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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宫旸几乎是立刻就正面回答了。 “哈，这可真是……要命。我莫名其妙有些羡慕你是怎么回事。”林祁抓了抓头发，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嫉妒表情。 “为什么？” 宫旸可不认为这是件值得羡慕的事情，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在职场里，一度是众矢之的。“怎么说呢，虽然信息素交融的感觉很美好，但是偶尔会认为，必须要屈服于本能这件事情很麻烦，尤其在实验处于重大突破阶段突然迎来发情期，被本能支配，就像是野兽一样失去理智。宫教授也能理解那种差一点点就可以解开谜题时，被强行打断的困扰吧？”林祁绘声绘色地说着。 “确实。”虽然宫旸从来没有迎来过发情期，但是研究过程中突然被人打断这种体验实在是太差了。 “啊，一个月里有半个月睡在实验室的人就不要凡尔赛了。”林祁白了他一眼吐槽道。 不得不说，林祁的性子和宫旸异常合得来，至少两个人都是工作狂没得跑。 “这也要卷？”宫旸无语地望着他。 “当然，我的人生信条是宁可累死自己，卷死同行。”林祁放声大笑。
第6章 朋友 “生效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应该说这个研究结果很强悍吗？” 受试结束的宫旸从密闭的实验室出来，他身上残留着一股隔离带自动喷洒的信息素除味剂的香味。 “辛苦了。剩下的交给我吧。”林祁给了他一个感激的微笑，顺手接过了手里的测试仪。 “不过他刚刚那样扑向你，确实吓了我一跳。” 将测试仪连接到电脑上导入数据，林祁就刚才发生的事发出感叹。 “应该是发情导致的神志不清做出的本能反应，毕竟你从我身上应该感受不到信息素吧。” 宫旸活动着刚才被失控Omega捏红的手腕，真别说，发情期的Omega力气还挺大。 “嗯，应该不是出于信息素才有的反应。此前我就考虑到这种情况，因此相较于Omega，我才更希望Alpha来参与实验。不过如果是一般Alpha的话，即使打了抑制剂面对那种浓度的Omega信息素也很容易失控，不得不说，宫教授果然是最完美的人选啊。”林祁笑眯眯地说道。 “毕竟，劣性Alpha也是Alpha啊。”宫旸打趣道。 他开玩笑的同时，内心暗自庆幸着他没有冒险让唐诗缘过来参加这个实验，不然今天两个Omega里非得闹出一条人命来不可。 “说起来，我刚才差点以为你会就被那样扑倒，结果宫教授意外灵活啊？”实验数据还在传输，无聊的林祁转换了话题说道。 分明顶着一张禁欲系的脸，身手却莫名矫健，这种强烈的反差让他大跌眼镜。 “呵，得益于读书时候的一些遭遇吧。”宫旸似乎是回想起了一些事情，无奈一笑。 林祁听到他的话愣了一下，他似乎意识到以宫旸的特殊体质加上劣性Alpha的身份在学校里过得应该不可能很太平。 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出生仅能确认第一性别的青少年会在十八岁左右迎来第二性别的觉醒，所以高中的时候还是统一高中，到了大学就将不同性别拆开安排。其中面向Alpha开放的Alpha专校大学简直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林祁敢说那是一个绝对弱肉强食的地方。 和Omega在社会中绝对劣势的地位一样，在Alpha占比10%的劣性Alpha就是Alpha大学的底层，而掌握着学校运行法则优性Alpha则占据了Alpha中5%的比例，至于其他的普通Alpha，在讨好优性的同时霸凌劣性的时间屡见不鲜。 林祁也曾亲眼见到过劣性Alpha同学被霸凌的场面，他不是擅长参与这种事情的人，同样他也深知，仅靠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改变这种局面。 黑羊与白羊，你必须选一个。 可偏偏是这种环境下，眼前的劣性Alpha不但以优异的成绩在这个年纪就成为最年轻的教授之一，甚至在这个Alpha占据90%的研究所里拥有自己的团队……要知道与他平起平坐的，包括自己在内无一例外都是优性Alpha。 而重中之重的是，他所研究的内容…… 可恶——好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些什么事，可是宫旸不主动提起的话，他也不方便直接问。 林祁内心思忖着，对宫旸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宫旸也在沉默中注意到林祁一直盯着他看，他报以一个疑惑的眼神。 “啊，那个……” 林祁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刚想找个什么理由搪塞一下内心的小八卦，数据输送成功的音效成功为他解了围。 “等等，我检查一下实验数据。” 事关研究，私人问题顿时被抛诸脑后，林祁激情鼓捣起了电脑。 “OK，实验结果相当不错，我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调整了。” 过了好几分钟，林祁才猛地站起身，激动地冲宫旸说道。 “恭喜。”宫旸露出一个微笑，由衷地祝贺道。 “为了感谢你这次的帮忙，有机会工作结束之后我单独请你喝一杯的话，你应该不会拒绝吧——不喜欢无效社交的宫教授？”林祁揶揄着说道。 “我随时奉陪。”宫旸笑着接下了他的邀约。 事实上他本就不是不近人情的类型，而且林祁在学术上的热衷和他如出一辙，他们说不定真的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林祁在这点上似乎和宫旸达成了一致，所以他刻意补充了一句：“另外，你的研究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的话，我随时敞开大门欢迎你。” 宫旸挑了挑眉，看起来有些意外。 “林教授那么客气的话，我可是会当真的。”他笑道。 “我就是认真的。”林祁敛起笑意，一脸正色地回答。 宫旸歪着头，对他的热情颇为不解。 “呵~”林祁见他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 “可能只能宫教授自己不知道，你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有多出名吧。” 无论是劣性Alpha所拥有的成就抑或是…… “你的研究，说实话，我第一次听到的时候被震惊了。”故意省略前者，他点出了重点。 “即便是现在，我依然很难想象这是一个Alpha会提出的研发项目。”尤其是一个劣性Alpha。 林祁再次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相信你在研发过程里已经遇到过各种各样的阻力吧？虽然这么说像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上面那些人是不会任由你做这些事情的不是吗？所以我才想，也许会有我帮得上的地方。”林祁一脸认真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宫旸听完他的话，豁然开朗般地点着头。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在明知道帮助我就意味着和谁作对的前提下，依然这么选择？”脸上没有了说笑的表情，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林祁。 显然宫旸很清楚他的研究项目是一趟浑水，他并不希望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嗯哼。”林祁予以了肯定的答复。 “该怎么说呢，站在我个人的角度上无比希望你的研究可以成功。真的很惊人，如果是我的话，应该绝对不可能去挑战这样的事情吧。所以我不甘心成为一个时代改革的见证者，我更希望成为一个参与者。”他仰起头，正面回应着宫旸的质疑。 他说完，宫旸没有接话，只是神情复杂地与他沉默对视着。 林祁丝毫没有避让，直勾勾地对上宫旸的视线。 过了许久，两个同样对信息素科学有着相当大热忱的Alpha同时笑出了声。 “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 “那么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吧，我是宫旸，很高兴认识你。”宫旸朝林祁伸出右手。 “林祁。”林祁郑重地握住了宫旸的手。
第7章 齿痕 黎舟刚从病房巡视回来就被护士告知有熟人临时加了号，要他过来看看，结果一推开诊室的门就看到宫旸正在阅读墙上的腺体解剖图。 “好久不见宫教授，我们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医院了？” 熟识的关系让他们不需要过多的寒暄，他放下病历本对着宫旸就是一顿揶揄。 宫旸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扭过头，一板一眼地回道：“来看病。” 这是属于“宫旸式”的标准答案。 “啊对，不然呢，来搞笑吗。”黎舟揉了揉眉心，怀疑对他问出这个问题的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查一下脑子。 “好了好了，说说你的症状。”放弃继续开宫旸玩笑后，黎舟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 “还是之前的问题。”宫旸坐在患者专用的凳子上，说话间右手摸向了自己被头发遮盖住的颈后。 明明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异状了，但是最近一直隐隐胀痛着，伴随着的灼热和当初被犬齿刺破皮肤时如出一辙，如果不是已经到了让他没办法集中精力探索研究的地步了，他才迫不得已来医院检查。 “啊，那里。”黎舟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二知道这件事的人，立马反应过来。 “先安排拍个片子检查一下吧？”他提议道。 “好，交给你了。”宫旸点头。 宫旸进入了Alpha专用的放射科室进行了腺体扫描成像，在等待报告出来的过程中，黎舟又说起了老生常谈的话题。 “你可别怪我多嘴，关于你脖子后面这个，你真的不考虑报警吗？这个行为完全就是犯罪啊，犯罪！就算过了那么多年，要追溯的话肯定还在有效期内，我真心建议你赶紧报警逮捕这个暴徒！”一聊到这个话题，黎舟就忍不住咋舌。 他都不知道劝过宫旸多少次了，即使对象是Alpha，在非自愿情况下这么一口也足够判处那个人半年监禁了。再说了，到底什么人会没事去咬Alpha的腺体啊，又不像Omega那样能标记，怕不是个变态吧？！最可恶的是，他在宫旸的腺体上留下了那么深的齿痕，自己倒是一走了之了，就剩宫旸一个人苦逼兮兮地遮着不想让人发现。 Alpha被Alpha咬到底该是什么样的耻辱啊！ 黎舟越想越替宫旸委屈，一个绷不住差点老泪纵横。 “你又在胡思乱想点什么？”宫旸的话打断了黎舟快要爆发的情绪。 “跟你想的事情没有关系。而且，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不知道第几次驳回了黎舟的提议。 听到他的这句话，黎舟突然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宫旸还是一个刚觉醒成Alpha的学生，他也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医院实习生，当时他曾苦口婆心地劝说这孩子报警，那时候他也是这么回答的。 “一切都过去了。” 那个独自来医院的孩子这么说着，他身边甚至没有家长的陪伴。 “唉——”想着想着，他长长叹了口气。 某种层面上，他也能理解宫旸，会留下这样的印子八成是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这件事对于一个Alpha来说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换作是他本人也未必想让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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