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点头。 秋颂顿时眉开眼笑,又要往他身上凑,靳桥率先起身,提起长椅上的制氧机,“该回病房了。” 秋颂笑着应着,眼里的得意都要满出来了。 看来生点儿无伤大雅的病还是有好处,靳桥都要比平日里温柔。 住院的日子里,秋铭来过几次,每次看到靳桥在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不过见病床上的秋颂盯着自己,他暂且将不爽憋了回去。 “出院后你外公让你去他那儿一趟,上次他因为有事儿没去庄子上过年,不过他应该已经从方妍美那儿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了。”秋铭眼不见心不烦打算离开,临走前说道。 “告就告呗,外公那么疼我,怎么舍得打骂我?”秋颂嬉皮笑脸地回了一句。 三天后,秋颂终于出院,秋老爷子本来打算专门给他办一个出院派对,不过在秋臻的白眼下,这派对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不然这么帅的一张脸,花了多可惜啊。”车上,秋颂扳过后视镜,他额角的伤疤结痂了还没有完全好,他又手欠,忍不住要把痂扣掉,所以总也好不了。 他偏过头,询问旁边的靳桥:“你说是不是啊靳桥?” “是什么?”靳桥专心致志地开车,好像没听见似的。 秋颂歪着身子,脸上挂着坏笑:“我长这么帅,要是毁容了,你难道不心疼吗?” 靳桥微微抿着嘴,沉默着没有说话。 于是秋颂又凑近了些,靳桥脸上的伤已经彻底好了,看不出一点儿痕迹来,他忍不住说道:“要是林兆那龟孙子把你这张脸毁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喜欢的就是这张脸?”车子拐上主车道,靳桥冷不丁来了一句。 秋颂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靳桥发笑,调子散漫又不正经:“不光是脸——” 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靳桥,从头到脚地点评 :“脖子好看,喉结的形状也好看,肩膀比大学那会儿还要宽些,我喜欢。锁骨很深,我也喜欢……” 靳桥斜斜地睨了他一眼,又转了两圈方向盘:“你别说话了。” 他的耳尖明显泛红。 秋颂笑得更得意,还作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来:“明明是你误会我只喜欢你的脸,为什么不让我说了?” 他看向靳桥的手,声音带笑地继续说:“你的手我就更喜欢了,没人夸过你的手很漂亮吗?” 靳桥的手指节很长,指骨分明,没有留一点儿多余的指甲,所以显得指尖很圆润,这会儿开着握着反向盘,指骨间泛着红,食指第二节 靠近骨节的地方有一颗痣,因为肤色冷白,这痣格外明显。 “怎么你身上的痣总是长得恰到好处呢。”秋颂忍不住啧了一声,盯着靳桥的手出神,他想起自己上次就是被这双手擒着绑在了床头。 很有劲儿的一双手。 秋颂喜欢势均力敌的感觉,他不介意靳桥练得更有力量些。 因为他自信总有办法压住靳桥。 “你这双手啊,最适合抓着床单——” “嘎吱”一声,车子停在了路边。 秋颂不明所以,迷惑地往车窗外看了一眼,问道:“还没到呢,怎么停下了?” “你自己开车过去吧。”靳桥说,同时已经解开了安全带。 “诶,你不是送完我还要去见客户吗?”问完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了,忍着笑,“靳桥,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没有。” 靳桥就要下车,秋颂连忙将他拉住,迅速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你开车去见客户,我等会儿让人来接我。” 下了车他又探头凑近车窗,“靳桥,晚上早点回来,回你那儿,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靳桥点了点头,“嗯,走了。” 直到车子都远去了,秋颂还盯着那个方向出神,好半天才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璨璨,过来接一下你哥。” “行,行……没……没问题!” 崔璨在那头刚刚应下,一辆卡宴在靳桥面前缓缓停下,车窗摇下,陈辽探出头,笑着朝他打招呼:“秋先生,新年快乐!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新年快乐,我去大创广场取个东西。” 陈辽脸上一喜,连忙说:“我正好也要去那边办事情,秋先生,要不坐我车?” 秋颂想了下,感觉也行,于是让崔璨不用过来了,随后便坐上了陈辽的车。 “秋先生,您脸上的伤是怎么搞的?”刚上车,陈辽就注意到了,虽说刻意压抑着,不过那双大眼睛已经彻底暴露了眼底的关心。 秋颂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都是小伤,男人嘛,身上留下的疤都是勋章。” “秋先生一表人材,有没有伤疤都改变不了。” “不愧是高级会所的经理,真会说话。”秋颂在别人车上倒是规矩,也不歪斜着,他笑着问,“最近会所忙吗?” “这几天倒是还好,秋先生有空可以到我们那儿坐坐,会所做了新的设计,您也可以带朋友一块儿来,我随时给您留着房间。”陈辽说。
第20章 秋颂忍不住笑出声,“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大的歧义呢。” “秋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陈辽有些着急地想要解释,向来左右逢源的他,这会儿居然有些结巴了。 “我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意。”秋颂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用叫我秋先生,喊名字就行。等过两天我带朋友去给你捧场。” 陈辽暗暗松了口气,随后露出开心的浅笑:“谢谢。” 很快就到了大创广场,临下车前陈辽小心翼翼地提出想加秋颂的微信,末尾还解释是想以后有什么聚会需要,可以直接联系。 秋颂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拜拜,多谢了。”下车,秋颂弯下腰,笑着做了个简单敬礼的动作,紧接着便脚步轻快地朝着广场里面去了。 陈辽一直盯着他的背影,渐渐出神,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他惊得撩起眼皮。 秋颂已经通过了他的好友请求,他迟疑了两秒才点开秋颂的头像。 头像是蓝黑色天幕之下某个男人的背影,瘦瘦高高的,陈辽知道不是秋颂。 是靳桥吗?看着很像。 他们结婚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陈辽不仅在视频里见过,更是在现实生活中见过真人。 陈辽继续点开秋颂的朋友圈,他设置的是最近一个月的动态可见,但即便如此,内容也非常丰富。 秋颂很喜欢发朋友圈,什么内容都有,也没有个章法,大街上潦草的流浪狗、奇形怪状的树叶,都是些不带文字的图片。 不过大部分都是跟靳桥有关的内容,几乎有些糊掉的侧脸照,只有胳膊入镜的照片。 他的背景墙倒是一张很清晰的正脸,他应当是强硬地拉着靳桥拍的,秋颂挽着靳桥的肩膀,他面对镜头笑得灿烂,靳桥则微微侧着脸,有些迷茫地看向秋颂。 不可否认,靳桥很好看,是独一份儿气质的类型。 秋颂喜欢这样的男人,陈辽垂下眼皮,一并将眼底的失落藏匿,随后他发动车,沿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大创广场三楼,一片过去全是做高定设计的门面,南边门口放着两个人行立牌的门面,在众多简约风的定制店映衬下,透露出一股滑稽的暴发户兼小清新的违和。 暴发户体现在门店内杂糅的装潢设计,金银是主色调,宗旨就是亮瞎每个进来光顾的客户的眼。 小清新则体现在门店的主人身上,这门店老板是个外表看起来才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崔璨,个子不高,加上人又瘦,说话带点儿结巴,看着挺好欺负。 不过崔璨在定制手表生意这块儿却是做得最好的。 “颂……颂哥!礼,礼物我都,都给你包好了!”刚进门,崔璨从柜台后绕过来,“你,你在这儿等,等——”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秋颂帮她把话说完。 崔璨狠狠点头,笑嘻嘻地往里面去了。 秋颂在店里闲逛,表按照品牌和款式分了专区,还有男表和女士表也都有区分,各个区域之间还用屏风隔开了。 走走停停看了两个区域的表,他突然在旁边的屏风后听见了熟悉的名字。 “诶,听说你丫最近跟靳桥在一个盘子里捞钱啊?”京腔小调说。 “没错,别看他的公司刚刚起步,但哥们儿看人准,靳桥这个人不简单,看着不声不响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实际上厉害得很,已经揽下了好几个大的工程盘子,那可是跟官方合作的,一般人哪能谈下来?”烟嗓接道。 “嗐,您甭跟我在这儿吹,谁不知道靳桥的靠山啊,秋颂嘛,我要是有这一靠山,不也能混得风生水起?”京腔有些不屑。 “秋颂算个屁!”烟嗓呸了一声。 屏风外的秋颂挑了下眉,继续偷听下去似乎不太礼貌,这俩人声音挺熟,他貌似认识。想到这里,他凑得更近了些,也听得更仔细了。 “秋颂那种公子哥儿做派我可看不惯,要不是秋家基业在那儿,他这样的纨绔能把家底儿败光!”烟嗓听起来对秋颂非常不满,俨然一副靳桥迷弟的口吻,“我跟靳桥大学那会儿就是同学,我了解他。这人以后绝对是个狠角色,听哥一句劝,多跟靳桥这样的人走动,少和秋颂这样的纨绔来往。” “您一口一个纨绔,自个儿不也先是靠了家里么?你以为人人都是靳桥啊,全凭自己硬闯。”京腔不客气地回怼。 “富二代也不都跟秋颂一路货色啊,就比如说那谁——祖唤,这人把家里生意经营得挺好,也不在外头乱搞。反正就秋颂烂人一个,居然为了满足自己的癖好逼婚,我要是靳桥啊,等以后发达了,第一个就搞他!”烟嗓愤愤不平,说着从屏风那头走出来。 秋颂还是斜斜地靠着柜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那两人抬眸,在看到秋颂的一瞬间先是愣住了,紧接着尴尬在脸上炸开花,烟嗓本就长得五大三粗,这会儿憋着说不出话,脸通红。 “哥们儿,你这……”秋颂表情一言难尽,继续说,“说话也挑地儿啊,被人听见多不好,是吧?” 京腔立刻打圆场,笑着拍手:“哎呦,颂哥您别介意啊,周奇这张嘴就这样,其实真不是针对您。” “他还没到能针对我的份儿上。”秋颂说。 “是是是!”京腔拐了下周奇的胳膊,小声提醒,“你丫嘴臭,还不赶紧道个歉?” 周奇看着还是挺不爽,不过周家比不了秋家,如果因为这个得罪了秋颂,对他们周家来说不划算,这事儿要是回去被他爸妈知道了,少不了一顿臭骂。 “真对不住啊颂哥,您就把我刚刚那话当个屁放了吧,我……”他摸着脑袋想借口,却结结巴巴地没有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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