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有经验?”陈寐挑眉反问。 “那当然了。”小如自信点头。 “行吧。”陈寐耸耸肩,“被你发现了。” “所以…”好奇心驱使,小如压抑不住嘴角,收回中指道,“小寐哥你是这个?”收回食指继续道,“还是这个?” “你猜。”陈寐觉得自己算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哪有人会喜欢把吻痕留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以沈银的性子,他还不如那蚊子来得大胆些。 “嗯…”小如转一圈眼珠子,“我觉得……” 显而易见的事实,怎么需要考虑这么久?陈寐啧了一声,“这么难看出来?” 小如摇摇头,咧嘴与他笑了笑,“我觉得是这个。” 与此同时,陈寐明晃晃地看着一个拳头亮在了他的眼前,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不争气地道,“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批个假。” “为啥?”小如疑惑。 “去看看你的眼睛。”陈寐拨开那恼人的零,“要不直接去浙二眼科吧,我那儿有路子,保准你回来之后就和孙悟空一样火眼金睛。” “我猜错了?”小如拧眉,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太确定地缓缓伸出中指,伸到一半意识到不对劲,又立马收回,勾出一根食指道,“是这个?” 眼眸里流露的震惊到不可思议再到难以置信。 陈寐起身,不想多言,撂下一句“不然呢”便推门下楼了。 “靠,居然是这个。”小如抬手紧盯着食指,都快成斗鸡眼了,还是不愿相信陈寐的话。 待彻底反应过来,她小跑着跟下楼,在陈寐踏出门的那一刻,语重心长道,“那个小寐哥,组里各个都是猴哥转世,你们…你们稍稍收着点…” “放心。”陈寐拍拍她的肩,不紧不慢地道,“我可有分寸了。” 那最好是这样。 小如对上他的眼神,莫名地心慌慌。 虽然吧,陈寐的性取向早就人尽皆知,算不上什么秘密,更没什么好遮掩的。可据她了解,沈银在视频平台上的粉丝数量高达几十万,她就是其中之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粉丝掐起架来,身为公众人物的陈寐又得在热搜上轮一圈了。 唉,小如叹气,双手合十祈求这段时间的小寐哥别太过火。 似乎祈愿被听到,陈寐接下来的几天里果真是“安分守己”。小如的评判标准是,他身上是否留下不该有的痕迹。 好在这些天都不用拐弯抹角地让化妆师在不该上粉底的地方抹了。直至录制结束前的一两天,她那紧绷的神经才有所松懈。 可上天总不尽如人意,在放松之际给以当头一棒。小如捂着眼睛如一只受惊吓的鸟,仓皇逃窜恨不得钻进地缝里以寻求一双干净的眼睛。 ——脏了,脏了,眼睛脏了。 小如呼吸急促,抵靠在墙根面红耳赤地回想刚才那一幕,是沈银强迫的吧?这也太太太带感了。 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站反。 短暂的欣喜掠过,继而职业的素养压制磕糖的本性,她拍拍脸颊强装淡定,四下晃悠了一圈,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安心离去。她可不敢打搅,默念身为助理她已经打败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同行。 “刚才周导找你做什么?” 差不多收工之时,陈寐眼尖地看到周重把沈银叫到一边。周重神秘兮兮的样子似乎是在避着谁。 他找了个角落,目光紧随沈银,竖起耳朵极力辨认他们间的对话。只不过距离实在过远,加之热浪的干扰,陈寐隐约间听到一些打铁花、拍摄类似的字语。 “他说想拍一场暴雨中的打铁花。”沈银回。 “他?”陈寐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猫腻,“这不是李导之前心心念念要拍的吗?怎么周导也突然来了这等兴趣?” 前些日子李卫潼执着于拍摄一场暴雨中铁花盛放的画面,只不过这段时日一直没有雨的踪迹,别说是暴雨就连一滴雨都够呛。 “不过这暴雨估计是没什么可能了吧。”他浏览一番天气预报,“后几天热得不行,全是大太阳。” “所以,周导希望录制结束后来一场人工雨。” 果真有鬼。 陈寐歪嘴一笑,一副“不愧是我”的表情,抓住重点道,“我就知道,鬼鬼祟祟的,指定有点问题。”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加之猜测得到验证,沉浸在欣喜里的他仍不忘啧啧感叹,“没想到还真的是。”得意地冲他挑眉,“我厉害吧。” 见他面上并无过大波澜,以为是不相信,他喋喋道,“你别不信啊,这种情况在我们圈子里可常见了,暗戳戳的多了去了,当然明目张胆的也多,像周导这样的我也不是头一回见了,之前就有一个同组的男演员给我……” 话题好像跑偏了。 陈寐及时刹车,对上沈银深邃的眼眸,干涩地笑道,“总之,我一看一个准。” 老实说,同性恋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泛交滥交甚是常见,像李导他们这般纯的倒是少见,但也不排除他不知道的可能。 身处其中又公开了性取向,陈寐或多或少会收到同性间的暗示,某种程度上他的gay达灵敏度也提高了不少,因为实在是不可避免。 之前同剧组男演员只是之一,拍摄间隙送水送饭是常态,时不时还打着对戏的幌子上他房车,又以感谢为由对他动手动脚。目的明确者更为大胆。 只不过这些心思在他眼里不过是最低端的小伎俩,一眼就能看破。当然也一看一个准,基本上都能将此扼杀于摇篮之中——除那个男演员之外。 说来话长,他不想多说。 敛起笑,步步逼近,毫不掩饰地道,“我看你就挺准的。” 【作者有话说】 陈寐:那些都是我玩剩下的,这种雕虫小技,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沈银:呜呜呜呜呜
第62章 这是吃醋 膝盖骨抵住他的腿,陈寐借力身子前倾,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的眼睛。 瞳孔聚焦放大,深邃的眼眸之中透出无防备的惶恐。继而,眸底寒光侵占,在闷热的气氛里尤为强烈。 陈寐不由得后退半步,缩回蹭着的膝盖。不免怀疑撩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反思中的陈寐突然手腕一紧,猝不及防地身子向后倒去,原本就没站稳的他,重重地磕到了突起的大石头,瞬间的痛感让他本能地骂了一声。 “靠,我的…”还没骂完,后背又撞在了墙壁。 咚的一声,他蹙起眉头,嘶了一声,心想不会骨裂吧。大抵是冲击力太过猛烈,一时间麻痹了大脑神经,陈寐竟觉察不到一丝痛感。 无端的怒火蔓延,他怒吼道,“你干什么?不就是…就是…”对上他幽深的眼眸,不禁哑火小声嘀咕道,“不是喜欢我吗?” 手攥得更紧了些,像是要嵌进去一样。 “你…”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沈银沙哑地问道。 “啊?”被打断的陈寐不解地拧眉,痛感让大脑宕机致使他难以思考,只能生硬地问,“哪个他?” 单人旁的还是女字旁的。 “李导?周导?”陈寐观察着他的神色,难以捉摸,“不是他们?” 沈银深呼一口气,无声地上下动了动唇瓣,并未作答。 “到底是谁啊?”陈寐忍着脚踝的刺痛,龇牙回忆方才的那一番话。 不就是说了自己gay达很灵嘛,其余的好像也没什么了吧,那沈银为何莫名其妙的… 等等,待适应痛感大脑重新运转,对上沈银掩藏的愠色,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沈银是不是吃醋了? “哦,你说的那个他啊。”陈寐挺直背,没再挣脱转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那个同剧组男演员。” 手腕稍稍松了点。 “其实也没什么,这种事情我也见怪不怪了。”陈寐不在意地努努嘴,“我这不是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吗,免不了有人追我,毕竟我长得…” 手彻底松了。 沈银无声地点了点头,随之而来的是淡淡忧伤,什么都不说沉默地扭头要走。 还没说完呢… 陈寐察觉后背一空,这才实实地靠上了墙,原来方才是沈银先一步抵住稍许缓冲了些。 “诶,等一下等一下。”陈寐快步上前去拦他,“我没别的意思啊。”慌张地解释道,“除了他没有别的人了。” 本想着逗逗老婆,可谁曾想会这样。 “真的,我不骗你啊。”跟在后头的陈寐辩解,“你的手有没有事啊?疼不疼?要不要我揉揉?” “阿银?沈银!” 没反应。 他径直朝前走着,不留一分眼神到焦急的陈寐身上。 ——沈银真是吃醋了。 好像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揉着脚踝的陈寐心想,说明老婆又在乎自己。只是老婆害羞不肯说,但是善于观察的他已经从他的一举一动之中发现了。 看着沈银离去的背影——头也不回的决绝,恼怒的步伐中透着淡淡的苦涩。 惊喜之余还夹杂着难以言喻的低落,摸到渗血的地方,陈寐神经一抽地嘶了一声,回过神看他彻底消失在视野里,莫名地挠挠头。 “唉。”长叹一口气,他坐在台阶上自言自语,“老婆真的越来越难懂了呢。” 毫不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加之没有任何缓冲的余地,沈银重重地砸在了墙上,不知是不是触及内里的骨头,他麻木地难以曲指,一动弹就疼得厉害。刮擦到的地方也在渗血,带着墙壁上的灰土,有点狼狈。 心情复杂的坐在栾树下,良久,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与冲动。 这是他无法克制的,就跟那次陈寐突然消失一样,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去找他。 方才陈寐的那一番话,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他不应该那般质问,更不应该发了疯似的紧攥他的手…… 可怖的情绪如乌云涌动霎时盖住晴空,黑压压的令他窒息,他喘不过气地发泄。 可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悲伤和空虚。 没有雨,来势汹汹的乌云就被吹散。如同此时的沈银,面对陈寐也只能暗自神伤。 他们之间不一样的太多了,隔得太远了。又或许自己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陈寐不知何时从身后冒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背问,“你手没事吧?” 下意识地要缩回的手,一把被他抓住,陈寐皱起眉头,裹着沙的血已经凝固,细碎的砂石嵌在关节的伤口,触目惊心地倒抽一口气,“是不是很痛?” “我刚才…” “一会儿再说。”陈寐打断他的解释,心疼地碰了碰他的手心,“去医院包扎一下,可不能留疤。” “没事,回去擦点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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