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我也是,这个酱也好吃,好香啊!” “比家里的酱菜好多了。” “是啊是啊……” 看着他们的背影,徐楚宁摇着头轻叹,低头在本子上记下来。 “谢谢你啊,否则我还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徐楚宁对男人说了句。 “你做了那么多事,有什么不好交代的,我捡便宜锦上添花而已。” 徐楚宁写字的笔一顿,慢慢抬头,“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话了?” “我一直都会。”男人轻描淡写,如数家珍,“以前也会,中间不会了,以后也会。” “以后也会?”徐楚宁意味不明地重复,眉梢淡挑。 “以后不会了。”郁风峣从善如流,慢慢跟他打着哑谜。 “累了,没心情跟你玩了。”徐楚宁打断愈发暧昧的气氛,合上本子,抬腿朝校长办公室走,路上遇见方栖,便开口喊住他,“哎,刚刚有几个学生……我们商量一下……” 望着远处侃侃而谈的人,夜幕下,树下灯光微黄,点缀在大山深处,十分寂寥,可灯下的影子挺拔结实,瘦了很多,却也硬朗不少。 徐楚宁跟方栖凑在一起翻看笔记本,时不时认真思索,时而又弯眸作笑,对视的时候,自然又和谐。 看得男人微微攥拳,用力把烟头捻灭在一旁的树上。 他刚有动作,徐楚宁就看过来,见他只是灭个烟头,才继续跟身边的人说话。 郁风峣上楼,把狗牵出去遛。 徐楚宁刚跟方栖聊完,打算回寝室休息,手机就响了,收到一条消息,郁风峣发来的。 【别跟他聊太久,否则今天晚上我跟喵喵都不回来了。】 “哈。” 徐楚宁看见消息的瞬间直接被荒诞到笑出来。 但左右他也确实是回来了,就回道:【已经谈完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郁风峣带着傻狗刚走到湖边,正要解开牵引绳让它玩会儿,立即又调转了方向,拎着狗往回走。 喵喵不服气,汪汪地吠,表达不满。 郁风峣揉了一把狗头,“叫什么叫,回去了,本来也没想遛你。”
第133章 “郁风峣,我拉不了琴了。” 郁风峣弄了点安眠药,放进徐楚宁的水杯里,刚好被徐楚宁看见了。 “你在干什么?” 一回头,就看见宁宁下了班回宿舍,把外套脱下来,放到柜子侧边的挂钩上。 “累了吧,喝点水。”郁风峣面不改色,把温水递过去。 徐楚宁皱眉,“我看见了,你往里面下了什么?” “白砂糖。”郁风峣随口说,抓过他的手,把水杯塞到他手里,“趁热喝。” 徐楚宁冷着脸把杯子摔到桌上,“说实话。” 看他脸色不好,男人也不敢多逗,“安眠药,加了一点点。” “你又想干什么?”徐楚宁眉峰紧蹙,脸上已经有点怒意了。 郁风峣觉得,宁宁脾气可真好啊,都这会儿了,还没动手打他。 “你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我想为你做点什么。”男人话说得很诚恳,但越是诚恳越是显得疯癫。 “为我做什么?所以你就下药吗?”徐楚宁有些惊诧。 郁风峣不说话了,把水杯拿回去,“不喝算了。” 徐楚宁叹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宁宁,你现在是越来越像老师了。” “不听话是不是?”徐楚宁一拍桌子。 郁风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要我怎么样?我看着你天天睡不好觉我心里也烦。” “那你也不能下药啊,”徐楚宁态度软了些,“我要是没看见,你还打算撒谎是不是,你自己说,你做的这些事情对不对?” 一个巴掌一颗枣,宁宁是把老师的手段学得淋漓尽致。 “不对。”郁风峣说。 “知道错了吗?”徐楚宁又问。 “知道。” “下次不准这样了。”徐楚宁把加了安眠药的水倒掉,“去把杯子洗了。” “嗯。”郁风峣就去阳台洗杯子。 徐楚宁最近特别忙是真的,自打营养餐开设以来,他的工作也多了,平时不仅要备课上课,参与学校事务,还要积极协助校工,维持学生用餐的秩序。 徐楚宁其实挺害怕出事的,学生吃饭的时候他就不能吃,要时时刻刻关注着,怕他们噎着了,被鱼刺卡着了,被热粥烫着了,或者是没吃饱什么的。 方栖会来替他,两个人就轮流照看,其他老师肯定是能躲则躲。 方栖还跟他开玩笑,说,“你就是来支个教,做这么多,成本也太高了吧,比正式工干的活儿都多。” 徐楚宁无所谓地耸肩,“反正没事干,做点好事吧。” 方栖跟他闲聊,“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来着,我又忘了。” 徐楚宁脸色沉了一些,“我……呃,我以前是,乐团的。” “钢琴,是吧?” “不是,小提琴。”徐楚宁苦笑了下。 方栖恍然大悟,“噢,对,你的琴……” 话说到一半,赶紧打住,不敢再说下去,慌忙看徐楚宁脸色。 徐楚宁脸上有一瞬间的怅惘,而后又慢慢地消逝了,“我觉得可惜,但也就那样吧。以前觉得是很大的事,还说这辈子怎么都要继续演奏,现在想起来,也怪好笑的。” 方栖抬起手,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张嘴顿了很久,才说,“我脑子里一堆话,但说出来挺肉麻的,我也确实不会安慰人,就不说了。” 徐楚宁笑了,无可奈何地拍拍他的手,很理解,“我明白,谢谢你。” 最开始几日特别忙乱,什么都要摸着石头过河,过了几天就习惯了,也轻松很多,但白日时间也不够用,往往要熬到凌晨一两点。 郁风峣从镇上给他弄了套桌椅回来,也免得他坐在床上看书不舒服。 徐楚宁坐在椅子上,有些珍惜地摸了摸书桌,苦笑,“我也总想弄个桌子,一直都没时间。” 郁风峣没有出声打扰他。 “多少钱,我给你。”徐楚宁也丝毫不吝啬谢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很诚恳地笑,“谢谢你。” 郁风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很刺眼。 他真觉得自己是有神经病。 “不要钱。”他点了根烟,侧身站到阳台,“捡的。” “哪捡的?明明是好的。”徐楚宁不信。 郁风峣也没再说话了。 徐楚宁觉得他莫名其妙,倒也没在意,翻开课本备课。 男人抽完一根烟,回了房间,径直往书桌走。 头顶的光被挡得严严实实,徐楚宁后知后觉,抬头,瞬间被吻住,带着烟味的吻来势汹汹,不容抗拒。 徐楚宁吓了一跳,毫无征兆的吻愈发深入,正打算挣扎,腰身被结实手臂箍住,下一秒被抱起到桌上坐着。 书被压皱了,徐楚宁低头要下去,又被蛮横按住。 “你又在闹什么?!”徐楚宁诧异又烦躁,伸手推他。 郁风峣不管不顾,拉着他的手按住手腕,置之不理,继续索吻,轻咬在他颈边,留下一串浅浅咬痕。 不知道他又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徐楚宁抬腿踹了一下,他还不松手,直接上手甩耳光。 “啪!”的一声,回响在老旧的房间里,格外诡异。 男人低着头,片晌,松开手。 “你怎么了?刚安生几天,又开始找茬了?”徐楚宁语气严厉,皱着眉瞪他。 郁风峣抬眸,狐疑地看着他,“宁宁,你是不是不恨我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徐楚宁当即反问。 郁风峣没控制住,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声音颤抖,“你是不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徐楚宁被掐得不舒服,一把推开他,从桌子上下来,心疼地抚平书本上的褶皱,“我的书……” “别看书了,看我!”郁风峣见他的视线怎么都落不到自己身上,顿时慌了,直接扯过书本扔开,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扭过来,“宁宁,别看其他的东西。” “你又不是东西!”徐楚宁莫名其妙,被按着也不能动弹,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 “那也不行。” “再不放开我真动手了。” “动吧。打我。” 徐楚宁没动手,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跟这疯子不一样。 “计时器掉了,捡起来。”徐楚宁指了一下桌子边的地上。 郁风峣俯身捡起来,递给他。 徐楚宁瞥他一眼,“没事做你就去遛狗,别在这烦人。” “你觉得我烦人了?”郁风峣问。 “再多嘴就真烦了。”徐楚宁坐回凳子上,拿起笔,看都不看他。 身后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门一开一合,牵引绳的环链撞在一起,而后声音都消失了。 站起身,走到窗边,过了一会儿就看见男人牵着在学校里疯玩的大狗出了门,走入夜色中。 · 徐楚宁拒绝喝药,从那之后,甚至都不再吃任何郁风峣递给他的东西。 入口的东西都要盯着看,生怕有人又下了点什么进去。 郁风峣弄巧成拙,不禁没减轻他的负担,反而让他紧张兮兮的,更是休息不好了。 “是我不好,你别想太多了,好好吃饭。”郁风峣坐在矮凳上给狗梳毛,没回头。 徐楚宁没说什么,不置可否。 “你要实在不放心,我走。”郁风峣起身,给喵喵的项圈套上牵引绳,“我不在这儿让你提防着,这总行了。” 徐楚宁还是没说话。 他就真的没回来,每天都在外面耗着,只有晚上回来睡觉。 天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喵喵跟被抽了魂一样,焉答答的,哈着舌头,直接歪在墙角睡着。 “喵喵怎么了?”徐楚宁问。 “累的。”郁风峣说。 “你天天带着它出去干什么?” “遛狗。” “你到底遛了多久,它怎么累成这样?” 郁风峣对他只关心狗的态度很不满,“我遛它,它不也在遛我吗?怎么不关心我是不是累?” “连狗你都要比?”徐楚宁觉得他幼稚。 “你喜欢的我都要比,比不过我就把它们全毁了。” 郁风峣大言不惭,把他拽到床上,低头要亲,十分不出意料地挨了打。 但他就喜欢这样。 这样让他觉得宁宁是鲜活的,是会被自己牵动情绪的。 徐楚宁推了几下,没推过去,看着他脸上的巴掌印也不忍心再下手,干脆佯装妥协,“那你累不累?” “宁宁不乖,学会骗人了。”郁风峣敛眸盯着他。 “郁风峣你有完没完!”徐楚宁吼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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