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说:“你怎么尽窥探人家隐私。” 孟荳:“是小藻让我去看的,他比我更好奇。” 台上的孟煦洲明明已经交换过戒指了,还要倒退一步问:“高一的余藻学弟,可不可以做我男朋友?” 他从不掩饰心意,知道当下比过去重要,依然想要弥补点什么。 那年蝉鸣的夏天什么都太匆匆,感情也匆匆,成年后反而思念不竭。 还好,没有太晚。 现场还有孟音霞邀请的音乐团,婚礼也不走寻常流程,大家和新人一起在琉璃瓦下的复古花砖上跳舞。 余藻靠近孟煦洲,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周围也有进入舞池的来宾,严柘被贺饮拉走,余羽航和他爸一起跳,最后被妹妹推开了。 孟煦洲问:“这位同学,我的情书可以打几分?” 余藻还在看他,目不转睛。 刚才孟潮东被带走,他都没有转头看过一眼。 孟煦洲也不知道余藻心跳很快,他梦想回到那年以这样的方式续写,过了许久他笑着回答:“一百零一分。” 孟煦洲的目光落在余藻身上总有明显的区分,低笑着问:“满分不会是一百五十分吧?” 孟荳最近学了个新词,恃宠而骄,用来形容他的小叔,作文被太奶看到,笑了半晌。 爱是互相灌溉,余藻从未得到过这样的滋养,他眉目舒展,因为感动微红的眼眶深情无比。 周围的人随音乐起舞,他停下脚步抱住孟煦洲的脖子,闭上眼说:“满分十分,剩下的都是……” 他在惊呼声被堵住了接下去的话,新人的亲吻也不走流程。 主持人也无奈了。 这种亲吻本该气喘吁吁,孟煦洲却不。 孟漫野捂住孟荳的眼睛,小孩轻车熟路地捂住小鹅的眼睛,故作成熟地说:“现在是新郎亲吻新郎吗?我又不是没看过。” 孟音霞也发现孟荳活泼许多,笑着说:“煦洲真是的,也不知道……” 孟荳:“小叔才不给我看。” 漫长的亲吻结束后,余藻没脸见人,孟煦洲还要追加一句抢先语录—— “余藻先生可以和我共度余生吗?” 余藻:“不可以。” 他嘴唇泛红,刘海凌乱,西装都被搂得有几分皱—— “不止余生。”
第57章 一场婚礼突发事故不少,等余藻和孟煦洲走完最后的流程,孟荳已经在不远处等他们了。 小家伙背着斜挎包,明显更期待晚上的露营,还不忘把小鹅寄存到太公太奶那边。 孟家人都知道孟煦洲的安排,也没有强留。 傍晚一辆车开出山庄,换了衣服的余藻坐在副驾驶座,正好前面是烧成粉色的晚霞,云层叠叠,孟荳也哇了一声,“好漂亮,我要拍给太奶看!” 余藻对准了孟煦洲。 开车的男人说:“偷拍要付费的。” “那你把戒指摘了,”余藻口吻调笑,“这才算无名无分的偷拍。” 孟煦洲之前和余藻领证就急不可耐地想戴戒指,碍于必要的仪式感只能作罢,变成让余藻都无奈的随身带身份证。 这事每次去家里吃饭必然提起,被调侃的孟煦洲仗着天生冷脸不见羞涩,反而是余藻捂着脸羞耻无比。 男人摇头,“好不容易才戴上的。” 车在落日下开往目的地,余藻的手机全是祝福。 孟煦洲的手机也消息不断,弹到锁屏的还有下属的汇报,明显关于孟潮东。 余藻扫过也不询问,只是他的手机来电一直有来自邻市归属地的号码。 孟煦洲:“不用接,应该是你父亲现在的妻子。” 余藻:“哥哥怎么这么了解。” 孟煦洲:“不是应该的吗?” 孟荳趴在窗户看风景,他顺走了婚礼现场的大鹅抱枕,打算晚上带进帐篷。 小朋友回国后也交到了新朋友,一直用手表和对方联系,并不在意前排大人说了什么。 余藻也就没有接了,今天结婚,他不接电话也无可厚非,孟煦洲也差不多。 跟着去了警局的孟袆联系不上孟煦洲,见到的是他的律师和秘书。 这次的事和孟潮东之前犯下的事性质不同,连家里的长辈都惊讶孟潮东的所作所为。 孟袆得知始末后暴跳如雷,“你去参加婚礼是去验收成果的吗?” 这和犯罪嫌疑人犯事后还要巡逻现场没什么区别,孟潮东知道这次没这么好逃脱一直不说话。 现场的律师出示了他和余藻父亲的录音,连之前一直帮他的朋友也成了孟煦洲那边的人。 他一言不发,过了许久才说:“他又能关我多久?” “我……” 孟袆给了他一拳,这次连生母也没有阻止。 他的父亲窝囊,也知道现在是靠谁吃饭的,本以为孟潮东放下了,没想到他天性睚眦必报,非得鱼死网破。 秘书和律师坐在一起,冷眼看着这一家闹成一团。 孟袆当年傍上孟漫野能抛弃谈了多年恋爱的女朋友,也能为了下半生的富贵丢掉亲生儿子。 当年若不是孟漫野态度坚决,或许他也不会把孟潮东接回来。 如今事情走到不可挽回地步,孟潮东找人找的还是余藻的生父,连不喜欢余藻的孟袆都清楚这事的荒唐。 “这次没人帮得了你了。” 孟潮东嗤笑一声:“你还是最喜欢你争气的大儿子。” “我什么都得不到。” 孟袆气得差点晕过去,“那我当年为什么要接你回来?” “还不是因为你傍上的老婆不要你了?”论气人孟潮东也不遑多让。 …… 秘书把现场的视频发给孟煦洲的时候,对方正带着小孩做动物园的入园登记。 今天不少人都能刷到本地豪门的结婚视频,登记的时候人群也有认出孟煦洲。 “不是结婚吗?怎么上这里来了?” “你没认错吧?” “肯定没认错,你看帐篷那边的不是空心余藻吗?发型都没变。” “真是婚闹得有始有终。” “这次婚闹进局子了还是不一样的,我可听有人爆料是前男友买通空心余藻父亲想开车撞死他俩。” “什么,也太恶毒了吧!人家结婚诶!” “疯子不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还是同父异母呢,真是难做。” “你看少了,还有人之前被那孟潮东开车撞受伤的也出来开直播说呢。” “本来想着都是一家的能翻身,都这样了估计翻不了了。” “还是进去吧,少祸害人了。” …… 孟煦洲和孟荳去领晚上的夜行地图,余藻坐在露营帐篷里,孟煦洲的手机还有他的面部解锁,他拿起看个时间就解锁了,自然看到了秘书发的消息。 贺饮之前不知道余藻和孟煦洲彼此共享手机密码,或许还有其他密码,不想听还是被肉麻到,说你们情侣之间就没有彼此的空间吗? 孟煦洲说不需要,贺饮又问余藻,你不是最需要个人空间了吗? 余藻想了想,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排斥,还很喜欢这种毫无隔阂的坦诚,哪怕在旁人眼里特别失真。 别人相信人心易变,孟煦洲告诉他爱不消逝。 他欣然接受,也不会再小心翼翼了。 动物园营地分为很多场馆,余藻和孟煦洲报的是儿童队,也有小朋友组成的研学团队。 孟煦洲送走孟荳,一个人拿着地图挤进帐篷。 天已经黑了,周围鸟鸣声声。 余藻打开帐篷遮光布,月光洒了下来,却被挤进来的男人遮蔽,他一声叹息极小,还是被孟煦洲听见了,“怎么了?” 余藻在月光下的帐篷里抱着枕头看他,“你不知道?” 孟煦洲摇头,以为余藻以为嫌弃他占地方:“我们的帐篷是最大的了,如果不是园方不让带……” 他说着又靠了过来,余藻都习惯孟煦洲的黏人了,“挤挤也可以,给小荳留个位置。” 孟煦洲:“他忙着呢,一群小孩起码要逛三个场馆,等会儿夜行动物出来,估计又要再看一会儿了。” 今天入院的都是带孩子的家长,余藻本以为要带着孟荳一块,没想到更接近托管。 他早晨起得很早,结婚一天忙忙碌碌,这个点居然困了。 帐篷里挂着一盏小灯,充电风扇带来的气流和山林夜晚的虫鸣相和,人声也隔绝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孟煦洲躺在余藻身边,看得目不转睛。 余藻闭着眼还能精准捂住他的眼睛,“你不累吗?前前后后这么多事情。” 孟煦洲:“不累,也不困。” 他这纯属接近亢奋,完全看不出还比余藻大几岁,像是重返高中时期,或许他高中都不像现在这么幼稚。 余藻拍了孟煦洲一下,手就被握住了,就算园区的夜晚凉爽,这依然是夏天的夜晚。 余藻:“靠得太近,很热。” 孟煦洲不听,挨过来的时候带着热度,“今天我们结婚了。” 余藻嗯了一声,还是提起,“对了,刚才我看了你的消息。” 孟煦洲轻笑一声,说得像是余藻查岗,“有发现什么吗?” 他们出发之前还洗了个澡,余藻的卷发只存在了几个小时,这会头发柔顺,垂在额前,更接近从前学生证上的模样,他睁开眼笑着说,“发现孟煦洲的秘密。” 余藻知道孟煦洲会亲他,快孟煦洲一步捂住男人的唇,翻身贴在孟煦洲身上。 孟煦洲这才满意,“不是说很热吗?” 余藻:“没办法啊,家有黏答答的面包虫。” 这是孟荳给孟煦洲取的外号,本人不是很喜欢,余藻揉开孟煦洲蹙起的眉毛,“面包虫先生喜欢什么称呼?” “小藻会不知道吗?” 今夜有星星有月亮,营地还有小动物出没,忽地跳到了帐篷上,动静还挺大。 远处小朋友研学声音热闹,隔壁帐篷外面还有人在聊天。 余藻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呼吸都能撩拨孟煦洲潜在的欲望。 他面对余藻总是难以自控,也放任自己这种无法克制的渴求。 余藻:“不知道,你先示范。” 孟煦洲凑到余藻耳边,喊了好几声,余藻:“这不新鲜。” 他清楚孟煦洲肉麻,却不知道孟煦洲的肉麻毫无止境。 几个字伴随着拥抱翻来覆去,还是需要余给他手动闭嘴。 孟煦洲注视着余藻,最后余藻败下阵来,和孟煦洲倒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看着头顶的星星。 “我们的新婚之夜就在这里吗?” 孟煦洲问。 余藻笑了,“这不是早就决定的好的事吗?做小叔的还想反悔?” 孟煦洲翻了个身,他从前露营看天看星,和余藻在一起却只想看着对方,“来不及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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