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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的同桌，双方父母也经常来往。不过他去了国外留学后，就和吴星剑不甚联系了。 这次是吴星剑听说他回国了，刚好也从外地回来，便说要约出去打篮球。 裴允按了接通键。 “喂，裴允，你在哪里啊？我还以为你在你家呢。跑过去扑了个空。听阿姨说你回国后几乎都不在家里住。不会是在外面养情人了吧？” 裴允盯着办公大楼的出入口，努力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随口嗯了一声。 “不是吧？你还真的养情人了？我在你妈面前开这个玩笑时，你妈还跟我说你要定下来了。” 定下来……妈这是完全同意了吗？但这哪里有“定下来”的苗头？他现在连对象的手都摸不着。 “我老婆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老、老婆？！”好像有喷水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你还没结婚吧？原来你是这种人？还没结婚就‘老婆’‘老婆’地叫？” 反正又不可能结婚。 “同居”过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就当已经结婚了。 “我喜欢这样叫他。” 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办公大楼前。 修长的双腿、俊美的脸蛋，白色衬衫最上面的扣子也规规矩矩地扣上了。干干净净，散发出禁欲的味道，却更让他想撕破那纯白的衣服，将狰狞的阴茎插进又湿又软的小穴里恣意搅弄。 裴允咽了一下口水，感到胯间一阵燥热。 “他很好看。真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么好看的人是我的老婆。”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裴允正要直接挂掉电话，吴星剑的声音又传来了。 “喂喂，你没事吧？你真的是裴允吗？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断了。 下一秒，吴星剑的电话又打来了。裴允按了接听。 他也想让人分散一下他注意力，因为他看到夏晏礼在大门前停住脚步，低头看着手机。 大概又是要跟他说今晚不回他那里了。 “好了，我确定你是裴允了。你老婆是个大美女吗？我想也是，你以前就是个颜狗。啊，对了，你还记得夏晏礼吗？以前的高中同学。” “夏晏礼”这名字一出来，裴允就愣住了。 何止记得？那个人都走进他心里了。 吴星剑倒也没在乎冷场，继续往下说道：“我想你也应该记得。简直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直到高二都还是个不起眼的小不点，高三突然变帅了那么多。 那时候高一和高二有很多学妹迷他。只可惜他还是那么内向，都不懂得好好利用优势，不然都能谈好几波人了。对了，你知道吗？还有男的喜欢他呢。 你说啊，像他那么唯唯诺诺的人，万一碰上个贪图他身子的男人，而且那个人还很强势的话，他岂不是很惨了？” 裴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握着手机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不会很惨的。他人很好，遇上的肯定是会珍惜他的人。” “咦？你对他的评价这么高？莫非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好？他以前说过他跟你聊得来。原来是真的啊。我还跟他说你们怎么可能聊得来，叫他别勉强自己混进你的圈子了。” 裴允呆住。 那个炎热的晚上，夏晏礼跟他说的话在脑海里响起。 “他说我跟你不是会聊得来的人，就别勉强在一起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不配了，只是听到有人这么明明白白地对自己说出来，还是挺难受的。” 挺难受的…… 裴允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问道：“吴星剑，你不是说要约出来打篮球吗？我看看今晚有没有安排。没有的话，就去找你。” “啊？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行啊，那你确定后就打电话给我呗。” “一定。肯定会。” 挂断电话后，正好听到了消息传来的声音。裴允做好心理准备后才点开了，但还是被小小地冲击了一下。 【夏晏礼：我看到你的车子了，你是碰巧来附近的吗】 【裴允：不是，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不是“接”，而是“看”。 我远远地看着你就好，不奢望你能给我回应。就像那年在电影院里，你只是坐在后排看着我的背影，就当作和我一起看电影了。 裴允用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他已经习惯了与当年的夏晏礼调换位置。 夏晏礼的姐姐说他不心疼夏晏礼。怎么会呢？他甚至都走在当年夏晏礼走过的路上了。 好几秒后，夏晏礼发信息过来了。 【夏晏礼：我今晚还是不过去了】 手指停在屏幕上片刻，裴允发出了新消息。 【裴允：好的，没关系。钥匙在你手上，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顿了顿后，裴允继续发信息。 【裴允：不想回来也不需要再发信息给我了。这样就像每天在提醒你。我不希望你为难】 我心疼你。 我感受到当年吹进你心里的寒风。每一次刮过都会留下伤痕。而你一向都比我敏感脆弱，又怎么可能不倒下？ 【夏晏礼：我怕你会等我】 【裴允：我始终在等你】 夏晏礼没有再回复了。裴允看向大楼前的夏晏礼。夏晏礼也抬起头来。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 在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留学时总是出现在他梦中的场景。 他站在机场里，看似淡定，实则焦急地等待着某个人。那个人曾哭着跟他说跟他走不下去了，现实的引力太重了。 真的走不下去了吗？真的不可以继续跟他在一起吗？ 然后，在他随意地看向某个方向时，他看到了那个人出现在人群里，和他四目相对。 就像现在这样。 心脏突然狂跳起来。 他做不到。他做不到一直等待，做不到只坐在后排看着喜欢的人的背影。 裴允突然发动车子，驶到办公大楼前，然后探过身子，将车门啪的一下打开，看向有点被惊到的男子。 “夏晏礼，上来。”
第五十章 夏晏礼没有照办，而是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裴允，你不可以这样。” “怎样？” “闯进来。” 裴允前后瞥了眼：“这里允许车辆临时停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闯进我的心。 夏晏礼没有说下去，只是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过去了。你说了，钥匙在我手上，我想不想过去，想什么时候过去都行。” “我不是要带你去那里，我想带你去另一个地方。如果去了那个地方，你还是觉得我们走不下去，那也不打紧。我就继续等下去。反正已经等了七年，再等个七年十年也没关系。 我已经走到你面前了，你只要知道伸出手就能抓住我就行。” 夏晏礼皱起眉头。 这一周来，他的心很乱。那条钥匙，他看了又看，捏了又捏，甚至还想过把它扔掉。 然而有一次，他去洗手间回来，发现放在桌上的钥匙不见了，慌得到处翻找。连办公室的垃圾桶都被他找遍了。 后来有个同事过来，说刚刚去他桌上拿资料时，不小心把一条钥匙拿走了。 接过钥匙，他将钥匙紧紧抓住，捂在胸口上，就像心中有一块缺失了的部分填补上了。 他曾经跟裴允说过，他们离开彼此，都能过得很好。裴允却说：“谁说我过得很好了？” 那句话成了他此刻的写照。 那个高中时在他心中留下浓墨重彩的男生终于成为心的一部分了吗？他还是没有及时控制住自己陷下去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那间屋子里疯狂做爱的时候？还是更早之前？ 就在夏晏礼陷入沉思之际，身后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裴总，你过来了啊。怎么不说一声？”是公司的销售总监。 夏晏礼喊了一声“顾总”。顾总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热情地跟裴允说话：“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去吃吧。我知道广源路新开了一家海鲜店。那里的三文鱼很正宗。” 夏晏礼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 裴允什么都有。即便不靠家里，也能自己创出一番成就来。 有颜有钱有学历，这样的人放到相亲圈里就是最顶尖的优质资源。 然而裴允却将宝贵的十七八岁年华给了他。在青春飞扬的大学四年里，裴允也依然单方面地认定他们还在交往。 “不用了，下次吧。我只是来找我的高中同学的。”裴允说这话时，双眼直直地盯着夏晏礼。 眼中只有他。 曾几何时，裴允被众人围在中间，他却只能遥望。7年的时间让这个人走到他的面前了。 夏晏礼将手伸进裤袋里，握了握放在里面的钥匙，最终还是坐进车子里。 车子发动，周围的景色在飞速后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带着些许忧伤的外文歌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着。 看着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夏晏礼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是回我家的路吧。我们要去哪里？” “我也想知道我们能走到哪里。总之先回到起点看看吧。” 听到这话，夏晏礼懂了，虽然不知道去那里是要干什么。 “学校会让我们进去吗？” “我爸妈在那里也有捐款。我跟学校的人打声招呼，应该可以的。” 夏晏礼突然想起，高中时学校募捐，他总能看到最上面有个姓裴的人的名字，旁边标注着“家长”二字。那是他家永远都不会出现的情况。 车子在高中大门前停下来了，裴允打了个电话。保安还真的放行了。 夏晏礼家就在高中附近，所以那时候每天中午下午，他都回家吃饭。如今偶尔也会经过高中门前，可是真正走进来却是第一次。 教学楼都已经翻新了。不能睹物思情，但这样也好。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关系终究应该走向消亡。 时间是一条河流，不是高中的操场，想回到起点就回到起点。 裴允带着他，进入高二1班的教室里。有两个女学生还逗留在里面，看到来了两个陌生的大人，还以为他们是老师，喊了声“老师”后便低着头匆匆出去了。 裴允把前后的教室门锁上，窗帘拉上，但没有开灯。教室里只有透过缝隙照进来的夕阳余晖，显得既昏暗又暧昧。 裴允倚靠在最前排的桌子前，张开双臂：“夏晏礼，过来。” 夏晏礼却退后了一步：“你不要在这种地方做些不道德的事。” “我是这种人吗？” 夏晏礼皱起眉头。 换成以前，他也许还会说不是，但经过之前被囚禁的几个月，他对这个人的性欲和恶趣味有了全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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