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宁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 “嗯。抱。” “别——” 没有拒绝的余地,就被抱了个满怀。 “你不热吗?”徐楚宁很是不解。 过了一会儿,身后响起“滴”“滴”两声,郁风峣居然把空调打开了。 徐楚宁心里开始郁闷。索性闭上眼,安静下来,不再理会。 过了一会儿,怀里的呼吸平稳下来,慢慢变得匀长,男人先是一愣,诧异地低头,伸手去掰他的脑袋。 真的……睡着了? 就这么睡着了? 片刻,失笑,眼神又慢慢柔和下去,略显痴迷地望着熟睡的人,手指抚过脸颊,颈侧,还有喉结,一一摩挲而过,如同在怜爱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低头,吻了一下,没醒,然后再吻一次。 只有在宁宁这么安静的时候,才能包容他的无理和得寸进尺。 真好。 想给他下点药,熟睡一整天,这样就可以亲久一些。 但遗憾的是,不行。是药三分毒,更何况,宝贝会不高兴。 他不希望宝贝不高兴。 注视着怀里这人平和静谧的睡颜,素日来奔波操劳忙碌的疲倦也袭来,下意识把人往怀里又搂了一下,一夜无梦。 - 徐楚宁不知道自己脖子上这些吻痕都什么时候来的,站在镜子前面,荒谬到笑出来。 “怎么了?”听见他的声音,男人走到盥洗室门口看他,有些下意识的担忧。 徐楚宁也不忸怩,直接扯开家居服的领子,一脸阴沉地指着脖子上的吻痕,“这哪来的?” “昨天亲的。”郁风峣一脸坦然,手肘随意撑在门边,轻轻耸肩,“宁宁这么快就忘了?昨天,在那幅油画前……” “胡说八道。”徐楚宁打断他,愠怒地瞪了他一眼,“不是那时候弄的。” 他一直很忌讳隐私问题,昨天久别重逢,这人是有点疯癫了,压着他在油画前,在落地窗前,甚至在阳台的那一墙的绿植前。 徐楚宁尚存一丝理智,手指尖胡乱抓在男人背上,颤抖着抬手,扯住他后脑的头发,不许他咬自己的喉结。 “不让亲?”郁风峣不悦,反而更像反骨,偏偏强硬凑去,吻他攒动喉结。 “别留下痕迹……”徐楚宁欲哭无泪,修长手指拽着男人的头发,扭着身躯乱躲。 “哦,行。宝贝放松。”郁风峣担心他心怀担忧,不能完全享受其中,便很快答应下来,顺着他的意思来。 当时确实是答应了,毕竟答应宁宁的事他都会做到,但昨天晚上偷偷亲的,就未必要顾忌那么多了。 徐楚宁被他噎得无话可说,只能自己生闷气。 “你就是故意的。” “是,因为太喜欢宁宁了。” “我不喜欢。” “不喜欢我吗?没关系,我会等到宁宁喜欢我的那天。” 徐楚宁不说话了,但拿放东西的力道都大了些,默不作声地赌气。 他知道自己嘴笨,一直都不会跟人吵架,又碰上这么个无赖,多少逻辑道理事实都无计可施。 眼看着他快哭了,郁风峣这才有点后悔了,伸手把他手里的瓶瓶罐罐轻轻接下来,放到一边,“你要是不想,我想办法帮你遮一下,化妆品效果可以很不错。” “别管。”徐楚宁猛地伸手,又把那些东西抢回来,自己收拾。 郁风峣看他确实是生气了,唇线微抿,眼神也深了几分,而后才不由分说把人抱住。 “离我远点!”徐楚宁低吼了一声警告。 “我不。”男人收紧手臂,不要他走,旋即,不情不愿低声道,“行,我错了。” “……” 徐楚宁不挣扎了,沉默很久,才克制地警告,“今天不准你说话了。” “那主人要不要给我带个口枷,把我的嘴堵住?” “啪!” 男人话刚说完,手掌就拍到脸上,力道不大,但突如其来,还是轻轻抽得男人脸偏向一侧。 “我说不准说话,是从现在开始。”徐楚宁指了指他鼻尖,“听懂了就点头。” 男人眼神中浮起惊愕,回过头来,望着面前这个人,半晌,才轻轻笑了一下,盯着徐楚宁,点了头。 “嗯。” “嗯也不准说。” 刚说完,电话就响了,徐楚宁接起来,说了两句。 “没工夫陪你玩了,乐团有点事,要临时加班。”徐楚宁一边拿起外套,一边扭头往外走。 郁风峣没说话,只是跟着他往外走,把人送到玄关。 这人乖得有点太不像话了,倒是让徐楚宁心慌慌的,回头的瞬间,就被按在玄关柜上,吻了个结实。 渐渐喘不上气,才用力把人推开,徐楚宁舔了舔唇角,抬腿足尖踢了一下男人的西装裤腿,“晚餐自己解决,我不回来吃饭。” 男人依旧不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了然。 徐楚宁不相信他有这么乖,但还是怀着疑惑出了门。 刚进电梯,手机就响了,发来一条信息,看得他突然释怀地笑。 是啊,怎么可能变那么乖,会演罢了。 郁风峣问:【那今天晚上,我也自己解决吗?】 徐楚宁暗暗骂了句“神经病”,关手机塞口袋里,没理他。
第177章 要不要一起去买菜? 徐楚宁匆匆赶到乐团,领导正在开会,商量晚上临时给歌剧伴奏的事,原来的团因为天气原因被堵在海上了,还没靠岸。 “这么急?”徐楚宁都有点诧异。 “是的呀,没办法。”一旁的小号手凑过来跟他耳语,“这段时间就我们在练这曲子,直接用我们更方便嘛。” “那倒也是。”徐楚宁若有所思地点头。 领导开完会,出来跟他们说了一下,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演出,做到合格线就行。 事情结束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徐楚宁想了想,打算去一趟超市,买点食材自己做饭。 近小半个月因为太忙了,每天回公寓都累得瘫在沙发上,也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脑子里想着要去挑些什么,想吃点绿叶蔬菜了,还有…… “哎,小徐啊,小徐!” 徐楚宁回过头,一个同事匆匆忙忙跟上来,背着单肩包,热络地喊他,“可算追上你了,你走好快啊。” “有什么事吗?”徐楚宁慢下脚步等他,低头听他说话。 徐楚宁为人向来体贴和善,听人说话的时候,总会垂首靠近,细心周到,同事们也很喜欢他。 “你大学是不是跟邵羽非一起读的?”那人边把单肩包往上提,一边问。 徐楚宁笑着摇头,“是一个大学,但不是同一届的,他是我的学长。” “那你认不认识闫教授?闫鸿箬教授?” 徐楚宁想了想,“我知道她,学院开大会的时候见过,但没有教过我们。” “那你能不能拿到她的邮箱呀?我老师最近好像有个项目,如果能联系到闫教授就太好了。” 徐楚宁思索片刻,“好,那你把联系方式给我吧,我帮你去跟闫教授说一下。” “谢谢谢谢,”他激动地握住徐楚宁的手,“那我晚点发给你。” “好,不客气。”徐楚宁微微点头。 “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徐楚宁摆摆手,刚把人送走,一扭头,就看见阴魂不散的人站在马路对面的面包店旁,看着他。 徐楚宁顿了一下,瞬间无语。 穿过马路,走到男人跟前了,才看见他笑了一下,抬手拎着一包甜点,递过来,却沉默不语。 徐楚宁接过食品袋,顺嘴讥诮他一句,“这边开车右舵,可是限制你动作了吧。” 以前来堵他,那都是开车跟幽灵一样等在路边,这边他驾照不能用,只能可怜兮兮站着了。 身旁的男人笑了笑,还是沉默。 徐楚宁奇怪地偏头,“你干嘛?” 郁风峣疑惑地对上他的视线,轻轻耸肩。 “你哑了?怎么不……”徐楚宁刚说完,立马反应过来了,无可奈何地笑了,“神经啊。” 郁风峣凝视他的笑颜,有一瞬失神,路都忘了看。 徐楚宁被他过于炙热的视线看得有点不自在,不由得加快步伐,走到他前面去。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徐楚宁摸出来,以为是同事发了消息,点开一看,居然是郁风峣的。 【你们公司出什么事了?不严重吧?】 徐楚宁停下脚步,满脸无奈地回头,“我就在你面前。” 郁风峣静静看着他,低头,继续打字:【答应宁宁的事情要做到,今天不能再说话了。】 徐楚宁一个头两个大,啧了一声,手指点在屏幕上,【行了,你说话吧。】 男人这才满意地收起手机,“那宁宁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大事,临时加了一场演出。”徐楚宁捏了捏食品袋,他觉得那个牛皮袋的质感捏起来很解压。 “会耽误你自己的演出吗?”郁风峣问。 “不会吧,大家都挺放松的。”徐楚宁说。 “那就好。”郁风峣问,“到时候会有赠票吗?” “有吧。”徐楚宁低头抚了抚衣摆,抬头笑了,“你还差一张票钱啊?” “能买,但你送的就不一样。”郁风峣说。 他回答得太认真了,徐楚宁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噤了声。 同事发来老师的资料和联系方式,徐楚宁就当场发给了邵羽非,拜托他代为转告。 邵羽非没有回消息,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时差,而且他也不知道邵羽非现在是不是在忙。 郁风峣瞥见他手机屏幕,又看了看他,问,“你联系他干什么?” 徐楚宁立马捂住手机屏幕,警觉地皱眉,“你别看我手机。” 这一出让郁风峣有点不满,总觉得在宁宁心里,那个学长比自己高出一截,让人不爽。 听他不说话了,脸色不虞,徐楚宁欲言又止,半晌,才说,“公事而已,我想请他帮我联系一个大学时候的教授,我记得学长跟教授关系很好。” 听他这么解释,男人面色才好了很多,紧皱的眉头也慢慢松开。 “那你现在可能联系不到他。” “为什么?”徐楚宁不解。 “他现在忙着呢。”郁风峣说,语气都带着恶劣的愉悦,“我来的时候他正火烧眉毛,成执也失联,一堆事等着他操心呢,暂时是没时间的。” “失联?”徐楚宁心里一惊,睁大眼睛,“不会吧……” “会的。”郁风峣看上去心情挺好的,“我现在也联系不上他,好在我也根本没必要联系。” 话说完,就看见徐楚宁眼神不对劲,立刻反应过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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