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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不言，状似无聊并且轻车熟路地摆弄着打火机。 翻转，翻转，再是在指间中翻来覆去，丝毫看不出之前警惕落魄的样子，贺芥脑海中闪现。 眼前的女人，脱胎换骨，像是欧洲中世纪的贵妇。 火光“呲——”的一下就冒了出来，映出了贺芥发怔的脸庞和女人波澜不惊的神情。 她的身影在烛火的照耀下越来越大。 “是想问今天怎么回事吗？” 贺芥摸不清她的来意，没有做出任何的举动。 “你们都来了多少次了，我就是被人缠上了而已。” 女人神态轻松：“喏，就隔壁那个疯子。” 贺芥抓住其中的信息，猜测应该是女人把他认错了，或者把他当成别的人了。 贺芥缓缓道：“今天着火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女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贺芥会问她这个问题，端着烛台的手微微顿住，原地转了一圈：“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问我其它的。” 什么其它的？ 贺芥不知道面前的人在答非所问。 “被你们发现了，这么快。”女人笑，唇在不知不觉间红艳了几分：“但是不是我不帮你们，实在是你找错属系了。” 贺芥皱眉。 女人向前走去，从堆了小山似的杂物中抽取了一张照片，手指轻轻拨开上面的灰尘。 贺芥目光随之而去，仅仅一眼，贺芥的瞳孔就放大了。 照片上的人，是二龙的哥哥。 贺芥想要再仔细确认，女人把手轻抵在上面，面色全然艳丽，愈发灵动年轻：“这个男人，我实在是帮不上任何的忙了，我们这个种类，在传说中，说好听些就是能不死不灭，但是可别忘记我们是一具身体，我们可没有灵魂那么一说。” “更别提帮你找到这个灵魂，将他塞到别人的身体里了。” 贺芥此刻仍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假的，都是假的咯。” 女人自顾自笑着。 贺芥恍恍惚惚地走出了房子。 女人瞬间就老了很多的样子，甚至身躯佝偻。 晁弥等到女人进了屋子之后才赶过来与贺芥汇合：“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贺芥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幻，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却没有立刻说出来。 这个想法还需要他日后进行验证。 贺芥摇了摇头。 远处，晃晃悠悠的男人走了回来，看到贺芥和晁弥前来，便主动地上前讲话，神情激动：“你们看到了，你们是不是看到她了？” 什么？ 男人老泪纵横：“都是那个人，和你们一样，来找我们，非要说替我们觉醒体内的高贵血脉。”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晁弥急急问道。 “什么样子……什么样子……”男人抓耳挠腮，猛然抬头：“和你们一样，一模一样啊！” 又捂着头否认：“不，你们不一样。” 贺芥安抚道：“什么意思？不急，你慢慢想，慢慢说。” 男人见贺芥很靠谱的样子，也罕见地冷静下来，开始回忆：“他，他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他说要帮我们觉醒我们血液中的高贵精神，就先拿我老婆实验了，结果我老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晁弥皱着眉头听完：“为什么会是你…你爱人？” “因为他说可以让我老婆永葆年轻！” 看到两人的脸色，男人道：“你们不知道，年轻对于我们这种在年老逼迫之下的人，是多么的渴望。” “就像是，我们选择过的路，可以重新选择，我们有了试错的成本，我们不再畏惧一切……” 男人一脸痛苦：“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贺芥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试探性地说了一句：“再厉害的方法也不可能让你们回天改命，还是要坦然接受自己成长过的路，这样冒然，可能会对那些正直年少的人不公。” 男人知道自己的错了：“都是我太过贪婪了。” 贺芥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他，毕竟他的出发点也是为了他老婆，为了他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这些话，男人没有明明白白地讲出来，但是贺芥可以听出来，虽然他也没有讲出来。 倒是晁弥，从头到尾一直紧缩眉头：“我很好奇的是，你们年龄也都不小了，看样子社会经验也不少，怎么还是会被骗到？” 男人想到了什么，脸色白了白，哆哆嗦嗦地反驳：“不，不是，真的是那个少年，他真的会回天改命。” 看到两人不信，男人慌了：“我绝对没有骗你们，是真的，我……是我亲眼看见的。” 男人继续道：“他可以操控这个世界，我们不属于这个地方，我们……”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吼断了：“你在胡说什么！” 几个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之前的那个女人，她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声音吼了出来，比贺芥方才看到的好像又老了很多。 女人好像很想显示一下自己的威风，但是无奈身体跟不上，只好作罢，却是用眼光恶狠狠地盯着欲要说话的男人。 男人对着那个方向摆了几个让贺芥他们看不懂的手势，不知道对那个女人怎样安慰的，女人渐渐平息了怒火，转头“砰——”地一声甩上门。 男人直直地看着女人消失。 摇头笑：“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男人的气色好像好了许多：“我知道你们也不属于这里，但是我无法给你们提供太多的线索，我只知道，那个人想让我们帮助他找回他哥哥的灵魂。” “可是，这本来就是一个虚假的世界，我们又怎么帮助他呢？” 男人说话的时候，虽然是在照顾两个人的听话，但是眼神还是不住地往贺芥身上瞟。 贺芥知道，这些话看似是对两个人说的，但是却是让他一个人听的。 贺芥严肃起来：“那他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没有放弃。” “他还会在这里继续找寻他哥哥的记忆，用这些拼凑一个人。” “哦，对了，好像之前听他有意无意地说过，本来是有机会召唤他哥哥回来的，但是中间出了疏漏，反而让他人抢占一步先机。” 男人看着贺芥：“你们，不会就是这样被召唤过来的吧？” 贺芥垂下眸，眼下有淡淡的阴影，没有否认。 “我其实是可以理解他的，就像是……”男人露出浅浅的微笑：“就像是我在意的人，即便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依然愿意陪着她。” “总之，你们要好好地保护好自己，这里的有些东西，包括有些人，不能信。” 贺芥没有经历过他那样的事情，所以不能感同身受，但因为后面的那句话，心下被微微触动，说：“很感谢你了，我们会注意的，还想多问一句，今天的那场火，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自然原因？” 男人没有什么慌张，卡在头上的帽子低了低：“算是意外吧，她不定时地这样。” “但是我会好好看住她的，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事情了。” 两人心底都知道“她”指的是谁。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男人神情淡然：“嗯，我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领我满足了，如果遇到那样的事情，我也会千方百计地……” 男人停了下来，微微犹豫了下：“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贺芥朝他致谢，没有继续接下他的话，便顺手拉起晁弥原路返回。 “你也觉得有些不对？”晁弥出声。 “何止是不对。”贺芥冷冷道：“如果他们两个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讲话一致的地方可以说的通，但是别的地方，完全说不通。” 贺芥转头问晁弥：“你没听到那个女人说话，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晁弥摇了摇另一只手拿着的手机：“谁说我没有听到。” 贺芥失笑。 晁弥道：“其实我方才在外面的时候看了下屋子，显然，两个房子的新旧不同，按照男人刚才所说，他会永远陪着女人，那么这段时间肯定有一方不在场。” “你就不觉得他们两个之前住在了一起。” 晁弥摇了摇头：“不太像，你看那个女人，身上这么多的刺，如果不经过她同意，实在是想象不到那个男人会面临着什么。” 贺芥哑然：“这你都看的出来？” 晁弥无奈：“这也只是猜测而已，事实上很多猜想都没有根据，所以……” 贺芥倒是觉得晁弥说的有几分道理。 晁弥突然看向他：“刚刚那个男人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什么意思？” 这…… 贺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晁弥的神色黯淡了几分：“既然你不愿意讲，我也不勉强。” “也许是那个男人胡诌的理由。” 晁弥神色莫测。 贺芥知道，晁弥不是一无所知，肯定是猜到了些东西，但是晁弥还是选择了尊重他，比起后来的晁弥对一切事情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个时候的晁弥还是多了些坦然与一种直来直去。 贺芥见晁弥不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抬头看向他：“你听到她讲到的那句话了吗？” “什么话？” “那句关于她的种类的话。” 晁弥了然。 “你信？” 贺芥抿住嘴，自己经历过着般离奇的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晁弥见到贺芥又沉默了下来，耸了耸肩，眼睛里满是不相信，但还是回答了他：“吸血鬼。” “通过你刚才多屋子里的描述，以及女人的话语，应该不难猜出，他们是把自己当作是吸血鬼的后人了。” 贺芥秀气的眉毛皱着：“还有玄幻这个东西？” “那就看你相信不相信了。” 反正我不信。 第26章 26 “你家……在这里？” 两人一路不知走了多久，大概是出了西源市了，东区本来就是与西源市隔了很远，两人这才打上出租车。 贺芥抬头看向面前高大的房子。尽管它的外表很是朴素，但仍旧掩盖不了那种“舍我其谁”的气质。 附近好像只有这一栋房子。 这就是很早时住在小县城的好处，不发达，人流也不多，谁能想到不出几年，不管是西源市还是它周边的小城市，都好像一夜之间崛起，满是灯光璀璨。 “走，进去。” 门半开着，晁弥很轻松地就推开了门，出言让贺芥走进去。 贺芥首先注意到的是端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不同他们方才所见枯槁的那个女人。 沙发上的女人姿态优雅，不染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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