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鹤时不时地会从厨房探出个头来,看一眼顾温宁在做什么,要不是厨房空间狭小,他真想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不然始终是不放心的。 他又一次从厨房伸出个脑袋来时,发现顾温宁就这么蜷在沙发上,看样子好像是睡着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轻手轻脚地从厨房走出来,拿起一床薄毯盖在顾温宁身上。 这个角度看过去,老婆好乖好软的样子,鼻梁好高好挺,想在上面滑滑梯。 滑滑梯是不可能的,但心痒痒的傅言鹤还是没忍住向睡着的顾温宁伸出了自己邪恶的爪子,来来回回地在顾温宁秀气的鼻梁上刮了好几下,还恶作剧地捏了捏鼻子,把好好的一个鼻子给捏得红通通的了才住手。 见状,傅言鹤连忙心虚地住了手。 其实傅言鹤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他也不可能存心地想要吵醒顾温宁,鼻子是人的身体上何等脆弱的部位,加上顾温宁皮肤薄,肤色白,所以在他身上一点点的痕迹都会很容易被放大,所以没捏几下鼻头就变得红红的了,看上去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傅言鹤也没想到会这样,收回手的同时默默在心里向顾温宁道歉,对不住啊,老婆,我真不是故意啊,我只是想碰一下,没想做什么的,老婆你别生气啊。 顾温宁都不知道这事,何谈生气 。 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顾温宁依旧睡得挺熟,并没有醒来的迹象,傅言鹤暗自庆幸还好老婆没有被自己吵醒,不然自己可真是罪大恶极了,要知道老婆平时的睡眠质量是不怎么好的,偶尔还需要服用安眠药辅助睡眠,现在老婆睡得好好的,他却把人给吵醒了,哪怕是无心之失,也不叫个事儿啊。 蹲了几分钟,腿蹲得有些麻了,傅言鹤站起来,正要往厨房走去看一眼自己煲的汤怎么样了,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 傅言鹤就那么随便一瞟,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不小心瞟到的,绝不是故意要去窥探老婆的隐私,下一秒,人都要气炸了。 原因是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内容很下流低俗,一看就是居心叵测,不怀好意,甚至可以说是心理变态的人搞的鬼 。 还不止一条,接二连三地发过来好几条 。 这不就是赤裸裸的骚扰吗? 哪里来的神经病,居然骚扰他老婆。 还不知道骚扰老婆多久了,给老婆发了多少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信息了。 “傅先生?” 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傅言鹤拿着手机的那只手顿了一下。 “我手机?” 顾温宁歪着脑袋,神色中透着茫然,不懂傅言鹤为什么要拿着他的手机。 虽然手机壳是一样的,但壁纸是不一样的,那亮着的屏幕已经让顾温宁认出来傅言鹤手里的是他的手机。 “老婆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偷你手机。”傅言鹤赶忙解释道。 糟糕,做坏事让老婆现场抓包了,好尴尬,要怎么狡辩才好。 不对啊,他没做坏事,根本用不着心虚,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不需要狡辩。 脑子转得飞快的傅言鹤想通后,立马就换上坦坦荡荡的表情,有什么说什么,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给交待了。 “老婆,这事你知不知道啊?是第一次收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信息,还是之前就收到过?” 顾温宁清隽的脸上表情不变,只是音色冷了几分,“有两天了,已经报警了,但还没查出什么来。”
第39章 怦然心动,老婆给我打领带了 论起来顾温宁开始收到骚扰信息一事,在两天前就有苗头了。 最初的时候,顾温宁没有当回事,因为收到的是一长串莫名其妙,正常人看也看不懂的符号加文字,顾温宁只看了一眼,觉得有可能是哪家的小孩子拿家长的手机玩,不小心乱按乱摸,误发了一条奇奇怪怪的信息给他。 可后来,一条又一条的信息发过来,内容也越来越过分,越露骨,哪怕顾温宁把这个未知号码给拉黑了,删除了,还是会收到类似的信息,对方显然就是缠上了顾温宁,换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来骚扰顾温宁,甚至还打电话。 顾温宁实在是不堪其扰,所以就选择了报警 。 他也考虑过换手机号,但因为换个手机号连带着要更换不少和手机号码扯上关系的信息,而顾温宁又是个怕麻烦的人,所以还没决定好马上就换手机号。 “神经病啊,这种人脑子肯定是有毛病。” 傅言鹤铁青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骂了一句。 在顾温宁面前,傅言鹤还算比较克制的,骂了一句后就没有再骂。 说个话的功夫,又有一则信息发过来了,傅言鹤眼眸一沉,眼疾手快地把信息删除,不让顾温宁看见。 痴心妄想,做白日梦呢,还老婆躺在他身边喘,臆想症都没他会想。 顾温宁不在意那条被傅言鹤擅自做主删掉的信息,虽然他没看见,但不难猜出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多半是些龌龊下流的言语 。 轻飘飘地看了傅言鹤一眼,顾温宁闻见空气中好像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糊味。 “傅先生,你厨房是不是没有关火?” 厨房? 关火? 这几个字让傅言鹤如梦初醒,脑子一个激灵,猛的想起自己煲的那锅汤,脸色微微一变。 完蛋,好像有糊味了,不会是把一锅汤给煲干了吧。 傅言鹤急忙进厨房查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暗暗祈祷千万别糊。 然而已经迟了,糊了就是糊了。 顾温宁紧跟其后进了厨房,一来就看见一手拿着锅盖,背对着自己,正仰天长叹气的某人,从背影中都能看出几分凄凉落寞。 身后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傅言鹤脸色更垮了,僵硬地转过身,露出一个惨不忍睹的笑容,干巴巴道:“老婆,鲫鱼豆腐汤没了。” 男人不再飞扬的眉眼无精打采的耸拉着,语气怏怏的,英俊端正的脸上写满了忧愁二字,瞧着莫名有种说不出来的可怜。 顾温宁怔然一瞬,声音不自觉轻下来,“没了就算了,不是还有其他菜吗,少一个没关系的。” 如果傅先生实在是很想吃这道菜的话,还可以点外卖的,顾温宁悄声在心里补充道。 傅言鹤本来还挺沮丧的,他最近特意学了这道鲫鱼豆腐汤,还没向老婆展示一下他最近的学习成果,烫就报废了,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 但顾温宁的一句“没关系”让傅言鹤没那么沮丧了,这次没了,不还有下一次吗,何必为了一锅汤搞得自己不开心。 内耗是不可能的,傅言鹤花了三秒钟调整好了心态,后知后觉地发现顾温宁似乎是在哄他,虽然表现得不太明显,但傅言鹤就是觉得自家老婆就是在哄他。 别问那么多为什么,问就是心有灵犀,是一种不可为外人道也的心灵感应。 傅言鹤凑到顾温宁身边,飞快地在脸颊上亲了一下,语气中不无轻快,“老婆真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 第二天,傅言鹤按时去了公司上班。 从前傅言鹤没有感情生活的时候,俨然就是个工作机器,一天到晚都在工作,迟到早退是不可能的,按时上下班也很少,基本上是早早地就到了办公室,晚上九十点了才离开公司,没哪个员工不敬佩 。 员工们也因此愈发内卷了,毕竟老板都如此勤勉努力了,谁还好意思上班的时候掐点到,下班的时候卡着时间准点走,老板都来了凭啥你还没来,老板都没走怎么好意思走。 有了感情生活后,傅言鹤就没那么沉迷于工作了,只在该工作的时候工作,多一分钟都别想,还时不时就有翘班旷工的冲动。 傅言鹤在徐秘书汇报工作的时候,无意间伸手整理了下领带。 “徐秘书,你看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嗯? 徐秘书满头问号,老板这是什么意思呢? “傅总依旧是容光焕发,高大帅气,意气风发,气宇轩昂……” 在傅言鹤身边做了三年的秘书,徐秘书对傅言鹤的了解比集团其他员工要多一些,知道在其他员工心中高冷霸总私底下是有些自恋属性在身上的,所以好听话张口就来。 不过这一次,傅言鹤却不是很满意。 他瞥了徐秘书一眼,语气淡淡地道:“这些我知道,事实就不用说了,徐秘书你近视度数是不是又加深了?” 潜台词就是你眼睛是不是不好,居然没看出来。 徐秘书苦了下脸,想了想,试探着道:“傅总的领带不错,打得真好。” 这可不是徐秘书信口开河胡说的,而是徐秘书通过观察得出的结论。 傅言鹤满意地点点头。 “是我老婆给我打的领带,好看吧,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看,没想到徐秘书你也是如此的有眼光,有品味,不错。” 语气中充满了炫耀,骄傲和自豪。 想起老婆用那双纤细白皙的手给自己打领带时,眉目低垂,神色无奈中带着一丝纵容,傅言鹤就忍不住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是他自己非要用领带歪了的借口让顾温宁给他打领带,而不是一开始就是顾温宁主动的 。 不过傅言鹤也是小小地算计了顾温宁一回,因为他知道顾温宁有些强迫症,看不惯不整齐的东西,所以故意把领带打得歪歪扭扭的,果然顾温宁看不过眼,没忍住婉言建议他重新打领带。 徐秘书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以前竟没发现,原来老板是个恋爱脑,为了个老板娘亲手打的领带还要特意拿出来炫耀一番,生怕没有人知道一样。 好吧,老板不说的话,确实没人会知道,除了老板和老板娘,谁会知道啊。 恋爱中的人是不可用常理来推断的,所以徐秘书也只是在心里悄悄吐槽一下,顺带着还有些羡慕,扫兴的话是不会说的,他可不想刚刚保住的工资被扣了。 …… 没两天,顾温宁没有再收到任何骚扰信息了,警方已经找到了幕后捣鬼之人。 那人对自己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没什么可审的,说是单纯的觊觎顾温宁长得好看,皮相好,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又不甘心,就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满足自己的幻想,恶心顾温宁。 该怎么办怎么办,顾温宁可没那么宽泛的好心去原谅,哪怕那人在顾温宁面前哭得涕泗横流,百般忏悔。 在顾温宁这里,被骚扰的事情就算过去了。 为了新开的课题,顾温宁最近还挺忙的,常常是一整天都泡在了图书馆,知道他忙,傅言鹤便也没过多的打扰他,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天,傅言鹤在办公室里刚和顾温宁发了微信,转头脸色就阴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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