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上的花, 曲之意只觉得头痛,他接过订单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收完,黄衣跑腿笑呵呵收起单子,临走的时候还打趣道:“曲医生,这人都送这么多次花了, 您还没答应啊?” 曲之意干笑两声, 旁边的陈也搭腔道:“说什么呢, 我们曲医生很优秀的好吧,哪里是几束花就能追到的。” 黄衣跑腿“嘿嘿”一笑, 点头说:“是是。” 这些鲜花每天雷打不动,准时送到他这里,除了送花的跑腿,医院里也差不多传开了。 前两天他下班的时候遇到了同样下班的聂飞宇,于是主动过去打招呼:“科长,你也下班了。” 聂飞宇笑着点头,看了眼曲之意怀里抱着的花, 跟他一起出了大楼。 去停车场的路上,聂飞宇笑着问:“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啊, 有没有遇到难搞的病人?” “没有,都挺顺利的。”曲之意说。 “嗯,顺利就好,”聂飞宇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这个话题就偏到了其他地方:“年轻人啊,不仅要工作一切顺利,感情上也得和和美美才好,遇到合适的人啊,要尝试着去接触,感情嘛,要多谈几次才有经验。” 说完,还不忘夸一嘴:“这花不错。” 曲之意瞪大眼睛,有些震惊居然会在聂飞宇嘴里听到这番话。 等到了停车场,目送聂飞宇开车离开后,曲之意也坐上自己的车,但他没立马就走,而是掏出手机给丁宴澄发信息:在吗? 对面几乎是秒回:怎么了? 看着这回信息的速度,曲之意心里泛起一股十分微妙的甜蜜感,微妙到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他打字回过去:能别再送花了吗,这也太张扬了,我们院里的科长都知道了。 这一次曲之意等了十秒才等到对面的回复。 orange:你们医院不允许医生谈恋爱? 曲之意抱着手机有些哭笑不得。 知意:当然不是,谁管你谈不谈恋爱啊,我是说这样影响,不太好。 别墅里,丁宴澄看着曲之意发过来地这条信息,目光变得柔和。 本来表完白以后应该要时常在人家跟前刷刷存在感的,但这几天他一直在公司打转,宋满不在,很多项目需要跨越到他这里签字审批,没有抽出来时间。 所以他就给花店的人打了电话,每天包一束花送过去,也不算是冷落了人家 再说,他就是要让曲之意周围的人知道,有人在追他,这样才能抢得先机。 “哎呀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还看手机。” 姜洲过来一把抢走了他的手机,嘟囔道:“在跟谁发消息呢,笑这么肉麻。” 可惜手机锁屏了,他也不知道丁宴澄的手机密码,只好又扔了回去。 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顺利被丁宴澄接住,他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说:“你在国外玩了一个月,回来就到我这里找事,没搞错吧?” 姜洲倒吸一口气:“我找事?我什么时候找事了,不就是找你倒倒黑水,就成找事啦?” 丁宴澄上了一天班,不想跟他扯东扯西,转头问保姆:“阿姨,饭做好了吗。” “老早做好了,要现在端上来吗?” 丁宴澄点头:“端上来吧。” 姜洲其实也饿了,国外的东西是真的难吃,又甜又腻,看一眼就没胃口,飞机上的东西更难吃,他今天下的飞机,一落地就来找丁宴澄了,行李箱还在门口放着呢。 保姆把菜端上桌,姜洲就拿起碗筷开始吃了。 丁宴澄瞥他一眼:“你没吃饭?” “我靠,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国外是怎么过来的,煎熬,真是煎熬,”姜洲咽下嘴里的肉,跟他掰扯:“东西难吃就算了,玩得也不尽兴,别人天天蹦迪泡妞,我就只能干看着,什么也干不了。” 姜洲在那里眉飞色舞地讲自己在国外的受苦记,丁宴澄偶尔点点头给他一个回应,实则心里一点感觉没有。 这个人他太了解了,玩心重,思想单纯,通俗来讲,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讲完国外的事,又讲国内的,姜洲叹了口气:“本来今天没想来你这的,都怪我妈,一下飞机就跟我说她帮我约了个女孩儿,让我去见见面吃吃饭,认识一下。” “我感觉她就跟魔障了一样,从今年年初就这样了,三天两头给我组相亲局。” 丁宴澄说:“你也不看看你今年都多少岁了,连个正经的恋爱都不谈,阿姨能不着急吗。” 姜洲不同意:“我多大啊?你还比你小两个月呢,你不也没对象,也没见你家里面天天给你介绍人啊。” 丁宴澄轻笑一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见他笑得意味不明,姜洲不是很服气地反问:“怎么,我说得不对吗?你下个月就29了吧,四舍五入也是三十的人了,怎么就没见你家里的人着急呢。” “因为他们说的在我这不管用,而且,有一点你说错了。” 姜洲挑眉:“什么啊?” 丁宴澄放下筷子,抽了张纸擦拭嘴角:“我不需要他们给我介绍,我自己会追。” 姜洲的表情一僵,随即惊讶地瞪大眼:“你?追人?你追谁啊?” “不是,我也就出国了一个月吧,怎么回来以后,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正常了,”说到这里,姜洲话音一顿,有些自我怀疑:“还是说,国内外的时差其实不止十四个小时,我出去这一趟,国内已经过去一年了?” “行了,”见他越讲越离谱,丁宴澄适时打断道:“既然阿姨都跟你说了,你多少也收收心,姜家就你这一个儿子,你不帮他们做事,至少也别让他们整天都为你这些事心烦。” 丁宴澄说话一针见血,姜洲被怼得无言反驳。 他低头往嘴里扒了几口饭,明明还没吃饱,却感觉味同嚼蜡。 “啪——” 姜洲放下筷子,用手背一抹嘴角:“你以为我想这样啊,等我把这个心里这个疙瘩给治好了,我谁也不用操心。” 说着,姜洲看向他:“哎,你之前帮我看的那个医生到底行不行啊,靠谱吗。” 丁宴澄没理解他的意思。 姜洲“啧”了一声,道:“我的意思是,他要是靠谱,我就跟他见见。”
第48章 我那个朋友想通了 丁宴澄把姜洲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你的意思是, 不需要我再替你去看病了?” “当然不是,”姜洲讨好地说:“还是得要你去帮我约一下那个医生的,然后你就把你代入成我, 以我的角度去跟那个医生讲,我在坐在旁边听, 你要是说得不对, 或者哪里忘了, 你就手机上问我,我跟你讲。” 丁宴澄眉头紧皱, 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姜洲,刚才还说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现在看来还是高看他了。 “你是不是没听懂啊?” 见他半天不说话,姜洲打算再解释一遍,被丁宴澄抬手打断:“停, 姜洲,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上次我是不是说过,再让我干这种离谱的事, 你爸那边我就不管了。” “不离谱不离谱,哪里离谱了,反正你都已经帮我挂过这么多次号了,多这几次又不会少块肉,而且之前是你自己一个人去,那后面不一样了啊,后面我陪着你一起去嘛。” “......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在说些什么?”丁宴澄被气笑了:“什么叫之前是我一个人, 后面有你陪着,感情之前我是为了我自己去挂的号?” 姜洲坚决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丁宴澄越看他越无语, 抬手揉揉耳朵:“你说的那个我不同意,我顶多就帮你约一下时间,其他的你自己来。” “啊~为什么啊,”姜洲开始哀嚎:“你就再帮我一次嘛,你就在那个医生面前假装一下,又不是真的,而且这事儿天知地知,咱俩知,为什么不同意啊,我还是不是你好兄弟了。” 丁宴澄充耳不闻,也坚决不答应。 笑话,这种事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姜洲在这边哀嚎,门口那边突然有人在低声讲话:“少爷下班回来了吗?” 保姆:“回来了,先生在跟姜先生吃晚饭呢,你进去吧。” “好。” 一个穿深灰色短袖衬衫,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走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包东西,丁宴澄认得这个人,平时在老宅里照顾丁老爷子的人,大家都叫他赵叔。 但,这个时间点,他怎么会过来? “少爷,这么晚打扰了。”赵叔一脸慈祥的笑,先是朝丁宴澄微微鞠躬,又看向姜洲:“姜少爷。” 见有熟人来了,姜洲也没脸再跟丁宴澄耍赖,嗓子一收,假装正经起来:“赵叔。” 丁宴澄站起身,和颜悦色:“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赵叔扬扬手里的袋子,笑道:“老太爷让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对这种事,姜洲比丁宴澄更感兴趣,他问:“东西?什么东西啊?” “就是......”赵叔话音一顿。 临出门前,他拎着袋子问了一嘴:“老太爷,这里面包的什么啊,这么晚了还给少爷送过去。” 丁老爷子瞥了他一眼,嫌他多嘴:“就几副清热解暑的中药,这不是天气越来越热了,给他送几副过去。” 他“噢噢”两声,也不敢再多问,刚要走,丁老爷子又叫住他:“送到以后一定要嘱咐阿澄,每天睡前都要喝,不可以忘记,知道吗?” “好的,我晓得了。” “就是清热解暑的中药,老太爷说天气要热起来了,心里惦记少爷,特意让我送过来的。”赵叔说。 “清热解暑?”姜洲笑出了声:“他出现的地方会没有空调吗,哪里能把他热中暑了。” 赵叔也觉得奇怪呢,但这毕竟是雇主吩咐的事情,他也不好多问,照着做就行了。 “老太爷说这个药每天晚上都得喝,等会儿我拿到厨房去,跟保姆说一声。” 丁宴澄不是很喜欢中药的味道,而且他从小到大就没中暑过,有点想不明白爷爷送这个过来干嘛。 他叫住赵叔:“先放着吧,我等会儿和阿姨说,时间这么晚了,回老宅还要时间,你先回去吧。” 赵叔有些犹豫,但还是放下了,改成嘱咐他:“那好,少爷你可一定要记得老太爷说的话,不要忘了。” 丁宴澄微微颔首。 从老宅到这里路程不近,现在的时间确实是太晚了,赵叔说完就也没有多留,丁宴澄让管家送他到门口。 赵叔一走,姜洲身上装的那股正经劲儿一下就垮台,他一边笑丁宴澄,一边去拿桌上的那包药:“你们家老爷子真是宝贵你,还担心你中暑呢,让我看看里面都是啥。” 打开一看,确实都是些药材,杂七杂八混在一起,只有一两样是他认识的。
68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