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济慈在梦中被人疯狂地摇醒。 他刚睁开眼,就看到江恕一脸愤怒地拧住他的衣领,质问道:“你刚才在叫谁的名字?” 江恕本来心满意足地抱住自己的心肝,结果在他要睡着时,就听到周济慈口中微不可查地喊了一声“希尔德”。 他的睡意瞬间消散,这简直是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更仿佛是在告诉他真相:你枕边人在上床时,可能真的把你想象成别人哦。 面对江恕的质问,周济慈大脑一片混沌,他的眼神直愣愣地望向身上的男人:“什么?你在说什么?” 江恕都要气笑了:“你不要给我装,你刚才在想哪个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想起刚才梦中的画面,周济慈胸口一痛,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摸到胸口上那个浅浅的伤疤,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别过脸,轻声道:“没有,我没有再想别人。” 江恕以为他是在故意回避这个话题,一时间,他的怒火顿时如火山喷焰般爆发。 但愤怒到极点时,江恕的表情却平静了下来,平静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地步。 他走下床,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放在床头柜上,笑道:“你知道我的,我向来眼睛里揉不进任何沙子。我们今天来开个会议如何?来谈谈希尔德,你的前男友。” 周济慈脸色苍白,低声道:“我不想和你谈这个,我记不清了。” 江恕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痛饮下一杯威士忌,笑道:“别这样啊,说说嘛,你和希尔德在床上会玩什么花样?听裴律说,你们还在剧院的后台玩角色扮演play呢,原来你喜欢玩这样花样,我也不是不能陪你玩,你想玩什么剧本?”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甚至带有轻快的笑意,但尾音却压抑着狂暴的怒意,仿佛随时都会失控。 周济慈沉默良久,然后道:“你自己冷静一下,我今晚去客房睡。” 他刚起身,江恕冷笑一声,走上前,整个右手臂弯紧紧勒住他的腰,他瞬间失去平衡,措手不及地被带到床上。 周济慈挣扎地去扯他的手臂,一脸厌恶:“你发什么疯?” 撕扭间,两人一齐跌进柔软的被褥中,江恕眼眶通红,眼里依然闪烁着令人心悸的怒火。 突如其来的热吻如同没有预兆的暴风雨,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慌乱夹杂着澎湃的心跳,周济慈感到自己的思绪乱成一团麻,逼仄的空间里,连炙热的呼吸和心跳都是交织的。 他的双唇被咬出血,江恕腾出一只手颤抖地擦干净了他嘴唇上的血迹,然后顺着他的下巴慢慢地移到了眼睛处,盖住了那双让人又爱又恨的眼睛。 “你说,你到底在想谁?你心里到底还有谁?” …… 直到最后,江恕直接把水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空气中充斥一种石楠花的刺激性味道。 半个小时后,周济慈像是终于清醒过来,身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疼,他厌恶地擦掉身上的水,面无表情地套上衣服,又取下那枚黑钻耳坠放在枕边。 看出他的意图,江恕冷冷地笑:“你要是敢离开这个房间半步,你明天就滚回英国。” 周济慈穿上衣服,眼神冰冷道:“随便你,总比和你在一起好,真是恶心。” 说罢,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 江恕直接从床上跳下去,冲上前去追他。 正是午夜,外面没有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周济慈正要下楼,江恕冲过去拉他的手,语气压抑道:“你不许走!” 没等江恕碰到自己,周济慈厌恶地收回手:“别碰我!” 他当真是受够了…… 他面色苍白颓败,连发怒都无能为力,觉得心脏被长满芒刺的藤蔓死死地缠绕起来,痛得他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江恕冲上要抱住他的腰,想要拦住他的脚步,周济慈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 但他不熟悉这座宅子的布局,屋里又没有点灯,意识恍惚间,他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 一时间,天旋地转。 “济慈!” 江恕都来不及拉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摔下去。 因为这样的大动静,屋里所有的佣人都醒了,白妈套着外衣从房间出来时,就看见江恕抱住周济慈,一脸惊慌地喊道:“叫救护车,快!” 周济慈已经晕过去了,他摔下来时不小心撞到客室的大花瓶,额头直接磕出血来,鲜血顺着他苍白的皮肤往下淌,看得人惊心动魄,江恕甚至都不敢给他揩。 他看着周济慈苍白的脸,在一种难以言状的情绪中挣扎起伏着,内心感到近乎疯狂的恐惧。 白妈好歹是服侍江家这么多年的老人,她沉着冷静地吩咐人打电话,又让江恕把周济慈平放在地上。 把人送到医院后,医生查看完片子,说:“有轻微的脑震荡,肋骨也有点骨裂,建议让周先生住院观察几天。” 江恕松了口气,他看到衣服上残留的血迹时,至今心里都怕得发冷。 他看着手心那枚黑钻耳钉,眼神痴楞楞的。 医生又道:“江先生,在验血时,我们发现周先生身体里有残留的药物,应该是某种禁药,会损伤人的大脑和记忆。” 江恕皱眉:“你的意思是,他的记忆有问题?” 他突然想起周济慈说过“我记不清了”,他一直以为周济慈这句话是在敷衍,现在看来,倒像是他真的不记得了。 医生道:“这药效挺厉害的,应该是私人研制的,目前还不知道具体成分和配方,如果要把药物全部清理干净,估计要花不少功夫,你要给他治吗?” 江恕低头思考了良久,然后淡淡道:“不用了。” 医生得到指令后,一脸平静地应下,又继续给他说了些注意事项。 等医生走后,江恕走入病房,周济慈正躺在病床上,他头上缠着纱布,脸色憔悴苍白,眼下栖息着一抹黛青色,连原本红润的双唇都清透苍白,一副薄命相。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是好看的,面孔苍白但不失美丽,面容安详到让人不愿意惊醒。 江恕缓缓俯下身,重新将那枚黑钻耳坠锁在他的耳垂上,却仿佛是在将他整个人都锁住。 他神色莫名地抚摸周济慈昏睡的脸,眼神里透出些许诡异的神色来。 不记得很好,如果什么不记得,那才是真正的完美。 江恕在周济慈额上印下一个吻,语气温情脉脉道:“你看你,这样乖乖的模样,可比横眉竖眼的样子可爱多了。” 与此同时,国华盛顿。 因为总统来广场进行演讲活动,很多人都来此集会,人群中,林琅正在啃一个面包,这个面包花光了他身上最后一美元。 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只要达到他最后的目的就行。 林琅知道他回不去了,国内正在通缉他,他的钱已经全部花光,他的人生已经完蛋了。 小时候,他最喜欢的书就是《红与黑》,他坐在那间简陋的图书馆里,把这本书翻了一遍又一遍,那时候,他的梦想就是成为成功版的于连。 他甚至在语文书的封面上写下:“谁又会想到这如姑娘一般白皙、温柔的容貌背后竟会隐藏着一种宁可死去一千次也要飞黄腾达的坚如磐石的决心。”【1】 如今,他已经不能飞黄腾达,但即使不能名垂千古,也要遗臭万年。 他要给所有人一个震撼,一个惊喜。 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声,总统先生出来 了。 林琅摸出藏在腰上的枪,这是他偷渡时向一位印度人买的。 多亏裴律给他的提示,让他想出这样一个遗臭万年的方法。 在人群的欢呼中,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从希尔顿酒店走出。 林琅大脑很懵:妈的,到底谁才是总统先生? 他这时才意识到,他好像对外国人脸盲,看谁都像是长得一模一样。 这时,有个报社记者朝一位中年男人兴奋地喊道:“rpresident!” 林琅看向那个朝记者挥手的中年男人。 “砰砰砰——” 枪声在华盛顿的广场响起,和平鸽被惊得扑棱乱飞。 保镖们把林琅摁住时,他及时咬破嘴里的东西,他虽然没有良心,但还是不想给自己的国家添麻烦,以免这群人屈打成招。 意识模糊前,他心里感慨: 只可惜,在我死后,不会有玛蒂尔达亲吻我断裂的头颅。【2】 总统遇刺的消息瞬间传出,四年死了两位总统,还都是非正常死亡,这可真是个高危职业。而这时,大使馆也收到一封遗书: 【我叫林琅,正是刺杀总统先生的罪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对周济慈的爱。】 【我不能接受他和江恕在一起,江恕让人用绳子绑着我,当着我的面强奸我的前男友。他不仅是个小三,还是个强奸犯。我是个平民,我斗不过他,但我不甘心,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伸张正义,希望总统先生能理解我。】 林琅死都要恶心一下江恕。 当消息传到港城时,江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那逼人真的去暗杀了总统?” 在通缉令发布后,江恕以为林琅很快就能抓捕归案,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偷渡去了国。 乔西恭顺地回复道:“这不是最严重的,林琅最后留下一封遗书,并寄到了大使馆。他亲口承认,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对周先生的爱,也是想讨个公道。他还说,老板您用绳子绑住他,然后当着他的面,强迫了周先生。” “老板,这次怎么公关?” 江恕破口大骂:“放他娘的屁!” 这么大一口黑锅下来,江恕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别说他摁不住周济慈,他是禽兽,但不至于禽兽不如! 但网友们显然信了,毕竟死人的话有时候比活人还管用。 【……所以,江总真的是强迫了学长?不是,江总这也太不是人了,居然还是当着人男朋友的面强迫的,这是什么黄油游戏里的ntr剧情?】 【很好,你们这群逼人已经把个人情爱上演到世界大舞台上,还真是撅屁股上供,现个大眼。】
第22章 “别管他是不是个讼棍,都给我全部请来。什么?他还是迪士尼的御用律师,那就更得请过来。” “听说林琅的母亲还是个越nan人?那就让他们先找越nan人说理去,关我们什么事,别想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书房里,江恕正在吩咐乔西如何处理林琅给他们带来的麻烦。 如果林琅是个国人,那这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刺杀案件,让他们国内自个儿扯头花去,但他不是国人,那这件事自然会有心人被上升到本不该到达的地步。
83 首页 上一页 31 32 33 34 35 3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