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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陶飞情绪逐渐低落了下来，到了最后，干脆不吱声了。 孟霏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也想不出什么来，只是直觉陶飞口中的那位二龙同学对他来说应当是极为重要的。 “我觉得你可以上去试一下。”孟霏半真半假地鼓励。 陶飞这回没忙着立马接上话，自己站在那里思考了一小会，还没有所动作，孟霏直接掠过他而去往舞台中央，摆弄要点的曲子。 陶飞见人已经站上面了，周围不少同学感到舞台与以往的不同都把目光直直地聚集了过来。 孟霏一个眼神过来，速度很快也很精准地对向他的目光，撞的人心口猛然一跳。 顿时慌不择路，硬着头皮胡乱说了句：“我来自己选。” 好像早已料到，潇洒把路让给了欲要大展身手的陶飞。 几乎是不过脑子，陶飞机械地搜索了自己暑假学习了千百遍的歌曲，还特意请“他们”一句一句纠正调调，才学会的。 落坐正中央。 四面八方，目光打来。 就寂静下来，旋律轻轻响起，是一首舒缓的歌曲，不是陶飞平日听音乐的风格，但这首歌陶飞听到过二龙哼过，他好像很喜欢这首歌，虽然很少在大家面前哼出声，却被陶飞明里暗里撞见过好多回。 很轻柔，但还是有着自己特有的节奏与腔调，那种强调还是陶飞听到原曲时才反应过来的，当时还想着怪不得二龙哼的歌那么不同寻常，是这调调的加持。为此，陶飞在腔调上下了不少功夫。 节奏逐渐展开，尽管整首歌的基调温柔，旦陶飞毕竟是一个大汉少年，倒是唱出来了另一种感觉。 路边橘色不知名小野花 在路灯下 吸引不来飞舞蝴蝶 却满是围着炽白光小虫 洋洋洒洒 …… 陶飞真的很用心地在体会这首歌，之前只觉它是平缓乐曲中的一小段趣味小调，此刻却有几分悲凉的氛围夹杂其中。 在场应该是有女孩知道这首歌，大部分男孩一脸茫然与看戏的样子，有几个女孩聚在一起小声讨论。 孟霏听得很认真，陶飞下来时，上前蛮惊讶：“没想到你还有这般温柔小意，乡间野逸闲散之态。” 陶飞没说话，是真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开头以——“我有一个朋友……”算了算了，讲这么多有的没的显得太矫情，就……走一步看一步珍惜眼前吧。 这下陶飞没有反驳，也没有多说什么，孟霏见陶飞没了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意味，心里明镜似的也不干扰。 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凝固的样子，陶飞主动打破了这样尴尬的气氛：“那边那家的面听他们讲很不错，我俩去尝尝？或者……你有什么别的想吃的？” 孟霏表面上看不置可否，还是顺着陶飞的意思点了点头，颇有些温柔小意，状似无意：“你们偏北一些的人都很喜欢面食？” “哦，其实也不是，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吃面的，况且要是真算起来的话，这里还是属于中间偏南的。”话刚说完，才反应过来孟霏方才应该是话中有话，又连忙讲：“其实我对米饭也还是蛮喜欢的，我这人不挑食。要不，今天咱们去试试米饭？” “不了，我也想尝尝你说的那家受欢迎的面。” 陶飞眉开眼笑：“嗯，是的是的，其实食堂米饭还是不好吃的，除了菜还不错以外，我也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天天吃米饭也吃不腻。” “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孟霏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陶飞也没再在意自己的言行，面对着对面安静坐着，唇边含笑的女孩，表现的有些飘飘然起来。 “我去排队，你在这休息下，我很快就回来。” 孟霏一脸温和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不知怎的，陶飞攸然生出对面坐着贺芥和二龙的错觉。 怎么会，陶飞自嘲了一下，贺芥平时不怎么笑，只是瞬间周围的气质有些一样，二龙一直就是那安安静静的样子。 不，其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着他安静的时候了，经常两句话不和就给自己顶嘴，一点也不像以前一样那么怕自己。 挠了一下后脑勺，老远就盘算着上面海报上贴出来的菜谱，加快速度走向面台窗口：“叔叔，两份熏鱼面。”扫了一眼旁边台子上有小料，也没再多嘴让加，还不知道辣不辣，想着自己要加多些辣椒。 窗口人不多，应该是刚开业不久，那群被圈在班里久了的饿狼还没得到消息。没办法，还是自己消息灵通。 “尚——面——坊”陶飞闲的无聊，开始盯着人家的招牌看，看了好一会，把名字一字一字地崩了出来。 “叔叔，你家这面馆名字不错啊，古里古气的，好听！” “你阿姨就喜欢这种古代调调，名字还是她给起的，不光名字好听，咱家的面也极为好吃。” 陶飞连连赞叹：“那我下次可要叫上我们班同学一起来尝尝。” “感谢捧场了！” 陶飞托盘拖着两份面过来的时候，孟霏对面坐着一个女孩，越走越近，看样子还挺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 到了位置上，陶飞和孟霏坐在一起，抬头看向对面女孩，是个活泼开朗的，准确来说是个几位外向的女孩，让陶飞记忆极为深刻。 那个经常逃课的，之前被教导老师一路追到他们训练场的。 “你们认识啊？”孟霏不动声色讲手中的筷子递给陶飞一双，打量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 “不，不认识。”陶飞转头看向她，显得有些呆。 孟霏也没有要介绍的样子。 对面那女孩毫不在意别人在说什么，一直在那哈哈哈哈地笑，不住地拍腿，差点被米粒呛着。 陶飞一脸“你没事吧？”又没好意思问出来，在一旁尴尬笑了笑，一旁孟霏递了张餐巾纸过去：“小心些，食不言。” “你朋友没和你一起？” 女孩停止了笑声，随意道：“没有，那能，借了我的车回家去了。” “哦——” 孟霏意味不明地拉长了调子。 女孩脸上带着种莫名其妙的意思，接着转向陶飞，问他这问他那，东拉西扯，陶飞也是浑身不适，难得终于体会到贺芥的感觉了。 总之，这本该美好的一顿与女神约好的吃饭时间，硬生生被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孩占了一大半，一直在那里热情不消。 别人不知道，陶飞倒是如坐针毡，味同嚼蜡。 第40章 40 陶飞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交流，和孟霏两人之间的感情又会继续深入下去，但事不尽如人意，让陶飞深感意外的是孟霏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找他了。 别说是找他，陶飞这段时间居然连孟霏的面都见不到了。 每日上课无所事事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已经秋天的中午，太阳不再是毒辣辣，午睡在语文老师的轻声中被惊起，趁着一点儿阳光在门窗的缝隙里，飞走。窗帘被拉开，橘色的，一片刺眼的光。 “同学们，醒醒啦！起来的同学出去洗把脸，靠窗户的把窗帘拉起。”语文老师重复他那万年不变的基调，语气也没有半分想要惊醒同学们的意思，自由自在: “夏天就要过去了，这算算时间就要到了十月一号了，一过十月一号的小长假，午睡时间就要大大缩短，但是呢，我还是建议同学们有时间还是要抽空睡一会，但也别像今天睡觉的时间那么长。” “小憩个二三十分钟就行了，睡久了就越睡越困。” 班里学生一个个地慢吞吞起身，上午的课程，尤其是最后两节课都是留给数学这种烧脑的学科。 自从学校改了时间后，每天由原来的上下午四节课到现在的五节课，中间多出来的那节课是自习，虽说上课时间好像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同学们显而易见地感受到比以前累了不少。 这大概就是高二吧，尽管还是有人每日无所事事的样子，但是周围确实在改变着，并且变化飞速，确实感到压力在慢慢上涨。 中午就更不用说了，尽管上午加了堂自习课，这种作业仍然很多的情况好像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一点的改善。同学们只能把午睡的时间花费在数学上，英语上，这些相对在老师们口中被称为“分数大头儿”的学科。 这就是底层的教学吧。 陶飞在脑子里就忽然闪现出来了这样一句话。 实在是在暑假期间在外面见到了太多同样年级的学生，在听到他们谈论到自己的学校生活时，好像在他们的生活中占的比重不大，他们更多的是有自己的兴趣爱好。 陶飞看着自己黢黑的胳膊陷入了沉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中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又出了什么差错。 好在今天下午有体育课，更为难得的是今天的体育课与自己的训练不冲突，那就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和班里同学一起去上课了。 重要的是，隔壁班体育课也是在今天，平日见不到孟霏，上课期间不会见不到吧。 两节语文课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过去了，陶飞不知道自己在期间睡过去了多久，中间醒来，语文老师还在那里激扬地讲话。 抬眼无聊地看向四周，大多同学还在晕晕乎乎，班级很多同学头都要贴到桌子上了。 有几个同学在挺直腰背地听着，中间有困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还要继续坚持着的，还有几个低头埋头苦干地刷别的科目的题。 无聊。 陶飞听到其中一两个在积极回应老师提出的问题，心里不屑，就是觉得虚假。 每次上课都这么积极，好歹也要分个孰轻孰重不是？ 陶飞自认为在外面见世面多了，自然比起那些盲目崇拜好好学习的学生，有一份自己的判断力。 本就是有些偏科的成绩，非要在这些课上花费一样的功夫，没办法，兴许人家就是一碗水端地平平地，怎么劝也劝不动，反而还要把语文老师顺口一提的“核心竞争力”挂在嘴边当挡箭牌。 老师的意思是要你抽出一点点时间在自己擅长的学科上琢磨琢磨，不是让你把所有时间都给花费上去啊。 现在还是需要补齐自己短板才是真。 陶飞一脸看破了一切的样子，嘴痒痒，想找个人说，没同桌。 心里有些惋惜，要是自己以前好好学习的话，凭着自己这股子聪明劲，肯定不比那些个榆木脑袋学的差。 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点点后悔的念头 ，但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语文课下课，陶飞困劲还没缓过来，还是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等着贺芥来叫他上体育课，反正中间大课间时间，下课时间长。 班里有三三两两个同学聚在一起。 “体育课太浪费时间了吧，我数学有几道题还没有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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