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想象徐莫北看到这条消息的心情。夏赊雨目瞪口呆。 “……” “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傅苔岑噙着笑问。 【作者有话说】 徐莫北(咬牙):好好好! *焦虑的原因就两条:想同时做很多事,又想立即看到效果。——《认知觉醒》
第63章 好一个擦边 这几日傅松义慢慢把工厂的账簿都一一指点给夏赊雨,夏赊雨也是个聪明人,自然领会长辈的意思,就是要带他入行,于是和打了鸡血一样,加倍努力投入工作。 有时候傅苔岑觉得自己哪怕在夏赊雨身边,也跟自己一个人身在上海相差无几,这个人心无旁骛,估计哪怕自己脱光了站在那里,他也不多好奇一眼。 这哪儿是造笔厂,简直是少林寺。 就像现在,傅苔岑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托着腮侧过脸去看夏赊雨,这个人正在低头刻笔完全没有关注到他,大概过了七八分钟,夏赊雨突然抬起头看过来,傅苔岑立刻就明白了,一定是这人有什么没搞明白,否则想不起他来。 傅苔岑在人开口之前就了然地起身,夏赊雨眼尾的小痣挑了挑,笑出来:“你怎么知道我要喊你?” “你需要我的时候都是一个眼神。”傅苔岑扶着他的肩膀俯下身,到耳边压低音量,“在床上也是。” 这个人随地大小暧昧,夏赊雨根本招架不住,也有些心猿意马,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潜心修行的僧人,而傅苔岑则是一条缠在身上、引他犯戒的美男蛇。 心烦意乱的他不由得打了一下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说话就说话,别动手,这是你父亲的厂子,被人看到不好。” 傅苔岑不以为然,但还是顺从地撤开手:“所以怎么了,刻不好?” “我想在笔杆上刻你的名字。”夏赊雨将笔举高展示给他看,“但好像没有书法功底就是不行,是不是很难看?” 偏偏傅字笔划又很多,深浅不一的划痕叠在一起,分不出所以然。 傅苔岑在他身边坐下来,接过笔:“书法功底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用力要均衡,因为笔管是圆的,到了侧面的位置刻刀就自然而然往外飘,这时候要控制好力道。” 刻刀和笔杆一到傅苔岑指间便灵巧起来,不过夏赊雨也观察到,虽然看似轻易,实则动作时指节泛白,手背青筋迸起,说明还是用了不少力量来控制。待木屑吹落,便出现一个精美小巧的“傅”字。 演示完成后他将笔和刻刀递回,说道:“这个需要很久的练习。不过其实不必苛求这个,现在大多用电刻笔,不会这么费力。” “可这是给你的,我还是想纯手工。” 虽然傅苔岑很喜欢这支笔,也很喜欢夏赊雨的这份心意,但他确实觉得,如果夏赊雨愿意暂时搁下笔,和他亲热一会,他会更高兴。 可夏赊雨很快重新投入制作中,傅苔岑只能恋恋不舍地说:“你有不会的再问我。” 夏赊雨头都没抬,随口附和:“哪个流程你最擅长?我学学你的长处。” “不好说。”傅苔岑讲,“我哪里都很长。” “……” 夏赊雨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理会他。 百无聊赖的傅苔岑只能回到旁边的位置上继续写作。结果一写还真就写进去了,手机震动都没发觉,等拿起来看的时候,发现了一条来自夏赊雨的微信,但奇怪的是,这条消息已经被撤回了。 傅苔岑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夏赊雨,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总之背影仍然在伏案苦干,他不由得回复了一条问道:“你发什么了?” 夏赊雨佯装惊讶:“你没看到我给你发的擦边视频?” “?” 也可能是许久没有做过亲密的事,憋得太久的傅苔岑完全禁不起勾引,脑子里瞬间闪过很多画面,什么夏赊雨咬住工作服的下摆,露出清浅的腹肌,又或者是用手里的毛笔做一些引人犯罪的动作,配以诱人的表情。 但不管是什么,他竟然没有看到! “我刚刚在写作……” “你的新书到底在写什么?” “等我写完给你看。”傅苔岑心急如焚,“你先把视频再发一遍。” “视频没看到就算了。”夏赊雨的回复语气平淡,“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发不发?” “不发。” “真不发?” “你求我。” 正以为对方会有什么更强势的回应时,傅苔岑却突然服起软来,发来了一句—— “好老婆,求你[可怜.jpg]” 隔了好一会夏赊雨才大发慈悲地回复:“好吧。那我再发一次,这次你别错过了。” 傅苔岑就这样捧着手机在那里等,也不知道夏赊雨是不是故意的,总之足足过去了一分钟,一条视频才姗姗来迟,封面是夏赊雨胸前的那一片工服的近景,看不出什么其他,如果是这件衣服脱下去……傅苔岑兴奋地点开。 一开始画面晃动,镜头由工服拉远,是夏赊雨的手臂,随后看清他的手里拿着一小截竹断。他灵活地将竹断在指间转了一圈,随后拿起一把小锉刀。 不知道对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傅苔岑跟着屏住了呼吸,但紧接着,他就看到夏赊雨低下头开始认真打磨擦蹭竹断边缘的粗糙处。 直到两分钟的视频结束,一直是这一个镜头。……好一个“擦边”视频…… 擦的是笔的边。 “夏赊雨!”傅苔岑咬牙切齿地点掉视频,从座位上霍然站了起来。 正在伏案偷笑的夏赊雨,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双脚猛地离地,被人从后面整个打横抱了起来。 “哎哎哎……傅苔岑……你放我下来!”夏赊雨看到对方气急败坏的那张脸,更憋不住笑了,“你别生气嘛,我都告诉你没什么好看的了,是你非要看,看了又生气。” 傅苔岑不作声,只抱着他大步往前走,也不知道要把他带去哪里,夏赊雨心里更慌了,就算和傅松义出过柜,也不能在厂子里面这样走来走去,被其他人看到总是不好解释。 他不由得好声好气地讨饶:“傅苔岑……好老公……回头回房间我再给你拍个真的补上,你快放我下来!” “骗子,你拍我不放心。”傅苔岑冷着脸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我。” 说着已经走到一扇木门前,他径直抱着夏赊雨走进去,看里面的陈设似乎是工厂值夜班的一个临时休息室。 还没等夏赊雨反应过来,他就被大力扔到了床上,床架吱呀一晃,紧接着听到利落的落锁声。 “擦边视频是吗?”傅苔岑摘下眼镜,毫无遮挡的五官优点被格外放大,“这次我给你拍。” 夏赊雨在床板上用手臂徒劳地撑了一下自己,结果起床失败,傅苔岑已经走过来将他压在上面亲。夏赊雨昏昏沉沉,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舌头的使用权,被人捏着下巴碾来荡去。 空调噪声嗡鸣,他持续出汗,在想搂住傅苔岑脖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并在一处,用工服的衣袖牢牢系在了腰后。 “还有夏赊雨,你说得对,这是在工厂里,别人听到不好。”傅苔岑低声说着,扯下皮带,在夏赊雨逐渐迷离的眼神中挤进他的膝盖,“你要小声点,别浪。”
第64章 会想结婚吗(正文完) 刻笔已经是所有流程的最后一个步骤,学完以后对于制笔的全部过程就算基本了解。在对制笔厂的情况也有所掌握后,夏赊雨打算先回上海跑几个展商的渠道。 拓展渠道并不是一项简单的工作,不过夏赊雨做过几年商务,还算得心应手。很快他托文化圈的朋友辗转介绍了几个展商,也有个别是自己电话邀约。他从来不介意从0开始,锲而不舍是他认为最基本的职业准则。也可能是为自己打工的缘故,他甚至觉得现在的干劲更足,目标也更明确了。 不过死缠烂打也得有说得过去的资本,虽然他认为他们制作的毛笔无论是从工艺还是质量上看都非常过硬,但要说服别人仍然不易。 大部分的市场工作都只在做一件事,就是怎么向外部推介自己,如何说好一个故事。也因此夏赊雨这几日一直在精心打磨PPT的内容,并邀请行业专家就一些关键数据进行测试,他认为可视化是非常重要的,大家都说自己的东西好,但只有数据最有说服力,且不会说谎。 一星期后,最后一套产品报告到手,第二天就是返程回上海的日子。他们计划回去后先搬家到雅漱别苑,然后接夏赊雨的爸爸妈妈来做客。 此时夜幕四合,两个人从厂里出来,沿着橘色灯火照亮的青石板小路往前走,路边有人乘凉,也有孩童嬉笑玩闹,喊着什么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夏赊雨忽然奇怪:“说起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拉勾后面要接上吊?” “这个上吊其实不是我们现在说的上吊。”傅苔岑解释道,“古代人说的上吊是指一吊钱。那时候为了让铜板数起来更方便,会把固定数量的铜板用绳子串起来,比如1000个铜钱叫1吊,这样也比较好携带,所以上吊就是一个固定的数量,表示不容改变。” 夏赊雨特别喜欢这样的时刻,傅苔岑好像总会回应他,给予他的所知所学,所喜所忧,给予他脑子里层出不穷的黄色废料,乍现的灵感,以及露骨的、直白的欲望。 两个人就这样闲聊着,一路走到荷塘边,荷叶林立,月色缥缈,落在塘心。 夏赊雨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好美的景色,天天从这里路过,好像都没有在这好好坐一会。” 傅苔岑问:“你想不想坐船?” 夏赊雨哑然失笑:“大晚上的,哪有船啊。”何况这又不是什么景点。 傅苔岑眨了眨眼,将电脑包交给他:“你等等,我去偷一条船来。” “哎……”夏赊雨阻止不及,看到人往荷叶掩映的码头走,不多时分开叶与花,露出一艘木船的一角。 “上不上来?”傅苔岑站在船尾,解开绕在柱子上的绳索。 夏赊雨走过去,表情还是莫名其妙的,“你不会真偷别人的船吧?” 傅苔岑牵了人一把,笑起来:“隔壁唐伯的,我跟他说过了。” 可夏赊雨不会水,还是觉得有点疯狂:“如果船翻了,你的电脑掉下去怎么办?” 傅苔岑笑这个人操心的事是真多:“这次有备份了。” 于是就上船,船浆一搅,水色粼粼,荷花的香气竟然这样馥郁吗,夏赊雨想不起来。 船至湖心,傅苔岑搁了浆,不再费力摇动,任它在湖心打转,两个人躺在船上,手臂垂落似乎就捞得到月亮。 今日月圆,是阴历十五,十六或许会更圆,但对两个人来说,今夜就已经足够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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