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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脸孔瞬间变红，但夏晏礼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人在房间里又缠绵了好一会儿后，才开门出去了。 裴允是不想在这里做，可是待在充满夏晏礼气息的房间里，他实在控制不住兴奋。 于是等到夏晏礼的姐姐敲门喊他们去吃蛋糕时，他正将夏晏礼压在床上，解开了夏晏礼的上衣，逐寸品味那细腻的肌肤。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得夏晏礼差点把他推下床去，于是两人急急忙忙整理好衣服，开门出去了。 夏晏乐看到他们出来了，转身就要离开，却又突然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弟弟：“纽扣是不是扣错了？” 夏晏礼低头一看，眼睛睁大，赶紧回到房间去整理衣服。 就在这时，裴允捕捉到夏晏乐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思，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因此，在大家唱完生日歌，正在分蛋糕时，裴允抢在夏晏乐找自己弟弟之前，先一步来到夏晏乐身边，问可不可以出去聊两句。 夏晏礼一直很在乎他们的关系被家里人发现。他可不希望当年他母亲留下的伤口被撕得更开。 夏晏乐稍稍睁大眼睛，然后点头了。 两人来到楼下小径旁的长椅前坐下。天气热得像蒸笼，大家都龟缩在空调房里，没有出来。 夏晏乐似乎也想早点回去，一上来就开门见山：“你刚刚在我弟弟的房间里对他做了些什么事吧。” 裴允很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将夏晏乐叫出来了。 “是的，不过他不是被强迫的。我们高中时就交往了。” 夏晏乐啊了一声，手轻轻地掩住嘴巴：“所以说那次是为了你？” 裴允知道夏晏乐说的是看电影那次。他嗯了一声：“那天晚上我跟他提出交往了。” 他知道自己是在模糊概念，但他当然不可能在人家姐姐面前说夏晏礼早在那之前就哭着跟他告白了，他当时只是听过就算。更不可能说他是因为想碰夏晏礼的身体才提出交往的。 还好夏晏乐没有深究，只是喃喃道：“原来小礼是gay啊，不过他那模样确实像gay。”说着夏晏乐咳嗽了一声，再次转头看向裴允，“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还在交往，而且已经说好了以后都在一起。”裴允回答得很快很自然。 夏晏乐却狐疑地眯起眼睛。 裴允以为夏晏乐要质疑他，都已经准备好应对话术了。然而夏晏乐却说起了别的事情。 “高考成绩出来后，听我妈说小礼本来有个出国留学的机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搞黄了，还哭得很伤心，叫我注意点，别在小礼面前提起和留学有关的事。 后来有天晚上，我半夜上厕所，看到小礼从洗手间里出来，眼睛很红，还问他怎么了。他说只是很困。不过应该是哭了吧。我只撞见过一次。实际上他都不知道哭过多少次。每晚都偷偷哭，早上醒来后装得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样自己消化完。 你刚刚吃饭时不是提起你留过学吗？不会也跟你有关吧？” 裴允听得心里发苦，愤恨自己当年的无力。他沉默片刻后点头了：“是，但这次我不会再惹哭他了。” “是吗？真的不会吗？” 他差点以为自己的念头化为声音了，但这是夏晏乐说出来的。 “你很有钱吧。你家里有钱，现在你自己也很有钱。觉得我老古董也好，怎样都好。我倒是挺相信门当户对这套的，而且你们的性别就是个问题。 你说你们约好了以后在一起？我倒是不太相信。你该不会以工作为名，硬是要小礼陪在你身边吧？” 裴允只是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夏晏乐倒也不在乎，继续往下说道：“我也不是想棒打鸳鸯，但我希望我的弟弟能够幸福。他太习惯委屈自己，成全别人了。 我一直觉得他好傻，但也很心疼他，所以你如果还是让他偷偷哭的话，就别再缠着他了。你不心疼，但我心疼。” “我也心疼！”裴允握紧拳头，沉声道，“我不靠家里，坚持自己创业，就是希望能够有底气保护他，不让他再哭。” 但你做的又是什么呢？你囚禁他，侵犯他。他也确实如他姐姐说的那样，成全你了，对你毫无保留地伸出双臂。而你当年留在他心中的伤口至今还在。 这些你都没有看到吗？ 脑海里有一道声音这样对裴允说道。 夏晏乐静静地看着他，叹了口气：“我不会将你们的事告诉爸妈的。我弟弟会受不了的。特别是我妈还那么想抱孙子。他会觉得对爸妈有亏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够分手。你们不配。” 轻轻地丢下这沉甸甸的四个字后，夏晏乐就离开了。她应该没有跟自己弟弟说已经发现了两人关系的事，夏晏礼离开时还跟她有说有笑的。 夏晏礼坐到副驾驶座后，裴允没有开车，而是一直盯着夏晏礼。 “怎么了？”系好安全带后，夏晏礼抬起头来，发现裴允还在看着他，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当年我妈跟你谈话时，都说了些什么。” 夏晏礼表情一僵，将视线移开去：“没什么，其实阿姨说的时候很照顾我的感受了。她只是恳求我和你分开。她说，她是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过得开开心心的。” 过得开开心心…… 裴允品尝着这句话的滋味。 夏晏礼其实还是为了他才离开他的，但当年夏晏礼说的都是“我在乎别人的视线”“我没办法承受”，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口腔里泛起苦涩的滋味。 他心疼这个人。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那她有说我们不配吗？” “没有，阿姨的语气真的很温和。”夏晏礼顿了顿后，苦笑了一下，“不过倒是有个人在挺久之前跟我说过。” “谁？”裴允不悦地拧起眉头。 “是谁都无所谓了。他其实也是好心给我劝告。他说我跟你不是会聊得来的人，就别勉强在一起了。” “……你当时感觉怎样？” “我当时啊，”夏晏礼将目光投向前方，眼睛却没有焦距，仿佛是在看着过去，“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们不配了，只是听到有人这么明明白白地对自己说出来，还是挺难受的。”
第四十七章 在之后的日子里，夏晏礼发现裴允好像和之前一样，但又好像不一样了。 最大的变化便是裴允不再监视他用手机了。还有，锁链钥匙随手放在床头柜上。 他是很顺从地留在这里没错，但裴允应该很清楚只要有一个契机刺激到他，他就会离开。 甚至也不需要什么刺激。可能只是突然想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然后回头看向大楼时，就会犹豫要不要回去。 裴允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妈妈生日那天晚上遇到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会问他那些问题？ 夏晏礼不想多加猜测，于是在一次温存过后，他还是下定决心，直接问裴允了。 “你愿意让我离开吗？” 裴允正靠坐在床头，从身后抱着他，听到这话后愣了愣，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不舍得让你离开。” 不舍得。 然而第二天，锁链钥匙却依然放在床头柜上。 下午，夏晏礼趁裴允在另一个房间与人开视频会议时，将钥匙取过来。 咔嚓一声。 脚踝上的扣子被打开了。真的是锁链钥匙。 那明明是咔嚓一声，夏晏礼却好像听到哐啷的一声，仿佛有什么碎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碎了，只是茫然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裴允工作完回来时，他正坐在床沿，不再有任何束缚的双脚在轻轻晃动着。 裴允垂眸看了眼，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来，将他推倒在床上。手指探进内裤里，在穴口上按揉。 “还很湿软，老婆的身体真棒。” 夏晏礼的脸瞬间红了。 不是，不应该先问问锁链的事吗？怎么一上来就说这种荤话？ 但他也来不及问。很快，裴允灼热的肉棒就肏进来了。沉浸在快感里的他还在裴允的引导下说了很多羞耻的话。 比如“老公好大”“老公操得我好舒服”“我的身体已经离不开老公了”。 羞耻到他在结束后一直用被子捂住脑袋，不敢看裴允。 裴允似乎还觉得很有趣，侧身抱着他，隔着被子亲吻他的后脑勺。 “怎么了？刚刚还那么热情，现在就对我冷暴力了？”说着还用下体蹭他的腰臀，“莫非你只对老公的鸡巴感兴趣？好伤心啊。” 夏晏礼听得都想咬人了，但又实在羞到不想再跟这个元凶面对面。 裴允的手机随手放在床头，铃声突然响了。裴允拿过来接听。 夏晏礼听不清楚电话里的内容，只是听到裴允说了句“可以，就这么办”之后，轻笑了一声。 “我在调戏老婆。” 紧接着他就很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咦”的一声。 不过那人似乎没机会再说什么，因为随后夏晏礼便感觉到裴允已经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回原来的位置。 裴允再次伸手环住他的腰，不过没再用言语调侃他了。许久之后，叹了一口气。 “夏晏礼，”裴允的声音变得低沉，“你那时候不生气吗？你那么认真地跟我告白，我却没有理你，后来跟你提出交往，也不过是想碰你。” 夏晏礼愣了愣，摇头道：“怎么会呢？我本来以为你还会因为我是同性恋鄙视我，但你说没关系。我那一刻知道了喜欢同性是很正常的事。我不需要因为对你有这种感情而愧疚，感觉像是卸下一块心头大石。 你不是说我在……在性方面很大胆吗？因为你让知道我可以表达对你的喜欢，所以我才想将这方面的欲望都展露出来。 至于你说你提出和我交往，只是因为想碰我。这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啊。因为我喜欢你。看到心上人给自己机会，不都会很高兴吗？不过……” 夏晏礼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你不能这样欺负我。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不喜欢吗？”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一直都觉得裴允的声音很好听，甚至一开始吸引他的就是裴允的声音。 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片刻后，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喜欢……” …… 于是，自那天后，夏晏礼就自由了。锁链一直丢在床前地板上。 裴允没有重新绑在他的脚上，但也没有收起来，就好像那东西不存在一样。 其实夏晏礼觉得还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飘荡在两人之间，但他看不到，抓不住。 裴允应该已经不在乎他会不会离开吧。决定权交到他手上，这次他却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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