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峣有那个自信,能捏住他。 毕竟,他的宝贝宁宁那样爱他,不是吗? 下午郁风峣不在公寓,他出门的时候,徐楚宁也不敢问,只是眼巴巴地看着他,看着他离开。 他有点害怕,怕自己惹郁风峣失望了,他会去找白夏川。 徐楚宁特别难过,也无助,觉得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好,郁风峣专程回来陪他,他却亲手推开了。 胸口闷得不行,连呼吸都是丝丝拉拉的疼痛感,他痴痴地坐在地上,用郁风峣的外套裹着自己。 Dylan发来信息,说Fel一进桌球室就脸色很不好,也不让别人陪他玩,就一个人在桌球室待着,拿杆子和球出气,问他怎么了。 徐楚宁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慌乱地穿鞋,往外跑。 郁先生没有去找白夏川,他没有! 徐楚宁慌慌张张地下楼,一刻也不敢耽误,就好像晚了一点郁风峣就会被别人抢走。 他一路跑过去,冲进酒吧,钻进台球室,恰巧与刚打完一杆后直起身躯的男人对上视线。 “郁先生,”他怯怯地喊了一声,在看见男人冷淡目光的一瞬间委屈极了,嘴唇颤抖,哀求渴切地望着他,“……对不起。”
第22章 别扫兴。 台球室里一时寂静,只剩下球擦撞在一起的声音。 郁风峣握着杆,专心打球,不抬头看他一眼。 徐楚宁见他没理自己,心里酸涩难言,走近了些,手指轻轻撑在台球桌上。 “先生……” “让。” 徐楚宁垂眼,挪开地方。 郁风峣走过去,俯身,打完一杆,起身,看着台面思考,徐楚宁见他停下来了,就走过去,想抱抱他。 恰巧郁风峣屈肘抬臂,手肘撞上徐楚宁靠过来的脑袋,擦着鼻梁过去。 徐楚宁霎时被撞得痛哼,捂着脸,五官扭曲。 “撞哪了?” 徐楚宁摇摇头,“没事。” “手放下。” 男人嗓音阴沉,不容置喙,徐楚宁抿唇,还是乖乖放下手。 好在只是红了一些,没有撞断鼻梁也没有流血,郁风峣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转身再次拿起球杆。 徐楚宁脑子一热,猛地抱住他,声音很闷,“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郁风峣并未答话,只微微皱眉,挣开他的手,又开了一局。 桌球室里又恢复了寂静。徐楚宁心脏不安地躁动着,坐在一旁的沙发里,期艾而渴望地看着男人,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刚刚郁先生那么担心他,是在乎他的吧……那为什么现在又这么冷淡呢?还在生气吗? 徐楚宁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过来。” 徐楚宁猛地抬头,就看见男人瞥他。 连忙站起来,徐楚宁战战兢兢,又带着希冀,“先生?” 郁风峣指了指自己身前的位置,“到这儿来。” 徐楚宁走过去,不明所以。 郁风峣将球杆靠到他手掌上,“打白色的球,让白色球把绿色球撞进洞里。” 徐楚宁愣,“我不会……” 他对桌球是一点都不懂,连杆子都不会拿,虽然郁风峣已经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话语教他,但徐楚宁还是不明白。 郁风峣啧了一声,“宁宁,别扫兴。” 徐楚宁心里一震,立刻就慌了,忙说,“我学,我学。” 握着球杆,徐楚宁还是无从下手,郁风峣见状,伸手将台面上别的球都拿走,只留下白色和绿色。 徐楚宁捏了捏杆子,努力回想之前看郁风峣和Dylan他们打球是怎么动作的,笨拙地模仿。 郁风峣看他青涩而拙劣的模样,忍不住笑了,靠近了些,握住他的手臂,“姿势不对。” 后背一具身体贴上,帮他纠正动作,徐楚宁心猿意马,颈侧都泛红,紧张地握紧球杆。 “别这么用力。”郁风峣点了点他的手臂,“放轻松。” 手把手地教他,郁风峣放开手,“打吧。” 徐楚宁兀自稳了心神,轻轻一杆打出去,却没有准度,只能看着白球与绿球擦肩而过。 他叹了一口气,“好可惜。” 放下杆子,徐楚宁抬头,郁风峣正看着他,连他刚刚失误后懊恼的小表情也看了个彻底。 顿时呆住,想起刚刚的冷战,徐楚宁嗫嚅,“先生,你不生我气了吗?” 郁风峣眼神看不出情绪,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嗯,原谅你了。” 徐楚宁一怔,而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郁风峣从背后抱着他,“继续练。” “好。”徐楚宁轻轻点头,又拿起球杆。 第二天的时候,乐团打来电话,问他家里的事情解决完没有。 徐楚宁很是为难,这段时间跟郁风峣在澳洲玩得很开心,差点让他忘了还有工作的事情。 “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徐楚宁说,“下周一之前能回去。” 事实上,能不能回去他也不知道,要看郁风峣的意思。 这几天郁风峣好像又去了墨尔本,那里的建工集团董事长跟他是多年老友,最近从国外回来,恰逢郁风峣人在澳洲,就见上一面。 徐楚宁一个人在家里,很是孤独。无论如何,还是订了周六的机票,准备返程。 郁风峣回来那天是周五,徐楚宁从Dylan的酒吧回到公寓,边看纪录片边收拾返程的行李。 收着收着,又有些心不在焉的,时不时看看手机。 墙上的钟走到十点,徐楚宁便有些困了,把行李又检查了一遍,才给郁风峣打电话。 “郁先生,我明天的飞机……嗯,要回去了,乐团打电话来催……你能来送我吗?……好,没事,没关系的。” 徐楚宁心里空落落的,扔开手机,用力合上箱子。 洗漱完,刚刚躺在床上,徐楚宁就收到了郁风峣的消息,说他已经回悉尼了,在Dylan的酒吧。 徐楚宁其实很想去找他,但明天要赶飞机,他又很想好好休息一下,不由得十分纠结。 「过来吧。」郁风峣说。 他都开口了,徐楚宁心里就更动摇了,他在飞机上一向睡不好,下了飞机又要坐很久的车,实在是…… 「想你了,宁宁。」 徐楚宁看着屏幕上的字,心里又躁动起来,深吸一口气,还是花了五分钟收拾好自己,然后跑到酒吧。 在酒吧门口,他对着玻璃门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脸上红红的,还喘着气,他一时觉得自己特别狼狈。 郁风峣说想他了,他就跑过来。 夜晚的酒吧正是狂欢的地方,徐楚宁贴着墙壁走,避开妖娆妩媚的热舞人群,轻手轻脚地到了后面的桌球室。 一靠近,就听见里面传来的谈笑声。 是郁先生的声音。 徐楚宁微笑了一下,这几天的思念都被抚慰了,慢慢推门进去。 桌球室里没有外面那么热闹,郁风峣刚刚打完一杆,站在桌边看着台面,听见门开了,就扫来一眼。 “来了。”男人声音没有情绪。 徐楚宁被他的态度弄得笑容僵硬,一进去,就看见台子另一边也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正俯身贴近台面,打出一杆。 熟悉的场景,徐楚宁一下子就想起来那天郁风峣出差回来,他兴冲冲地回家想要早点见到他,一推门却发现白夏川在家里。 浑身的血液都冷了,唇色霎时苍白,徐楚宁看着桌球室的两个人,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第23章 被敌视了 郁风峣自是看见他微妙的神情变化,却什么都没说。 徐楚宁尴尬地站在门口,微微皱眉,警惕地看着桌台对面的男人。 男人面孔深邃立体,兼具东西方特点,似乎是个混血,身材高挑,戴着眼镜,十分斯文的模样,打桌球的时候很专注,优雅而绅士。 徐楚宁审视着他,而后垂下眼。 还是那个混血先开了口,问道,“Fel,不请他进来吗?” 郁风峣没说话,望着台面,沉思,五分钟后,他审慎地一杆击出,而后才说,“宁宁,过来。” 郁风峣喝了一口水,“明天走?” “嗯。” “一定要回去?”郁风峣抬手,轻轻捻着他柔软的发丝,“不能多留几天吗?” 徐楚宁抬头,就看见郁风峣垂目看着他,目光专注而神情,似乎真的特别想要他留下来。 “我已经请了很久的假,再不回去,上司会不高兴……” 芭蕾舞季就快到了,乐团是越来越忙,徐楚宁真的没脸皮再请假。 “嗯,也是。”郁风峣放下手,表情冷淡了几分,却仍表示理解,“工作比较重要。” 徐楚宁小声跟他商量,“等以后有机会,再好好出来休假,好不好?” 郁风峣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回到桌边,继续打球。 反倒是那个混血男人倚着台面,饶有兴趣地看着徐楚宁,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流转。 郁风峣看了看球台,又伸手将徐楚宁拥到身前,“来,宁宁帮我打。” 球杆被塞到掌心,徐楚宁懵了,回头看了他一眼,“啊?” 郁风峣垂眼,见他茫然样子,轻笑,展臂拥住他,指尖指了一下桌面对角的球,“打那个。” “我不会。”徐楚宁赧然,脸色涨红,握着杆子不知所措,生怕给郁风峣把局打输了。 更何况,那个混血男正歪着脑袋看他,盯着他手里的球杆,还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好像就等着看他笑话。 徐楚宁很窘迫。 “没关系。”郁风峣下巴搁在他发顶,轻轻拍了拍他的腰,“放轻松,随便打。” “可是我……” “我不会怪你。”郁风峣说了一句。 徐楚宁的心思被猜得透透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显得摆脸色了。 徐楚宁咽了咽口水,努力回想上次郁风峣教他的,慢慢放松下来,看着母球和九号球的位置,心里很徒劳地规划了一下。 他真的是完全的外行,说不定打都打不中……徐楚宁真的不想给郁风峣丢人。 “你看上去真的好紧张。”郁风峣笑说。 徐楚宁耳朵泛红,面上发热,唇线紧抿,不说话。 “输了就输了,”郁风峣不在意,随口安抚他,“也不要你出钱,我也不会怪你。” “我知道。”徐楚宁深吸一口气,俯身,打出一杆。 幸运的是,没有打歪,母球疾速弹出,力道有些大,撞到九号球回弹,徐楚宁余光看见郁风峣的眉心已经皱起来了,有些失望。 心里慌了一下,徐楚宁愧疚地低头,却突然看见九号球四处撞了几下,最后竟出乎意料地落入袋中。 “Bloody hell!”混血男爆发出难以置信地哀嚎。 郁风峣也微微睁大眼,有一丝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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