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得救】 “你跟我说阿厘在引春馆,简直莫名其妙!”孟琅听闻艾佛浓来警局给儿子报失踪,气得太阳穴突突跳,火速赶往警局对峙,“他明明在南方度假,我昨天还收到他发来的照片!”孟琅为证明所言非虚,当着一众人的面拨打孟厘春电话,简短交流两句后,轮到艾佛浓傻眼了。 “声音.......声音可以作假,让我跟他说几句!” “够了!”孟琅气急败坏,指着艾佛浓骂:“你个疯子,不要再纠缠阿厘了!” “我相信以他的人品绝不会如此草率地说分手,一定是遇到了无法脱身的危险。” “被害妄想狂!”孟琅还想训斥,听到手机铃响才作罢,他走远了去接,换了副柔和点的嗓音,“怎么哭了妹妹?” 艾佛浓闭了闭眼,握紧拳头强忍下心中的焦躁与不安,再睁眼时心下已经有了一个决定。他抬脚要离开,孟琅也正好要往外走,空阔无人的走廊上两人一前一后,安静的环境让艾佛浓轻松就能听到电话里的内容。 “爹地执意要把我送给别人做女儿,他就不怕哪天大哥和闻人先生一样出点意外家族后继无人吗!” 孟琅显然被这番话吓了一跳,立刻惊叫起来,“怎么能这样咒你大哥,再口无遮拦爸爸要打你嘴了!” “我讨厌大哥!他明明答应我会劝劝爹地,可是......根本就没有人在意我的感受。” “你爹地做的决定谁也改不了。”孟琅扶额头痛,“你乖点啊,我这几天已经很烦了。”他瞥向身侧擦肩而过的艾佛浓,看着他三、两步走远一头扎进室外的风雪里,嘴角下垂露出不满,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会很懂事。 电话那边出现短暂的沉默,孟琅以为信号不好,“爸爸去外面跟你说。”但下一秒珠鹰挂了电话。 “救护车到了!”新上任的管家前来通知雇主,许绍引看向周围一圈家庭医生,“谁叫的救护车?” 其中一个开口,“我,但是......”他露出疑惑神色,小声嘀咕,“这么快,才没过几分钟啊。” 孟厘春被注射过抑制剂后,失控的腺体终于停止分泌信息素,医生说,还得去医院做详细检查才能知道失控的原因。 许绍引给孟厘春裹上厚厚的衣服,抱着离开引春馆。 “坐不下。”一个护士推下许绍引的保镖,表示只能有一个家属陪同。许绍引怕耽误病情,不耐烦地训斥身后几人不必跟随。 其实若许绍引冷静一点,很快便能发现这辆车的不寻常之处——简陋的医疗设施、身型异常高大医生护士,以及从他上车就紧盯着他的司机。 路程过半,车辆躲避着摄像头东拐西拐来到近郊。许绍引的注意力一直在昏睡的孟厘春身上,一会摸摸他额头看有没有退烧,一会发觉他手有点凉放在手心捂暖。 “他还在烧,想想办法!”许绍引头也不回说。 “来了。”身后的护士刚刚准备好针剂,坐到病床前问道:“有无药物过敏史?” “没有。” 许绍引话音刚落,护士便将针头扎进他的手臂肌肉里,口罩下的嘴角微微弯起,“我问的是许少爷你。” 同一时间,身后另有两人将许绍引控制住,待注射完毕不消片刻,许绍引便感觉舌头发麻发苦并且肿大到无法出声,他从凳上跌下,浑身软绵没有一丝力气,他强撑着不让意识消散,目光死死锁住孟厘春的身影,他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他只怕孟厘春会受到伤害。 一道声音从上头传来,模模糊糊的,“事先说好啊小少爷,杀人抛尸那是另外的价钱。不过你也不差那点钱吧,你们姐弟几个都光州有名的信托基金宝贝。” 前方的司机解开安全带离开驾驶位,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头栗棕色的卷发,口罩扯掉,底下是艾佛浓的脸。 许绍引从喉口发出不成调的低吼,颇有不甘的意味。艾佛浓看也不看他,一脚踩在他脸上踢到一边,“扔掉。”他吩咐完转身爱怜地搂住孟厘春,与他额头相抵,顷刻间眼眶湿润。 孟厘春病容憔悴惨淡,身形更是瘦了一圈,腕骨捏在手里都怕折断,艾佛浓不敢细想他这段时间到底受了多少折磨,但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小少爷你心软不想灭口,那就必须留点信息让人找到他。他要是死在这,将来麻烦的是你和我。”说话的是一个女性beta,她是这帮人的头儿,擅长近战格斗和通信技术。一周前她接到一笔大额委托,要求去某地救个人,于是她和她的团队花了几日部署,于今晚成功监听到引春馆打出的一通急救电话,并在短短几分钟内调来一辆救护车,骗过许绍引以及一众训练有素的精英保镖。“这药劲大,可能有损伤神经的风险,而且这儿是流浪汉们的聚集地,他穿得这样光鲜,难保有些人不会仇富。” 艾佛浓扫了眼地上的人,往日总是被孟厘春称赞为古典诗一般浪漫的眉眼,此刻附着上寒霜,眼神似能具像化出一柄利剑,“过会通知他家人来接。” “行吧。”许绍引的手机刚被一个糙汉拿去解锁,一通电话便打了进来,备注名为“小妹”。 “大哥你知不知道,爹地打算明天把我正式过继。”珠鹰的愤懑被一道戏谑声音打断,“小妹,你哥在我手上。” 电话对面,珠鹰吞咽口水,紧张地屏住呼吸。 听到艾佛浓“啧”声糙汉才哈哈笑道:“玩笑玩笑,西郊落霞湖边,你哥受伤了,派人来接吧。” 电话挂断,早已陷入昏迷的许绍引和手机一起被扔下车,艾佛浓抱着孟厘春转移到另一辆车上。至此,雇佣兵们的任务也结束了。 “小少爷,记得及时打尾款。”一群人肆意笑着,乘坐着伪装的救护车离开。 当所有车辆驶离,河岸边又恢复宁静,草坡上许绍引仰躺着,黯淡的星光在下半夜被乌云尽数遮掩,没收了落在他身上所有的光。凌晨时候他迷迷糊糊醒来,手脚恢复了点知觉,但大脑还是昏沉,他能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但无论如何睁眼也看不清...... 第二日清晨,孟厘春在晨阳中醒来,阳光有些晃眼,他下意识抬手去遮,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一点柔软蓬松的触感,他的大脑还没清醒到能回忆起这几日被囚禁的苦闷,却已经反应过来艾佛浓在身边。他偏过脸,微微睁眼,那头卷毛的主人趴在床边熟睡,他没有吵醒他,只是手指卷了一簇头发绕在指间,沉沉吐出一口气后又睡下。 同一时间,许雍接到一通来自警方的电话——许绍引重伤住院,目前还在抢救。今日凌晨,一个流浪汉在西郊落霞湖边发现浑身浴血的许绍引,他身上有两处捅伤,分别位于腹部和大腿,但这不是最致命的,最严重的伤在后脖颈的腺体处,有人用利器深深扎穿他的腺体,不仅彻底损坏其功能,还几乎让他失去了成为alpha的资格。 孟琅看到许雍脸色大变,问清楚后吓了一激灵,“怎么会这样,是谁跟他这样不共戴天!仇家?那阿厘和珠鹰会不会也有危险!” 许雍最烦他聒噪,摆摆手赶往医院,孟琅嘀嘀咕咕,心想在凶手抓到前,珠鹰这几日的击剑课得停一停,也得给阿厘打电话提个醒,出门务必要当心。
第47章 47 【没有永远】 许绍引受伤的消息对外瞒得死死的,对内也只有几个走得近的亲戚知道,这些人跟商量好似的,纷纷劝说许雍眼光要放长远,别把赌注都押在一个孩子身上,要是其中一个有个三长两短,以后家里生意怎么办? 他们的最终目的是希望许雍能留下珠鹰,“小蛮资质差,还跟他大哥一样满脑子情情爱爱,这次过年连家都不回,心未免太野。趁你还不算老,赶紧把老三培养起来,万一绍引这回挺不过去呢?” 亲戚们被许雍厉声赶出去,人走干净后,他一个人在书房静默良久,后来大约是想通了,再没提把女儿过继的事。如此,珠鹰也算松了口气。 许绍引的腺体最终没保住,许雍受不了打击,强忍腿疾复发的疼痛,到处给儿子找适合移植的腺体,低质的他不要,高量级的一时半会又找不到,短短一周时间,头发竟全白了。 “哥哥以后就是beta了,对吗?” 孟琅捂住珠鹰的嘴,“别被你爹地听到。” 父女俩在医院走廊窃窃私语,许雍在边上闭目养神,身后的病房里,许绍引仍处于昏睡之中。不久一个护士前来告知许雍,“周医生刚下手术,正在办公室休息。”许雍要向他咨询移植手术的事,周医生是这方面全国有名的权威。 楼下医生办公室里,已经有人在咨询,父女三人便在门外等了等。半掩的门内,传出一道女声,孟琅听了慢慢僵住身体,垂下扶住丈夫的手,他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进去了。”还不待他转身离开,门便从里面拉开,顾景禾见到他也是一愣,须臾之后点头致意,抬脚离开时没有一丝留恋。 许雍没功夫理会孟琅的失神,独自进了办公室。珠鹰摇摇爸爸的手,“你怎么了?” 孟琅黯淡的眸光忽然亮起来,压抑着声音激动说:“是我跟你说过的阿姨,难道她生病了!” 顾景禾回到病房,孟厘春刚吃完午饭,“问了医生,他不建议现在取出腺体。一切都要等信息素值恢复稳定再说。” 孟厘春看上去精神了点,起码不再动不动低烧,“好。”饭后他继续处理工作邮件,艾佛浓在厨房洗洗刷刷。 “休息会吧,别过会警察来了正好犯困。”顾景禾坐到床边关切道。三天前,她接到艾佛浓电话立刻赶来光州,来之前以为问题不大,来之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预料。她守了孟厘春三天,直到今天人完全清醒,才知晓整件事的全貌。他们随即报了警。 “我不累。”孟厘春委托母亲重新办了电话卡,一拿到手机马不停蹄查看工作信箱,他揉揉因为过度使用而酸痛的眼,“我打算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顾景禾赞同,却仍不放心,一纸禁令真的能拦住疯狂的许绍引吗?“要不,跟我回剑川吧。” “咣啷!” 厨房传来摔碗声,孟厘春笑了笑,“看你把他吓得。” 顾景禾语重心长,“你再考虑考虑,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了。” “你最好知道,你现在是谁的妻子。”咨询结束,父女三人下到医院的地下车库,一路上孟琅都在被许雍训斥,自从家中接二连三出现变故,他脾气一天比一天差。 公共场合,人来人往,孟琅不觉难堪,还偷偷冲珠鹰眨眼睛,“干什么,你吃醋啊。” 他本意想调侃几句缓解气氛,不料许雍不由分说,一拐杖抽向他膝窝迫使他跪下,路人纷纷散开,谁也没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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