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清楚情况,曲之意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今天是他约吴榷出来的,结果中途离场了这么长时间。 “不好意思啊,那还回去看吧,正好还没结束。” 吴榷摇头:“算了。” 任幼怡也摇摇丁宴澄的胳膊,说:“哥,我饿了,想吃东西,我同学说这边有家日料特别好吃。” “行,等会儿带你去吃。”丁宴澄点头,问曲之意:“之意,你们也跟我们一起吧?” 曲之意倒是没第一时间答应下来,而是看向吴榷询问他的意见。 吴榷耸耸肩:“我都可以,正好我也饿了。” 意见达成统一,于是他们四个人就去了任幼怡说的那家日料店。 本来这个商圈也是这两年才建好的,所以附近的餐厅装修也都很新,服务员把他们带到一个还不错的位置,等待他们点单。 丁宴澄把平板推给任幼怡:“女士优先。” 任幼怡拿着平板点了自己爱吃的,然后又推给曲之意他们。 不看菜单不知道,一看菜单,上面的每道菜价格都破天荒的贵,他暗暗吸了一口气,什么寿司一个要一百多,金子做的吗。 “我们店里的金枪鱼寿司,鲑鱼子寿司还有鹅肝寿司是特色,食材都是当天空运进口过来的。”服务员在旁边介绍。 曲之意点点头,点了她说的这两个寿司,又点了天妇罗跟和牛。 等所有人都点好菜,服务员朝他们微微鞠躬:“はい,少々お待ちくださいます。(好的,请稍等。)” 任幼怡这会儿是真的有点饿了,她打开刚才曲之意他们买水时顺带的零食,挑了包薯片:“你们刚才去哪里了呀,这么久才回来。” 丁宴澄:“就随便转了转,广场那边太吵了。” “路演不都是这样的吗,音乐声不大算什么路演啊。”任幼怡撇撇嘴,薯片太干,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对了哥,我前两天看到你和宴绮姐一起去医院了,是你们谁生病了吗?” 闻言,丁宴澄和曲之意对视了一眼,丁宴澄问:“你怎么看到的,你那天在医院?” 任幼怡点头:“对啊,我那两天有点感冒,一直在低烧,就去医院拿点药,当时看到你们的时候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正好也快到我的号了,就没过去找你们。” 她问:“所以你们那天去医院干嘛啊?你生病了?” 丁宴澄没直接说:“没有,我陪宴绮姐去的。” “啊?为什么是你陪她去啊,姐夫干嘛去了,而且,”任幼怡回想了一下:“我记得当时你们好像是去的男科的方向,她怎么去看的男科啊。” 这件事怎么说也是丁宴绮自己的家事,连当事人都是瞒着的,没经过丁宴绮的同意,丁宴澄也不想跟任幼怡说。 “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些干什么。” “我?小孩子?”任幼怡轻哼一声:“关心你们还有错了,而且我都二十啦,哪里是小孩子。” 曲之意笑着帮忙说话:“一般来说这种都属于病人的隐私,你理解一下你哥吧。” “我也没一定要刨根问底,是他们嘛,有什么都瞒着,等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没有挽回的余地,才让我知道。” 说完,任幼怡小声嘟囔:“之前小玉的事不就是这样。” 任幼怡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曲之意听到了,心中的雷达顿时触发,他问:“小玉的事?” 任幼怡挥挥手,说:“你不知道,这是我们家的事儿。” 曲之意深觉她可能了解一些情况,于是说:“其实我之前有听阿澄说过这件事,感觉还挺可惜的。” “阿澄哥这事儿都跟你说了?”任幼怡满脸诧异。 而丁宴澄显然也是没想到任幼怡这里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也跟着问:“你刚才说的小玉的事,是什么意思。” 任幼怡微征,然后说:“就是......坠楼的那件事嘛,其实在那之前,我去宴绮姐他们家就感觉怪怪的,我还问过你呢,结果你当时什么也没说,我就也没多想了。” 闻言,丁宴澄皱眉想了想:“我没印象了,你什么时候跟我问过他们家的事。” “哎呀,”任幼怡轻轻拍了下桌子,帮他回忆:“就是那次,宋满他父母也在他们家的。”
第37章 我可以帮上忙吗 任幼怡说, 宋玉开始念小学的时候,也正好是她大一结束,步入大二的阶段, 课程没有那么紧,再加上她学校离丁宴绮家比较近, 就经常去他们家给宋玉辅导功课。 那个时候宋满的爸妈也天天去别墅里看小孙女, 所以基本就是三个大人围着一个小孩转。 六岁的小孩, 平时又被身边的人宠惯了,难免贪玩做功课不认真, 任幼怡不忍心对她说太苛刻的话,倒是宋爸宋妈两个老人,很有耐心。 宋妈把宋玉抱到自己大腿上,逗她:“小玉不想写作业啊。” 宋玉鼓着脸,很不开心地点头:“太难了, 我记不住, 不想学。” 宋妈慈祥地摸了摸孙女儿头上扎的两个小辫子:“那想不想听故事啊, 奶奶跟你讲故事,好不好?” 宋玉两眼发光, 点头:“想!” “那,奶奶就跟小玉讲讲,以前奶奶和爷爷在农村养牛的故事吧,那个时候啊每个人都要种地,所以家家户户都养牛......” 任幼怡一边回想,一边说:“反正那个时候,小玉只要一不想写作业, 宋满的妈妈就会跟她讲故事,”她嘿嘿一笑:“不过, 宋满他妈妈哄小孩的故事还真的挺有趣的,好几次连我都听进去了。” 老人嘛,对小孩子都溺爱,时间长了,宋玉就更学不进去了,每周的小测试成绩都很不理想。 不过宋玉虽然在学习这件事情上不行,其他方面还是蛮聪明的。 因为每周测试成绩班级里垫底,老师让她叫家长去学校谈话,她又不敢告诉宋满和丁宴绮,那该让谁去见老师呢。 “让你去的?”丁宴澄道。 任幼怡点头,笑得有些无奈:“我那个时候每周都要去她学校见老师,真是还没结婚生孩子呢,就体验了当妈的感觉了。” “那也是你心软,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丁宴澄丝毫不同情她:“但你说的这些也没什么吧,我没感觉哪里怪。” 任幼怡“啧”了一声:“那是我还没说到嘛。” “我刚才不是说,我假装小玉的家长去见老师嘛,”她抬手捋了下额前的刘海:“但这自古以来啊,纸都是包不住火的。” 她和宋玉的这点小秘密,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就被宋满他们知道了。 宋玉虽然年纪小,但也很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被拆穿的那天非要拉着她一起回家,而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平时相处起来温和的宋满,那天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他走在她们前面,明明没有回头,她都能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出来的压迫感。 回到别墅,宋爸宋妈也在,任幼怡就给他们使眼色,想着几个人一起帮宋玉说说好话。 结果宋满根本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他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怒目圆睁,而是一到家就冷着脸对宋玉说:“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兴趣班统统都停掉,全部安排成各科的补习班,补习老师我会去找,进度我也会跟进,什么时候不垫底了,什么时候开始减负。” 这样强大的压迫感,别说六岁的小孩子了,连任幼怡心里都在打颤。 毫不意外,宋满说完这句话宋玉就哭了,不是平时那种呜呜咽咽的假哭,而是实实在在的哭了。 宋爸宋妈哪里见得自己的宝贝孙女哭,急忙抱起来哄:“哎呀宝宝别哭,你爸爸跟你说来玩的,你好好学习,等成绩好了,爷爷奶奶带你去老家玩,老家可好玩了,可以抓小鸡小鸭,还可以追小狗玩儿,好不好呀......” 宋妈妈的话还没说话,原本一直在控制情绪的宋满爆发了。 “爸妈,这种时候你们能不能不要再添乱了,溺爱也要有个度吧,你们真觉得这样放纵是在为她好吗?” 两个老人均是愣住,还是宋爸最先缓过劲来,开口道:“小玉才多大点嘛,你就这样,教育小孩子是要讲耐心的嘛,哪有你这样的,俺们以前是这样对你的嘛?” “那天他们家真是,吵得太吓人了,”任幼怡单手托住下巴:“但我就觉得很奇怪,宋满为什么对小玉这么严格呢?” 她坐正身体,手指摆弄放在自己面前的杯子:“哥你想啊,就算小玉以后学习不好,也没什么特长,那又怎样呢,咱们家又不缺钱,毕业以后随便在公司里安排一个清闲点的工作,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这辈子都会顺风顺水啊,宋满何必要这样呢。” 这件事吴榷也多少了解一些,他听到现在,也没忍住说了自己的想法:“也可能就是单纯的希望自己的子女有出息吧,毕竟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 “那我觉得他这个有点太极端了。”任幼怡说。 曲之意把任幼怡说的这些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一些之前没办法连成线的点开始有了眉目。 他问:“这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差不多,”任幼怡抬头算了下时间:“出事的前一个多月吧,具体的日期我已经记不清了。” 一个多月前...... “足够了。”曲之意喃喃道。 任幼怡不是很理解他这话的意思,问:“什么足够了?” 曲之意对丁宴澄说:“阿澄,我想跟你出去聊聊。” 丁宴澄没有问原因,直接点头说:“好。” 坐在这张桌子上的只有任幼怡还什么都不知道,她稀里糊涂地还想问,吴榷麻利地把一盘刺身推到她面前:“刚才不是说饿了,赶紧吃吧。” “可是,”任幼怡回头去看曲之意他们出去的背影,又转头道:“他们怎么了,有什么不能当着我们的面说吗?” “之意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咱们就别多问了。” 出了餐厅,曲之意找了一个还算安静的地方,对丁宴澄说:“宋先生的这个事我想到办法了,不过有点麻烦。” “什么办法,我可以帮上忙吗?” 曲之意点头:“需要你帮忙。” “还记得今天下午再咖啡厅的时候,你跟我说的催眠的事吗。” 丁宴澄一怔,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些微迟疑地问:“可是你不是说,催眠必须是要患者以及患者家属都同意,才可以进行吗?” “这确实是一个必要条件,”曲之意不否认:“但要知道,在心理治疗的过程当中,很多病人其实是不接受催眠疗法的,因为他们觉得这是在窥探他们的内心,这是对他们的一种不尊重。” “而这类病人通常内心世界又是极其封闭的,他们不跟医生诉说,也不配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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