 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咪:【你可以带朋友来家里玩,但是要注意分寸,你也不想小秘密被妈妈发现的吧?】
第09章 “……” 晚上做坏事。 祁年刻意避免往有颜色的那个方向想,毕竟他一个高中生,正儿八经的坏事也做不了,顶多自己自力更生一下。周砚辞大概也是一时的阴阳怪气,谁料竟一语成谶。 下午在医务室补了一觉,做完练习册再刷了一张卷子,他居然仍旧精力旺盛,急需发泄。 大概到了后半夜,祁年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汗津津的,迷迷糊糊抱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苏妤熬夜爬山看日出,一时半会回不来,睡醒再收拾也完全来得及。 手机连带着整张床都震。 指尖左右摩挲,捞出手机,祁年清了清嗓子,按下接听:“喂,妈。” 苏妤敏锐听出他声音里异样的沙哑:“怎么了?不舒服?昨晚干嘛了?” “……”祁年默了默,埋进被子里含含糊糊地咕哝,“我还在睡呢。” “我吃了午饭再回去,有个生鲜快递送到家门口,你记得给快递员开门啊。” “嗯嗯。” 祁年把手机抛远,又睡了过去。 他没给微信开提示音和震动,手机屏幕在那边时不时便亮一亮,他闭着眼睡得无知无觉。 丁零—— 门铃被人按响。 祁年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刚下床就被黏糊糊的裤子拖住了脚步。 脸颊倏然发烫,他赶紧换下里外两条脏裤子,随便套上一条宽松的休闲裤,中途还把自己绊了一下,踉踉跄跄往客厅去。 脏裤子被他捏在手里,丢到浴室的脏衣篓?不行,会被苏妤发现。门铃在几步之外尖锐地响着,他没工夫再回卧室,就近把脏裤子往沙发缝里一塞,用布艺抱枕挡上。 等签收快递,他就立刻去把裤子洗了…… 祁年稍微平复心跳,打开门的瞬间,心脏“咻”的一下又来到了嗓子眼。 呼吸似乎也停滞了。 那双深邃的黑眸沉静无波,眉眼清冷,与他四目相对。 “周、周砚辞……”祁年磕磕绊绊,双眼发直。 周砚辞敏锐嗅到了一丝异样,碎发下的眉头轻轻蹙了下。 他向来将情绪藏得很好,不露声色换上鞋套,边问:“去你房间还是就在客厅?” 祁年想到自己卧室乱七八糟完全没收拾,果断选择了后者:“就客厅吧,茶几大。” 茶几到底高度不足,祁年身子往下一滑,坐到地毯上,靠着沙发抬头问:“你要不要也坐下来?地毯干净的。” 周砚辞看到清晰映在桃花眼里的自己,不自在地别开脸:“不用了,我看书。” 他没作业要写,就摊了本书在腿上,手肘撑着沙发扶手,姿态看着很是惬意。 祁年便转身回去,默默刷卷子。 “还有一个小时交卷。”周砚辞提醒。 “嗯嗯。”祁年埋着头,奋笔疾书。 他的样子异常认真专注,按着太阳穴冥思苦想。再往他笔下看去,草稿打了一页纸,大量脑细胞被消耗,最后仅在卷面落下一笔,选了个“B”。 错了。 但还真不是瞎猜的。 熬夜学习的话没准也不是胡编乱造。 这种情况更让人心情复杂,祁年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结果落入最具有迷惑性的陷阱里。要是他碰碰运气蒙个“C”,反而能拿下这两分。 周辞轻轻合拢书本,问:“我在你家转转?参观一下你的房间?” 祁年霎时从专注状态抽离,一个激灵:“不行!!!” 厉喝制止犹嫌不够,再用警惕的眼神紧紧盯住沙发上的周砚辞,生怕他轻举妄动。 “行,我就坐这儿,你继续写。” 周砚辞又翻了几页书,每行字怎么都无法映入眼睛里,心绪始终不宁静。 祁年开门时慌张的样子如在目前。 手指不由自主反复摩挲纸面。 前方的祁年突然仰起头,精致的面孔倒着看向他:“申请休息五分钟,我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在那边?”周砚辞总能用淡淡的语气一语破的。 “回房间换条裤子。”祁年随口敷衍过去。 毕竟是他家,周砚辞和他的关系才刚刚破冰,难以忽视的边界仍横在他们之间,周砚辞也是有分寸的人,并没有跟过来。 祁年赶紧带上房门,在空荡荡的家居裤里加上干净内裤,重新找回安全感。 还有脏裤子…… 他在房间里转了半圈,猛然忆起。 脏内裤和睡裤一起,被他随手塞在沙发缝里了。 此时此刻,就在。 周砚辞的屁股后面。 “……” 从卧室出来的祁年表情有点不太对。 说是要换裤子,但肉眼可以看到的裤子,还是之前那条。 周砚辞心里堵得慌,一时脑热,忍不住直接问出了口:“你藏什么呢?” 祁年喉咙滚一下,收回往周砚辞身后飞的眼睛:“没有!” “祁年……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祁年眼里闪过迷茫:“啊?没有。” “我听俞向佑他们说你失恋了。” “什么玩意儿?我本人怎么不知道?”祁年一脸不可理喻,皱皱鼻子,言之凿凿表决心,“现在是学习的关键时期,我不谈恋爱。” 祁年看看数学卷子剩下的几道大题,怎么看怎么头疼,干脆抱着膝盖转身回来,狐疑的目光在周砚辞冰山脸上转了一圈:“你是不是自己早恋,所以才疑神疑鬼怀疑我跟你一样?” “……” 大概是一个姿势坐得累了,周砚辞在沙发上转动身子换了个朝向,顺手拉了一把身后的靠枕。 祁年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僵硬,喉咙滑动,睫毛狂颤。 周砚辞动作微顿:“你家……昨晚有别人来了?” 祁年挠挠耳朵:“我怎么感觉我妈回来了?” 周砚辞不顾他的嘲讽,又问:“你昨晚没做坏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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