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十分激动,特别愤懑,“你说这个男人是不是太不要脸了,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那可是我辛辛苦苦靠着自己可爱的外表,无人能比的撒娇手段跟我爸拿来的。” 猿子捂脸,“讲重点!!” “鹅”被一吓,她居然开始打嗝,“重点……鹅,就是……他这……鹅,一年,鹅……” 林羽叫人给她倒杯水,喝了水总算又恢复正常。 猿子有点心累:“尽快说吧,我想你应该不想今晚在这里住一晚。” 感受了一下审讯室的阴凉,女子打了一个哆嗦,加快了语速,猿子松了口气,很满意。 “他一年前开始拿着我钱在外面鬼|混,这就先不说了,这个人|渣居然强|迫了几个女孩子。”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一个月前,他逼|死了一个女孩子,他摔伤那一个晚上,就是他又强行带了一个女孩子去酒店,在他要强|迫那个女孩子时他似乎看到了之前被他逼|死的那个女孩子的鬼魂,他就是因为这个,急忙逃出了房间,逃出来的时候摔伤了。” “鬼魂?你信了?” “诶呀,警官,你知道我们开这种场所的,最相信运气这种事情了,那运气跟神神鬼鬼的关系可不是最密切的嘛,一开始那王八羔子骗我说是什么女|色|鬼看上他了,他为我坚贞守身呢,警官你要知道像我这么单纯的,可不就轻易被他骗了嘛。” 不,我不知道。 “我不仅信了,去寺庙里求佛保平安还是我给他出的主意呢。” “你那天陪他去了?” “没有,因为在事情发生的前一个晚上我已经知道这个狗男人背叛我了,要不是他现在被人捅了,我还想叫人给他套麻袋呢。” 说着,女子似乎是怕被误会,又补充道:“他被人捅了可跟我没什么关系啊,咱可是正经生意人,而且你看我这样的也不像可以做到当众杀人的样子吧,我当时牺牲了美容觉的时间正在帮我爸巡视场子呢,很多人可以帮我作证。” 猿子已经能够自动将女人的废话过滤,筛选自己想要的信息了。 “你是怎么突然知道这些的?” 说起这个,女子不掩得意神色。 “他的情敌,我的另一个追求者告诉我的,他为了不让我继续受那个狗男人的蒙骗,从两个月前就开始调查了,掌握证据后立马来告诉我了,那天好像也是他陪着那个狗男人去月印寺的。” 她一脸苦恼状,“不过这对我来就是朵烂桃花,这个男人不适合我。” 猿子挑了挑眉,又问了几个问题,做好记录,暂时将人放了。
第七章 彩虹消杀案(七) 林羽:“你怎么看?” 央斓:“至少目前她没有说谎,” 虽然在这过程中她挺让人无语的,但神色坦然,说起话来丝毫不心虚,这说明她确实并不愧心。 林羽点点头:“她没有什么杀人动机,我觉得她的嫌疑比林忠和林琴还小。” 重点是这不像个有脑子做这些事的人,倒是这个女人口中的那个爱慕者得好好查查。 没等林羽叫人去查,白翎就一脸焦急地走了过来:“头儿,斓哥,又有死者出现。” 新的死者出现在c寺另一个寺庙,灵成寺。 很多人有一个陋|性,当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身边时,总是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加上大家认为这应该是仇杀,也没想过自己会遇上,所以即使月印寺的事情被许多网友散布到网上去,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仍然阻挡不了人们虔诚的心。 死者死法与方俊相同,都是致命|穴|位遭受攻击导致死亡,只不过这次死者被击中的是哑门穴,巨阙穴和鸠尾穴。 巨阙穴在体前正中线,脐上六寸处,这个穴|位被击中后,人体的肝、胆、心脏会遭受震动从而死亡。 鸠尾穴位于脐上七寸处。被击中后,冲击了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 巨阙穴和鸠尾穴就差一寸,凶手插·入鸠尾穴后直接将刀下划到巨阙穴,极其果断利落。 巧的是,死者在五天前,同样受过伤。 c市的寺庙大多偏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月印寺和灵成寺都是离医院比较远的寺庙,春节期间道路拥堵,寺庙人山人海更是拥堵不堪,救护车赶到前,均已断气,方俊,包括这次的死者都没能抓住最后一丝生机。 - 门口走进来一个气势汹汹的贵妇人,她面容憔悴,在随行人的簇拥指引下直奔刑侦组办公室。 贵妇人一进来,劈头盖脸问:“你们负责人呢?” 央斓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你哪位?有什么事?” 贵妇人看央斓气质出众,气势有点压人,稍微敛了敛态度:“我儿子的死希望你们能尽快给我一个交代。” 来人身份显而易见——第二个死者的母亲。 央斓目光转了一圈,某一处一抹反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小青,带人去做笔录。” 晓钦摸了摸自己反光的光头,本来想着纠正一下央斓的称呼,想想场合不合适,只能憋屈默认下这个称呼,起身朝贵妇人走去。 贵妇人眉头猛然蹙起:“什么意思?” 白翎露出一口小白牙。 “大妈,你连做笔录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我给你简单解释解释,就是让你配合着回答我们的问题,本来你不来我们还得去找你,毕竟你儿子出事当天就是被你带去灵成寺的,现在你来了正好,省了我们不少事。” 妇人被戳中痛点,脸色难看。 央斓转身回办公室:“想要尽快找到杀死你儿子的凶手,你就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正说话间,林羽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林组。” 听到晓钦说话,妇人蓦地转过头来,“你是组长?那……” 她狠狠地皱了一下眉,转过头去,看向办公室。 林羽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那是我们的顾问,在这里,其他组员跟我这个组长没什么区别,你需要配合我们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工作。” 平时温和的眉眼隐隐透着股寒凉严肃。 妇人被他的气势摄住了,嘴唇翕合,到底是配合调查去了。 白翎竖着大拇指,无声说道:气势两米八。 林羽开门进办公室时,央斓正站在窗前打电话。 冬日的阳光温和地照在他身上,金丝边的眼镜微微反着光,给他淡漠的眼睛添了一丝虚幻的光亮。他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眼中的光并未因为背对阳光而消失,反而在看到林羽时不自觉散发出来,由虚化实。 林羽感觉心脏被轻轻挠了一下。 央斓挂断电话,走了过来:“等这次案件过后,我带你去看看福基老头子。他年后会来c市一趟。” “好。” 高三一面之缘后,林羽没再见过这位心理学大拿,去a国接央斓时福基教授刚好去k国开讲座。 ……………… 林琴被带到局里。 大概是普通人天生对警局的敬畏感又或是对陌生环境的畏惧感,林琴本来心里防线就不高,又突然知道了自己的老父亲想为自己顶罪,她到局里后意外地配合,原本蚌壳一样紧闭的嘴也终于撬开了口。 她对给方俊下毒一事供认不讳,想替女儿承担罪责的林忠一瞬之间背似乎更弯了。 林琴将动机,作案细节都讲了。 其实林琴不止有方晨一个儿子,她在方俊的强迫下还怀了个女儿,只是半年前,刚刚出生一个月的女儿在方俊再一次的醉酒暴力下被活活摔死了,事后方俊逼着不让林琴和方晨报案。 “我女儿是我自己在家生的,没钱去医院,半夜我拿着剪子自己硬生生拖出来的。” 林琴低着头,慢慢地说着,她声音沙哑,充满了疲惫感,似乎被回忆硬生生拖回那个充满血污绝望又迎来代表希望的新生儿的夜晚。 “她很漂亮,看着她,我对方俊的恨意似乎都能少点。” 林琴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哽咽。 “我还没来得及带她出门晒晒太阳,没来得及带她看看这个世界,她短暂的生命都被困在逼仄,充满暴力绝望的屋子里。” 这也是为什么警方没查到林琴还有个女儿的原因,怀孕这期间,林琴根本没上过医院,也很少出门,除了跟她住同一楼层的林忠和另一个小伙子,没人知道她怀孕了。 为母则刚,懦弱多年的林琴没报案,但女儿的死和儿子日渐尖锐的性格终究让这个女人下了决心,打算跟方俊来个鱼死网破。 方俊不死,她和儿子都没有未来,她可以跟着他烂在泥里,但儿子不行。 想了很久,她决定给方俊下慢性药。 如果方俊不是意外被人杀死,他也确实时日不多了。 她想着,如果被查出来,她大不了进去几年,但对方俊,她必须报复。 为她死去的可怜女儿,为一直保护她的儿子,为被打多年的自己,为了这个家。 林羽沉默良久。 “是什么让你最终决定要通过下毒杀死方俊?这些药又是谁给你的?” “杀死方俊对我来说下毒是最简单最有可能的方式。” 确实,物理上的击杀对于孱弱的母子来说并不保险。 林羽:“但是你给方俊下的是慢性药,虽然致命,但需要的次数和时间也长,对于常年不在家的方俊,你怎么有把握一定能成功?” 林琴不知道想到什么,自嘲地笑了声,她伸手将滑落的发丝轻轻别到脑后,昏暗的灯光下她透露出了一种怪异的美感。 岁月腐蚀了她的皮肤外表,但这一刻,刻在她骨子里的美若隐若现。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方俊这个人吧,又渣又贱,他到现在,还是对我有感情的,这我是知道的,所以他即使大部分时间不在家,但每半个月,他总会回家一趟,发一通脾气,吃一顿饭。” 这一趟回来,也不仅仅是为了这可笑的感情,对方俊来说还是为了找个可以发泄在外面受的气的出口,对林琴母子来说,就是一段令人恶心又难熬的时光。 但这顿饭恰好成了林琴下手的好时机。 “至于下的药,我一开始其实是打算鱼死网破,直接让他一次毙命的,但我去买耗子药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一个人,她告诉我,她能帮我。” 药也是那个人给的。 “她跟我接触时包的严实,几次交流也是出去外面面对面,她嗓子坏了,说是被她老公暴力弄坏的,我们交流全靠纸笔,所以对于她,我没有更多信息了。” 林琴最后被带走时说:“这件事,我爸全程都没有参与,他也是在方俊死前几天才知道这回事的。” 林琴其实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的时候就认出他来了,但愧疚让她无脸与自己的父亲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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