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拍立得还有他在漫天鹅毛里背起余藻的画面,明显是孟荳拍的。 贺饮虽然不在现场,也能对上余藻之前发的朋友圈。 小鹅换下的毛收集在一起晒,筛子被风吹掉,孟煦洲在鹅毛里让侄子拿拍立得。 余藻的文案带着无奈,说煦洲怎么想的是这个,但谁都看得出他的喜欢。 纷纷扬扬鹅毛似雪花,贺饮看了又看,羡慕人生有这样爱人和被爱的时刻。 余藻:“刚开始他也不是那样的。” 烘焙室也是孟煦洲一手操办的,之前余藻刚搬进来的时候还问过孟煦洲三楼是干什么的,后来就变成了他的工作间。 有人表面回国回得风尘仆仆,实际上早就盘算好。 “我们刚开始也很客气,”余藻想了想,“我还觉得我家里太糟糕了,不知道怎么说。” 余藻又提起孟煦洲听到他电话错句的事,贺饮想了好一会,似乎忆起那片的确是商圈,“这都能听错啊?” “他比我小心翼翼多了。” 余藻走到窗边,孟煦洲和严柘坐在一楼的椅子上。 外面已经彻底入夏了,繁星点点,池塘的鲤鱼偶尔抬头。 孟煦洲没发现余藻在楼上看他,还在和严柘交流饲养法则说话。 贺饮也不清楚余藻和孟煦洲具体磨合了多久,他想了想实在没有头绪,“算啦,明天再说。” 他又点了点余藻拿着的ipad,“那等会儿孟煦洲问我在楼上和你说什么,我要说你在准备礼物吗?” 余藻:“可以。” 贺饮:“我看你是藏不住的。” 楼下的孟煦洲又捡起一根孔雀毛,严柘问:“你想上去就上去吧。” 孟煦洲:“我看上去很想上去?” 严柘:“你一遇到余藻的事就沉不住气。” 小鹅被孟荳带走,严柘都觉得冷清许多,玩着放在外面的魔方。 孟煦洲:“很明显?” 没等严柘回答,他的手机响了。 余藻和贺饮下来的时候孟煦洲还在打电话,贺饮拎着余藻做完做的手作饼干和严柘离开了。 送走朋友,余藻看孟煦洲还站在孔雀舍前面通话,走到男人身边,孟煦洲走一步,他就跟着走一步。 “孟……孟大哥,孟潮东还让我做一件事。” “他让我租车给余藻的父亲,然后……” 之前孟煦洲通话也不避开余藻,今天明显不对,余藻更好奇了。 孟煦洲嗯了两声,嘴唇因为情绪下撇,余藻看他通完电话,伸手拿走了孟煦洲的手机,问:“和谁打电话,不让我知道?” 记录是一个本地号码,没有备注。 孟煦洲还在斟酌,余藻又问:“是外面有人了?” 孟煦洲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反手把要离开的余藻圈回来,“什么叫外面有人,不知道谁私信一排的自拍照。” 他依然对余藻账号后台私信的年轻男人照片耿耿于怀,之前和余藻去外婆家吃饭还提起这事。 不过说得很委婉,无非是现在的某些男孩怎么成天想着走捷径。 心知肚明的余藻在桌上忍笑,回家后大笑。 孟煦洲拿走他的手机一条条删除,凌晨依然不肯睡觉,等余藻躺过来,还伸手过来说自己手都麻了。 他的撒娇和外表相悖,余藻都学不会这么自然地索要心疼。 好笑之余心又熨帖,孟煦洲太会表达爱,他要很努力跟上才可以。 今夜繁星挂满天,月亮被云雾遮住,院子外偶尔有车开过。 对面的别墅的小男生似乎遛狗回来了,还能听到狗爪的扒门的声音。 很快响起门开门关的声音,世界又安静了。 余藻抓着孟煦洲的手:“那是什么人?” 孟煦洲却低头把下巴靠在余藻颈间,“等会儿告诉你。” 余藻:“为什么是等会儿?” 孟煦洲并没有因为这通电话影响心情,他能猜到孟潮东想做什么了。 得不到就毁掉。 但现在和余藻在一起的是我,这个计划不会成功。 孟煦洲想。 他的亲吻细细密密,低沉的声音也变得缱绻,喊余藻的名字和把人抱起的动作并不冲突。 “他们走了,我也要验收我今天的工资了,不是吗?” 余藻搂住男人的肩膀,他从不怀疑孟煦洲,询问更像是玩笑。 越是和孟煦洲在一起,越容易重拾小时候的安全感,不用猜忌,也不用揣测,衡量我适不适合和我要更明事理一点。 只要做余藻就好了。 空心鱼藻被填满,有人进入他的人生和灵魂。 可惜余藻来不及听孟煦洲的答案了。 正打算和余藻坦白的孟煦洲还没起头,洗完澡的人就睡着了。 大概是孟煦洲的搂抱太安心,余藻还无意识地吻了吻孟煦洲的下巴。 “小藻。”孟煦洲喊他,“还要不要听了?” “明天吧。” 余藻睁不开眼,身体的愉悦和困倦加速睡眠,“明天你说。”
第55章 余藻因为孟煦洲做了一天的美缝师傅欠薪导致接下来的几天不得好眠,反而是孟煦洲春风得意,公司上下都以为他到了结婚亢奋期。 连余藻都刷到好几个条上班的老板吐槽,一堆抱怨里猛男老板蹦跶走路画风清奇,结合新婚和做家居的,很容易定位到哪一位。 和孟煦洲相反,余藻的品牌店开业日期选在结婚后第二周,搬了和暂停营业的舅舅一家也来帮忙。 余羽航还不忘凑到表哥身边反馈:“哥,你都不知道,大船哥送的房子好大,我妈成天抱怨打扫麻烦死了。” 余羽航之前拜托贺饮是想着租房,问题兜兜转转落到孟煦洲这边,从租房直接变新房。 余藻倒是不意外,孟煦洲一向这样。 之前余藻说要买店铺,某人表面支持,背地先下手,后期流程完成了房东文学。 初恋货不对板,不仅高兴了会忘记自己是威猛系,经常被员工拍到下班脚步起飞的live图也就算了,还很爱吃醋。 不仅贺饮已经成为醋海常驻,连家里的小鹅都不放过。 余藻看了眼准备得差不多的门店,笑也无奈,“他难道没有请保洁?” “请了,”余羽航感叹一句,“你也知道我妈什么个性,不喜欢别人来打扫的。” 余藻:“那我买个扫地机器人。” “别,”余羽航手指扣着前台的桌面,“大船哥能买的都买了,都是顶配,别说我妈吓到了,我也吓到了。” 表妹路过,不忘冷嘲热讽:“你还说你会用,看了说明书都不会。” 兄妹吵架,余藻看得笑眯眯的。 舅舅在门店的烘焙室,这时黄琴过来,问余藻:“小藻,煦洲那边送来的衣服我和你舅舅都试穿了,可以的。” 黄琴也没参加过高规格的婚礼,更没有想到还是参加侄子的,一想到现场那么多人她也慌。 如果不是这个日子太重要,她也是能不去就不去的。 余藻点头,“那我和煦洲说一下。” 他拿起手机,黄琴又问:“不用,我和他说过了,他说后天早晨有人开车来接我们。” “还要化妆什么的,搞得这么隆重。” 余藻这边亲戚也不算多,孟煦洲把能请的都请了,似乎明白黄琴的紧张,特地给长辈安排了这方面的工作,转移了黄琴的注意力。 亲戚们明天抵达A市的酒店,后天会和舅舅一家一起出发。 余藻笑了笑:“您不要紧张,上台发言的环节都取消了。” 黄琴看了眼玻璃窗那边的男人,也有些感慨:“还是你舅舅好。” 本来余藻是要亲自做蛋糕的,舅舅得知后揽走了这个工作,余藻也没有阻止,现在门店还没有正式开业,烘焙室已经投入使用,舅舅还在试着新的裱花方法。 余藻:“舅舅还不让我知道。” 黄琴:“好不容易看你长大,也结婚,他幸福着呢。” 提到这事,黄琴还是留了个心眼,“你爸不会来吧?我那边的熟人说他最近都没上班呢,不知道去哪了。” 余藻没告诉黄琴自己见过父亲,摇头说:“不用管他。” 黄琴也没有多说,继续忙活去了,余藻点开和孟煦洲的聊天框,问:“去哪里了?” 马上就要到婚礼当天了,孟煦洲比余藻这个有新店要开的还忙。 余藻隐约知道他在忙什么,但孟煦洲不说,他也不问。 孟煦洲是个有分寸的人,还很正直,余藻很难想象他会彻底和他父亲那边决裂。 上次孟袆过来,也透露出孟家爷爷奶奶施压孟煦洲的消息。 余藻想过最后的结果,要么是孟潮东像从前那样被送出国。 反正无论如何,他和孟煦洲在一起,如今生活往前走,也不用害怕失去了。 今天是工作日,余藻明明知道孟煦洲工作,这句话问得很刻意。 孟煦洲的确不在公司,也没有去总部的例行会议,他在一个头发星白的男人面前点开余藻的语音。 听见余藻的声音,男人一个激灵,腿抖得更明显了。 这是某个茶庄的包厢,对方本来今天也在余藻的门店附近徘徊,因为差点被黄琴看到,掉头的时候就被人盖头抓上车了,再见光人已经坐到了…… 余藻结婚对象的面前。 “郑飞先生,我的提议您能接受吗?” 边上都是个个肌肉明显的西装保镖,坐在郑飞面前,把他这么不客气带来的男人比保镖更有气势。 郑飞之前还训斥余藻丢人,找了个男的谈恋爱这么多年,还能被人甩了。 没想到余藻还能找到前男友的哥哥结婚。 他当然见过孟潮东,不用孟煦洲介绍,一看孟煦洲就认出两个人是兄弟了,也分辨得出哪个更优秀一些。 男人早就没了当年的风光,之前余藻就很惊讶,没想到多年没见的父亲落魄成这样。 郑飞在椅子上,捧着茶杯的手都在抖,“我是余藻的爸爸,你不能这么对我。” 孟煦洲不为所动,反问道:“那你收孟潮东钱的时候有考虑余藻是你的儿子吗?” 他伸手,站在一边的秘书递过来一份文件。 和合作商谈完合作后直奔这边来的孟煦洲不算来势汹汹,却充满山雨欲来的压迫。 郑飞之前做投资也算混得不错,像孟煦洲这个岁数能有这样气势的极为少见。 “他又考虑过?我是他爸爸,我有困难,他居然还拉黑我。” 郑飞心虚,却不承认自己的行径。 站在一边的秘书心想:余先生也是倒霉。 没见过能和前男友狼狈为奸的老爹的,这是明摆着卖儿子求财了。 秘书知道事情的始末,上次餐厅余藻和孟潮东的冲突后孟煦洲就着手了,只是和律师谈了多次,都不满预测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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